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城,萧诺从未去过,也鲜少听说过有关杉城的传言。不过,他们本来打算昨夜到杉城的,岂知,突然打了雷、下起了大雨,无奈只能寻了个小镇子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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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萧诺乘着马车终于到了杉城时,几乎要将肠子、胆子一起吐出来了……
她敢肯定,福宝那小兔崽子绝对是故意的!闲着没事儿干来驾什么马车?你说你驾马车就驾吧,你至于那条路不好走,就偏偏走哪儿吗?
哼!这也就是子桑函煜没在,他才敢大着胆子折腾折腾她了,看来这风谷都是欺软怕硬的主。
马车停在了一座大宅之外,门口有两名侍卫牵着一种名为“藏獒”的大犬,目不斜视地守着。
子桑函煜跳下了马,走到了马车前方等着南宫萧诺,可这女人迟迟不下来,倒是让子桑函煜有些疑惑。正欲掀开帘子看个究竟,却见郎锋已经带着众人急急地从里面冲出来。
这郎锋如今四十出头,膝下只有一子,是子桑腾天的称心手下。
“不知少主远来,郎锋在此赔礼了。”话落,郎锋弯下腰,似作势还像跪下。
子桑函煜见状,立刻伸手将人扶住:“朗叔叔多虑了,是小侄事先不曾打招呼,是小侄的不是。”
话是这样说,但子桑函煜眼里的冰冷却是骗不了人的。这郎锋,以为他是傻子吗!?
哼!不知他来?只怕他刚进入了杉城的地界,行踪就在他的掌控之下了吧!为老不尊的东西,若不是看在自家父亲的面子上,他真想直接将他拖下去剁了。
“快请进,请进!”郎锋半退开一步,一双小眼睛笑(眯)眯地看着子桑函煜。
子桑函煜点了点头,却是转身走到马车边,一把掀开帘子,在看清里面的状况之后,果断地放下了帘子,朝着一旁的清染吩咐:“给我把她弄干净了。”
话落,扭头看了眼刚从车架上跳下来的福宝,蹙眉,真是个无法无天的小子!
当萧诺清醒时,她很郁闷地发现自己正呆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嚷着嗓子叫了半天,结果无一人搭理。
于是,她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被子桑函煜嫌弃了,所以他不要自己了?可惜,下一刻,她脑子就转了回来,谁抽风了,把不要了的人丢到这么奢华的屋子里!?
看看,看看,这可是上等的丝绸!居然就拿来做纱幔!至于那么浪费吗?啧啧,看起来这地方可比那子桑山庄还要富有……
嘤嘤嘤,少主子,看来以前是萧诺错怪你了,其实你们并不是有钱没地花的人,这里的主人才是……
其实,不止是南宫萧诺,就连现在正安坐在书房里和郎锋谈事情的子桑函煜都有这样一种感觉。
哼!看来这郎锋这几年没少贪啊!但说着书房的装饰、摆设,吃穿用度,可不必子桑山庄差!在想想他每年报上来的那点儿银子,呵……
看来是该给他们这些个为老不尊的家伙一点儿教训了!
萧诺在房里是呆不住的,于是果断地推开房门。
刚离开那小院落,就发现这好像是个大花园?萧诺表现得有些害怕,她不知道这里是哪儿?要是犯了事儿子桑函煜指不定怎么教训她呢!于是她打算尽量避开人,可她却不知道,她那躲躲闪闪,一看就做了亏心事的表现其实非 常(炫…书…网)引人注意……
过了一会,萧诺发现那些下人就算看见她了,也没有多说什么,当下放了心。拍拍小胸脯,她决定光明正大做人!可是身后忽然有人拍了下她的纤细的小肩膀,萧诺倏然回过神来,蓦然转身望去,却见是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约莫二十岁左右,有一张看起来不咋的的脸,而那个男人此刻却对着她笑得那叫一个诡异,萧诺隐隐感觉这人来者不善,对方却已开了口,“这位姑娘,芳名为何啊?”
闻言,萧诺身体猛然颤了颤,再看那人的笑容,不由自主地翻了个白眼,笑什么笑!你以为你那一身快成煤炭的肤色配上那口白森森的牙,不会让人觉得渗人啊!还有那典型的调戏专用开场白,以前她还寄体在谷冰茗身体里是见的多了!不过不得不说,他的表现让萧诺感觉有些恶心,冷冷甩下一句,“这位公子,抱歉,无名无姓。”话落转身就打算走。
却不料刚抬起脚步,竟被那人猛地拉进怀里,那张讨厌的臭嘴居然还抵在她耳边,“噗哧噗哧”地呼着热气:“姑娘,这么着急着走干嘛,留下来陪我玩玩嘛!瞧你这么漂亮,比那天仙还美!”
萧诺翻了个白眼,手肘往后一顶,飞快地从那个男人怀里闪出来,“这位公子,男女授受不清!请你自重!”
还比天仙还美!你见过天仙吗?就知道她南宫萧诺比那天上的仙女还美?这不明摆着骗人呢嘛!傻子才会上当!
