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个时候,天真如她却觉得爱情这是个很难的任务,阁主当年一定没有完成的很好,所以此番交给她,她一定要光荣完成任务,所以她对待得很认真。
但是阁主并没有像对待其他人一样拿走她半边的魂灵,她也不明白究竟是阁主对此根本不在乎,还是她实在她过于信任她?又或者这个任务根本没有以死相逼的必要。
只是她不明白,为何是个和尚,为何还偏偏是个蠢笨不堪,和她一样不懂人情世故的笨和尚。
阁主找她谈话之后过了几天,她就被天仓送到南海的海边,她还是那只呆呆傻傻爹不疼娘不爱的笨鲤鱼,她在海边拍动水花,把她金色的尾巴浮在水面上,在阳光下会散发出粼粼的光。
她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漂亮,也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金色是有多特别,她的自卑和不堪让她以为自己就算是龙王的女儿,也是最让人操心,最让人难过的一个女儿,她觉得自己总是让自己的父王丢脸,这样相当不孝,可是她只有一张不讨人喜欢的样子,她也毫无办法。
和海水嬉戏了一会,此行任务的男猪脚就出现了,穿着一身黄色的衣袍,还真的是个和尚。
她不懂怎么样才算是勾搭和结实,她只是随意散发着她的天真和烂漫,于是那和尚果然按照她说的做了,那个时候她还在心里偷偷的嘲笑他的笨拙,真是一个笨蛋和尚,但是想着想着,却又有一种同病相怜的忧伤。
后来她发现,她真的是得意的太早了,那个和尚答应自己留在他身边,答应带着她,甚至和他说话,但是却不代表他会爱她。
她拍打鱼缸里面的水,故意弄得哗啦作响,她朝着他吐泡泡,甚至不惜用嘴巴喷水来打湿她才写在宣纸上的字,她耍尽了各种手段想要惹起他的注意,可是她最后才发现,他其实并不爱她。
他总是默默的就把水缸周围的水打扫干净,然后把她用水打湿了的宣纸收起来丢掉,甚至于他每次都观望她这些恶作剧依然准时好心的给她换水,陪她说说今天那些无聊的大道理,每天佛的道的她快要烦死了。
她还是比较喜欢他聊起自己的事情,聊起他认识的苍翠和清澈,那些都是她一直盲目修炼都没有时间观望的外面的世界,她一直很喜欢的外面的时间。
每当他那么和善又仁慈的收拾好一切残局的时候她才明白,他是那么不食烟火,云淡风轻,不要说让他爱她了,就是让他恨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更何况恨比爱来得容易。
她陷在自己深深的挫败感之中,她没有想到这原来是一件这么复杂的事情,她的失落都流进水缸里不再有人看见了。他不爱她,甚至不恨她,不怨她,他看着她的一双眼睛澄澈见底,明细照人,可是却没有任何的感情。
不知道为何她却因为这些小因素而缓缓的难过起来,比起失望和无奈,更多的是难过。
阁主的启示很少,天仓也不常来,所以她就和一个和尚一起呆在一个山顶上,和尚住在房间里,她住在房间的鱼缸里,之前院子里还养着一些没见过市面的小鱼儿,可是后来这些鱼儿都被放生了,但是唯独除了她,她偶尔还怀着一点点侥幸来思考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如他变现的一般冥顽不宁。
夜里有时候兴致高了她也化为一个妙龄女子,伏在床头去看他,这个男人就是头顶少了一圈毛,其他的也没有啥,长得也是眉清目秀俊朗异常,比起有些头顶有毛的甚至还要还看几分。
月光从窗户捅破了纸闯进来披在他的脸上,天界没有月光,所以阿离觉得稀罕,那光儿照在男人脸上好看极了,但是就是有些凉,她为他再度捏好了被角。
☆、153 这接下来的任务
爱的不清晰和难懂让阿离有些受伤,与其傻傻的与期盼一个荒芜的结局,不如随意发挥,反正这本来就不是她的长处,不如走一步算一步吧。
在这一步步里面,她出乎自己意料的觉得这个人也是有几分可爱,傻的可爱,天真的可爱,懵懂的可爱,无药可救的可爱。
她为他创造了海水一样的花,他为她带来了无尽的欢乐,他们之间彼此都没有说明的那一部分就像涓涓细流,缓缓的流过她的心田,滋润着她心田里面每一处深刻和自觉的动人。可是,她说不明。
于是,他也就听不见。
直到那一场排山倒海的劫难如同洪水猛兽吞噬了他们的美梦。
她没想到自己的爹爹原来还一直惦记着她,可是这种惦记却像在她的心口,挖了一个深深的洞,里面汩汩的流出血,让她觉得折磨。
他的父王毫不客气的把她作为政治婚姻的牺牲品给卖了,就因为她天生废材,没有什么用处,于是他的父亲毫不客气的出卖了她,她是那么无关紧要,除了血脉之缘还可以加以利用,她找不到自己和哪个家族还有其他什么联系。
对于血脉亲情的唯一一点奢望,在虾兵蟹将找到她的最后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天塌了,一片片都散成不可拼接的部分。这就是她苦心为彼此开脱维持的亲情,到最后还不是一匹脱了缰的野马,越跑越远罢了。
这本来是一场她决定要生死相较的战斗,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她的家族之争,她的怨恨和不甘,却因为这个和尚的加入而变得有些不一样。
他的头上,手上,甚至被衣服遮住的胸膛上血汩汩的流了一地。像是一条蜿蜒不止的小溪,也像一把牢固的枷锁,紧紧的锁住了他的轮回和前路。她的事情本来和他没有关系,可是她不明白,这个人为何会拼了命的救自己?!
