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九弟能带我去看看吗。”魏王盯着吴王道。“能,当然能了,这有何不可。”吴王说着立刻站起来,“我们这就过去把,要不然一会儿出了什么状况,就不好给三哥看了。我不求别的,到时候三哥可的给小弟做个证就行了。”
吴王迈步就往外走,到了门口,回头一看,魏王坐着呢,没起来。“三哥不是要去看看我的宝贝吗,怎么还不动。”吴王道。
“算了,我今天来也是路过,听说你得了宝贝我就来看看,想着沾点喜气,既然不是很方便就算了,你也刚刚回来,我也就不打扰了,歇着吧。我也回去了。”
说着魏王带着人出来了,吴王一路送出来,远远的就看见丁良急匆匆的跑过来,满头大汗,脸色很难看,天又黑,谁也看不到清脸色。
“王爷......”丁良跑到跟前,刚要说话,猛的看到吴王身边的魏王,就又连忙给魏王见礼,魏王看着丁良道:“看看这满头大汗,咳嗉气喘的,出了什么事。”
“没有没有,都是奴才不稳重,觉的天黑没人,就忘了规矩。”丁良道。“都是我纵的你们无法无天了,让三哥看见,丢人败兴,还不滚”吴王对丁良喝道。
丁良连忙蹑手蹑脚的走了,魏王似笑非笑的看了吴王一眼,“九弟小点火气,不就是奴才莽撞了点吗,有什么大不了,好了就留着使唤,不好发落了了事,犯不着生气动肝火。”吴王赶紧低头称是,说受教了。
一刻钟以后,吴王回到德馨斋,看到丁良在外面等。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去,“王爷,那条大鲤鱼缓过来了”丁良愁眉苦脸的对吴王道。
“缓过来是好事,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吴王不解的道。“那条大鲤鱼缓过来,又吃了一盆小鱼,变的生龙活虎的,力气大的很,木板都盖不住了,得好几个人按着,刚才才出去找了块大石头给压上了,现在打的马槽里砰砰想。还有就是马厩那边,没了马槽,乌骓马暴躁的很,也不吃草料了,谁靠近就踢谁,谁靠近就咬谁,现在连马奴都不敢靠得很近了。”丁良无可奈何的道。
吴王听了也一阵无语,这真是按下葫芦浮起瓢,谁还都有谁得脾气。“那怎么办,只有先委屈墨玉一天了,明天上朝以后,把大锦鲤献给父皇,我立刻就把马槽还给墨玉,怎么个个都不让人省心”吴王抱怨道。
这边刚说完,小福子悄悄的过来道:“爷,您看天都这么晚了,王妃那边过来问了,爷是不是......”丁良一听小福子说这事儿,立刻出去了。
“胡闹不知道爷今天累了吗,那个院子也不去,今天在书房歇着。”吴王怒道。小福子吓的噤若寒蝉,累了不正好去后院,让女人给松乏松乏吗,小福子腹诽道。
吴王训完小福子,转身去了暖阁,小福子赶紧过去伺候。
魏王回去的路上,身边的清客正和他说着悄悄话儿,“爷怎么没看一眼就出来了,这吴王殿下得了祥瑞,爷怎么也的和九殿下一起联名,写个贺表什么的。”
“得这虚名儿干什么,爱贪小便宜终究会吃大亏,我看九弟的脸色很难看,说那条大鱼快不行了,正没头苍蝇似的乱撞呢。没准儿我去看一眼,到时候那鱼死了,说不得赖在我身上,我何苦来的。”魏王摇头道。
“这事儿难道就不会是九殿下出的疑兵之计吗?王爷就是太实在了,总被兄弟们骗。”那个清客摇头道。
听了清客的话,魏王一时游移,可仔细想了想和吴王见面的经过,觉得作假的可能性不太高,就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小心点好,现在二哥在家闭门思过,我就成了众矢之的,还是小心点吧。”清客暗地里撇撇嘴,但还是点头称是。
第二天老皇帝在没有任何征兆的前提下,上朝了,然后就是吴王献上祥瑞,口称父皇洪福齐天,寿与天齐。老皇帝眉开眼笑,传了钦天监来测算。
钦天监看了大鲤鱼,道:“启禀皇上,次鲤鱼祥瑞乃是预示我朝五谷丰登,年年有余之像。钓得此祥瑞者,将为我大齐朝,聚八方财富,此人必为我大齐之贵人尔。”钦天监袁无言侃侃而谈。
“好,好,好,这祥瑞是溪儿得来的,溪儿是朕的贵人,呵呵,溪儿是朕的贵人,来人重重有赏。弈儿难得今天这么安静,毕竟祥瑞是去你家别院游玩得来的,统统有赏。”想赏就赏,牵强附会什么,群臣心里嘀咕道。
“陛下,恭贺我皇,贺喜我皇”全体朝会人员,一齐跪倒,山呼,老皇帝乐呵呵的看着众臣。
待大家爬起来以后,左都御史曹琳道:“既然天降祥瑞与我大齐,实在是陛下的福气,天下百姓的造化。现今京师重地,米粮价钱连连抬高,以至于贫民之家已无米下锅了,京城不日就要出现流民。可是湖广等地确是丰收之年,丰收之年,京师却要出现流民。臣等期待祥瑞出现以后,皇上和吴王殿下能解决此事。”
