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光记坏的,不记好的了?” 李月不服道。
“那我对师敏说的话你记住了吗?” 酃祈霖似乎带些气地说道。
李月一怔,不觉理亏起来。酃祈霖说的的确不假,他这一天脑子光顾想着酃世盛的话,真把酃祈霖的话给忘了。
他是越想越烦,就无法抑制住对当年的罪魁祸首冯锁的恨,便去皇宫找他算帐去了。
“跟你说多少遍了,别人的话你不要去听,也不要去想,只要听我一个人的就行了,你怎么就没记性?”
“我也不知道,反正当时就是想不开。”
酃祈霖嘿嘿的一笑:“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你又要淌血了。” 酃祈霖语气十分肯定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
“你自己都没觉出来吗?每次你要淌血之前,你都爱生气,有时还无缘无故地冲我发脾气。”
“我哪里敢对你发脾气,你是王爷,我是伺候你的太监。” 李月没好气地说道。
酃祈霖也不生气:“看吧,现在连媳妇都不要了。”
李月打个愣,也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有些不可理喻。
“我真的那个样子?”
“你自己好好想想。”
李月想了一会,不由地叹了口气:“你比我自己还了解我自己。”
酃祈霖亲了下他的脸,说道:“你的一举一动,一丝一毫地变化我都在注意,哪里能不了解你。”
李月狡黠地看了他一眼,故意说道:“那我长了多少根头发?”
酃祈霖一愣,哈哈大笑:“等哪天有空,我一定好好数数,不过,你可得一直不能转脑袋。”
李月鄙视地看着他:“你做梦吧。”
酃祈霖把手往他的衣服里伸去,李月挡住了他。
“这一天都忙成这样了,你不累?”
“可你一出血,我就不能和你好了,一等就得好几天,那我还不憋死了。” 酃祈霖半恳求半赖皮地说道。
出血,这个讨厌的象女人一样的出血!
这是李月的另一个心病!
第二天,酃祈霖在上书房见了宣阳帝,对他的赏赐表示感谢。
“朕为你赐的几个宫女可有如意的?”
酃祈霖顿了一下,有些尴尬地说道:“儿臣还没去见她们。”
宣阳帝有些意外,“你到现在还是怕女人?”
酃祈霖连忙辩解道:“不是的,儿臣昨天身体不好,有些劳累,所以早早地睡了。”
宣阳帝见酃祈霖着急的样子,微微一笑:“你的病好了?”
虽然师聪说酃祈霖还是有些才能的,可这两天下来,宣阳帝感觉酃祈霖仍然还太嫩,总是试图掩饰自己,却总是露头露尾的。
“好多了,已经不拉了,就是还有些不好受。”
宣阳帝叹了口气,说道:“你今年已满二十岁了,该娶王妃了,你母妃不在,朕也没空管你,到是把你给耽误了。”
听了这话,酃祈霖连忙跪下:“儿臣有件事请父皇饶恕,也请父皇成全。”
宣阳帝故做不知地问道:“你做了什么错事?”
酃祈霖挺直了身,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儿臣知道,儿臣的婚姻应该由父皇做主,可是,儿臣在边关时遇到了一个女子,对她十分倾心,请父皇饶恕儿臣不孝不敬之举,并为儿臣赐婚。”
宣阳帝脸色沉了下来,冷冷地说道:“你既然知道那是不孝不敬之举,却还敢让朕为你做主?”
酃祈霖抬起头,并不躲避宣阳帝的眸光:“父皇做主了,就不算不孝不敬了。”
宣阳帝听了他的话,心说,这小子还真是不笨,心思转得蛮快的。
“那朕得看是怎样的女人,不是任何低俗女子就能入我皇家玉碟的。”
“她不是低俗女子,儿臣能碰到她,是儿臣的福气。”
“她是谁家女儿?家世如何?身份查清楚了吗?”
对此,酃祈霖则早有准备好的答案。
“她是一猎户的女儿,父母已亡。”
不过,他还没有向李月说过,因为他知道,如果李月知道这个,估计又得揍他。
咒人家父母死,谁愿意?
算起来他们该是他的岳父岳母,还是公公婆婆?
