《悦容劫难逃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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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容劫难逃风月- 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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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你那花盒叶的故事,哪个更悲伤?”

萧晚风想了想,道:“自是花和叶的故事悲伤了点。”我问他为什么,他回答:“天和海尚能日夜相见,花盒叶却是千年不逢。”

虽然觉得他说得有理,我还是有点不服气:“若是你的花盒叶能相见呢?”

萧晚风道:“除非你的天和海能相拥。”

这不免有种“雷峰塔倒西湖水干”的意味。

我得意地笑了:“当然能。”

萧晚风闻言一怔,我扬声道:“当夜幕降临,天成了黑色的,海也成了黑色的,那道碍眼的海平线就会消失了,天和海岂不是在别人看不见的世界里相拥了?所以我相信,花盒叶子总有一天会相见的,只要生命存在的一天,希望就有机会扎根发芽,没有人为我们祝福的时候,我们自己也能为自己喝彩。天长地久,海枯石烂,从来只是两个人的事!”

我一边说着,一边抚掌欢笑,高兴得像个孩子,因为我终于能为悲伤的故事写上一个快乐的结局。

萧晚风许久许久都没有说话,看着我的眼神逐渐狂热起来,突然把我搂了过去,狠狠吻了下来,下身与我摩擦着,那坚硬的存在似乎迫切想向我表明,他对我深深的迷恋与渴望。

耳鬓厮磨中传来他沙哑的声音:“悦容,我现在好想要你,我们再做一次吧。”

我搂着他,咯咯取笑道:“还来,你身子行吗?”

萧晚风不悦睨了我一眼,故意道:“日间我喝了不少的血……”

话还没说完,就被我狠狠地咬了一口,硬是咬破了他一层嘴皮。

萧晚风舔了舔嘴角的血渍,皱起修眉,不喊痛,却念了声:“好酸。”

我心里不痛快,冷嘲热讽道:“怎么,喝了那么多年的血,还分不清血的味道?”血是腥中带咸,又怎么会酸,难道赵伊涟的血当真与众不同,是酸的不成?

萧晚风俯首亲了亲我,从我口中吮走津液,品味了几番,点头道:“没错,悦容今天的小嘴巴是酸的。”

我一怔,猛然明白他的话中之意,不由大窘,喊道:“我就是吃醋了怎么着!我讨厌你离不开赵伊涟的血,讨厌死了!”

“悦容,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他深深望着我,眸子里似水柔情:“高兴得有点难过。”

心里某个角落因为他的这句话一阵一阵地抽痛。

到底是怎样的感情,为什么那么高兴,却还会那么难过呢?

“呐,晚风,我早就想问你了……像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会爱上我呢?”

他搂着我的腰,男性的坚硬挺进我的体内,身体的结合让虚空的内心得到填满,他仰面长长吟了一声,然后拂开我脸上的发丝,亲吻着我的双唇,低声回了句:

“因为你教我学会了爱。”

那一刻,我流出泪来,成为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

多么想啊,想和这个男人在一起,永远这么幸福。

那些憎恨的过去,迷茫的未来,失去的至亲,未失去的拥有,不再是心灵的负担,那该多好?

可以不用再去爱着痛恨的人,恨着深爱的人,生活一直都这么圆满美好地过下去,那该多好?

然而我的命运就像是被恶鬼诅咒了一般,总在最幸福的时候,跌落地狱的深渊,不得超生。

就在胡阙王子抵达长川的那一天,我的爱情,历史的轨迹,都被悄悄滴埋下了阴暗的伏笔。

大昭元年金秋,胡阙王子出使长川,帝后携百官相迎,设宴于凤凰台。宴至半酣,王子出列,卧膝丹墀之下,进奉宝物于帝,乃万翎天宝孔雀披风,当世罕见。帝大悦,赐此物于楚后,更恭亲披于楚后之肩。本乃帝后情笃之举,不料由此酿祸。帝损大将,楚后离宫,皆因此而起,又有前朝旧部造反,史称“开元之祸”。

