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急,就算……有隐疾……”
展伊终于仍无可忍的大吼道:“仇念离……”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只有抓住他用行动证明了。
阿离触怒展伊的结果便是累得几天下不了床。
却说阿轲守着烛光望着喜床发了一夜呆,直到天大亮才在软椅上合衣睡下。展伊进门时正看见阿轲将手伸在被子外面,鲜红色的衣袖中露出一截嫩藕般的手臂,分外娇艳。展伊将他的手臂塞回被子,阿轲下意识的翻了身,眼睛下方一片青色。展伊俯下身心疼地亲吻着他卷翘的睫毛。阿轲仿佛感觉到了她的亲吻,将身子向她怀里蜷缩。
展伊坏心的将手伸进阿轲敞开的衣衫,阿轲细腻的肌肤又暖又滑,展伊一下子便迷恋上手下的触感,一只手轻柔地在阿轲身上四处游走。
阿轲嗯了一声,皱着眉头打掉惹事的手,翻个身继续睡去。展伊再接再厉将手伸进阿轲的渎裤里,轻轻揉捏他的臀部,阿轲舒服的转了个身,将莹白的肌肤完全暴露在她眼前。
展伊一面继续手上的调戏,一面在他耳边小声道:“小美人,从了我吧!”阿轲这才豁然惊醒,奈何屋子里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身后人的样子。
“小美人可真香啊!”展伊压低嗓子,亲吻着阿轲的脖颈,阿轲气得浑身颤抖,又被展伊捂住了嘴,只能急得拼命落泪。展伊觉得手上一热,知道玩笑开得过分了,连忙松了手安慰道:“小心肝别哭了,是我!是我!”
阿轲转过身来,捶了她一拳,抽泣道:“太过分了!……这样欺负人!”展伊连忙捧起他的小脸,吻着上面的泪珠,谦声道:“都怪我,都怪我!……罚我好好疼你,好不好?”
阿轲止住了哭,睁着泪湿的眼睛问道:“怎么疼我?”
展伊坏笑一下,手里轻轻一捏,阿离这才意识到她的手竟然……
“不要……”
“是不要这样,还是不要那样?”
“你……”
夜色中呢喃的爱语,令月亮也羞红了脸。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95,爱书人,米粒的花花,乐天奋蹄扬鞭,仰天长啸,努力写文去也~
东宫西宫
展伊在东苑连续逗留了几日,这天中午,三人正围成一桌用午膳,阿轲替她斟酒,阿离替她布菜,美酒当前,美人在侧,展伊好不开怀。
一个小厮提着一个食篮垂首走进来道:“禀主子,我家少主说庄子里新进了些时令菜,他亲手做了点,送来给主子和两位公子尝尝鲜!”
“哦?赶快端上来!”展伊不敢置信,高高在上的顾君玘居然会亲自下厨做菜,而且还送来给阿离阿轲享用?
小厮从篮中端出三只花瓷盘子,莹白的盘子里盛着炝,炒,炸三道菜,菜色虽然不一,原料却都是本地最常见的一种野菜,名曰丝芹。
展伊望着三道菜心下了然,只好苦笑着埋首吃菜,阿离却猛得把夹菜的筷子扔到展伊面前一扭腰走了。阿轲左右为难地望着展伊,展伊笑着给他夹了菜,要他安心。
吃完饭,展伊又用了一盏茶,才慢悠悠走出东苑。经过厨房,发现厨子们都胆战心惊的站在厨房外面,阿离身边伺候的小厮不一会便从里面端出一盘焦黑的东西,正准备倒掉。
“这是在干吗?”展伊不禁好奇,这小厮苦着脸嗫嚅道:“公子,公子在学炒菜!”展伊莞尔,接过小厮手里的盘子走进厨房。
“都给我出去!”阿离手上烫出无数个泡,被烟子熏地睁不开眼,脾气自然也好不到那里去。
“我来看看小鸭梨是怎么做菜的!”似宠似谑的口吻令阿离烦躁的心情瞬间平复不少。
“有什么好看的……这里真不是人待的,你赶快出去!”阿离伸手推她,却被她一把扯进怀里。
“你干嘛?”阿离慌张地瞟了一眼门外。
展伊一只胳膊将阿离牢牢固定在怀里,另一只手拿起筷子挑起阿离“弄”出来的菜,眼睛眨也不眨得喂进嘴里。
“是不是很难吃?”阿离紧张地盯着展伊的嘴,展伊皱着眉头沉默了一阵,开口道:“还不错!”
“骗人!……要是好吃,你就都吃了!”阿离气她敷衍自己,故意赌气整她。
“好!”展伊一根一根慢条斯理吃完了所有的菜,阿离见她神色如常,寻思她平时又非口蜜舌滑之人,不禁心里宽慰,脸上也露出笑容:“……让我也尝尝……”
展伊飞快地放下盘子,抱起阿离就往外走。
“你带我去哪里?……”阿离不顾一切拼命挣扎。
“做菜这些事交给厨师就行了!你……”展伊不怀好意地抚上阿离弹性十足的臀部。
“我怎么了?”阿离被她调戏,脸上又羞又气。
“你还有更重要的,非你不可的事情要做!”
