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小心翼翼搀着舒夜,既要撑着她,又不敢让她太靠近自己,就这样下了台阶,林晓拦了一辆的士。
上车之后,舒夜彻底的被酒精控制了。本来,舒夜还可以支持一段时间,只是看到林晓,人这一放松,就迷糊了。
林晓看舒夜醉眼朦胧,不能言语,看来醉得着实不轻,林晓对司机报了一个地名,车即在杭城里灯光璀璨的街道上缓缓穿行。
舒夜依在林晓的肩膀上,嘴里嘟囔道:“林、林晓,你怎么来了?”
“哦,我来杭城有些事要办。”
“…………”
车突然在前面一个十字路口一停,舒夜身子顿往前倾,林晓赶紧双手去拉舒夜,没想到这一拉,舒夜的身子带转了回来,往林晓怀里撞,红润的双唇瞬间碰了一下林晓的嘴。
“林晓,你?!”舒夜连忙“挣扎”着离开林晓的怀抱,坐一边,挨着车窗。
林晓大窘,讪讪说道:“舒夜,我、我不是故意的。”
舒夜没有说话,刚才一挣扎,酒精又翻腾起来,晕得很,无暇去申斥林晓。
林晓见舒夜不说话,以为她生气了,心里惴惴不安,嘴唇上同时还残留一些滋味,当然,这主要是酒精的味道,但林晓心里却有一丝异样。
过了好一阵,舒夜好了一些,轻声问道:“这、这是去哪啊?”
林晓说道:“送你回家。”
舒夜“哦”了一句,就没再做声了。
半个多小时后,司机停在一个街口,说到了。
林晓把舒夜扶下车,这时候,风有些大了,呼呼作响。
林晓来之前看了天气预报,说凌晨两点会起大风,有七到八级,在杭城,大风天气是非常平常的。
林晓查了舒夜的履历表,知道舒夜的家就在这附近一带,但具体在哪,他是不知道,没办法,他只得问舒夜,可舒夜沉醉如泥,林晓试着去按摩她的太阳穴,让她清醒一些:“舒夜!舒夜!你醒一醒!你看你家往哪走啊?”
舒夜好不容易睁开双眼,一看,不是这!
舒夜吓了一跳,林晓把自己带到这个地方想做什么?!
酒醒了一半!
舒夜仔细一看,哭笑不得地说道:“林晓,这是我爸妈过去住的地方,他们搬了,你没看到这到处都在搞拆迁吗?”
“什么?!”林晓傻了,说道:“舒夜,我看你的履历表留的地址,就是这。”
舒夜嗔道:“你这人,那是一年前啊!今年暑假我爸妈刚搬的新房子。”
林晓不禁也笑道:“看我这人,太自以为是了。”说完,林晓就要去拦的士,舒夜拦住,却说道:“不要了,我想在这走走,你陪我!”
林晓有些不解,说道:“太晚了,你父母会担心的,而且,有大风。”
“没事,我想到这走一走,我是在这长大,过不了多久,这里要建起高楼,我的记忆,也许,就找不到任何可以依托的东西了。”
林晓虽不太能够体会舒夜此时的感受,但人对儿时,少时居住过的地方留恋,也是人之常情,林晓也就答应了。
其实,舒夜心里有她的计算,在这里走一走,一来让身上的酒味借风散掉一些,回去大致不会让爸妈发觉,上次“练酒”,让老妈几乎察出,拷问了她半天才放过;二来,舒夜脑袋还没转过来,林晓突然出现,这意味着什么?舒夜脑袋现在好乱,分析不出所以然,走一走,让大脑更清晰一些。
于是,夜黑无月,两人在破败的舒夜曾经一路玩耍着上课下课的街道走着、走着。
庆幸的是,两边的路灯还保留着,发出昏黄的光,把两个人的身影拉得一会长,一会短,风是有些猎猎作响了,舒夜依寻着残砖破瓦,饶有兴致地向林晓讲述着自己小时候的故事。
林晓听得有趣,舒夜这样一个女孩的成长历程,他也是微微有些好奇的。
同时,林晓心里又有些惴惴,一个女孩,愿意向你讲述着她的过去,纯真的童年,美好的少女时代,懵懵懂懂的恋情,这意味着什么?
林晓想到这,不禁哑然失笑了,还用猜测吗,舒夜暗暗写给他的信不是白纸黑字的写了喜欢他吗?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啊,怎么就喜欢上他呢?
林晓的眼神在舒夜看来是一会是喜悦,一会是忧愁,一会却是怜惜,这让舒夜的心忽然“砰砰”的跳,比喝了酒还要跳得慌。舒夜,很想,很想伸手去牵林晓的手,不管过去,不管将来,这一夜,她和林晓在一起,这已足够温馨。
舒夜不敢,但半醒了的她恢复了些许智慧。路上的砖头多,舒夜一个不小心,一个踉跄,林晓迅速抓住舒夜,舒夜的手指顺势绕着林晓的手指,紧紧的抓住,不肯松手。
就这样,转了大概一个小时,两个人牵着手回到街口。
林晓心里慌得紧,虽然,他现在已不再回避命运,但他真的站在舒夜左近时,却是近人情怯,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办,过去的恋情太过深刻,可眼前的舒夜,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可能是他唯一的救命草!?