曹琳此话一出,老皇帝的脸色立刻就难看起来,自己这么多天装病躲着不上朝,不就是躲着此事呢吗。因为小九有祥瑞呈上,这也是自己难得的歌功颂德的好机会,就顺势上朝,接受百官朝贺。这朝贺的声音还没落呢,就开始恶心自己了,真是一会儿也等不得了。
老皇帝心里气愤难平,脸上因为祥瑞带来的高兴之色,早就不翼而飞了。“众位卿家有什么办法?”老皇帝问道。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米粮是用银子买来的,可不是想出来的。
“陛下,以微臣之见,还请陛下下拨专款,委派重臣,前去湖广丰产之地采买平价粮食,以解京城之困。”内阁首辅高为庸出列道。
“高首辅这么说就绕远了,现在国库里那还有多余的银钱,现在吴王殿下掌管户部,大齐朝有多少家底,吴王殿下最清楚不过了。”说话的是户部侍郎郎新。
大家都转头看向吴王,“咳是呀,现在户部的银钱紧张,每年的漕粮运费,工部疏通运河的使费,还有百官的奉银,边疆大军的军饷,皇上陵寝的修建.....户部的银子根本就不够。”吴王给大家算了算账,表示户部没多余的银子采买平价粮食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可是京城的百姓总得吃饭吧,要不就号召京城的勋贵,达官贵人,皇亲国戚施粥吧,不然京师就要出现流民和饥民了。”工部尚书卫大人道。
百官互相看了看都不说话了,老皇帝在上面气的脸成了猪肝色,今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北方城市和京师重地却要施粥,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这是打自己的脸,逼自己表态呢。
好好好翅膀都硬了,都开始来朕跟前叫板儿了是不是,老皇帝越这么想,越生气。
“这事情是死的,人是活的,大家再想想,看看还有别的办法没有。”吴王殿下看着龙椅上父皇,气的脸都变了色,父皇毕竟是有了年纪,而且身体也不是很好,给气个好歹可怎么办,吴王打着圆场。
“哦,这么说来,吴王殿下是有主意了?”卫大人看着吴王道。“主意还没有,正在想,正在想。”吴王惭愧的道。
“吴王殿下惯会用一个拖字诀,只可惜,这次的事不是殿下的后院,是拖不得的,越拖就会越糟”卫大人道。
群臣一听,全都心照不宣的,会心的一笑。卫大人的话,开始吴王还没明白,想了想才知道卫大人说的是什么,原来卫大人讽刺的是自己没有子嗣的事儿。
没想到朝堂的争吵,还搞起人身攻击起来,刘弈扑哧一下笑了。吴王殿下一下脸涨得通红,是可忍孰不可忍,朝堂上的争吵只是政见不合,讽刺自己没子嗣是什么意思?
吴王也怒了道:“榆木疙瘩脑袋能想出什么主意来,榆木疙瘩脑袋虽活犹死,圣人先贤智慧无双,虽死犹活。卫大人能想出办法来,圣人先贤都要高兴的从地下钻出来。”
太和殿里鸦雀无声,卫大人气的浑身发颤,用手颤抖的指着吴王,嘴角乱动,眼睛翻白,一下子背过气去了。
身边的同僚,赶紧一把给扶住,小黄门儿连忙跑过来,把卫大人架到朝房去,传御医诊治。
“溪儿放肆和各位大人是怎么说话呢,圣人诗书都白读了不成。”老皇帝训斥道。吴王赶紧跪下,口称孩儿知错了。
雏凤清鸣 一百八十九章 军令状
一百八十九章 军令状
“吵了半天,也没拿出一个可行得方案来,你们在下面再议一议,今天就到这里,溪儿和弈儿留下。退朝”老皇帝一甩袖子走了。诸位大臣也都慢慢腾腾的,陆陆续续的走了。
吴王和刘弈也跟着去了乾清宫,两人来到乾清宫的玉阶上,元喜过来道:“万岁爷说了,让殿下和刘公子在金砖台阶上跪候,听传。”
两人一前一后的在金砖上跪下,过了半个时辰,两人都跪的两腿发麻,额头见汗了,才听元喜过来道:“皇上宣吴王,甘肃指挥佥使刘弈觐见——”两人扶着腿,摇摇晃晃的进了乾清宫。
皇上换了便服,正坐在软榻上看折子,两人进来重新跪倒,“给父皇请安”“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上抬起头看了两人一眼,并没有立刻让二人起来,道,“溪儿,听你在朝堂上的口气,似乎是有什么解决此次危机的办法,你说给朕听听吧。还有这次的锦鲤是谁钓上来的?”老皇帝不疾不徐的道。
“父皇您都罚儿臣和刘弈跪了半个时辰了,就不要再罚了,再罚儿子可就办不了差了。”吴王委屈的道。
老皇帝微微一笑,道:“那就起来回话吧,卫英说的再不靠谱,那也是朕的六部堂倌,肱骨之臣,岂是你能顶撞的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你可明白?”
