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倾流看都不看李艳阳一眼,看着气得脸色发青的章铮才,面含笑意慢条斯理,“怎么?不愿意啊?那我马上就搬回来住,你们要是不愿意走也没关系,就住着吧,大家一起住,正好比较热闹,你们还经常开宴会什么的,我也好多认识几个有钱人,以后也像李艳阳一样榜上大款过好日子。还有那个章柳柳,我刚刚看着觉得可真可爱,正好培养培养感情。”说到最后,目光幽幽的扫过李艳阳。
李艳阳被那么一看,瞬间想起了什么,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不不不,她不能回来住!绝对不能!先不说她要是回来一定会闹出很多事,光是为了柳柳也绝对不能让这个怪胎回来!
“你这个不孝女!”章铮才气得脸色都要炸了,几步上前就想要打人,却不料傅倾流放在桌面上的脚猛然一扫,扫到章铮才腰上,力道之大生生将章铮才给扫的撞在书架上,“砰”的一声响,好几本从书架上掉了下来。
“哎呀!老公!”李艳阳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扶住章铮才。
“给钱或者给房子?”傅倾流面上的笑意缓缓的收敛,变得面无表情,目光也带着几分凉意。
“作孽啊!真是作孽啊!”李艳阳被气得下意识的就想像以前在市井那样呼喊大闹呼喊邻居,可惜这里是章铮才的书房,观众只有章铮才和傅倾流。
章铮才被气得肺疼,哆嗦着手拿出一本支票,抖着手在支票上写下五百万,还没写完,听到傅倾流懒散得显得慢条斯理的声音又飘来了,“别当我是傻子啊,我已经找人问过了,这房子少说也得值个六七千万,我就大方一点算你们五千万好了。”
章铮才怒得血丝聚满眼球,瞪仇人般的瞪着她。
“快点,我还等着钱花呢。”
章铮才下笔用力到几乎戳穿纸面,李艳阳也心疼的仿佛在滴血,五千万啊,哎哟喂,她宁愿扔进黄河里也不想给这个贱人啊。
傅倾流收起五千万的支票面上笑容重现,然后还扬了扬手上的十万块钱支票,“这个零花钱我就收下了,不过下次还是给多点吧,十万块钱,你真当我是乞丐打发呢?”
章铮才看着傅倾流似乎很得意的背影,气得几欲吐血,再也没有了好心情,连自己没有跟傅倾流办过户手续就给了她钱的事都给忘了,听到李艳阳还在不停喊作孽,扭头一巴掌呼过去,“给我闭嘴!”
傅倾流下楼的时候和上楼的李清月撞上,李清月知书达理的朝她点了点头,从傅倾流身边经过,傅倾流用眼角看她,她想她知道请帖是谁给她发的了。
在众多围观视线中神色不变气质慵懒的走出这栋大别墅,开车转出道中,一辆阿斯顿马丁One—77从她身边经过,停在傅家对面别墅门口,车门打开,一个穿着小西装的十岁左右的男孩跳了下来,他有漂亮的还未成型的跟傅谨钰一模一样凤眼和脸蛋。
“快点啦!爸爸!hurry—up!”他略显激动着急的冲车里的人喊,听口音似乎是从港城那边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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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明天男主会粗线,可以期待一下下……
☆、006 这神经病!
傅倾流在去机场的路上就接到了傅谨钰学校校长的电话,他用明显谄媚的语气告诉她那个孩子已经转学去了其他的小学,傅倾流平淡的语气反而叫他更相信她不是信口开河,怀揣着傅谨钰毕业后就能去市一中当校长的美梦喜滋滋的去教训那些敢在学校说傅谨钰坏话的臭小子了。
傅倾流挂了电话,又重新拨通了一个,“把那些资料发给他们的客户吧,做生意不诚信,活该赔到破产。”把傅谨钰打成那样,真以为只是一个转学就能了得?
