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养成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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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养成手札-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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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可是一点都不在乎你呢!”
  法比奥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然后像是无所谓似得笑了笑,“这与你无关。”
  “真是嘴硬。”巴蒂斯安皱眉,看着桌子上的刑具思考片刻后,拿起一件然后又朝着法比奥招呼了过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哀嚎又一次传遍了这间潮湿的刑室。


Vampire  46


   “陛下。请让我来……”女仆向迎面走来的里奥屈膝行礼。再看清他手里的东西后,她惊呼着要去接手,但里奥却只是抿着嘴笑了笑,侧身让开些示意她不用管他。
  里奥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里托着只精致银盘在走廊里熟练游走,银盘上垫着一层华丽的丝绒,中间有两个高度不一的杯子。一个矮一些的被子里装着些金色的液体,那漂亮的颜色几乎让人联想到融化的黄金,而另一个高的杯子里鲜红的液体因着火把的照明而呈现出几乎妖娆的颜色。
  他耐心地绕着那像是漫无止境似得盘旋楼梯地向上爬着,最终他的脚步在台阶的尽头停下,他抬起手像是想去叩门,但动作却有犹豫着顿住。他放下的手在身体的一侧慢慢捏成了拳头,然后长长地舒了口气才最终鼓起了敲门的勇气。
  “你又来做什么?”随着房内清冷月光一道扑向里奥的,还有那个同样冷冷清清的声音。
  莉莉丝双手抱臂坐在床榻上,语气有些不近人情的疏远。她不耐烦地朝正进门的里奥瞥着,但那样子却又像根本没看见他。她的皮肤变得更加白了,却是那种病态诡异的青白,薄得像纸似得皮肤上浮现出一些些青紫的斑点。
  “该喝药了。”里奥对于莉莉丝的冷淡并没有放心心上,他熟练地将托盘摆在一边的桌案上,然后走到床边要讲莉莉丝抱起来。
  这些日子以来,莉莉丝的身体一天比一天糟糕。直到现在她甚至已经不能独立从完成一个起床的动作了,身体僵硬发直,再动人的美貌也不能掩盖她已经成为尸体的事实。
  莉莉丝看着自己的身体僵直的以尴尬的姿势挺在里奥的怀里,心里觉得莫名地不安焦躁。这无异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点点死去,而这世界上还能有什么比再一次眼睁睁地面对死亡更令人绝望的事情呢?
  “喝这东西又有什么用?”莉莉丝在里奥的迫使之下灌下那药之后,不无讽刺地问着。
  里奥的睫毛颤了颤,神色有些微的变化,但最终将眼底闪烁的情绪压了下去换上一些安慰似得笑容,“喝药,病才会有希望好。”
  “难道你不知道我死定了吗?”莉莉丝接口问道,“不会吧,这件事情不是你也参与了吗?”
  “……”一时间有些冷场,里奥脸上的表情轮换了几次,才在端起另一个杯子时最终挤出了一点笑容,“不说这个了,喝点东西吧!”说着他将杯子递给莉莉丝,但是莉莉丝却艰难地抬起手将那杯子打翻在地。
  她的身体早就不需要血液了。
  “把我搬回床上。”她侧着头不再去看里奥,任打翻的血液沿着她的手臂滴落到地上,被地毯吸收后浸出黯淡的颜色。
  “……是”
  窗外是漫天遍地的白雪,月光静静地落在这一望无际的纯白上反射出比白昼更刺目的亮光。尤苏拉好心情地站在窗边,微微掀起一角窗帘像是在欣赏那无垢的雪景。屋内,炉火烧得正旺,木柴劈啪地爆裂着发出热烈的声音。
  在又一声爆炸声之后,角落里的雨果终于轻微叹了口气。他取下壁炉上的单边眼镜,用胸前的手绢擦了擦复又戴了上去。反复沉吟许久,他终于开口说道,“尤苏拉主人,法比奥少爷的刑期……越来越近了。你不打算……”
  尤苏拉的手顿了顿,窗帘从指缝间滑落。房间顿时暗了下来,一时间满屋只剩下那炉火里的松木散发出的酣然焦香。
  安德烈本意是想用法比奥引出尤苏拉,至少是得到一些风声,但是在等过一个秋天都不见尤苏拉的回应之后,他开始不耐烦了,多数的贵族们也失去了耐心。经过长老决议多数贵族投票表决,法比奥·雷夫诺作为第一个被抓住的背叛者将被处以火焚的刑罚。在月亮升起时,他将经受烈焰那无休止的烧灼,最终在太阳升起时得到解脱化为灰烬。
  “巨人那里的消息还要多久才来呢?”尤苏拉转身看向雨果,却答非所问。