其实,他应该去看看两位老人家,谢谢他们把月给了他。
想到这儿,酃祈霖有些悲哀。小时候,李月是从不会动他一个手指的,他不听话时,顶多罚他多练会儿功就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巴掌拳头便成了教训他的工具。
他现在也不是绝对打不过李月,若他不想,李月也是轻易打不着他,就象若不是李月愿意,他想扒李月的衣服也是不可能的,总之,都是一个想打,一个愿挨。
宣阳帝说道:“她现在在你府里吗?如果在,明天带她一起参加庆功宴,朕要看看是怎样的女子,让你如此对她着迷。”
酃祈霖垂首道:“她还在边关,没有跟来。”
这事儿还没和月说明,月愿不愿意以女装示人,他还没把握。
“为什么把她留在那儿,不一起带回来?”
“她母亲几个月前病重身亡,她要守孝之后,才肯离开。”
宣阳帝赞许地点点头:“倒是一个知道孝敬的女子。只是她的家世过于低微,以后你就把她收为侧妃,这正妃之位还是需要找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才能撑起门面。”
酃祈霖坚持道:“父皇没见过她,见过了,肯定不会这么说。”
“她有这么好?”
“在儿臣的眼里,再也找不出比她还好的人。”
“那师家小姐呢?她可是我朝属一属二的美女。”
“父皇想听儿臣说实话吗?”
“恕你无罪。”
“等您见过她,就知道谁是星星,谁是月亮。”
宣阳帝的好奇心被极大的激起:“听你这么一说,朕真想马上看看她是怎样的一个女子,朕的后宫这么多女人,难道就没有一个赶上她的?”
这宣阳帝也是好色,一听到美貌女子,他的心痒得不行。
酃祈霖豁出来的样子说道:“她已经是儿臣的人了,父皇不可以和儿臣抢。”
宣阳帝脸色变了变:“大胆,你这是什么混帐话,你竟是这样看朕的吗?”
“不是因为您,是因为她,任何男人看到她,都会想入非非,可您最有权,您要是想和儿臣抢,儿臣抢不过您。”
宣阳帝被他的话逗笑:“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怎么可以说出象孩子似的话来?”
他顿了顿,奇 怪{炫;书;网}地说道:“既然她长得那么好看,她身边就没有其他男子看上她?还能有你的份?”
“她家自己住在山里,不和外界来往,关键是,一般男子不敢轻薄她。”
“那又是为什么?”
“她会将那个男子杀死。她武功很厉害,我都打不过她。”
宣阳帝心里对酃祈霖嘴里的女子的印象立刻大打折扣。
一个女子成天舞枪弄棒,动辄就要杀人,怎么可能让人爱怜?女子就应该是那种弱不经风的样子才好看。
“好啦,这事儿以后再说,明天庆功宴之后,你也要和你的哥哥们一起上早朝,试着学些如何处理朝中的事宜,这江山以后是你们兄弟的,你们要齐心协力才是,不要争来抢去,弄个你死我活,朕不喜 欢'炫。书。网'看到这些,你懂吗?”
“是,儿臣谨记父皇的教诲。”
“你们兄弟中,可能就你的武功最高,又经历过打仗,没事也可将这些教教你的弟弟们,俗话说,上阵亲兄弟,打仗父子兵,让他们多些这方面的才能,以后也好互相帮忙。”
望着酃祈霖离去的背影,宣阳帝的那锐利的眼神变得有些迷惘和沮丧。
这么多的儿子,怎么到现在就找不出一个可以让他另看一眼,可以将这个江山撑起来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文写到这儿,好寂寞,好冷,有谁愿意出来冒个头,骂两句也好,就是手下留情,不要给负分就可。
第六十章 正常男人
从与酃祈霖的谈话中,宣阳帝还是没有看出他有那种可以振臂一呼,压倒一切的气势,似乎太软弱,不足以支撑天下。
虽然他不会选一个心狠手辣的儿子接替他,但坐在这上的人,却也决不可以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可是,在战场上,他的魔鬼称呼究竟是如何而来?难道他在故意掩饰着他自己?可这样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做戏的痕迹太大,那只能说他蠢,如此蠢的人又怎么可以坐江山?
酃祈霖从上书房出来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吐了出来。他相信,他的父皇得用点时间来想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了。
宣阳帝问他的那些话,看上去是在围绕着为他娶王妃的事情上,可又何尝不是在试探他?