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小时后的事了,青市到兰市坐飞机得三个多小时,也是这个距离,让章铮才他们觉得有点安全感,当然也方便傅倾流做一些事。
公寓门口贴了张便利贴,夏君宁留的,说他出差去了,过一段时间回来。
傅倾流无所谓的撕掉,开门进去睡觉。
……
阳光透过整面整面的落地窗,仿佛一束束聚光灯,最终落在那张凌乱的白色大床上,傅倾流正抱着一只眼睛做得十分可怜的乌龟玩偶睡的头发凌乱,然后被阳光和闹钟叫醒。
白皙的脚丫子踩过毛绒地毯上的一张张纸,古铜色的桌面上,笔记本电脑、文件、颜色各异的画笔、毛笔、墨水、零食等等物品凌乱不堪,就连摆放在屋子一角的艺术干花上都挂着一个颜料盒子,傅倾流从来不是个会收拾自己房间的人,所以池非成了她的钟点工,三天两头就要来帮忙收拾房间,苦不堪言,屡次骂傅倾流是个外表艺术生活绝对不艺术的表里不一的人,哪有女孩子这么邋遢的?!可惜傅倾流从来没记在脑子里。
傅倾流换好衣服后,站在一地的废纸中间扫了眼屋子,然后决定去画廊跟池非说一声,以后来打扫卫生的次数频繁一点。
十里画廊的构造是一个“回”字,分内廊和外廊,内廊围绕着中间的那片荷花池,外廊则就是一条首尾相通的曲折走廊,两边都是墙壁,外廊供给想要在十里画廊办展览的艺术家们使用,内廊则是傅倾流的画的专属地带,不过未免抢走来办展览的艺术家们的风头,在外廊开放的时候,内廊是会封闭起来的。
而此时,因为外廊没有展览,所以内廊开放着,由于是工作日,傅倾流扫过整个内廊圈,看到来看画的人只有零零散散两三人,一个满目泪水仿佛陷入什么揪心回忆中的衣着考究的妇女,一个满脸痴迷的外国绅士,还有一个……
傅倾流一瞬间差点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那是一个挺拔的背影,因为背着光,所以有几分朦胧,大概是那人的气场所致,显得他以及他周围的一个圈子里的每一个尘埃都仿佛精致漂亮起来,叫人措不及防的,以为自己陷入了一个美丽的梦境之中,所以看到了一个那么虚幻的仿佛踏错了时空的背影。
她有些不确定,这是真实的还是是幻觉。所以出于好奇,她朝那个背影走了过去。
焦距随着步伐缓缓拉近,然后她的视线开始明朗起来,那个美丽到朦胧的身影也明朗了起来……
他穿着精致考究的一眼就能看出绝对是高级私人订制的黑色三件套西装,外套略长,直挺挺的直达他的臀下,可又显得极其修身漂亮。裹着黑西裤的双腿又长又直,脖子上还挂着一条暗红色金色绮丽花纹的,质感看着如同丝绸一样光滑柔软的围巾,和他的衣服一样,一丝折痕都没有;再上去,就看到一头半长的恰好到肩上的棕色头发,卷曲的十分漂亮,仿佛无时无刻都有一个顶级发型师在帮他整理,哪怕一点点的毛糙都没有。
那张侧脸白皙精致又立体,是一种精致到了极点的帅气,因为过于精致帅气甚至显得有些锋利,让人难以直视他的面容的锋利,以至于根本不会有人误认为他是女性,他垂着眸似乎在沉思,以至于傅倾流看到他眼下被漂亮的睫毛掩出来的剪影。
像一个从古老的欧洲贵族圈里走到现代来的男人,从头到脚都精致考究到拒人千里之外。
这人体内一定多多少少带有一点西方国家的血统。
傅倾流并没有靠过去,只是站在能看清他侧脸的位置站着,脑子里突然间冒出一团灵感,让她微略激动了起来,正要转身去画室,她就看到画廊里客人有需要时进行介绍的工作人员小杨笑容甜美的朝那位精致尊贵的男士走了过去,然后不知道在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事,原本安安静静沉思着的男人忽然间动作弧度略大的往后退了一步,脖子上的围巾被他激动的扯到了地上,“Oh!*!上帝!走开!你这个恶心的女人,你竟敢把头发弄到我的围巾上!太脏了!恶心!滚远点!……”
他的语气就像被贱民弄脏了鞋子的欧洲老贵族,语气里的厌恶和仇视不知道的人以为严重到小杨倒了一盆屎在他头上,骂骂咧咧的混杂着英文的话还有他反应过激的行为,显得有点神经质。
小杨已经难堪到几乎要掉出眼泪了。
傅倾流听到那些美丽精致的泡泡“砰砰砰”破灭的声音。然后很快走了过去。
小杨求助的看着她,傅倾流道:“你下去。”
小杨立刻跑走,她觉得身为女性的尊严和脸面都被那位神经质的客人给骂的全没了。
傅倾流捡起被丢到地上的那条围巾,这质感一入手,傅倾流就知道价值不菲,她勾起一抹公式化的微笑,“很抱歉客人,她是新来的不懂事,您大人大量请不要跟她计较,我是……”
他那张比他的衣着还要精致帅气的脸上还留着没有散去的厌恶,还没看清傅倾流的脸,他又看到了自己的围巾在继被陌生人的头发碰到后又被另一个陌生人拿着,顿时脸上的表情扭曲的就像看到一只恶心的臭虫,猛然伸出手,“该死!别碰我的东西!”
