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锦云垂眸,脸上是一片虔诚和认真。
浓长的睫毛遮住那烟灰色的眼睛,精致的眉眼,足以入画成仙。
他抬腕,遒劲有力地用毛笔沾满墨汁,在纯白的宣纸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五个字。
不同于平日的狂草,这一次,他用了小楷,写得很是精致。
然后亲自起身,将裁成小条的宣纸递到年舒面前,“麻烦你,这位女士的名字在这里。能尽快帮我编好吗?”
年舒抬眸,宣纸上的五个字撞入她的眼睛——
舒敏华女士。
居然是妈妈的名字!!!
他在祈求妈妈的平安和健康?!
脑中如惊雷劈过,一片空白。
“愣着做什么?!”,旁边的厨娘用手肘撞了她一下,连忙帮她将那张纸接了过来,塞到年舒的口袋里,“少爷放心,我今天不让十三做别的,就让她去编绳子好了。”
“嗯。”
莫锦云应了一声,重新落座。
其他人有序地退了出去,包括年舒。
偌大的餐厅,只剩他一个人。
不多时,穿着黑色西服,助理模样的人走了进来,附在他耳畔耳语了一番。
莫锦云眸光微微一亮,手中的筷子也微微一顿,“当真?”
“当真,”助理恭敬地点头,“我按照您的吩咐,一直在跟踪保护年舒小姐,刚才那个苏十三,一定是她没错。”
莫锦云扯唇,似意料之外,又似意料之中地微微一笑。
难怪刚才有那样的熟悉感,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这个调皮鬼…。。
她又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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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终于从南苑撤了出来,厨娘将恍惚的年舒带回厨房,独自让她扔在了仓库,不知从哪里找了一条红绳过来,“赶紧编,少爷等着要呢!”
“哦——”
她呆呆地应了一声,独自一个人立在莫家的仓库里,手上捏着那条红绳。
然后,从口袋里拿出那张已经被揉碎的白宣纸。
上面是莫锦云的笔迹,一笔一画,写得极为认真。
他虔诚地祈祷着母亲的健康,可舒敏华。。。。,却永远都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
永远都不会…。。
年舒默默蹲下身,掏出小唯那只古董手机将电话拨出去,“黎洛,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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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城。
黎洛和夏唯朵正在餐桌上喂三个小魔怪吃饭,看到小云端一脸的米糊,黎洛连忙拉了一张湿巾出来,帮她把小嘴擦干净。
转头,就看到乔花花一脸怨念地坐在餐椅上看着自己。
“怎么了?”
“你偏心,”乔花花双手抱胸,一脸不爽。
“…。。”,黎洛一脸无奈,“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跟小云端争宠,她是妹妹,而且比你们都小,你看summer,他怎么不争?!”
summer闻言猛然抬头,差点把面前的蛋羹掀翻,正要反驳,却在收到乔花花一个警告眼神之后,默默垂头,不敢再多言。
“妈咪,”乔花花严肃地开口,“我觉得有个问题我要跟你纠正一下。”
“什么?”,黎洛将米糊端过
来,漫不经心地应付着乔花花。
小家伙一股脑从餐椅上爬了下来,站在黎洛面前,“我不是在跟云端争。”
“哦?”
这几天小家伙看到她照顾云端就立刻不爽,各种耍赖吃醋,甚至在视频里还告诉乔司南说自己已经成了妈咪和云端之间的小三,让那边的乔司南哭笑不得。
“我是在跟你争!”
乔花花抬头,勇敢地对上黎洛的视线,“你懂吗?”
那样子,鼻孔都快要翘到天上去。
一旁的夏唯朵噗嗤一笑,“黎洛,你儿子这样子,好像一只在争抢自己领地的狒狒,就昨天动物世界里的那种。”
“…。。”,黎洛拨了拨乔花花的小耳朵,“你到底想说什么?”
“妈咪,”乔花花躲开她的手,一字一字,严肃地开口,“云端以后是我的女人,只能由我来对她好,你知道吗?不要跟我争,不然我就不能在她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象了。”
噗——
这次夏唯朵直接一口汤喷了出来,抓过纸巾猛然咳嗽。
summer则憋红一张小脸,想再度抗议,又再度被乔花花警告的眼神压了回去。
黎洛愕然,“你说什么?你才几岁?!”
“我已经不是一两岁的孩子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乔花花蹬着脚上的马丁靴,一脸不爽地接过黎洛手中的小瓷碗,小口小口地将米糊喂到云端嘴里。
每喂一口,还不忘探一探温度。
云端吃得兴高采烈,露出两颗小门牙,漏着风傻笑。
乔花花看得心满意足,喂得更加勤快。
夏唯朵扶额,“黎洛,你儿子这么情圣,像谁啊?乔司南?”