当阿离又一次被展伊折腾地筋疲力尽才知道所谓重要的事情是什么。“禽兽……大白天的……”阿离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阿轲低着头进来送水,展伊见他脸上一片红霞,娇不胜衣,不禁心猿意马,一把拉过他,想要据在怀里疼爱一番。阿轲羞得恨不能化作一缕轻烟,一面无力地推着展伊一面急得眼含热泪道:“别,哥哥还在旁边呢!”
展伊见他害羞的紧,阿离也假装翻过身背对着他们,只好放手搂住阿轲的腰道:“我一会去西苑,临走之前先把你们喂饱!”
“你去便是了……这会不要……”只要不在自己亲哥哥面前做这等羞人的事,她要怎么样都行!可谁知展伊这恶魔似乎还不满意,一双手不老实地钻进他的衣襟:“那你可得答应我,等我回来,什么都要依我!”
阿轲瘫软在她怀里,连忙点头,展伊在他唇上深深吻了一下,才笑着松开手,阿轲羞得飞也似的跑了。
阿离从身后踢踢她道:“你不是要去那边嘛?还赖在这干嘛?”
“你生气了?”
“我干什么要生气?……你以为你是谁?”
“既然没生气,我们再来一次!”
“不要脸,快点滚!”阿离这一刻是真巴不得她快点走!再来一次,开什么玩笑?他半条命都快没了,这个禽兽女人,天天满脑子只有这个吗?
展伊曾经想过将三个人放在一处,可是后来衡量一番,三个人都不是善茬,三个男子一台戏,最后闹到无法收场,倒霉的还是她,所以还是分而化之的好。
展伊走进西苑,却看到一位不速之客正陪着顾君玘下棋。看见她一双眼睛“色眯眯”地望着顾君玘,而顾君玘竟然对她笑语嫣嫣的样子,展伊在心头大骂:奸妇淫夫!
顾君玘瞟了一眼满脸阴沉的展伊,丝毫没有被“捉奸”的觉悟,依然自顾自盯着棋盘。
“该你了,发什么愣?”顾君玘出声催促。
东方闻樱很想无视展伊“怨毒”的目光,奈何心里却有些忐忑,摩挲着手里的棋子举棋不定。
“要不今天就……”
“你该明白我最讨厌半途而废的人!”
“哦,那继续吧!”东方闻樱虽然对顾君玘一往情深,但毕竟不是无赖之辈,她只会用光明正大的手段赢得佳人,不屑于在背后偷鸡摸狗,因此,她并不愿意展伊误会他们,这不仅是侮辱了她更是侮辱了她的心头之人。
展伊很没风度的站在一旁吹胡子瞪眼,足足吃了一缸的醋,顾君玘这才悠然得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对东方闻樱道:“你心不在焉,今天就到这吧!”
东方见展伊脸色不善,想分辨两句,却听展伊酸溜溜地对下人道:“下次东方姑娘来,立即通知我……”想了想又补充道:“凡是年轻的姑娘来,一律立即通知我!”
展伊边说边背着顾君玘冲她眨眨眼睛,她见顾君玘果然不出所料抿着嘴在一旁打量展伊,只能无奈地转身离去。
心中的苦涩又是为哪般?为了他,她不是什么都愿意去做的吗?
“你若不放心,干脆以后不让我见客不就完了?”
顾君玘佯装生气地往屋里走,展伊连忙哈巴狗一般跟在他身后。
“我娶你是因为爱你,却不是要囚禁你……你要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我纵然吃醋心里却是对你放心的!”展伊没头没脑的一番话听在顾君玘耳中却是甜如蜜。
“既然放心,为何还要来?”
“你一连送了三盘丝芹,顾名思义,思卿,我若再不来,岂不是真要被你拿去煎了,炸了!”
“算你识时务……以后你在那边几天也要过来陪我几天!”
“这个……”展伊正想再替西苑两人争取些福利,顾君玘眯着狭长的眼睛瞄了展伊一眼,展伊骨头一酥,差点没忘了东南西北,嘴边的犹豫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连忙爽快道:“好!”
可想起阿离貌似无害的冷笑阿轲楚楚可怜的隐忍,展伊知道自己这下麻烦大了,可反悔的话对上顾君玘暗红的眼眸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从此,东苑的下人们便经常在大白天听见两位主子讨价还价。
“这样好不好?”
“别……我的身体没有这么柔韧!”不用怀疑,这个可怜的声音绝对来自展伊,而那个嚣张跋扈的声音绝对来自顾君玘。
“可是我喜欢这样……比较深……”
“那能不能放一天假?”
“嗯……半天!”
