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一旬是一个在某些事情上思想很古板的男人,他觉得对心爱的女人最大的尊重和爱护,就是在新婚之夜才要她。
傅倾流走进浴室,因为之前付一旬洗澡而变得朦胧模糊的镜子被白皙的手轻轻擦过,清晰的倒映出她的面容,白皙颈项上的占有欲十足的吻痕,食指轻轻的点了点,仿佛还残留着先前酥麻的感觉,可是……为什么停止?因为他觉得婚前性行为不好,还是因为他觉得还无法确定会不会跟她走下去?
唉。傅倾流揉了一把脸,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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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君宁站在窗口,看着斜对面那栋和主人一样矜贵傲慢的别墅,眸色深深。
朋友拿着一杯酒从后面走过来,“喏。”
“谢谢。”夏君宁接过来温润的笑了笑。
周涵顺着他面向的方向看了眼,那栋跟附近几栋别墅都相距甚远透着一股不近人情味道的别墅格外显眼,他以为夏君宁和曾经其他一些知道那里住着的是付一旬的人一样有着什么想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用想了,都说传闻和真实总是不尽相同的,不过这个嘛,可是比传闻还要难以接近的,周围那么多户,也就一开始敢去敲门,不到半个月,大家都当不知道里面住着谁了。”
夏君宁勾了勾唇,又听到周涵用羡慕嫉妒的语气感慨道:“你说有些人就是生来让人嫉妒的,付一旬这人,父族是大名鼎鼎的将帅世家,在政界军界的兄弟姐妹多了去,母族是名动全球的艺术世家,爵位奖项不计其数,他自己还是个绝世天才。像这样的人,脾气再差再不给别人面子,也没人敢拿他怎么样,咱这圈子里,多少老爷子对他的艺术品是爱不释手,谁敢背地里给他小鞋穿,首先就被家里老子给抽死。啧啧。”
夏君宁笑着点点头,眼中却一片凉意,捏着杯脚的手紧了紧,又是家世背景,又是家世背景,付一旬这样辉煌的家世背景给了他多少光环?如果没有这些,他靠着自己,又能走到哪一步?
“你误会了。”夏君宁笑道:“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他在家吗?”
“一般只要门前没有车子,他就不在,嘿嘿,这是我观察了几天的结果,不过,话说,”周涵忽然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最近好像有个女人住进去了,长得怎么样我倒是不清楚,他的别墅跟大家的有点距离,围墙还砌的那么高,每次出行又是坐车,再说我也不敢一直盯着人家看,要是被他发现了,后果真不敢想。”
夏君宁捏着杯子的手骤然一紧,唇瓣抿成一条直线,“那他们都出去了?”
“出去有几天了吧,今年他在青市待的时间简直比他以前在京城和港城待着的时间长了好几倍,估计就是因为那个女人,难怪说女人香英雄冢,付一旬那家伙再蛇精病还不是需要女人?”
夏君宁垂下眸,有些阴郁的看着那栋房子,出去了么……
……
夜晚,傅倾流忽然接到了章铮才的电话,他让她回去,用不容拒绝的语气,那时候付一旬正好在她身边,所以付一旬的脸无法抑制的黑了。
傅倾流看着觉得好笑,收起手机扯了扯他脸颊边上的一缕卷发,“你说我要不要回去?”
“如果你要回去,我陪你。”付一旬沉着脸道。
“那不行。你要是跟我回去,会刺激到他,到时候会打乱我的计划。”傅倾流道。
章铮才之所以现在会这么放心她,除了他派了人在暗中监视她(当然这人是傅倾流自己人)之外,还因为他以为她真的经过曾经那些事已经从天才变成了平庸,没有了斗志,也找不到人帮忙,只一心的帮着那个叫水清流的画家做事,上次的抄袭事件说不定他看着报纸看到她奔波劳碌更放心了呢。
不知道章铮才又发什么疯要她回去兰市一趟,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他知道付一旬跟她好上了,肯定会警惕起来,毕竟他的家世太过辉煌。他是个有能力又很多疑的人,否则她和他也不需要花费那么多时间。
付一旬一听,立刻凶狠的瞪她,“你的意思是,我们的关系不能曝光?”
傅倾流有些心虚的摸摸鼻尖,点头。
付一旬立刻往被子里一缩,背对着傅倾流,拉高被子把自己盖住,一副明显的“我不高兴了快来哄我”的模样。
“你是小孩子吗?”傅倾流失笑的看着躲在被子里的付一旬,伸手去推他,推了半天没推动,于是干脆也掀了被子钻进去。
不一会儿,大床晃动起来,被子的凸起伴随着嘻嘻哈哈的男女笑声动来晃去。
第二天去机场前。
付一旬带傅倾流去种了一棵树,一棵冷杉树苗,就在山庄门口。
“为什么是冷杉树?”傅倾流蹲在地上,带着皮手套的手跟付一旬一起拍土。
“因为我喜欢。”
“……这几天干的事全都是你喜欢的。”难道不应该是挑着她喜欢的干吗?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啊!