吴王和刘弈呲牙咧嘴的站起来,连连点头,都异口同声的说下次不敢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其实老皇帝心里还是很高兴,今天吴王的表现的,只是表现的稍显毛躁稚嫩了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自己的态度很关键,不做个姿态是不行的,今天自己罚了吴王,不一会儿外面就能得了消息,也算是对自己的大臣的一个交代吧。
“今天就跟朕吃个饭吧,朕一个人吃饭也没什么意思。九儿也顺便说说你的打算”老皇帝边看奏折边道。
“我也没什么打算呢,朝堂上就是逞口舌之快,他们这些朝臣,管着父皇生孩子就算了,还管起儿臣生孩子来,先把朝堂上的正事管好再说别的吧,真是闲得无聊”吴王犹自愤愤的道。
“奴才你还没完没了的了,不说检讨自己,别人说两句就不行了,天家无小事,天家无家事”老皇帝沉了脸,吴王立刻噤声。
“元喜,带着人都下去”老皇帝道。大殿里的人立刻走了个一干二净,老皇帝瞪着吴王道:“行了吗?如果不说出个一二三,朕可饶不了你。”
吴王吃惊的看着自己的父皇,“父皇怎么知道,我是因为......”“行了你那点儿小九九,不要在朕面前算了,赶紧说正题。”
“儿臣是有个想法,只不过现在缺银子,办的成办不成还不一定呢。”吴王赶紧先说困难,世界上通行的定律有一个就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缺银子?你可不要跟朕提这事儿,朕最缺银子了。”老皇帝一副守财奴的样子,刘弈和吴王看着都笑了,“陛下,其实并不是跟陛下要银子,银子我们也能弄到,只是这样一来难免惊动了对方,就怕事情有变。所以想跟陛下这里先借些银子,事成之后,一分不少的还给陛下。”刘弈看了看吴王道。
“哦?只是暂借,不是要了?”老皇帝追问道。“是,父皇,这件事特别需要保密,父皇不是也在为这些年的掣肘烦心呢吗,说不定这次成功了,父皇就能高枕无忧好几年呢”吴王yin*着老皇帝,给老皇帝画了一个大大的饼。
老皇帝一听激动的立刻站起来,围着龙书案转了两圈,待心情慢慢平复下来以后,看着吴王道:“小九,我知道你身边能人辈出,那个王府长史姓镜的那位就不错,但是这个主意应该不是他想的,他是个老滑头,斗心眼行,赚钱做生意就不灵了。你说说是谁想的这个主意吧。我对她倒很感兴趣,事成之后带她来见见我。”
“这.....这.....这是我后院的一个女人想出来的,妇人之见,父皇不要放在心上。”吴王吭哧了半天道。
“你的女人,以前我怎么没听说过,你后院有这么厉害的女人?你什么时候又抬了女人进府,你母后也没提起过。”老皇帝凝视着吴王道。
“这事儿还不一定的,这是以后的事儿了。”吴王垂着头道。那就是还没有搞定人家,老皇帝心想,突然心里一动道:“可是钓上大鲤鱼祥瑞的那个人?”
这次吴王彻底服气了,镜先生的话回荡在耳边,“皇上可不是像大家表面看到的那个样子,殿下万万不可有轻视之心。”
“是,父皇,而且她还是戒色大师新收的小师弟,他不知道我是皇子,只以为我是权贵子弟,这个主意是她出的,她说什么都不灵,只有在商言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样才能让他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而且还有银子赚。”吴王和盘托出。
老皇帝认真的,仔细的审视这面前的小儿子,道:“小九你是个有福气的,用不用朕帮忙下道旨意什么的?”
“不不,不用,父皇,我想自己解决。”吴王说完,脸红了。“行,有志气,比你老子强”老皇帝一下像是年轻的几岁,豪气万千。
“你不是管着户部吗,银子先从户部借,朕立刻就给你写道密旨,不过你可的给我立个军令状,完不成怎么样?”
“儿臣如果完不成,就从此远离京城,去我的平江封地。”吴王也挺胸道。
“好,看来你对你的小女人很有信心,儿子,要有苦头吃了。”老皇帝嘿嘿笑了两声,像男人们讨论女人一样,这时候没有君臣,没有父子,好像朋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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