“好”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花花
十年之后
展伊自从有了成家的打算便动了立业的念头,打打杀杀她擅长可她并不喜欢,好不容易换来的太平日子她还想多过几天。于是她向顾卿泓姐妹借了本金开始发掘自己的第二项特长——餐饮,将脑海中的菜谱全部写下来,亲自培训厨师上岗,因为菜式新奇,加上顾君玘的悉心经营,生意越做越大,养活一个展翼山庄完全不在话下。
新婚的第二年,阿离和阿轲便先后给她生了一女一子,第三年,顾君玘又为她生了一对龙凤胎,顾君玘产子期间,阿离阿轲帮了不少忙,顾君玘心中过意不去,对他们的态度友好了不少,阿离本就是个嘴硬心软的性子,三人都十分喜爱孩子,相处起来,有了共同话题,逐渐变得十分融洽。展伊的日子从未过得如此顺遂。
每年展伊都会消失一个月,三人心知肚明,知道她是去了荣国替连斐易守墓,只是他们不知道,展伊每次都会顺道去拜访一下她的岳母大人——锦王,而且总是选在夜黑风高,月异星邪的夜晚,试想身娇肉贵的锦王大半夜起来,忽然发现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杵在床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是一直冲着她森然冷笑,是人是鬼,都令人摸不着头脑,心下得恐惧成什么样。展伊去看她的第三年,锦王便一病不起,弄得展伊原本想将她变成一只乌鸦的打算也只好作罢。当年的夺命之仇算是报了,也没有违背阿离阿轲留她一条性命的请求。
且说展伊的这四个孩子自打刚出“父”胎起名字就着实令人头疼不已,展伊只愿岁月静好,一世安稳,一家人安闲悦乐即是无上幸福,于是给阿离的女儿起名为展安,阿轲之子为展闲,顾君玘的一子一女分别是展乐和展静。
四个孩子生得模样俊俏,宛如粉雕玉琢,俏生生四个玲珑剔透的小宝贝。展安身为长女,性格持稳,心如菩萨,自小便对医术感兴趣,美中不足就是假道学的厉害,常常瞧着展伊旁若无人的与阿离亲吻,不禁三摇其头,感慨世风日下。展闲倒是温柔可人,可惜对人的兴趣却永远赶不上奇淫巧技,十岁的时候便已经能按照方奇带给他的图纸将暗器组装出来。展乐性格孤傲风流,遗传了顾君玘十成十的功力,堪称展家四个孩子里人缘最好的花花公子,展静像一匹脱缰的野马,胆大包天,整日里见不到人,一回来总是脏得像花猫。
东方闻樱爱屋及乌对展乐展静十分溺爱,有一次竟把武林盟主的权杖拿给展静这小丫头玩,又听展乐说想看一看西域的雪莲花,于是千里走单骑,独自上了雪山,守了一个月,采了一朵雪莲给展乐做生日礼物。顾君玘实在不忍,终于对她说:“小丫头,这又是何必呢?”
“讨你欢心……这么多年都习惯了……如今,这习惯只好用在小的身上了……”东方闻樱微微一笑,道不尽的落寞与无奈。
展乐十岁这年,忽然有天彻夜不归,急得展伊咬牙切齿非要把这小子关一年的禁闭不可。东方闻樱探得消息,说是最近频繁有相貌姣好的男童丢失,怕是被人牙子拐了去。顾君玘一听,又急又怒,双眼霎时转为血红,展伊怕他动怒滥杀无辜,连夜乔装潜伏,街头巷尾四下寻找打听。
初升的红日宛如一颗红红的蛋黄,虚虚浮浮地飘在地平线上,展伊一夜没睡,搜便了附近的破庙山洞,没有丝毫线索。正在焦虑之际,闻到不远处飘来若隐若现的恶臭,展伊心道不妙,向那气味掠去。幽暗诡秘的树林里,静得出奇,连晨啼的鸟儿也被这股臭味熏得仓皇四散,展伊用布巾罩住口鼻,飞身栖上一棵树枝,向下凝望。林子里的雾气很重,恶臭的气味越来越重,悉悉簌簌的声音越来越大,展伊感觉到有东西正越来越靠近。待她逐渐看清下面的情形,差点没从树枝上跌落下来。
下方大概有百来号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倒也没什么特别,奇怪的是他们走路的姿势相当古怪,正常人走路膝盖会弯曲,肌肉会运动,这些人看上去却像是被人牵线的木偶,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僵硬。这时一道尖利的哨声响起,这些人全部停留在原地,整个树林顿时寂静地可怕。一位女子向人群抛出十几只被割了喉的活鸡,冒着热气的鸡血散在这些人身上,这些活死人便像疯了一般追逐着活鸡,直到将鸡血生生吸进方才恢复呆滞。
这些人惨白的脸上残留的血红和鸡毛正令展伊一阵反胃,一道黑影宛如一只飞燕直取那放鸡的女子,放鸡的女子一扬手,一道红光在黑衣人肩上留下一抹血口,那些僵尸似乎对鲜血分外敏感,一个个前仆后继地涌向黑衣人,黑衣人被那女子的巫术所致,力量失了一半,渐渐抵挡不住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