他明明是一个无欲则刚的和尚,而她明明是一个想要利用他的爱而能够借此炫耀领赏的路人甲,可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救她?!
她不知道如何去爱人,但是当蟹将军的脚狠狠的落在他偏在一旁的头颅上时,她的心是被人打了一把漏雨的雨伞,仿佛就在雨中多走了几步,心里就积满了充斥着委屈和不愿的雨水。
她不是不心疼,可是局面那么暴力,她却无能为力。
她看着那个清俊的人,那个她半夜无数次偷偷打量的人躺在地上,像一句腐朽已经的尸体,他再也无法底下头拨弄她的尾巴对她笑,他再也不能纵容她的傻气和偏执,这个时候,她发现他已经镶嵌进了她的生命里。
彼此生命成为印证,环环相扣,如果他那一环掉了,那么她这一环也势必被扯得生疼。她已经感觉到了那种痛,像是命运的爪子在心上挖了一坨肉,然后是千丝万缕的难过和感伤。在那么一瞬间,她的所有杂念都已经摒除。
念头只剩下一个,那便是不想要他死。她奋力挥动灵力,想要在实际行动上表现她的执着和认真,可是最后还是收了手,等着束手就擒。
原因没有其他,只是她看到天空之中忽然透出了天仓的影子,他严肃的看着他,在她刚想要再一次驱动灵力以打击龙太子的痴心妄想之时,冲她摇了摇头,幸好天仓来得及时,她才能及时的假装灵力不够,再及时的假装受伤,好让龙太子带她回去带得轻而易举,得意洋洋。
她终于还是离开了无戒。
只是她仍然不明白,九阴阁自从把她送到无戒身边就再也没有干涉她的自由,可是偏偏在这样的生死关头,天仓却来了,他来了之后带给她的第一件消息就是阻止她去救他。
天仓和她都明白,现在的她并不是以前的阿离,她若是要出手,无戒活下去的可能性是极大的,可是她却不能出手。
他们让她得到他的爱,在最后她能感到了他的爱意,可是他们却想要他死。一个人既然死了,那么生前留有的爱意还有什么用呢?
站在北海龙宫的珊瑚后面,天仓看着阿离悠悠的说:“那个和尚,他必须死。”这就是天仓给阿离最后的解释,也是唯一的解释。
她始终不明白,这其中歪七扭八怎么会有那么错综复杂的用意,问出来的不过一句:“既然已经决定要他死了,那么如何还需要他的爱?”让他把自己的爱奉献出来,然后再因为对她的爱而死去,这样到底有什么意义?!
“这些都是阁主的意思,她很相信你,那么便不要辜负她。阁主不说,阿离姑娘便就不要问了,多知道些不如少知道些快活。”天仓是过来人,他能常年待在君王一般的女人身边,何止处理过上百年烦心的问题,而他唯一的相处之道,便是做个糊涂人。
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知道得少了,才能活得更长久。所以他不替人保守秘密,因为他对任何人的秘密都没有兴趣。
“阿离这些自然是知道的。”她明白阁主不是一般人,而她说的话,做的事总有她的道理,“只是,接下来阿离应该怎么做呢?”她的作案对象已经死了,那么九阴阁的目标必定还有其他人。
于是,天仓带来了第二个消息,“接下来,你只需尽力反抗,抵死不要嫁给北海的龙太子便好,切记你也不可以伤害他,更不得暴露你的灵力修为,你只需适当的反抗便好。你的态度要坚决,即便是受到什么刑法口上也不能软。”
“阁主的意思是?”阿离有些不安的说出自己的猜想,“想要借着这个机会让北海和南海闹不和?”