还抓在手上准备掸掸灰尘再还给对方的围巾措不及防的被一扯,傅倾流穿着高跟鞋,蓦地被这么一扯,脚下一歪,猛地就朝他摔了去。眼前这位男士绝对不是一位绅士,他见傅倾流往他的方向摔来立刻就向后退了一步。
人在摔倒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的找寻能够抓到的东西,傅倾流就下意识的想要抓这个男人的衣服,结果他往后退了一步,但是又没有退出范围外,傅倾流没有抓到东西,只是指尖重重的划过一个皮扣似的硬邦邦的东西,然后隔着丝滑昂贵的布料,划过这位男士私密的、柔软的、那个海绵体……
傅倾流完全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手肘疼死了,她捂着手肘坐起身,眼里有几分怒意的抬起头看着前面这两条大长腿的主人,然后就看到对方全身僵硬,完美的像大理石雕像般的面部肌肉隐忍到微微抽动,那双精致又深邃凌厉逼人的棕色眼眸在看到她的脸的时候似乎微微怔了下,然后用一种更加严厉的,好像她对他做了天理不容的事般的眼神瞪她,如果不是他的教养不容许他在这种场合做出某些动作,他肯定恨不得立刻跳起把自己海绵体部位仿佛还残留着的触感使劲抹掉。
“你这个……你这个……”他又往后退了两步,怒不可遏的找不出合适的词汇来骂傅倾流,纠结了好几秒才终于骂出来:“下流!”骂完转身就走,步伐飞快,漂亮的棕色卷发都飞扬了起来,一直快步走到内廊出口,似乎还不解气的转身冲着傅倾流怒骂,“变态!”
傅倾流还坐在地板上,空气里似乎还在不断的回荡着“下流”“变态”这两个回音,好一会儿傅倾流才反应过来到底怎么了,难以置信的呵了两下,捋了把头发,站起身,看着地面那条暗红色金色绮丽花纹的围巾,“神经病!”
妈蛋,她是眼瞎了才会把前面那些美好的形容词用在他身上,最适合他的形容词,就只有“神经病”这三个字!
此时那个神经病风一样的快步走出十里画廊,一下子钻进了停在门口的白色玛莎拉蒂中,耳朵通红,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如果不是声音实在太好听,长的实在太赏心悦目,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喋喋不休的怨妇,“下流!变态!衣冠禽兽!不要脸!”
坐在驾驶座上的莫成风扔掉手上的烟蒂一脸惊奇的回头看他,“你这样的反应让我怀疑你在里面被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给猥亵了。”
“爸爸,什么叫衣冠禽兽?”副驾驶座上,一个小男孩的脑袋从靠背上冒了出来,一脸好奇的看着付一旬。
“闭嘴!”付一旬怒瞪过去,“你这个黏糊糊脏兮兮的臭小鬼!”
莫成风忍着笑摸摸男孩的脑袋,“好吧,那现在什么情况?你还打算让十里画廊办你的艺术展吗?”
“做梦!”付一旬瞪着自己的裤裆,那个触感怪异的停留在了上面,以至于他能那么清晰的回想起来,“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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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非常不幸的告诉你们,上面那个精致的帅气的貌似洁癖狂的神经质男人,就是你们家男主……
☆、007 鸭子跑了!
棉签沾着酒精轻轻擦过手肘上的小伤口消毒,再贴上创口贴,傅倾流换上作画时穿的黑色女式衬衫,走到窗帘前一拉,被窗帘挡住的阳光洪水般涌进屋内,暖了一室。
这里内廊二楼傅倾流的画室,她走出那一面落地推拉窗就能看到下面的荷花池,阳台上放着几盆盆栽,偶尔有蜻蜓落在花瓣上。
屋内放着很多用白色布帘遮起来的画,以及一排排的画架和画板,傅倾流拿了一个新的画板放在画架上,夹上一张白色干净的纸,背对着阳光坐在高挑的圆椅上,在调色盘中调出五颜六色,忽然动作顿了顿,脑子里浮现那张精致到了极点却丝毫不显女气的面容,还有那个朦胧如梦境般的背影,在脑海中,一个从古老的欧洲走出来的贵族踩在时间的年轮上,优雅矜贵的迈进这个五光十色物欲横流的现代……
她的视线似乎放空了,目光透过画纸看到了很遥远的光年外,手上的画笔缓缓的,在纸上画出一抹神秘惑人的深紫色……
……
“砰!”不知道第四次还是第五次,傅倾流又一次把眼前的画板给踢倒了,她暴躁的站起身在画室里走来走去,外面天色已经浓黑,她肚子空空如也却丝毫没有想要进食的胃口,好一会儿走到地上那几个画板前蹲下。
每一张画板上都是几乎快要成型的画,那是多么吸引人的美妙色彩啊,可偏偏总在三分之一处卡死,变得不对劲起来,因为每一次到那里的时候,脑海中那个朦胧美丽的身影就会忽然转身冲她骂“下流!变态!”,然后她的手就跟着抖了抖,于是,画作一次次的失败了。
傅倾流双手插进发中抱着脑袋,纠结的整张脸都皱了起来,“真是……”为什么那个身影就不能乖乖的站着别动呢?只要他不要动,她一定能画出来的!
“叩叩叩!”
“倾流!”池非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然后是钥匙插进钥匙孔的声音,门打开,池非一脸果然如此的出现在门口,“你又因为画画没吃饭?上次因为胃痛进医院的事你还想再发生一次是不是?”
傅倾流抱着脑袋看了他一眼,站起身走过去又拿了一个画板,“我等一下就去吃。”
“得了吧你,放下画板,马上跟我去吃饭。”池非走过来,一手抢过她手上的画板,低头看了眼她废掉的几幅画,眼睛瞪大,闪过几分惊艳,哪怕这是一幅初现雏形并且残缺不全的画,具有一定画作鉴赏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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