于是,南宫萧诺果断地朝着他丢去一个鄙视的眼神。
“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男人想要拉住萧诺的爪子,却被她一把挥开,见萧诺对他怒目而视,非但不觉得尴尬,反而厚着脸皮,扯着笑脸说道:“真辣啊!本公子还就喜 欢'炫。书。网'辣的!”
“公子到底是从何处来的流氓痞子,竟然听不懂人话?”
且待芳华 正文 第032章 到底谁皮痒了
“公子到底是从何处来的流氓痞子?竟然听不懂人话?”萧诺这话可谓是讽刺之极,那人听闻此,也立刻沉下了脸色。
“哼!你可知道我是谁?”男子微眯起眸子,嚣张的昂起头。
对于这样的富家公子哥,萧诺觉得非 常(炫…书…网)恶心,还不就是靠着家里的势力为非作歹嘛!
于是,南宫萧诺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明显写着“不感兴趣”,转身,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这里虽然不是子桑山庄,但好歹还算是子桑函煜的地盘。
而那男人也实在不会看人脸色,不,应该是他觉得实在没必要在自己家看个外人的脸色,管她是谁!自己可是这杉城的土霸王,就连城主姑娘来了都照样不给面子的主。一把扯住南宫萧诺,男人“啧啧“两声,出口的话也越发的难听,“哟,不过就是个下人,还装什么清纯啊,长的倒是挺不错,以前没看过,难道是新来的?不过跟了本公子,保你吃香的、喝辣的,还不用做下人的伙计,如何?”
如果说之前那些调戏的话,南宫萧诺还能装作不在意,那么男人的这越发露骨的言语却是真的惹恼了南宫萧诺。敢说她是下人!?她南宫萧诺无论哪一世都是小姐,从没当过下人!一想到这里,萧诺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想起这些日子在子桑世家受的苦,越想越气!这子桑函煜两姐弟欺负她也就算了,她打不过可以忍,可这猪头又是什么人?看来看去也不过就是从煤窑子里出来的一块黑煤炭!居然也敢来羞辱她?那一刻,她完全不顾后果,抽了头上的珠钗就朝着男人身上猛戳!
反正不是她自己个儿买的,戳坏了也不心疼!她还不信了,子桑函煜还能因为坏了根簪子抽她鞭子!
男人猛地被簪子戳伤了手,身子一抖,脸色变得狰狞而扭曲,怒火高涨,高声喝道:“哪来的不长眼的臭娘们?竟敢伤本公子,给脸不要脸!找死!”说罢退开一步,撩起袖子,就打算给南宫萧诺一点儿教训,怎料后者闻言眼里陡然闪过一抹杀意,空余的手一把握住他的手臂,死死扣住他的手腕,簪子宛如毒蛇般从诡异的角度刺向他的胸口。
敢骂她是臭娘们!?就连子桑函煜都没这样羞辱过他!这烂煤炭凭什么?就凭他那口白的渗人的牙?哼!看老娘不在你胸口戳个洞,再拔光你的大门牙!
男人眼见着簪子近在咫尺,吓了一大跳,想要后退,手却被南宫萧诺死死抓住,只能险险地避开,用手挡在胸前。
“啊!”一声痛呼伴随着鲜红的血液滑落到地面,男子旋即大叫起来,“臭娘们知道本公子是谁吗?我是郎霄,快给本公子放手,反了你了!”
南宫萧诺冷冷一哼,依然没有松手,偏头看了眼正在滴血的簪子,嘴上却嘲讽着,“我管你是郎霄还是朗煤炭?还本公子、本公子的,你为你是什么东西,不就是长着个见不得人的猪头吗?别人给你面子,你就不拿自己当牲畜了?那天蓬元帅说好听了是神仙,说实在了还不就是头公猪嘛!”
自家公子和一名未曾见过的女子在院子里拉拉扯扯,现下还见了血了,再听听那义愤填膺的骂语,却是把下人、侍卫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虽然他们也知道自家公子不是什么好人,但这杉城里谁不知道他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就连城主都得给他几分面子?
郎霄其实也没有他此刻表现出来的这么糟糕,好歹他家老爹是子桑世家的好手,至少武功他还是会点儿的,可他准备不足哪里想到南宫萧诺这么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娇媚女子竟然敢反抗他?
而南宫萧诺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话刚好被游园中的子桑函煜和郎锋二人听见。
子桑函煜远远地就听见这边有吵闹声,而且那声音还特别熟悉,绝对是自家那只小猫咪,不禁暗自苦笑一番,心说南宫萧诺这小丫头片子也真不知安分,估计又给自己惹麻烦了吧。果不其然,郎锋一听着那骂自家儿子猪头的话,唇角抽了抽,脸马上就变黑了。正在子桑函煜无奈摇头之际,忽见两名身着侍卫服、佩刀的高大男子正气势汹汹地向南宫萧诺那边走去,他暗道一声不好,亦迅速迈出脚步。
怕是那郎霄恼羞成怒了,想直接剁了萧诺!这调皮的猫儿,真是一天都不给他省心,看来皮儿又痒了!
