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二少爷冲进来找大少爷打了一架,你顺序弄错了。我们大少爷才不会去惹事。”
“。。。。。。”,黎洛斜睨了一眼小素,“你什么时候成他的脑残粉了?”
“。。。。。。从小姐嫁给他那天起,”小素连忙抓过一旁的围巾围在黎洛脖颈上,“小姐,快去祠堂吧!刚才老爷带着两位少爷和两位夫人去的时候,脸上黑得很!”
“。。。。。。。别催了,这就去。”
黎洛挥了挥手,示意小素不用担心,然后快步走出东来苑大门。电动车已经等在了门口,见到她出来,司机很快将她送到祠堂。
昏暗的灯光隔着厚重的沉香木门隐隐而出,黎洛深吸一口气,将门缓缓推开。
啪——
一个官窑汝瓷的秘色花瓶堪堪砸到她脚边,瓷片四溅,伴着乔远山的声音,震怒而来——
“这就是你们的兄友弟恭?!半夜大打出手?!”
声音吼得那些香案上一阶一阶似金字塔一样摆放着的牌位都在抖。
所有人噤若寒蝉——
乔司南和乔正宸跪在牌位前的青玉石板上,同样高大挺括的身躯,同样将脊背挺得如同被注入了铁水一样直。
晚辈没有讲话的资格,黎洛悄悄往旁边挪了挪,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和李璇一起站在乔远山身边的司徒娟却怒瞪了她一眼,喝道,“夫字天出头,难道你看着司南跪着,你还想站着吗?!”
“。。。。。。”
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不过是想自己出一口气罢了。
黎洛对上司徒娟红红的眼睛,正要开口,可乔正宸已经先一步抬头,“大妈,这件事跟黎洛无关!我进去的时候她还在睡觉!”
“。。。。。。正宸!”李璇怒其不争地喊出一句!
作为小叔子,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管是维护黎洛,还是那句在睡觉,无疑都是在告诉乔远山,他心里的那个人是谁!
乔正宸却像没有听到李璇的话一样,只是沉静地看着眼前的长辈们,“今天的事,的确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对大哥动手。是我僭越了,跟大哥和。。。。。。大嫂都无关!”
“你的确有错!”
乔远山怒不可遏地扬手,顺手一个巴掌甩了出去——
啪地一声,震耳欲聋!
黎洛杏眸圆睁,嘴巴张成O形,不敢相信地抬眸看向乔远山,他刚才打的居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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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字天出头!
“远山!”一旁的司徒娟惊呼出声,连忙拉住乔远山的手,看着乔司南迅速肿起的脸颊,她心如刀绞,“这件事,与司南何干!”
黎洛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脑子里不知怎地就想起乔司南背上那些青紫交错的伤痕。原来在乔家。。。。。。,居然也会这么可怕!
乔远山这一巴掌用了全力,震得他虎口都有些发麻。可眉宇之间,依旧是大家长的威严之气,“这一巴掌,是让他长教训,记住不可以和自己弟弟动手!”
“。。。。。。司南!”
司徒娟带着哭腔,一把扑到乔司南身上,抽噎着开口,“司南,司南。。。。。。你为什么。。。。。。妈和你为什么这么苦。。。。。。明明不是你的错,偏偏你还挨了打!”
乔司南一动不动,任凭耳畔传来一阵嗡像,口腔中血腥味弥漫,脸上更是火辣的刺痛一片,他的眼神,却沉静又倨傲地看着青石地板,“父亲想打就打,自然是不需要理由的。”
背,却挺得更直了。
身形如山似海,好像谁也不能掀起他心中的任何情绪,谁也不能撼动他一分一毫。。。。。。
“司南。。。。。。”,司徒娟再也遏制不住,轻泣出声来,“司南。。。。。。,不要这么倔!把今晚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你爸爸!好不好?!”
哪怕再她平日里再强势,此刻也不过是个维护孩子的母亲罢了。黎洛连忙上前,不着痕迹地跪在乔司南前面,瘦削的身躯悄然挡在他和乔远山之间,“爸,我当时的确睡着了,但是我知道司南一直跟我在一起,没有出去过。”
“你走开!”乔司南伸手,想要一把拂开她。
“你跟我在一起,一直都在!跟爸爸说清楚就好了!”,任凭他力气再大,她这次,却纹丝未动!
晶亮如黑水晶一样的双眸中,是他从未见过的坚定!
而她微微张开的双臂,更像是一个保护的姿态,将他保护在自己身后!
乔司南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突地微微松了一下,他伸手,理了理她有些凌乱的发丝,眼神也不自觉地放温和,“你忘了我皮厚得很,打一下没事,赶紧让开。”
“。。。。。。”,温热的指腹突地滑过自己的脸颊,让黎洛微微一怔,却也从善如流地看着他,“妈说得对,夫字天出头,没理由你跪着我站着。所以,我陪着你,好不好?”