黎洛递给她一记白眼,“谁知道?!”
简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节奏了。
那边乔花花喂得飞快,很快就把小云端给卡了一下,小家伙大哭起来,一巴掌拍到乔花花脸上,浮出五个红红的小指印。
乔花花一脸黑线,无辜地捧着自己的脸,欲哭不哭地看着黎洛,很是委屈。
夏唯朵笑得更加畅快,“黎洛,这算不算虐。恋情深?!”
桌上的手机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黎洛接了起来,便听到年舒的声音。
“舒舒?”,黎洛连忙将孩子们都交给夏唯朵,自己来到阳台上,“这个号码是谁的?”
“你记一下号码,以后就用这个联络我,”她声音极低。
那是从未有过的沮丧。
黎洛听出不对劲,“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需要我和朵朵过去陪你吗?”
“没有,”她摇头,也不管有没有人看得到,拼命摇头。
没有不舒服,她也没有资格说不舒服。
路是自己选的,跪着也得走完。
“我妈,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半醒半睡,不是特别清醒,”黎洛实话实说,“不过,我昨天去看她老人家的时候,有把小云端带过去,说是朋友的女儿,舒阿姨很喜欢,和三个小家伙说了好久的话。”
本来欲掉不掉泪,生生被这句话给逼了出来——
“我妈。。。。喜欢小云端?”
“那是当然,”黎洛给她打气,“你在C市努力,我们在这边也多带小云端去看你妈妈,说不定到时候。。。。。,阿姨气就消了。血浓于水嘛。。。。。”
年舒已经泣不成声。
她很少哭。
从小到大,每一次哭,都是因为自己的至亲;每一次的坚强,也是因为自己的至亲。
“舒舒,”黎洛还在柔声安慰,“别多想,好好地把属于你们的东西拿回来,总会雨过天晴的。”
“我知道——”
外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有厨房的人进仓库来拿东西了。
年舒不能再多讲,只能匆忙挂了电话。
阳光透过窗棂,将她的影子拉得孤独,又无助……
手中的红绳,被她翻转在指尖,灵活地打出一个又一个环环相扣的结,按照舒敏华名字的笔画,编得很虔诚。
过了许久,仓库门却被人从外面拉开。
胖老头管家寻见年舒,一脸严肃地开口,“十三,少爷刚才在浴室里摔了一跤,把腿给伤了,南苑那边缺一个照顾少爷起居的老妈子。你去吧。”
年舒:“。。。。。我不会。”
“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照做就好了,”胖老头挥了挥手,“不要忤逆他就是了。工资给你翻倍。”
看着胖管家一丝不苟的表情,年舒有点欲哭无泪,她怎么有一种自己上当受骗,又被阴了的感觉?
这莫家,难道真是进来容易,出去难么?!一切完全不是按照她的剧本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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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洛从阳台折回,将孩子们拾掇干净,抱着云端就要出门去看舒敏华。
乔花花嚷着要跟,summer也不甘落后。
最后没有办法,又一次带着三个小家伙去了医院。
所幸今天夏唯朵没什么事,两个人一起带,也没那么累。
到了医院却被告知舒敏华还在安睡,他们只能在外面等着,不多会儿乔花花就嚷着要尿尿,黎洛只能带了他出来。谁知小家伙又开始各种嫌弃医院的厕所,龟毛又啰嗦,磨蹭了半天,小鸡。鸡都憋得很硬了,就是不肯尿。
黎洛将他带到医院外面的快餐店上厕所。
小家伙出来又磨蹭了半天,成功地给自己骗到一个甜筒,然后给云端骗到了一碗打包的土豆泥。
“summer呢?不给他买吗?”,黎洛揉了揉乔花花的西瓜头。
“对待情敌,要像寒冬般冷酷!”,乔花花义正言辞,“summer就别吃了!”
“……”
黎洛真是觉得自己和乔花花之前有代沟,而且还不止一点点。
每当这个时候,就无比思念乔司南。
他总是有办法能用乔花花的语言,说通自家儿子。
“又在想爸爸了。”
乔花花一脸不屑,舔了一口甜筒,打断黎洛的沉思。
“…。。”
“每次脸上泛红,就是想爸爸了,”乔花花做出总结,走在黎洛前面,“还有60天倒计时,加油!”
“……”
黎洛跟在儿子身后,越发觉得自己已经开始要hold不住这个小魔怪了。
小家伙一脸得意,迈着小正步往医院门口走,可刚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
“怎么了?”
“妈咪——,我看到那个叔叔了。”
“哪个?”
“那个送我回过家的叔叔,”乔花花粗胖的手指往外一指,指向街角,“他在对我笑!”
