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振山点头,感叹。“真是岁月不饶人,以前见她才这么点大,现在都成黄花闺女了。”
早就不是闺女了。陆朔不屈的抬起头,用幽怨的视线看他。你个死老头别用你那猥琐的视线看我,再看我挖掉你眼珠!
“啪”,后脑勺又是一巴掌,陆朔又被打得垂下头,这下她用小眼神看陆龙了。你丫的,再打我一下试试!
陆龙还抬手,却是在她头顶揉了揉,对雷振山礼貌的讲:“老将军,非常感谢你来看望爷爷,请问是否已安排下榻之处?”
“本是想赶来见老战友最后一面的,可……唉……不说也罢。我已经有下榻的地方,劳烦陆龙大校费心了。”
“这是我应该的。”“老将军,我们还有事,就不打忧你与爷爷说话了。”
“好好,你们走吧,我有一肚子话想跟老何说,恐怕一时半会还走不成。”
陆朔被陆龙押走,后边陆将抱着儿子,老婆走在身边,除了陆龙,他们几个都反头看了眼佝偻着背站在石碑前的雷振山。
陆朔眉越皱越大,到最后紧紧的纠一起,像打了个死结。
陆将也表示疑惑。“大哥,雷老将军刚才只问到了小朔。”曾经也是部队高级军官的陆将,感觉这事情不正常。“陆朔确实是长大了,但以他们那代人的思想观念,多少有点重男轻女,他刚才完全没看我儿子。”
陆朔噗笑。“四叔,你这是吃醋了么?”
四叔老婆洛青点了下她鼻子,无奈的笑道:“刚才那位将军戾气太重,别把他想得太简单。”洛青以前虽然是军队里的菜鸟一只,不知道雷振山是何许人,但人的直觉向来是不会错的。
被未来四婶白皙的手指一点,陆朔的注意力都到她脸上去了。美人啊,美人!
陆龙把看呆的人掰转身,协迫她同自己走一条平行线。“这事交给我,你们不要多想,适当的注意安全。”
“嗯,明白。”陆将点头,把朝洛青伸手的儿子拖回来,扔背上。
陆朔笑嘻嘻天真无邪的看他们一家三口,直到回家,他们去了市里才收起笑容,愁着眉头仰望陆龙。“爸爸,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
“什么事?”
“雷庭姓雷,雷珊也姓雷,现在这个老将军也姓雷。”
她话只说了一半,陆龙看她的视线渐而严肃起来,薄唇紧抿,许久后才讲:“雷老将军一身都奉献给了部队,除非有百分百的证据,否则不要轻易将他当做怀疑对象。”
“哦……”
“听到了吗?”
“听到了。”
“记牢它!”
“是!”
可是她只是推测啊,搞这么严肃做什么?陆朔委屈的吸吸鼻子,觉得自己被莫名其妙的训了顿。
祭奠完老老爷子,陆朔想到了父亲与母亲,决定也给他们去上上香什么的。
于是陆朔和陆将次日便起程去陆朔的老家。
老家比烈士园还远,但陆朔还是决定先去看望母亲与哥哥,因为自五岁那年以后,就再没去看过他们。
陆龙开了两个小时的车,才到达余家。
时过境迁,余家那栋半大不小,称不上豪华的三层楼被荒废十年光景,现在已落层厚厚的灰,墙壁上还有战火留下的痕迹,院里那颗被烧着的白杨树发出了新芽,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余妈跟兄长葬在离家不远的山岗上,陆朔拿了把军刀披荆斩棘的爬上山,坚决不用陆龙帮忙。
陆龙一路担心她会哭,没想她除了草就把军刀插土里,直挺挺跪下,只凶狠说了句:“我会为你们报仇的!”神情凛然,没有一点别样情绪,就连抽鼻子都没有,眼神直定,比所谓的誓言更有说服力。
两人在山岗上留了会儿,下山回到余家时,天已经有些黑了。
陆朔瞧瞧灰败的家,提议的讲:“爸爸,今晚我们就睡这里吧?”
“嗯。”陆龙没有犹豫,看了下四周就带她进去。“如果要睡这里,我们必须趁早收拾间房间出来,还要解决食物问题。”
推开门扉,陆龙遮住陆朔的头,等尘埃落定才带她进去。
这是私人居民屋,没有玄关,一进去就是面积不小的厨房,中间是大厅,另一边是杂物间。
厨房的砧板上还有腐烂的食物,水笼头是开着的,但已经没有了水,可见当初那些人闯进来,余家的人是有多措手不及。
封闭十多年的房间迷漫一股霉味,陆朔挥了挥空气中的灰尘,捂着鼻子带陆龙往楼上走。“楼上采光不错,我想应该没这么大味道。”
楼道一踩一个脚印,对十多年前的事件的感情变淡,陆朔没有多余的情绪,凭着记忆走去自己的房间,站在因玻璃大门没关,而被风吹得窗帘飘动带起无数尘土飞扬的大厅里。
陆朔指着两边的门跟陆龙介绍。“这边是我的房间,那边是我哥哥的。”
跟在后面的陆龙扫了眼大厅,柜子、沙发、桌台、电视等一切家具,未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正想把窗帘拉下来的陆朔,转头看到往电视走去的陆龙,好奇的跟过去。“爸爸,你在看什么?”