眼神里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坚定到不容撼动地看着他。
没有任何的闪躲,也没有任何的逃避。
这一刻,他是丈夫,她,是妻子。
没有别的身份,没有别的情绪。
她只是想护着他,哪怕自己的力量再微薄。。。。。。。,也想护他周全。。。。。。
乔司南狠狠一震,定定地看着她,许久许久,才无比郑重地点头,“好。”
乔远山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锐利的目光,再度移到了乔正宸身上——
这一次,他的语气平缓了许多,“原因。”
李璇被他刚才那一巴掌吓得整个人都在发抖,连忙推搡着乔正宸,“正宸,你肯定有迫不得已的苦衷的,对不对?!快说啊!”
“。。。。。。没有苦衷,”乔正宸一脸坦然地看着乔远山,“我嫉妒大哥能掌管乔氏,我却只能在家里每天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晚上略微喝了些酒,所以就丧失了理智!”
“。。。。。。正宸,不是这样的!”
李璇扑通一声跪在乔正宸身边,“老爷,不是这样的!正宸身体弱,不能掌管乔氏,所以。。。。。。”
“妈!”,乔正宸铿锵有力地打断李璇的话,“你做小,做了二十几年了,还没做够吗?!儿子今天,就是想去给你出气的!”
“。。。。。。”
黎洛侧脸,震惊地看着乔正宸。
这个男人。。。。。。这个连穿黑色毛呢大衣都会像无欲无求的嫡仙的男人,永远是那么一脸宁静与世无争的男人,怎么可能是因为嫉妒而在半夜冲进东来苑打人?
“正宸,不是这样的!”,李璇抓住自己儿子的肩头,幽怨地看了黎洛一眼,不复温婉地哭着开口,语气里带着明显而深刻的怨毒,“明明不是这样的,你明明是为了——”
“就是因为这个!”乔正宸再度打断李璇的话,“爸爸,是我嫉妒了大哥才对他动手的,我愿意受家法!”
家法?家法!
李璇看着素来体弱的儿子,眼前一黑,
☆、偷听
祠堂外。
积雪在脚下发出细微的声响,将每个人心中都覆上了一层薄薄的寒霜。
谁也没有开口。
司徒娟走在最前面,背影看起来零落而颓然,乔司南和黎洛扶着李璇,跟在她身后,最后站定在路旁,等着电动车过来。
呼吸带来氤氲的温热水汽,将眼前的视线模糊成一片,让她思绪有些飘远。。。。。。
洛凡诗对自己再不济,也不会动手。
可乔家。。。。。。
她抬眸,环顾四周。
冬日的湖面上结了一层薄冰,周遭的路灯也因为要过年的缘故,换成了红红的灯笼。在昏红的光影里,环湖的所有院落看起来更加幽深。
一入豪门,深似海。
眼前这座豪门。。。。。。,到底深到何种程度?
她突然有些不敢想。本能地,往乔司南那边靠了靠。
他对她微微一笑,“冷吗?”
“还好,”黎洛下意识地跺了跺脚,就见得远处一个人影影影绰绰而来,直到对方走到他们身边,她才发现,对方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一根足有成人巴掌宽的乌木戒尺被稳稳地捧在来的那个佣人手中,上面蒙着的一层薄灰证明它已经很长时间不被使用了。
佣人一脸恭敬地看着他们,“夫人,大少爷,大少奶奶。”
司徒娟淡淡应了一声,冷漠地扫了一眼那把戒尺,“老爷让请的家法?”
“是,夫人。”
“去吧。”
“是,”来人快速走远。
黎洛睖睁了一下,心里净是那么泛着寒光的戒尺。。。。。。,千年乌木,一尺下去非皮开肉绽不可!而乔正宸身体本就孱弱。。。。。。
她不敢想。。。。。。
“车来了,走吧。”一旁的乔司南提醒着她。
黎洛回神,却是将李璇往乔司南身上一靠,“你先回去吧。我去下祠堂。”
“去祠堂做什么?”他的眉微微锁起。
“我得帮正宸把今晚的事解释清楚,来不及了!”
话未落地,她已经旋身往祠堂方向跑去。
可下一秒,如钢铁一样的大掌已经狠狠抓住她的小臂,让她的脚步一顿——
“不许去!”
“让我去!”,黎洛顾不得司徒娟在场,看着乔司南坚硬如铁的手臂,咬牙开口。
“说了不许就是不许,上车,回东来苑!”
他让电动车的司机扶李璇上车,然后扯过黎洛,往车那边走去。
“乔司南!”
他太过用力,钳得她的手臂生疼,语气也不自觉地硬了几分,“正宸是我朋友!”
“司南,上车!”
司徒娟坐在车上,远远地睨着他们,语气中也尽是不悦,“这么冷,你只穿了睡袍,跟妈回去!旁的人,暂时不必管!”
乔司南受伤,她那里还有心思再去管此刻的黎洛要做什么?!
他却闻言皱眉,将黎洛拖得更快,“快点,别让妈久等!再说你要去解释,你能解释什么?他乔正宸冲进我们房间里动手这是事实!”
“他是你弟弟,也是我朋友!”,她试图和他讲道理,“我们想想办法,帮帮他!”
“你也说他是我的弟弟,那我这个做哥哥的都不操心,你做嫂子的操什么心?”
