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下将破碎的衣服系了下,呆坐到了半夜,天姿没敢轻举妄动地睡了过去。她的心底,隐约间,总有种强烈的信念:她跟墨一非无冤无仇,他不会把她怎么样,也绝对不敢把她怎么样?毕竟,就算她的哥哥不是市长,殷家的财势,都是不可小觑的?
想通了,天姿倒是不急着逃跑。这针锋相对的火头上,她何必自找不痛快地去当炮灰??她就不信他敢活活饿死她??
这一夜,時睡時醒,天姿一觉也睡到了天亮。
睁开眼,她也不起身,懒洋洋地就抱过一个枕头,精炼的眸光一点点定在那缓缓移动的钟表上,无聊地眨动起眼皮来——
手机被没收了,公司以往自己也不是天天准時报到,不知道…什么時候才会有人发现她失踪了??
不知道发呆了多久,肚子饥饿地一阵咕隆,蓦然回神,殷天姿翻身做了起来。
都快九点了,这乌龟王八羔子,不会真的不打算给她送饭吧?
气恼地砸了两下枕头,天姿起身倒了一杯水填了填肚皮。
无事可做,一闲着,天姿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那抗议的肚皮上,越发觉得度日如年。在屋里来回踱着步,逛荡了两圈,天姿走到门口,手刚要碰到把手,她又都不甘心的撤了回来。
逡巡了一圈,见这卧房收拾得倒还颇具品味,各种摆设也是精致至极,瞄着白墙面上的优美挂画,瞥着一旁水晶灿烂的花瓶,天姿顿時来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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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里关了个女人,虽然这一晚出乎意料的风平浪静,墨一非还是失眠了。
早上起来一洗漱,嘴角无法掩饰的痕迹更让他极度窝火,江湖里打滚这么多年,他的脸上还是第一次挂彩,居然还是因为一个女人??
收拾好一切,墨一非并未急着出门,反而是去了餐厅,慢吞吞地翻着报纸享受起了早餐。
平常二十分钟足以利利索索的工作,这一天,他却拖到饭菜都凉了,才缓缓地阖上报纸。端起牛奶,墨一非波澜不惊的眸光调向了一旁:
,有异动吗?”
,回少爷...没有?一晚上,殷小姐都很安静,到现在...也没出过房门一步。”
大概猜到了墨一非的意思,随身保镖随即恭敬汇报着情况。
眉头轻拧,墨一非的脸色却明显有些不高兴,撕着手中的面包片,却嚼之无味。看她的脾气,不像是这么乖乖听话的人啊?
,来人,准备点早餐,送上楼来?”
起身,墨一非决定去客房会会这大小姐。还盘算着,只要她肯服软、乖乖听话地配合,妹妹回来这段日子,他也不会太为难她?
他只是想要殷天爵体会一下得知自己妹妹被人扣留那种担忧无措的滋味。
站到房门口,墨一非还特意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生怕一句话不对付,两人又擦枪走火大干起来。
谁知一推开=房门,墨一非连想保持个正常的脸色都相当地——勉为其难。
只见偌大的客房被破坏地一塌糊涂,除了那睡觉的床还算正常,其他地方简直惨不忍睹,花瓶给砸的稀巴烂,能摔得能砸的无一完整,不能摔不能砸的也被她画得面目全非?不愧是搞艺术、搞设计的,连鞋油都能拿来画画?
一见自己干净整洁的客房被破坏地惨绝人寰,此時此刻,殷天姿还踩着椅子、踮着脚尖、拿着一个刷子在白净的墙皮上开心地涂抹,脸色丕变,一个扭头,一道冰冷谴责的目光愤愤地调向了身后的保镖:
这群废物,干什么吃的??这就是他口中所谓的‘一晚上很安静’?是不是要等她拆了他整撞别墅,才叫有‘动静’??
见房门终于打开,天姿也不再找事做,跳下椅子,扔下刷子,还颇为自豪的双手叉腰扬起了头。
而保镖则像犯了重大错误一般,低垂的脑袋只差埋进地下去了。
,少爷,您要的早餐准备好了?”
开又要子。佣人的声音嘎然响起,抬眸看了看身后的餐盘,又瞄了瞄对面不可一世的女人,墨一非只觉得自己脑子被门挤了:
,看殷大小姐精力旺盛,想必是还不饿,就不用麻烦了?张妈,早餐,还是拿去喂我的哈士奇犬——巴特吧?起码,它看到我还会叫两声,不会白白浪费——”
从来没有饿过肚子,就算自己创业的艰难期,也都有两个哥哥照着,昨晚跟男友吵架,她就没什么食欲,早饭又没吃,活动量还不小,这一刻,天姿真是饿得有些前胸贴后背了,眼馋地咂巴了下小嘴,她却宁死也不想被对面的男人看扁:
,果然什么人养什么狗?长得都一个德行?哼?”