——《昭帝本纪》

是日,瑞霭纷纭,祥光缭绕。

金銮殿上坐君王,白玉阶前列文武。遥遥望去,龙光如剑吞吐风云色,赤羽似幢摇曳日月光,便是煌煌大昭国,万国衣冠拜圣明。

前殿侍卫来报:“启禀圣上,贤王殿下与胡阙王子已过重阳门,很快便可抵达太极殿了。”

萧晚风起身,与百官道:“众卿家随朕出殿去迎接胡阙王子罢。”大臣俯伏金阶,簪缨满殿,高擎牙笏,齐声道:“遵命。”萧晚风俯首,执起我的手,并肩步下金阶,遥遥走在前头。天潢贵胄之人,不可一世。

仪仗浩荡开道,百官尾后相随。

出了太极殿,登上雀台,天穹风云际会,远方旌旗飘扬。

迎接胡阙王子的前遣队伍遥遥走来,贤王萧晚月与胡阙王子策马两骑当前,贤王侧妃阿娜云盛装相随在侧,三人面带微笑,偶有交谈,三郎将马骏臣、五郎将郝思去护驾左右,面色肃整。

便见萧晚月遥指雀台君王所立之处,不知说了什么,那胡阙王子随所指望来,竟吓得惶然下马,就地俯拜起来。

我见之笑道:“圣上你瞧,你吓到胡阙来的贵客了。”

萧晚风面色不变,在大臣面前他向来鲜有笑容,端着帝王不可逼视的威仪,淡淡道:“皇后甚知朕意。”暗下却与我手指**把玩,像个淘气的孩子。

你道那胡阙王子因何受惊?

可知就算是他的父亲胡阙王亲临大昭国,昭帝也只需高坐庙堂,高高在上地接受朝拜,何至于他区区一个王子,竟让堂堂东主国君亲出大殿相迎,这是何等打的荣幸?焉不能受宠若惊,仓皇下马谢恩?

起初有些大臣也都不赞同萧晚风出殿相迎之举,道其有辱国威。皆是目光短浅见识庸碌之流,焉知国主之心?

恩威并济,向来是萧晚风擅长的帝王之术。皇恩可不是 白白给的,现在他给了胡阙王子莫大荣耀,那么胡阙王子此番出使大昭,欲借“阿娜云公主和亲受辱之事”大谈条件的心思,恐怕要无疾而终了,除非胡阙王子的脸皮厚如城墙。

还没对弈就已漂亮胜了一仗,还显示了他昭帝的雍容大度。此番美名远扬,还怕其他观望小国不前来朝圣?又是一个一石二鸟之计,你说他萧晚风厉害不厉害?

我偷偷往他看去,那玄色衮袍,八重叠嶂,九龙腾云,衬得他整个人容光焕发,帝冠上摇摆的十二道冕旒,遮住了他半张脸,只看得清水色薄唇,坚毅的下巴,愈显魅力。我不由看痴了,却见他面无表情看着前方,用一种只有我才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再这么看我,小心我把持不住。”我的脸顿时红了,忙转开视线。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胡阙王子在萧晚月和阿娜云的陪伴下徒步快行至雀台下,先行三叩拜,再快步越过百阶登上雀台,复而又三叩拜,恭敬道:“小王见过昭帝陛下天后娘娘,陛下万岁,娘娘千岁!”萧晚月、阿娜云和两位将军也一同跪地行礼,百官拜谒。

上次在胡阙我未将这人瞧得仔细,此番不由好奇打量了胡阙王子几番,便见他身着玄黄胡服,貂裘披肩,发梳数十道细辫盘于天灵,束以金冠,耳配苍鹰金环,五官端正,较之我往常所见才貌出众者,诸如萧晚风和萧晚月等人,倒显得不那么出色,身具粗犷之感,反倒别有味道,不由又多瞧了几眼。