陆龙看了眼抽屉上的指印痕迹,看她似比黑耀石还要纯净的眸子,搂住她肩膀往她的房间走。“你最好祈祷你家有备用的棉被。”
陆朔立即笑起来,有点儿猥琐。“备用的我想应该有,只是怕爸爸你介意。”
不用她多说,进入房间的陆龙已经介意了。
整个房间都是粉色的布置,虽然已经覆盖一层厚厚的灰,但这仍不能阻碍人类对事物色彩的辨别度。
粉色的窗帘,粉色的床单跟被子,就连枕头都是粉色的大猫。
陆朔留下定在原地的陆龙,跑去开窗。
窗户还没够着,陆朔就被人倒拉后退。
“别开窗,这里没有水和电,有个睡的地方就行了。”陆龙把她扔房中,便将床上的东西全部打包扔地上,又在柜子里拿出密封还是略带霉味的被子。幸好,只是有点味道,还很干燥。
铺好床,陆龙带着陆朔大兵出去猎了几只山鸡,摘了些野菜,在厨房拿了个锅去河里洗干净,就用打火石生火煮。
此时天已近黄昏,夕阳将影子拉得老长。陆朔坐在火堆边伸手烤火,隔着火光看对面忙碌的陆龙啧啧两声。“爸爸,以前看你高贵冷艳的,没想到你还会做这么多事情。”
“你是在说冷焰吗?”
“NONO,我是在说你。”陆朔搓了搓手,便双手交叉塞腋下。“爸爸,今晚睡这,你能忍受吗?”这里十多年未住过人,到处都脏啊。
陆龙把山鸡的毛拔光,解剖清洗干净放锅里煮,等弄好一切才看她。“为避免影响你食欲,这个问题我以后会告诉你。”
陆朔:……
爸爸,不要这么酷霸拽么。
陆龙将匕首扔给她。“守着,我去车上拿点东西。”
“好!”陆朔瞧了瞧插在面前的匕首,撑下巴守着锅里的鸡
走到车边的陆龙打开车后盖,从里面拿出个登山包,往回走时瞧了眼黑蒙蒙的四周。
陆朔看山鸡看累了,就抬头看不多但很明亮的星辰,想着家乡的天空还是这么漂亮。
“发现什么有趣的事了吗?”陆龙将包扔地上,坐回原来的位置。
还仰着头的陆朔回忆的讲:“以前母亲说过,每死一个人,天上就会损落一颗星子,让我想不通的是,白天死的人怎么办?”
“所以说那些都是骗人的。”
“嗯。”陆朔没有争辩,扭头看他。“爸爸,你去拿了什么东西?”
“盐。”
**
两人吃过晚饭便将火熄灭,用手机照着上楼。
躺在散发轻微霉味又带着小时候熟悉味道的床上,陆朔看到关门进来陆龙,在他刚一坐床上就迫不及待的扑倒他。
两人衣裳也没脱,只除了外套。扑倒陆龙的陆朔什么没做,就蹭他怀里,仿佛就是图个舒服。
床不是很大,想也知道,一个五岁的妞,睡的床能有多大?陆龙脚伸直就有小半截悬空,幸好的是被子够大,而且还抱着个人,不怕深夜露重天寒。
“爸爸,晚安。”陆朔蹭得一个好位置,圈住陆龙脖子在他嘴上“啾”了下,就愉快的道晚安。
童年睡过的床,似还留着那个时候桔子花的香味,而与自己同床共枕的人,刚好是她喜欢的,于是,这一切都很美好。
陪她窝在腿都伸不直的小床上,陆龙没那么好打发,跟她唇舌交战一番才放过她。“晚安,陆朔。”
陆朔喘着息,在黑暗中咬了咬牙,硬是在他下巴上咬了口才觉得平衡。
两人交颈而眠,像小狮子绻缩大狮子怀里般,如此和谐,就连窗外不怎么多的繁星,均未随着时间流逝而变得暗淡,造就室内的倾城时光。
可惜这美好的时光并未维持多久,在斗转星移后,几道黑影入侵落败的余家,似能飞檐走壁的攀上窗户,被“砰”的一声枪声给击落。
枪声一响,陆朔也醒来了,陆龙把手里的沙鹰扔给她,自己丛登山包里拿出血刺。
看到这柄漆黑帅气的军刺,陆朔几乎想扑过去摸一把。
陆龙拉起还盯着刀看的人跳出窗户,快坠地时甩出风暴稳当落地。“往车上跑。”
跳出陆龙的怀抱,陆朔闭上眼睛迅速往车子跑去,同时当陆龙夜里的眼睛。“爸爸,十一点方向、九点、六点、屋顶!”说完陆朔才想起耍帅的长官不是用枪的,便只得反身替他解决头上那个。
那边陆龙躲避子弹,在逼近一具机械人时血刺银白色的光芒乍现,如苍穹一道闪电,迅速的让人无法捕捉。
这边陆朔解决两个扑向自己的半思想机械人,在第三个突然出现时,风暴一甩,尖锐的头部直接穿过它,将它层层防护的芯片击碎。
倏的收回风暴,陆朔迅速钻进车里,拿出掌上电脑跟他们玩。
这次的操控者显然不是柳如云,陆朔一时无法摸清他的操作手法,跟着对方跑了圈,便懒得跟他玩了,直接一道毁灭指令,黑了所有能获取到代码的机械人。
事件搞定,陆朔发动引擎,倒车想将光源照向陆龙。只是菜鸟机械师还只会往前开,往后倒技术差了点,差点把车倒后面河里去了。
从光晕中走出来的男人握着血刺,毫发无损的走向车,开门让驾驶座的菜鸟挪位。