啊,救命草,爱情的救命草!
林晓虽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但是,他知道,这样一直下去,他心里可能真的,真的会爱上舒夜,可这爱原本是圣洁的啊,林晓不想有一种背叛感。
等待,等待吧。
等待大风过去,等待风淡月清的时候吧。
林晓松开手,让舒夜站在背风的地方,自己则走到道上去拦的士,可是,站了一阵,一辆的士也没看见。
风,似乎比天气预报要提前两个小时就刮起来了,也许,正是这个原因让的士司机们早早收工了。
林晓心里有些着急,回头看了一眼虽然披上了自己衣服但有些在作冷的舒夜,掏出了手机,拨通张德生的的电话,要让开车过来接他们。
舒夜看着林晓一个人街上拦着车,心里突然想歪了,想到他不会把自己带回酒店睡?舒夜想得满脸通红,更胜刚才醉酒时。
半个小时后,张德生开车过来,舒夜放下心,同时,有些失落。
上了车,按照舒夜说的新地址开去。
林晓是不想其他人知道自己与舒夜有更近的一层关系,但风大又没车,无奈之下才叫了张德生过来。
果然,张德生见到林晓和漂亮的舒夜在一起的时,眼神诡异,林晓欲辩无言,只好任他胡思乱想了。作为司机的张德生自然不会出声干扰坐在后面的两位,而林晓与舒夜都因为尴尬,不知道说什么,所以,车一开动,车内马上是一片奇怪的静默。
第五卷 我为爱情疯狂 第四十三章 酒醉不知忧愁
第四十三章酒醉不知忧愁
酒,真是个好东西,它让忧愁的不再忧愁,快乐的更加快乐;酒,可又是个坏东西,它让沉沦的更加沉沦,迷茫的更加迷茫。
话说林晓经过一翻周折后,终把舒夜送回家,让他没想到的是,舒夜的父母竟都还没睡,两位长辈齐齐地在客厅里坐立不安地等待着他们的宝贝女儿的回来。
舒夜的父母见林晓送回他们的女儿,感激的不得了,非常热情地招呼林晓坐下,端茶倒水,忙个不停,舒夜的母亲更是说要林晓留下住上一夜,说外面正起大风,不安全!
林晓说不了,这么晚,不打扰叔叔阿姨休息,而且外面还有车正等着他了。
林晓几乎是逃出舒家的,就在舒家站了这么一会功夫,被舒夜的母亲抓着问了好几个问题,诸如:在哪工作啊,哪里人啊,家里还有什么人啊之类的。
也难怪,接近凌晨时分,宝贝女儿被一个男人送回家,这是女儿异性交往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他们本来大可以问舒夜的,可是,实际上已经酒醒的舒夜这个时候却装醉,惟有这样,她才能不被被老妈当场质问。
等林晓走出舒家,风刮得是越发厉害了,远处广告牌发出紧张欲裂的“砰砰”响声,林晓没留心到这些,想着明天舒夜醒来,大概少不了要被父母刨根问底一番,舒夜也大抵会装作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想到这,林晓的脸上不禁露出微微的笑意。
林晓让张德生把自己送到火车站,然后自己乘火车回到了骄海。
回到家时已是接近凌晨四点,林晓却无一丝睡意,无事可做,也无事可想,干脆打开了电脑,上网逛一逛。
一上网,林晓便惊讶地发现段天也在网上,这可有些奇怪,这小子的作息,一向是非常有规律的。
林晓一问,原来段天正处在极度郁闷的情绪当中。
林晓走后,段天虽然是形单影只,但并不感觉到孤独和寂寞,他的全身心都投入到紧张的学业以及何老《大学之道》书稿的整理工作当中。
段天的一天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诸事的时间分配,可以说是精确到五分钟以内。
他很是急切想提前完成学业,一来他好早点回到彩虹坪,二来他有更多属于自己的自由的时间。作为一个独立思考的人,不能有自我支配的时间,那是不能想象的。
段天大致想好了,在春秋两季彩虹坪小学最忙的时候他就留在那,全力助老婆方芸一臂之力,而夏冬两季,他想抽出一些时间到外界游学,主要是到一些有典型意义的学校做一些考察,考察他们的教育教学模式和思想,段天要做一个独立的学术人!
在闲暇时间,段天准备写一些文章,给一些报刊和网站撰稿,希望稿费能贴补现实当中的一些费用。
当然,段天此生的最高理想是能在一所全新的大学里面一展他的抱负,但是,他很清醒地意识到,这对他来说,几乎是白日做梦!