耳边传来几声轻咳,我抬头,隔着冕旒对上了萧晚风不悦的眼神,哑然失笑,他竟吃味了。又想起他这几日闲来无事,常借长乐郡主拿捏,似乎爱上了我吃醋的小家子气模样。他以为自己做得不露痕迹,岂知我又不是糊涂虫,只是顺着他的心让他瞧着高兴罢了。但我也不是喜欢吃亏的人,要看我吃醋,可以,他也得陪着酸才行!于是,更加发痴地死盯着胡阙王子猛瞧。

萧晚风冷着脸不说话,可怜众人无辜跪了许久,皆莫名不已,却都不敢抬头吱声、直到我的掌心被重重一掐,警告意味甚重,无奈收了视线,萧晚风这才微抬广袖,道:“王子与诸位卿家都平身吧。”胡阙王子与百官谢恩,起身整理衣摆。

摆驾太极殿,升御座,百官列位,萧晚风与我高坐銮殿之上,又受胡阙王子朝拜之礼。后几番对话,都不过是些两国邦交礼节上虚应的话,诸如胡阙王子谈及自己一路所见所闻,大赞大昭国地大物博,民生富庶,最后再一脸崇敬道:“那都是陛下宏图大治之功,方有这太平盛世,自昔日胡阙匆匆一别,小王有幸再见陛下圣颜,真乃三生有幸,又能与陛下结为姻亲,真乃我胡阙国之大幸。”众大臣纷纷点头,听得熏熏欲醉,可见胡阙王子巧言令色,不同凡响。萧晚风淡淡道:“王子盛赞了,倒是胡阙王有儿如王子这般,后继有望了。”

不知是否有意,胡阙王子竟朝堂上话及家常,对阿娜云公主道:“父王让愚兄此番前来多多关怀王妹,不知王妹来长川这段时日是否住得习惯,过得可好?”

此话一出,百官变色,更甚者附拳于唇前干咳起来,偷偷把贤王瞧。要知道前段时日,贤王殿下长宿明月楼,宁愿与青楼女子风花雪月,也不愿回王府陪伴新婚妻子,那是闹得长川城人尽皆知了,这才有胡阙王大怒,胡阙王子出使大昭国之举。

我暗笑,看来人家大舅子是兴师问罪来了,就不知阿娜云是否忍得住委屈,会不会当众数落起萧晚月的不是?

与众人一道,我俯首往阿娜云瞧去,不料竟笔直地对上她的视线,那是一记极其复杂的眼神,我方要看得仔细,她已转了头,羞涩看了身旁蟒袍裹身的萧晚月一眼,俯首轻声道:“多谢王兄关心,请代为向父王问安,就说阿娜云在这边过得都还习惯,王爷待阿娜云极好。”

百官闻言,都暗舒口气,毕竟公主若说一个不字,那可是很不体面的事。

胡阙王子欢喜道:“这样王兄就放心了!”

虽是喜乐言于表,我却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失望之色,暗想:好一个有心计的王子,萧晚风有法子堵住他的嘴,他也有法子重新张开嘴,朝堂谈家事果然不是他不懂大昭礼节,而是故意为之,好给自己编排理由。只可惜,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阿娜云一心向着萧晚月,难怪他会失望。

萧晚风道:“王子长途跋涉来到长川,一路舟车劳顿想必已乏,就且下去小憩,今晚酉时,朕在凤凰台设宴为你洗尘。”

胡阙王子谢恩,萧晚风点点头,便散朝了。

宫廊如龙,蜿蜒旋转,萧晚风在前头疾步快行,我像个小媳妇似的迈着碎步跟在他身后。

“那个胡阙王子看起来似乎不简单诶。”我借故说着话题。

萧晚风突然停了下来,我未反应过来,便撞上他宽厚的背,正摸着鼻子喊痛,忽被他拉起手带进中殿,一脚将殿门踢上,一张凶神恶煞的脸便放大贴在我面前,恨恨道:“你还真念上他了?”