想说自己也能开的陆朔,看到黑着脸的陆龙,麻溜的钻到副座。
“回去以后给我好好练车。”陆龙调车开上大马路,训斥旁边的菜鸟。
“是!”菜鸟很受训的大声应着。
“在撤离中还指望机械师充当驾驶员,就你这技术,我们不栽在敌人手上,也会栽在你手上,别不服气。”
“没。”她服气,她心服口服,改天就去练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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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醒来已为鱼身,记忆全无。
鱼又怎样?任人宰割吗?那就大错特错了!
欺负她没有记忆记不住你们这些坏人?
她自己打造记忆储存空间。敢伤她的,让你们生不如死。
看她手无寸铁又软若无骨?
可是只要她勾一勾鱼尾,就能掀起巨浪无数,砸的你们连渣都不剩。
天生灵力太弱无法突破升级?
家有免费炼药师,极品灵丹当成糖果零食吃!
众人皆知,她是个逆天的妖女。
只有他知道,他的小鱼儿很萌很可爱。
第六十二章 第1站莫默家乡
余家那一战,对血刺的指挥官与机械师没有造成任何的伤害,但从那件事中他们得到一个信息,那就是毒鸩已经开始明目张胆的抢人了!
陆龙连夜开车去到市里,在烈士陵园附近租了个房间,两人清洗后天边就泛鱼肚白了。
陆朔洗了澡,扑在柔软的床上时,半磕着眼睛看窗边的陆龙。“爸爸,先睡了再想吧。”
陆龙反头看了她,想了想便将窗帘拉起来。“一早我们就去看余长官,后面还有很多事要做,可能会很辛苦与危险。”
“可是跟着爸爸才是最安全的。”说着打了个哈欠。“爸爸,快上床吧。”
陆龙:……
看她还能睡得着,陆龙上床便抱着她,好让她睡得舒服一些。
陆朔随棒上,翻他身上跟他不得章法的亲了通,放狠话“你要是不睡我就上了你。”
陆龙笑了下,摸了摸她耳垂,抱着她躺下。“睡吧,虽然我很想你上了我。”
陆朔:……
大变态。这么累了谁有那个力气动啊。陆朔翻白眼,四肢紧缠着他,让他连动下都困难。今天暂时是安全了,后面的事后面再想。
这一觉,陆朔睡到早上八点才醒,而陆龙早醒来,望着窗户不知在想什么。
陆朔伸脖子在他侧脸吻了下。“早安,爸爸。”
“早安陆朔。”陆龙在她额上回亲了下便下床。“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去陵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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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士陵园还是与记忆中一样,美丽的让人心生肃穆,而归属血刺那片区域,十多年过去了,仍旧只有余刚长官一人的墓碑伫立在那里,让人一眼便能看到。
墓碑上的刻字清晰可见,血刺军团几个字似鲜血染红的艳丽,而再次看墓志铭的陆朔,又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父亲的墓志铭没陆家老老爷子的精彩,但他也有开创性的大事件,比如说血刺。
陆朔一如昨天跪在母亲坟前那般跪在了余阳的墓碑前,只是她说的话不一样了。“只要我还活着,就绝不会让血刺崩盘!”血刺是父亲一生的心血,无论如何她都会替他守着,直到无能为力时。
咚的磕了一个头,陆朔定定望着余刚的名字,握了握拳起身,寻思着该从哪里下手。
额头一热,陆朔抬头往上看。
陆龙用手帕擦干净她额头上的土,淡然的讲:“血刺崩不了,现在我们去太原。”
陆朔看了看他手里的帕子,将额头往他怀里蹭。“爸爸,你好有先见之明!”
陆龙:……
——
山西太原,这离帝都可有点远,陆朔不明白为什么要去这里。不过按照指挥官的话做事就对了,所以小菜鸟一名的陆朔,在享受长官周全的照顾后,还是很欣然这次长途旅行的啦。
“爸爸,我们坐飞机安全吗?”看到要去买机票的陆龙,陆朔拉住他衣服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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