十一之前,《大学之道》书稿的第三次修订完毕,段天紧张的工作告一段落,他把书稿托大师兄交给了出版社,然后,趁着十一黄金假期期间“偷偷”带着康教授去了一趟冯村。之所以“偷偷”,一来是不想让学校知道这事,康教授毕竟还没有退休,要完成学校的定量的教学与科研任务,所以,这次去是借考察其它地方的名义去的;二来,段天是有意避开康琴。
一个多月以来,康琴忙着她的MBA案例资料整理收集与分析工作,无暇来“打扰”段天,惟独对去“冯村”之事很是上心,希望能随父亲一同前去,看看打小起就听父亲描绘的独立遗世的千年古村。
可这怎么行,眼下知道冯村的人是越少越好,于是,段天和康教授瞒着康琴,趁她不在时偷偷出发。
这一举动颇让康教授担心,他在家得听老伴的,而老伴得听女儿的,他这个女儿可是不好惹,康教授去的时候时刻惦记着回来后要被女儿怎么数落,可等康教授一到冯村,这一点点的担心立时丢到九霄云外了,不仅是这点担心,这个时候,要是有人拿他老伴的名字问他是谁,估计他也会摇头说不知的。
十一假期结束,段天及时返校,而康教授留在冯村与姚卫在一起。
段天带回康教授手书的一封信,这个必须得有,否则康琴会说段天拐带人口,虽然没见过有拐带老头的。
段天把信交给了康伯母与康琴。康伯母还能理解,这是老头子一生的理想,就随他去,况且也就先待上一个月时间而已。
康琴则不依不饶,这让她很是生气,最疼的她的老爸居然和外人联合一起欺瞒自己!段天没办法,连着“破费”了几次约康琴出来喝茶,才慢慢浇熄康琴心头的怒火。
在QQ上林晓一开始问段天郁闷是不是因为康琴,段天说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大学之道》出版计划意外搁浅了。
林晓忙问是为什么。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在十月下旬的一天,段天突然被出版社通知书稿还有一些需要修改的地方。
段天拿到编辑的意见一看就火了,哪是一些啊,几乎是整部书!段天奇怪啊,编辑给出的修改意见怎么突然比从前多了许多?如果按编辑的意见修改的话,整本《大学之道》就变味了,与众书无异了!
段天忍下怒气,尽量按照编辑的意见进行修改,不管怎样,在能保证老师绝大多数主张能广为传播的前提下,部分的修改,甚至带有妥协性的修改都是可以接受的。
这个修改过程,可是让段天相当痛苦,但他挺过来了,把《大学之道》的第四修改稿交给了编辑。
十天过去,段天接到编辑的电话,原意是出版社考虑再三,还是暂不出版这本书。
混帐!段天气得当场把电话摔了。
段天赶紧去找大师兄黄永康教授。黄永康教授也几乎同时得到这个消息,出版社他的一位好友打电话向他致歉,电话里隐隐说上头有人说《大学之道》有些言论过于激烈,有些理论还不成熟,恐一出版给教育界带来思想上混乱,现在还不宜出版,话虽没没说死,但这个不宜出版,实际上就是不准出版的客气话。
段天一这个消息,就说这个出版社不行,那就找别的出版社。师兄黄永康教授说恐怕有一定难度,这个出版社算是比较大胆新锐的了,别的出版社更加保守,他们只关心哪些是畅销书,对这类的书不感兴趣,更何况这要承担一定的风险。
段天回到宿舍后,思前想后,决定不管怎样,还是要试一下,先向其他出版社投稿试试,看行不行?实在不行,香港等地是否可以考虑?
段天想了一想,还是否决了,老师遗作,只与大陆国计民生切身相关,书要出的话也只能在大陆出版社出版,在异地出版,这让段天几乎感觉到是一种侮辱。这个时候,一定要忍耐,段天为了这部书,自己个性方面的东西可以毫不客气地抛掉,只要能出版,他段天哪怕是给出版社下跪都可以,可是世间事显然没这么简单。
段天大致定好了计策,但心头的烦闷有增无减,书也不愿看了,径直从学生超市那搬来一箱啤酒,一边上网一边就这样对着喝起来。
MD,太郁闷了!
段天手指飞打,主要和雪丫聊着。
段天把自己的郁闷一古脑儿都倒了出来,雪丫则静静地听着段天的心声,时不时插上一两句安慰的话,这让段天心里好受了许多。此时此景,段天又好象回到过去与雪丫远隔重洋聊天的温馨场景,段天不禁想到:若是现实中与雪丫不认识那该多好啊,这样,现实中有一个情投意合的完美的老婆,虚拟中又有一个红颜知己,这人生可真是完美啊。
段天喝着,喝着,眼泪却流出来了!
怎么做一点事就这么难啊?!
不知道是哪一个混蛋大官放的话,老子要是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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