  雨果垂下眼睑想了想,“不知道,他们的老首领突然过世了。新首领很务实,或许他不会插手血族内部的纠纷。毕竟,他们跟我们本来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或许单单划分些新领地,不足以打动他们。”
  “……”尤苏拉抬了抬眉毛,接着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没有更强大的援军之前,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那……”
  “这世界上的人,总是来了又走,谁也留不住的……”
  尤苏拉打断了雨果没说出口的话,然后疲倦地摆了摆手。就在此时,门口的仆人进来通传说狼王过来拜访,几乎在瞬间女人的脸上又展现出了那艳若桃李的笑容。
  长老院的广场上又一根伫立了几百年的石柱,那石柱被烧得有些发黑,看不起原来的材质,但却在无形中散发着一股子森然冷冽的味道。
  曾经的莉莉丝就是被绑在这根柱子上等待死亡的。当法比奥被押送着走向广场中央的石柱的时候,他就明白自己这漫长的一生终于要结束了。他明白自己不是莉莉丝,不会有人像当年的亚历桑德罗那样肯舍出自己的性命来救他。
  当铁链环绕住他的身体时,木桩刺透他的心脏时,他仰头看着天空中的月亮,一轮只剩下一点月牙小得可怜的月亮。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今天这月亮真可怜,就跟他一样……
  当身边高高堆起的木柴蹿出热烈的火焰的时候,他笑着笑着却突然留下了一滴眼泪。
  “真遗憾,再也见不到你了,尤苏拉——我无望的爱……”
  贪婪燃烧的火舌很快就舔上了少年单薄的身体,木柴劈啪地爆裂着,将法比奥在最后能讲出口的一句话尽数吞没。
  壁炉里的木柴再一次发出一声剧烈爆炸声,尤苏拉竟然被那声音惊吓住了,手一抖,高脚杯中那鲜红的血液便从杯中溢出,沿着她优美的手部轮廓滴落到地上,啪的一声。
  就在广场上的血族们痴迷于那一簇妖紫色的火焰时,本该监刑的长老弗朗西斯科却悄然拂袖离开了自己的位置。他身后的披风如同轻薄的刃,无声无息地割破这夜的沉寂。
  在一个圆形的房间里,一面华丽的圆镜突兀地矗立在房间的中央,镜身上镶满了大小各色的宝石,金色银色的金属经过最精心的雕琢后才荣幸地成为了镜托。这镜子是长老院珍藏的血族圣物——幻世魔镜。只需要在镜面上滴一滴血就能够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的前世种种,但镜子中发出的光芒重则使人致死,轻则也要付出两世颠倒精神分裂的代价。
  弗朗西斯科的脚步在房间门口时疑惑地减慢,最终停了下来。他看见镜子前有一个人影,看起来是一个男人。男人的背影高瘦挺拔,一头浅色的头发在镜子散发出的光芒下呈现出银子似得冷然光芒。
  “……陛下?”他犹豫了很久,这样一个生涩的称呼在他的喉咙里徘徊了很久,才怯生生地毛了出来。
  这里是长老院的密室,进来时必须要通过美杜莎石像的盘问。若不是长老亲自带路,那么能够活着踏进这间屋子里的人只可能是赋予门口那樽石像思想的人——该隐。
  镜子前的男人慢吞吞地回过头,仅仅是一个侧脸,弗朗西斯科不自觉地眯起眼睛,心里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弗兰克。”那个男人完全转过了身体,他对他笑了笑,神色上显得有些疲倦。
  “……亚,亚历克……”弗朗西斯科觉得自己的嘴唇都在颤抖,在那个名字脱口而出之后,他才发现了自己的逾越,于是又谨慎地不了一个称呼,“——陛下。”
  “不,”男人朝他慢慢地走了过来,“叫我亚历克吧!我的兄弟。”他的手搭在他的肩上,“我刚刚从那镜子里拿回了以前的记忆……”他抿着嘴想了想,神色上有难掩的痛苦与愧疚,“对于我的所作所为,我真的很抱歉……”
  罗密欧,或者说是亚历克桑德罗,又或者说是该隐,刚刚在那面镜子里看见了什么?
  他看见自己丧心病狂地拆散了自己的弟弟与他的恋人。更难以置信的是,他居然还强/暴了她,那是他最珍惜的莉莉丝啊!她在他的身下哭泣,哀求,她恐惧地颤抖,而那时的自己却像是一头被欲/望与嫉妒控制的野兽……
  “找到……王后的下落了吗?”在片刻的沉默后,该隐开口打破了这诡异的安静。
  弗朗西斯科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他后退了一步,“王后之事再议,不如还是先把安德烈亲王找过来吧!我们都在盼望着您能够回来。”
  “不。”该隐很果断地拦住了弗朗西斯科的脚步,“我回来的事情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知道,有人正在酝酿这些什么,我还想让他再做几天梦……”说着,他转过身,像是要离开。
  “王!”弗朗西斯科跟在后头走了几步,“您要离开?”
  “嗯……”该隐点了点头,“有些事情要做。”
  几乎才是一眨眼的时间,就在弗朗西斯科吃惊的时候,该隐的身影已经融进了这一天一地的黑暗里。天空中月色清淡,风穿过狭长的走廊,产生了类似哀鸣似得声音。
Vampire   47



  为什么要抛下我?