子桑函煜加快脚步沉着脸抢在两名侍卫之来到南宫萧诺身后,一手重重地搭在她右肩上,压低了嗓音懒懒启口,“萧诺,快松手。”
南宫萧诺闻言身体倏然一僵,又皱了下眉头,却始终维持着之前的动作不肯做出任何的让步,滴血地簪子直对着郎霄,似乎他稍有动作,她就会毫不犹豫地将其刺入他那双狗眼中。今天如果换做是其他事她或许还能忍受,偏偏这个该死的煤炭说的话戳中了他最无法容忍的死穴,侮辱的感觉尤为浸心,难受得厉害。
见南宫萧诺固执,子桑函煜脸色瞬间冷下来,嗓音显得越发阴沉,这臭丫头,居然敢反抗她?哼!看来消停几天,又开始不老实了:“南宫萧诺,收起簪子,看你这披头散发的想什么样子?想当女鬼你明着说!”
周围的仆人眼见着主人都过来了,赶紧地朝四周散去,胆大点儿哆哆嗦嗦地躲在假山、柱子后头探头偷看。先前那两名侍卫本来是想在自家公子面前露个脸来着,可此刻瞧着那一身森冷气息的子桑函煜,也就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没敢再继续往前走。
而南宫萧诺的脸色也委实不好看,轻轻耸了耸肩膀似乎想要挣开子桑函煜的手,却发现这举动只会让她陷入不利局面,须弥,她终是做出了抉择,将簪子往地上一砸,瘪了瘪嘴,躲到了子桑函煜身后。
子桑函煜见状揉了揉小诺的脑袋,脸上的阴霾收了起来,却说不上是喜是怒,反是郎锋见状心里一突,也不管自家儿子那被戳了个洞的手臂疼不疼,赶紧的走上前就准备先问明情况。
可这郎霄却不是老实人,这会儿好不容易纾缓过劲儿来,破口便要大骂,而子桑函煜也像是料准了似得,桃花眼微微眯起,透露一股子摄人的阴狠劲儿来,在他骂人前先开口道:“萧诺是本少主的人,道不知道她如何惹了郎少爷,竟然郎少爷跟个娇弱女子计较!”
子桑函煜这话也是说给郎锋听的,他一开始就明说了南宫萧诺是他的人,而且分量不轻,至少不会因为她得罪了你家儿子就受到严厉惩罚。
如此一来,就算郎锋再火大,再疼爱自家儿子也总要卖他个脸面,谁让他是子桑世家的少主子,而他说到底也不过是子桑世家的一个下属呢?于是只好将诸多不满往自己肚子里吞,苦死了自己活该。
于是,郎锋表面上故作毫不在意地笑着说道:“啊,原来是少主的人,霄儿年幼、尚不知事,往少主莫要怪罪。”
闻言,南宫萧诺看了眼郎霄,再看了看跟着清染蹦蹦跳跳跑过来的福宝,翻了个白眼,暗道:都十六好几的人了,还年幼、尚不知事,那她家福宝这叫啥?
等着瞧吧,回头她要让福宝在他的饭菜里下虫子!让他吃的满嘴绿油油!
“吖!这大哥哥是傻子吗?都这么大了还尚不知事!?”福宝突然冲过来,在清染来不及阻止的情况下一把拉住了郎锋的一角,抬头,懵懂的大眼睛里满是疑惑和好奇:“伯伯、伯伯,大哥哥知道饿吗?晚上睡觉会不会淹自己?”
“……”南宫萧诺扭头,默……
孩子,不带你这么侮辱人的……
饿不饿都不知道的那不是傻子……就连婴儿都知道饿了要哭……更何况半夜在床单上画地图什么的……
萧诺无辜地眨巴眨巴两下眼睛,突然有些不忍去看郎霄此刻的表情。
子桑函煜闻言淡淡一笑却不想多生事端,只淡漠地甩下一句:“望郎叔叔好好教育子女。”便拉着南宫萧诺匆匆离去,清染自然拎着福宝急急跟上。
本来今天与郎锋密谈之事,郎锋的态度就让他有些不满的。而此刻又出了这样的事儿,子桑函煜自然是有火气的。
外加除了宅院南宫萧诺就甩开他的手自己个儿跑了,他追在萧诺身后不停叫着她的名字,而那练大了胆的猫,却完全将他的叫唤当作了空气,这让他更是气愤。
啧啧,看看,这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了啊!
于是他索性停下脚步,朝着南宫萧诺那即将消失在街角的背影厉喝:“南宫萧诺,皮痒了?”
本来在气头上的南宫萧诺一听这话,倏然一怔,她敏锐地察觉到子桑函煜的恼怒。脸色霎那惨白,天啦、天啦!她真是气糊涂了!下一刻,满大街的人就瞧着某本来奋勇超前冲的女子,突然停下了脚步,踮着脚,背对着路一点点,一点点地朝后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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