而他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这样,主动权才可以握在他手里。
关于回来后该如何表现,他和他的谋士们可是没少动脑筋,表现太弱,会让人怀疑,同时,也可能让宣阳帝轻视他,这样,就会让其他有野心的人有空可钻,占了上风。表现太强,则会变成众矢之的,很容易被人暗算,也可能让宣阳帝对他反感,所以,他就要表现出这种让人拿不准的样子。
等在门口的李月把他们父子间的对话全都听在了耳朵里,所以,酃祈霖一出来,他就对酃祈霖瞪起了眼睛。
酃祈霖嘻嘻一笑,心里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虽不说话,却是直用眼睛向李月讨饶。
人家的父母活得好好的,却被他说成死了,任谁会高兴?
李月并不经常回家,他把家人安置到一个安全的住处后,除了不定期地给他们送些钱,几乎和他们没有来往。
当年年少无知被骗入宫,除了他自己身心倍受煎熬,他的家人也背上了歉疚的枷锁。
回到家里,看到父母惭愧的样子,让他心疚不已,本是他自己的过错,却要让家人背负,使他只想逃离。
家里有了做太监的儿子,表面上,村里人还算客气,可背地里不少贬诋他的父母,说他们狠心卖儿子。所以,李月为他们买了个小庄园,让他们远离了原来住的地方,并告诉他们,以后不要对外人提起他们还有过他这个儿子。
至于资助家里的钱,当然不是他当太监拿的那点月银,以他现在的身份,还是一个无品的最低等太监,那点月银当然少得可怜。
可他跟着酃祈霖,那点钱当然不在话下。酃祈霖的钱也不是他的那点王府奉禄,他暗中经营的生意,所赚到的钱,哪里又是那点奉禄可比?
至于他都做什么生意,做哪些生意,如果有人有能耐能查出岭南那几家新崛起的大商号和钱庄的后台老板是谁,就知道答案了。
酃祈霖并未在京城发展太多生意,这里各方面势力错综复杂,一不小心,被人发现蛛丝马迹,后果很难设想。
回到了王府,李月把酃祈霖关在了屋里,开始了他的问话,他问的不是他父母的事儿,而是让他做王妃的事儿。
“你小子干嘛那样说?到时候你上哪去变出那个女人?”
酃祈霖奇 怪{炫;书;网}地看着他:“我干嘛去变,你不就站在我的面前。”
“那天是没有办法的事儿,我才那样去做,你现在把这事儿弄得大家都知道,到时候你父皇让你娶亲,你怎么办?”
酃祈霖满脸的轻松:“那就娶呗,想让你做我新娘子,想让天下所有的人看见你原来的样子,是我的夙愿,你懂不懂,那是夙愿。”
李月气道:“我不是女人,我没法替你生孩子。”
酃祈霖无所谓地说道:“我早就知道,从你见到我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至于你是什么人,男人还是女人,能不能生孩子,我从来都不考虑。但我现在不会娶你,我一定要等到我当上皇帝登基的那一天,给你一个最隆重的迎后大礼。”
李月又急又气:“酃祈霖,你不要闹了好不好,以前那样说都是闹着玩的,现在说的是正经事。”
酃祈霖脸色一肃,很认真地说道:“我从来都不是闹着玩的,我说的每句话,每个字都是真心实意。”
他话峰一转,凝眸逼视李月:“你呢,不要告诉我,你对我只是应付我,从来都没把我当成你爱的人。”
“我...” 李月一时答不上来。
他的犹豫让酃祈霖脸上变了色,声音有些发抖:“你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他保证,如果李月真的没有从心里爱着他,他会疯。
李月声音很小地说道:“不爱你,怎么会陪你疯到现在,连脸都不要了。可这事和你的王妃皇后的事是两回事,一旦这事儿被人知道,你的所有努力,所有心血都白费了。”
酃祈霖叹了口气,把李月拥在怀里:“你还是不了解我对你的心,以后你会明白的。如果说让你扮女人,会对我夺取皇位有帮助,你会去做吗?”
李月点点头:“我会的。”
在这一刻,他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但不知道为什么要哭。
酃祈霖的胸膛宽厚结实,让他靠着很安心。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的位置似乎掉了个,那个被他搂在怀里的瘦小男孩,似乎开始为他遮风避雨了。
这本来是件让人安慰的事,可李月却分明感觉到了心中的那份失落,也许有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