天仓看着阿离:“这两个龙王这么捉弄你,难道你还舍不得?”他天生孤儿对血缘对感情没有任何的眷恋和感觉,在他眼里阿离面对自己出卖自己的父亲如此的犹豫不决自然是非常可笑的。
“他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她身上毕竟流动的是龙族的血液,即使她因为她自身的废材而被族人唾弃和讨厌,那也是她的问题,那些毕竟是她的亲人,要她一下子接受去做这样的事情,她还真得很难决定。
天仓摇摇头,他身后的海草随风飘摇,就像他细细的发丝一样,他收起一贯的吊儿郎当,用手温柔的去摸了摸阿离的头,接下来的话他说的相当柔和,以至于阿离有种很久没有下海而产生了错觉。
他轻轻且认真的说:“阿离你太善良,不适合这个世界。”
她的错觉很短,于是她当反应过来的时候,天仓的脸上还是以前那种一贯风情的笑意,他又在放在阿离脑袋上的手心加大了力度,“小阿离,你放心吧,那两个老不死的没有那么容易翻脸的,在他们眼里,你算不上什么,龙宫算不上什么,甚至连整个龙族都算不了什么,他们看重的是彼此的面子。”
阿离的手心捏紧的手心微微渗出了汗珠。
天仓继续说:“如果不是面子问题,南海的龙王也不会因为你灵力修为浅显就这样忽视你,甚至把你随意打发给北海的太子。那太子天生狂妄,你若不答应,扫了他的面子,降了他的脾气,那么他们必会生气。既然他们那么看重自己的面子,我们九阴阁就当是出了这个主意,替了拨了这个面子有又什么大不了,这南海容不下你,我们九阴阁能容。”
阿离听得心里暖暖,心道不如就着这个机会去扫扫他们的面子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于是顺从的点点头,不过按照惯例她还是想要问一句:“那么,这是阁主的意思么?”
天仓摇摇头,“这是我的意思,我只是见不得那些老家伙仗着一把年纪一把灵力就可以随便这么处置人,我非得给你出这个主意,只不过还要你去实践罢了,我确实不好出面。”他是九阴阁阁主贴身的亲信,更不要说随便露面了,就算是随便说话也是被限制的。
但是毕竟他还是有欲望有想法,有些事情见了,也不得不说。
阿离既然决定做九阴阁的人了,那么有些事情,更要问清楚才好,“那么,阁主的意思是?”如果阁主的意思是不要做这些无谓的事情,那么不管天仓再怎么怂恿她也是不愿意做的,她知道天仓再九阴阁担当着什么样的地位,她不愿意拖累他。
天仓冲她眨了眨眼睛,狡黠一笑,“阁主的意思,是让你在北海龙宫等一个人,其余的什么都没有说。”阁主什么都没说,却是什么都说了,阁主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剧情如果按照大纲进行,那么一切的细枝末节都不是太重要。
“说到底,阁主也只是要一个结果而已呀,小阿离。”天仓暧昧的刮了刮阿离的鼻子,“那么其他的部分就靠你自己发挥了哦。”
“等什么人 ?'…'”还有什么人值得她等待。
这个时候天仓还故作神秘买起关子,“阁主说了,反正这不是一个让你失望的了,你耐性等着就是了。阿离,我走了,你不要思念我。”他的表情大起大落,阿离噗的一下就笑了。
他真诚的样子更让人觉得好笑,“好吧,我走了。我会想你的,小阿离。”
天仓虽然和她见面不多,但是算起来还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了,天仓一走,茫茫之中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低至尘埃的一个人,海水荡漾,她未免有些伤感。
☆、154 以身体还那恩情
她按照天仓说的那样抵死不从了一番,最后的效果和预期的差不多,那就是她被关起来了。
北海南海不仅有面子还有阴谋,南海想着拉拢北海,而北海想着吞并南海,他们之间各有软硬仗要打,她只是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牺牲品,所以她扫了他们的面子之后,他们也没有再为难她,只是把她关起来罢了。
关起来不是很可怕,可怕的是水牢里面的黑和臭,熏得她一颗头昏昏沉沉摇摇欲坠。幸好还有不知天高地厚的鱼儿偶尔经过,她就以和他们贫嘴,收拾他们为乐,好打发打发期间无聊的时光。
正因为这些小鱼儿的随意游走,她才能从他们口中听到一些小道消息,也算不上小道了,应该是很上道的消息,恐怕这偌大的南北海域只有她不知道了吧。
那便是南北海开始打仗了,他们开始打仗,可是他们把她忘记了,没有人通知她,也没有人在意她,甚至连给她做人质的机会都没有,他们这样看淡她,完完全全把她作为一个毫无作用的工具,还是那种用一次便摈弃不用的,她狠狠的难过着。
他们能琢磨想起的,一直是她的废材无用罢了。
她在水牢里也不反抗,也不走动,连推开水牢大门出去看看战况的想法都没有了,谁能知道呢,关在北海水牢里面这个原本被视为累赘的少女,此刻,身上居然可能怀有足以扭转战局的能力。
但是一心想着族人,想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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