嘲讽的说完,天姿扭身坐向了一侧的床头,不屑地转过了头。
气得差点吐血,墨一非甩手走了出去,砰得一下摔上了房门。这女人,脑子纯正有毛病?
瞬间跨下脸庞,天姿可怜兮兮地揉了下肚皮:
死男人?贱男人?你以后千万不要栽到我手里,要不我一定扎死你、烤死你、虐死你——
屋内,天姿对着一个枕头又揉又掐又摔又砸,门外,瞪着紧闭的房门,墨一非原地打着转,气得差点没闭过气去?
最后还是一狠心,直接转身下了楼,她饿不饿死,关他屁事?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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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办公室,墨一非的脸色还像是被人泼了粪一般,难看地要死。
刚拿过报表,对着飞迸的数字,他竟一个也看不进去,怎么也没想到早上的一个小插曲,居然也能搅得他心烦意乱。
毫无容易撑到了中午,餐点一送进来,墨一非率先想到的居然是家里那个饿肚子的女人,刚拿起筷子又放了回去,转身拿起了手机:
,有情况吗?”
,回少爷…没有,她还是一个人在屋里…画墙?”
这一次,保镖长了教训,虽然没进去,却没忘记時不時从门缝里窥探下情况。
,……”
沉默了许久,墨一非最后还是挂上了电话。
翻搅着手中的米饭,心底还忍不住直咒骂:
这女人脑子里装的石头,肚子里盛得也是吗?难不成她都不知道饿的?还真是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跟他服个软,会要她的命吗?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这下倒好,他变成骑虎难下了?放了她,不甘心?不放吧,他居然还惦记??
越想,墨一非越觉得自己纯正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有这个功夫,他还真不如再多加派些人手,好好去找找自己的宝贝妹妹?
一想起茜儿,墨一非的心顿時又冷硬了几分。
这家都是些什么兄妹啊?一个比一个不靠谱?他怎么觉得他们有些本末倒置呢??他这个混黑的不忍心,他那个混白的倒是毫无顾忌起来了??
快速扒着米饭,墨一非强迫自己不去多想。
可这一天,只要一有空闲,他脑海中率先浮现的肯定都是那客房中关闭的小女人,時不時会想,她会不会饿?
虽然看似正常,墨一非的工作效率却大打了折扣,一个下午,自己都数不清自己究竟往家里打了几个电话。
眼见天色将暗,墨一非伸手按下了电话:,叫云霍进来见我?”
,少爷?”
伸手示意了一下,墨一非随手掏出一根雪茄点上,还扔了一根到对面:,坐?茜儿那儿有消息吗?殷家最近有什么动向没有?”
,没有?我想尽了办法也查不出他到底去了哪里?他应该是开车离开的,除非我们把这一路通往各地的监控录像全都掉出来,还有点可能?不过这样的话太过劳师动众,怕到時候会走漏风声……”
说着,云霍还愤愤地攥了下拳头,他比任何人都紧张,好不容易让茜儿回归从前,就算自己不能得到她,起码也可以离她近一点,没想到,幸福的日子竟是这么短暂。
,停了吧?现在就算我们调出监控,等追查出他们的消息,黄花菜怕是都凉了一大半了?殷天爵?这笔账,我以后再跟他慢慢算?对了,顾家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一口一口吞吐着,这口窝囊气,墨一非咽得有些不甘心,地盘被人夺了,他可以再抢回来,这妹妹被人夺去了,他本来心里就空了一下,再想到,还是被那个欺负过她的人从他眼皮底下夺的,他的心就不是滋味了。
,梦馨又挖了我们黑金的一颗钻?自从上次您当众抢了三少看上的女人,梦馨已经从我们这儿挖了三个台柱过去了,看样子,上次的仇,顾三少爷是记到心里了?听说他们最近也有意投资娱乐圈,公司恰好是我们投资的死对头?看来是有意要跟我们对着干啊?”
,哈哈,斗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他还这么孩子气?上次我说要投资运输业,他就立马开办了一个货运公司?看来,他是非要把我比下去不行啊?又不是第一次了,他还这么在乎成败??没想到他对这个莲依这么上心,一个女人…也不过如此?哼,正好,能挖走的,就不是我黑金的?明天,你就把这三个人的讯息在道里宣传一下,我倒要看看,这跳槽的钻…换个地方还是不是一样是钻?奥,对了,他们花多少挖的人,我们同等级的台柱这个月就发多少的红包?还有,再去捧一个出来,这世界,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漂亮的女人…多得是?另外,你通知企划部做份详细的规划,黑金的门槛…以后要提高,黑金的档次要拔尖,以后我们专供高端?这次投资星星传媒的合作,是个不错的机会,明星的虚名,也还是有些作用的…最近,你经常往星星传媒跑跑,私下多了解一下…”
,我知道怎么做?如果没其他的事,我出去了?如果茜儿回来——”
起身,云霍推开了椅子,踯躅了半天,还是弱弱地开了口。
,我会第一時间通知你?”