我莞尔一笑,怎么现在才发现,这人的心眼真小。难道志向越大的人,越小心眼?

勾着他的颈项,闻着他身上独有的好闻的草药香,使坏道:“恩,念上了,不要你了。”

“待会儿就算你认错,也不饶你!”他一把将我扛到肩膀上,往榻上扔去。

中殿并非寝宫,为皇帝小憩之用,所以设有床榻,隔壁便是御书房。

我才起了半身,就被他拉过去卧在他的双腿上,“啪啪啪”几下响起,竟打我的屁股!

我顿时大窘,红着脸捂着屁股,连忙讨饶:“哎呦,我错了还不成么?刚刚都是逗你的,快别打了,又不是小孩子!”

他分明是笑了,却又佯作严肃道:“不行,说过就算认错也不饶你。”掰开我的手,又啪啪啪三掌下来。

我四肢乱颤,作乌龟划水状,喊道:“皇帝陛下,大人,好人!你到底想怎么样?”

萧晚风道:“要想我放过你,只有一计可行。”

我忙欢喜道:“何计?”

萧晚风道:“美人计。”

我的脸轰地热了起了,反驳道:“不行,以色侍人,不能长久。”

萧晚风哼道:“谁要你长久了,你现在只需灭眼前的火。”

什么火?怒火加欲火。

撩起我的裙摆,欲要扯去我的亵裤。

我连忙拉住裤栓,死命喊道:“《周礼》有言,白日不可宣淫!”

萧晚风一听,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我趁机往床榻里头爬,却被他拉住脚踝,爬来爬去还在原地。

便听他说:“现在是大昭又不是周朝,你要是非得以此为借口,那简单,明日我就颁下个《昭礼》,第一条就许人在日间宣淫。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欲哭无泪,此人如此厚颜无耻,我能有什么话说?

嘶啦一声,忽感臀上一凉,竟被他撕去亵裤,我“啊”地惊呼,他随后扑上床,与我打闹成一团,闹得我快要没了力气,他便毫无预兆地自背后挺进我的体内,我冷不防地尖声叫了起来,被他捂住嘴巴,咬着我的耳朵道:“小点声,旁边就是御书房,时常有大臣请见,你想被他们听到吗?”

我恼道:“就是要被他们听见!好让他们看看,平日里英明神武冷面威严的昭帝陛下,私底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坏东西!”

说罢,故意学着春夜的猫儿,长长地洪亮地吟哦出声。

这时,体内那股灼热愈发坚硬勃起,我立即收声,开始感到后悔。

热风从耳后吹过,他沙哑地在我耳角呢喃:“小妖精,现在后悔,晚了。”

双手钳住我的腰,快速地抽动起来,那排江倒海的快感一波一波袭来,瞬间将我所有的感官淹没在疾速的白色漩涡中。

……

我跳下床,从散落一地的衣服堆里找出自己的宫袍,一件件地穿上。

萧晚风自榻上侧卧起身,只手托着脸庞,私欲得到满足后的那张脸,看上去分外精神,披散的长发从他的肩头滑落,落在欢爱后凌乱地床榻上,蜿蜒出水藻般幽柔的姿态。那副模样,真是太妩媚了。我闪了半会儿神,触及他微微勾起的嘴角,这才讪讪地收回视线,开始整理打乱了的发髻。

“悦容,你穿衣服是要去哪里?”他笑吟吟地看着我,懒洋洋地问道。

我没好气道:“回夜梧宫沐浴。”

萧晚风抱怨:“都不陪我好好温存,悦容,你好没情趣。”

我哼道:“去你的情趣,你闹得那么凶,我现在全身骨架都像拆散了似的酸死了,酉时还要陪你出席胡阙王子的酒筵,不回去好好泡会儿热水,你想累死我啊!”

才刚摸到门把,萧晚风就喊住我,自身后摸出一块白缎递向我,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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