  即使我如此卑微地乞求……
  在罗密欧渐渐失去力气就要无力地瘫软下去时,他用自己最大的意志命令自己不能就这么睡过去。记得当时莉莉丝用一种极端漠然的眼光看着他,任凭他顺着她的身体慢慢地滑落到地上。他从下自上看着女人的脸在自己的视线里渐渐模糊起来,心里有一种难以言述的怨恨感。
  是的,他应该恨她。
  为什么他将莉莉丝视为生命中不能缺少的空气,而她却将他看作空气里偶尔飘过的羽毛?
  眼睁睁地看着女人走出他的视线,罗密欧一直在想自己对莉莉丝究竟是一份怎样的心情。当初是她将他这个被世界排斥的个体带进她的世界,可是她却总是不肯踏入他的世界。即使他已经被那感情的火焰吞没灼伤,她却只是在一边没心没肺地欣赏着爱情释放出的烟火。
  他们从来就不是对等的。
  即使再落魄,她仍旧是高贵的血族,而他却只是一个必须用食物的名义才能呆在她身边的肉猪。学会了魔法又能如何?他可以战胜一个吸血鬼,但是却无法向整个血族挑战,无法保护最心爱的人……
  该隐几乎毫不费力地就进入了洛伦佐和巴蒂斯安共同居住的城堡,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他是在白天进来的。洛伦佐一向蔑视狼人又自负于自己的结界,所以当该隐打开结界走进城堡时几乎像是回自己的家一般安然随意,几乎是闲庭信步。
  熟门熟路地进入地下室,找到巴斯蒂安的实验室,然后开门进去。该隐随意地坐在那张冰冷的试验台上,修长的手指无规则地叩击着桌面。皱了皱眉头,他从桌子上跳了下来,打开一扇暗门就进了那间与实验室只隔了一层玻璃的小屋子。
  打开门的瞬间,该隐下意识地因为突如其来的阳光而眯起了眼睛,这间屋子的屋顶也是玻璃做的,但即使是这样的日照之下,这间屋子里依旧透着一股子沉闷的潮湿,有点像是封藏太久之后开始发霉的气息。
  该隐单膝触地,伸手摸了摸这屋子的地面,他永远也无法忘记自己在这里度过的那漫长的一晚。
  脸颊好像贴着什么金属,冰冷得逼进了骨头里。罗密欧无意识地动了动,像是想要让自己更舒服一些,但四肢好像被什么东西缠着,不能自如地动弹。就在他有些迷糊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个同那金属一样冰冷的声音,“醒了吗?”
  无意识地打了个哆嗦,罗密欧慢吞吞地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的浑身都被细窄的牛皮带子绑着,结实有充满弹性,让人没办法挣脱。
  相对于罗密欧的敌视,巴斯蒂安显得很平静。他笑了笑,手指划过罗密欧的脸蛋,轻微的触碰带出一些刺痒的错觉,“我可怜的孩子,看起来你心爱的饲主已经把你这可怜的宠物给抛弃了。”
  “……”
  巴斯蒂安的话将罗密欧变成了一只被触怒的野兽,他恶狠狠地瞪着他,然后开始拼命的挣扎,身体撞击着身后的铁板发出一声声的闷响,手腕上牛皮带被拉得更细了,微微发出令人心惊的吱声,细窄的带子勒进他的皮肤使空气里飘散开血液的芬芳。
  巴斯蒂安闭上眼睛用力嗅了嗅,然后对着情绪亢奋的罗密欧微笑起来,“你的心脏因为你的情绪而跳得飞快,与之相对的,血液流速也会加快。”说着,他从身后的桌上拿起一个针管,小心翼翼地放掉针筒中多余的空气。
  在看见针管里那些暗红色的液体时,罗密欧的挣扎骤然停了下来。他的呼吸也有瞬间的不畅,“你,你要做什么?”
  巴斯蒂安笑了笑,伸手撩开罗密欧垂落在脖子上的头发露出那一截白皙的脖子,“只是做些废物利用的事情罢了。”说着,他将针尖扎进了罗密欧的脖子,那些暗红色的液体尽数注入了罗密欧体内。
  在那东西进入身体的一瞬间罗密欧感到一阵奇异晕眩感,就好像身体内每一个细胞都爆裂开来。他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他的血管里飞驰而过,撑得血管扩张到了极限,仿佛下一刻就好裂开似得。
  不知什么时候,巴斯蒂安已经从屋子里出去了。罗密欧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将手腕上的牛皮绳挣断了,鲜红的血液淅淅沥沥地蜿蜒着从他的手腕爬满了整只手臂。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手臂上的血液,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喝了他!喝下去!
  罗密欧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觉得就在胸腔的位置正有什么东西在不安分地躁动着,他如同蓄势待发的兽只待下一刻就要撕开他的血肉破体而出。
  角落的黑暗里传来些奇异的声音,很轻很飘忽像是一种抽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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