“喂——”
黎洛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小家伙已经狂奔出去,直奔街角的那个人怀里。
黎洛看着那个穿着一身藏蓝色西装的男人,只觉有些面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她连忙拔腿追了上去。
“曹叔叔——”
乔花花直接奔进对方怀里。
黎洛站稳,来不及平复自己的气息说一声谢谢,就感到脖子上一痛,整个人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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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都垂到肚脐眼儿了!(大更!)
C市。
“少爷。”
年舒又被带到了莫锦云面前,以一种倒霉到家的心态看着面前的他肤。
莫锦云看她一脸菜色,忍住笑意,指了指自己缠着绷带的膝盖,“以后就要麻烦你了。吏”
“你怎么那么不…。。”,那白色的绷带刺眼,激得她语气立马不好起来。
旁边管家猛咳一声。
年舒立刻收住话头,“哦,我的意思是,这伤筋动骨一百天…。,不太好痊愈。很有可能还会留下残疾——”
她把残疾两个字说得很重。
莫锦云垂眸,眼中精光闪过。
这小妮子,是在咒他?胆子倒是跟两年前一样肥…。。
管家却无比严肃,“少爷,十三说得对,不如我还是去找专业的医生来,我。。。。。”
“难道你觉得我对自己的身体不上心?”,莫锦云浓眉一挑,淡淡打断胖老头的话。
“。。。。。不是,我的意思是。。。。。”,胖老头实在搞不懂为什么莫锦云要钦点这么个笨妇女来照顾他自己,却也只能认了,“我的意思是,不如让十三在这里一直照顾到您好了为止吧。”
话音一落,年舒心都凉了。
来莫家都一天了,该去的地方一个都没去,反而该死地都围着这个南苑团团转!
却还只能忍着,不能反抗。
莫锦云却旁边助理意料地,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抬眸,像是在估价一样看了年舒一眼,“她行吗?”
口气里甚至带了一丝轻慢。
管家还没开口,年舒就火了,“我怎么不行?!我哪里都行!”
“……”,管家冷汗已经下来了。
“哦?”,莫锦云的声音像是从鼻腔里蹦出来的,更让人讨厌了。
“哦个屁哦,”年舒直接撸袖子,“不就是照顾一个病人吗?我就当照顾家里得了疯牛病的牛了呗!”
管家:“…。。”
助理:“…。。”
莫锦云嘴角抽了抽,疯牛病的牛?她这辈子只怕连真的牛都没见过!还真是演上瘾了!
他看着她,“真的什么都能做?!”
“别看不起人!”
“那以后照顾我的事。。。。。”
“我包了!”
她就是经不得激将法。
莫锦云满意地唔了一声,垂头,点了点自己的膝盖处,“那接下来,我想洗澡。”
年舒:“。。。。。。”
她开始后悔,可他显然没有给她机会,已经单手从椅子上撑起自己的身体,整个人靠在了她的肩上,‘弱柳扶风’地开口,“劳烦你了。。。。。十、三…。。”
“…。。”
年舒认命地扶着他,在众人奇异的目光下,走出书房。
她更像是个男人,而他,则更像是个女人。
走到浴室,她一把将他靠在浴缸边缘,想要出来,“有事叫我。”
“十三。。。。。”
莫锦云出声。
“又怎么了?”
“我自己没办法放水。”
她给他放好水。
“我没办法脱衣服。”
“你残的是腿不是手。”
“裤子没法脱。”
“…。。”,年舒认命,转身,将他的腿放在浴缸边缘放平,刷拉一声,毫不怜香惜玉地将莫锦云的裤子拉拔了下来。
在他疼得微微皱眉的同时,心满意足地看着他膝盖上的伤口。
然后,然后就看到了他的子弹内。裤。
时隔两年,那突出的一团依旧尺寸傲人,在黑色的丝绵内。裤包裹之下,反而更显诱。惑。
好像下一秒,它就会跳出来,将她。。。。将她…。。
那一。夜的记忆如潮涌来,年舒脸上一红,已经呆在原地,身体里可耻而诚实的渴望,涌入心间。
莫锦云却从善如流,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她此刻的窘迫,只是抬手,毫不吝啬地展示着自己的胸肌,腹肌,还有各种肌,“扶我起来。”
“哦——”
她上前,将他扶起。
鼻尖触碰上滚烫的胸膛。
OMG,要了老命了…。。
莫锦云却依旧气定神闲,单手撑住她的肩头,手肘‘不经意地’,擦过她的胸口——
怎么这么平了?!!!
他暗自皱眉,然后将自己‘受伤’的膝盖搁置在浴缸之外,整个人跌入水花之中——
砰!
毫无防备!
水花溅了一身!
年舒身上刚换上的佣人款白衬衫被淋了个透,里面的裹胸已经暴露出来!
她尖叫了一声,松开莫锦云的肩头,直接背对着他!
水流声掩住他的低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