截过话,墨一非眉目间却有些迟疑。
他对茜儿的痴心他很感动,如果让他选择,他当然更乐意将茜儿交给这样一个知根知底的男人照顾,可惜,他不是茜儿,他也不能代表茜儿决定。有一点,他却很清楚,感情的深浅并不是以時间论定的,茜儿…就是最好的例子。
点了点头,云霍轻步退了出去,墨一非的面色却更沉重了。
一提茜儿,他又想起了另一个本不该想起的女人——
哎,不知道,他这是不是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想起那急需重新装修的客房,墨一非就一阵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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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公司,墨一非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自己租赁的一套高级公寓。
踏上电梯,直奔二十八楼,掏出钥匙,墨一非便进了门。装饰豪华却温馨的套房一尘不染,墨一非换下鞋子,一个逡巡,一个身着玫红紧身短裙的丽影抖着双手已经跑了过来:
,墨少,你来了??你好久都没来看人家了……”
娇嗔着,浓妆艳抹的女子还半侧着身子往墨一非的身上靠了去。
见莲依手中拿着指甲油,还甚怕碰到一般地小心翼翼,墨一非突然觉得这女人除了一张已经差不多看腻的皮囊,还真是没有什么可想念的:
,怎么?要出去??”
对待的女人,他一项很宽容,不会干涉她们的自由,唯一的要求也只是在跟他的時间里——干净?
扔下钥匙,搂过女子,墨一非低头在她luo露的肩膀上亲了亲。
,咯咯…当然不是?难得您来看我,再重要的事也要放下不是?再说,除了跟闺=蜜出去喝喝茶、逛逛街…呃,看看书,我还能出去干嘛??看,我刚买的指甲油…新出的渐变色,漂亮吗?”
亲昵地蹭在墨一非刚毅的胸膛上,莲依婉转地解释着,眼底尽是无尽的迷茫,不管他来不来,她每天都会抱着希望打扮得漂漂亮亮,就是希望他来的時候,不会失望。
,嗯,很特别?”对这个根本不懂,也没兴趣,抬眼瞅了下那纤纤十指上深浅不一的红交汇出的抽象图案,墨一非随口应付着。vexp。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就是好贵呢,这么一点点,就要一万块……”
垂下眸子抖了抖小手,莲依脸上竟是心疼的表情。她话音刚落,一张十万块的支票已经递到了她的面前:
,就当是我送的——”
冷冷的嗓音平淡无波,莲依还自以为受宠地娇笑着接过,墨一非的眼底的温情却已经冰冷了几分。
,谢谢墨少?”
她这辈子最骄傲的,就是黑道两家老板为了她争风吃醋,风光大抢。虽然最后没能得到顾三少爷的眷恋,能成为黑龙墨少的女人,也让她那批小姐妹羡慕了好一阵子。
顾三少是个成姓的花花公子,身边从来少不了莺莺燕燕,可墨少不一样,除了保镖,他的身边从来没有女人。被他暗地包下的女人也都明白,她们是为了他的本能而存在,她是他第一个光明正大抢来的女人,虽然这三个月,他留下的次数屈指可数,可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他身边呆得最久的?
是人都说,她是唯一有机会成为墨太太的人。这个,她倒不敢奢望,只是希望,能永远被他包着,哪怕是婚后,当然如果能名正言顺了,自然是更好?只不过,她不会太过强求,毕竟,这样的男人,她得罪不起。
跟着墨一非坐到沙发上,莲依放下指甲油,柔柔地开了口:,你吃过了吗?我们要不要…叫外卖??”
他很少来得这么早?这让莲依惊喜又意外。她不提吃得还好,一提,墨一非刚刚平静点的心又晃动了起来,翻身将莲依压到身下,墨一非邪气地勾起了她的下颚:
,你知道…我更想吃什么…。。”
磁姓的嗓音低沉响过,下一秒,拥吻着,墨一非伸手拉开了莲依裙子的拉链。
炙热的吻如密集的细语密集而下,吮落在女人莹白的身体上,推下轻薄挑=逗的胸、衣,捧着丰润的圆球拉扯亵玩着,墨一非的神情却越来越有些心不在焉地恍惚——
,嗯……”
双眸轻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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