他轻挑剑眉,凤眸漠然地扫过眼前的湖面,连看都不往祠堂那边看一眼,刀刻般的俊颜冷如利刃。而语气里也尽是无限的讽刺。
“我说了,他也是我朋友!”
“也是?”,乔司南脚步一顿。他的目光,沉了几分,一抹冷嘲的笑意缓缓在他的唇畔勾起,“朋友?”
“对,朋友!”她站在原地,坚定不移地看着他,“如果今天是你在里面,我也会回去的!”
“。。。。。。。”
抓住她手的大掌,蓦地松开。
黎洛以为乔司南被自己说动,连忙折身朝祠堂方向跑去。小小却坚定的身影在红色的光影之中,瞬间消失不见。
独留他一人,站在飒飒寒风里,眸光沉沉地看着她远远抛开的背影——
“夫字天出头,没理由你跪着我站着。”
她刚才的话还有余温未褪,却已经显得那么讽刺了。。。。。。。
乔司南淡淡地收回视线,转身坐上电动车,沉声吩咐司机,“去东来苑。”
☆、把这个女人扔出去!
东来苑。
晨光微曦,天际处的黑幕被金光缓缓撕开一道口子,再过顷刻,阳光便会喷薄而出,点亮万物。
看似相同的一切,其实都和昨日完全不同。
新的一天,即将到来。
乔司南翻来覆去,却怎么也没能睡着。他双臂一撑,飞快地从床上坐起,锐利的眸光快速地扫了一眼自己身旁的床榻。
这个女人还没有回来!
乔司南冷哼一声,将床头的灯拧亮,环顾四周。
床头,摆着她的护肤品,还有时尚杂志。
梳妆台上,摆着她琳琅满目的首饰和彩妆用品。
而一旁的衣桩上,挂着她的绯色大衣。。。。。。
SH。IT!
他暗骂了一句,烦躁地起身,一把将窗帘扯开!
而阳台上,也放着她带来的几盆腊梅!
腊梅?腊梅算什么东西?开在冬日里,只是好闻,却难看到了极点!
他乔司南养花定是要养世上最娇贵美艳的花的。
腊梅?不配!
他上前,一脚踹翻一盆,这个女人,才来多久?!
凭什么边边角角,到处都是她的痕迹?!
她算老几?!他什么时候给予过她这样的权力,她有什么资格可以将自己的东西摆到到处都是!
猛戾地旋身,像一匹猎豹那样疾风地按下呼唤铃。
东来苑的管家很快就到,“大少爷,有什么吩咐?”
“把黎洛的东西统统给我打包扔掉!”
“。。。。。。”,管家为难地看着他,“大少爷,这。。。。。。”
“怎么,我说的话都不听了吗?!还是她这个大少奶奶比我还重要了?!”
一把拂掉床头的台灯,发出砰地一声巨响,“不收拾?!你明天就给我卷铺盖滚蛋!”
“。。。。。。”
乔宅对下人极为宽厚,连普通的佣人都有很好的福利,一般来这边工作的人没有愿意走的。
听乔大少这样说,管家立刻唯唯诺诺地收拾了起来。
而乔司南看着管家精细的动作,心里的火却又轰地一声,将他的眉毛都要点着了!
要别人给她收拾?!她不配!
这些玩意儿都是她带来的,那就要让她自己收拾!
收拾好了,立刻滚蛋!
一把将管家推开,“不要你收拾了!滚!”
“。。。。。。”
他像是更年期提前的样子更加让人不敢久留,管家屁滚尿流地滚了。
留下乔大少兀自站在卧室中央,一脸郁躁地看着那些物件,狠狠一脚,踹在巨大的床柱上,“死女人!”
。。。。。。
———
黎洛忘了自己是怎么从祠堂外面走出来的,在一片昏暗的路上,她越跑越快。。。。。。
不知何时又下起了小雪。
雪花零星飘落在红红的灯笼,衬得那些灯笼像一个个空洞的鬼眼,散着幽深诡秘的光。。。。。。
空气,也越来越稀薄,像刀片一样,钻入她的喉口,搅得她胸口一阵刺痛,却还是不肯停下脚上的步子。。。。。。
跑到东来苑门口的时候,小腿已经冻得打颤,脚上的鞋子早就掉了一只,袜子的头也磨破了,脚趾都快被冻掉了一样地麻痛着。
小素被她苍青的脸色和狼狈的模样吓得不轻,连忙上前,“小姐。。。。。。”
“乔司南呢?!”,她一把拂开小素,吼道。
“姑爷在楼上,”小素被她吓了一跳,“小姐,你怎。。。。。。”
她没有再理会小素,只是径直快步地上楼,连急喘的气息都来不及平复,直接推开了卧室的门。
乔司南正站在床边,一脚踹翻床头的衣篓。
里面属于黎洛的真丝睡裙便滑了出来,他弯腰一把抓起裙子,打算给她扔到窗外去!
可卧室的门却被推开,他一脸狠戾地抬头,见到门口的气喘吁吁的黎洛,眸光陡然黑沉,暗流涌动。
可黎洛却像是没见到乔司南的扑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