付一旬略显得意的看傅倾流一眼,好像在炫耀他身为半宅男喜欢干的事多么有意义,比起她这家伙不是吃就是睡的典型宅女高大上多了。
傅倾流被他这一眼看的有点冒火,“下次你要是不挑着我喜欢的干,看我怎么收拾你!”
挑她喜欢的干?一整天宅在家里吃饭睡觉浪费光阴吗?付一旬嫌弃的皱皱鼻子,又继续扫了点土把冷杉树苗周围拍严实了,深邃的棕色眸子扫过她在那边跟着拍土的手,锋利细长的眼角都柔和了下来,他喜欢山喜欢雪喜欢滑冰喜欢冷杉树,因为他喜欢,所以才带着傅倾流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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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胡汉三……啊呸!是我黑果又回来啦哈哈哈哈哈哈哈……
☆、V39 敢不敢?(月末求票!)
冷杉树种好之后就该启程了,李婶又开始大袋小袋的往傅倾流手上塞,因为她是不敢直接做主往付一旬的后车厢里塞的。
“这个这个,上次你带小少爷来的时候,我看他很喜欢吃这个……还有这个,我家老李之前去山上摘的冬枣,这个养颜美容补血,还有这个冬蜜也是好东西,我家老李山上自己养的蜂酿出来的……”
总是盛情难却。
等付一旬把两人的东西拎下楼的时候,就发现后车厢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立即瞪过去,傅倾流一脸无奈,李婶在门后笑的憨厚。
通往山外的路早就被李叔开着扫雪机去清理掉了,还撒上了盐,保证进出的车辆的路况安全。
悍马一路畅通无阻的在两边皑皑雪山之间行驶,付一旬的手脚好了之后,傅倾流就开始光明正大的偷懒了。
自己一个人裹着薄毯子蜷缩在后座躺着玩手机,付一旬时不时的看一眼后视镜,经过防滑带的时候还得放慢车速,就怕一不小心把傅倾流给从座位上颠下去。
“你就不能好好的坐着吗?”在第三次看到她跟着车子让人提心吊胆的晃了晃后,付一旬终于忍无可忍般的出声,知不知道她这样很妨碍他专注开车?
“我不想。”傅倾流头都不抬一下的道。
“上帝!躺着玩手机对眼睛不好!”
“没关系,一会儿我就睡觉了。”
付一旬捏着方向盘,觉得憋了一口气。
傅倾流耳提面命不让付一旬跟去兰市,付一旬只好站在安检口看着傅倾流头都不回的进去,一转头就买了下一班的机票,偷偷跟了过去。
章铮才那电话来势汹汹的,那一家人又是那幅德行,付一旬怎么可能放心让傅倾流自己去?大概就是所谓的恋爱中的人爱为对方犯傻操心,哪怕明明知道傅倾流那样的聪明和性格不会让她自己吃亏,他还是不放心。
傅倾流下机后,略微惊奇的发现,章铮才竟然派了车子来接她。
傅倾流坐在后座,看着车窗外景色飞逝,很多回忆都随着回到这个城市而想起,大概是想得有些入神了,所以觉得时间过的很快,很快她就到达了那栋傅家豪华的别墅前。
她一直挺好奇章铮才这个巴不得她一辈子都不要出现在兰市的人怎么会把她喊回去,当然了,会回来的主要目的其实是为了跟那个人见一面,顺带的则是为了让章铮才以为他对她依旧存在掌控力。而原因,她很快就知道了。
傅家正在开派对。
傅倾流刚从车上下来,一身艳红礼服的李艳阳便笑容满面的走了过来亲热的拉着她的手,“倾流啊,你可回来了,阿姨等你好久了,手摸着可真冷,快进屋来暖暖。”
李艳阳拉着傅倾流进屋,傅倾流挣了挣手,李艳阳拉得越发的紧,笑容也越发的灿烂起来,瞥向傅倾流的眼里神情得意又充满恶意。
傅倾流眼眸微微眯了眯,干脆就让她拉着,她倒想看看这些人又在搞什么鬼。
傅家宽敞华丽的别墅大厅里灯火通明,有很多的中年妇女和年轻的男子在,傅倾流和李艳阳一进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傅倾流注意到那些人的注意力其实都在她身上,他们用一种打量评估货物的眼神看着她,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刻意却粗糙的斯文优雅。特别是那些盛装打扮几乎要把首饰都套在身上的中年女性。
暴发户。
这些人几乎都是暴发户。
暴发户是什么?指一个人在短时间内就取得了可观的财富,但是文化水平和道德素质却没有跟上,区别于贵族和豪门,属于贬义词。这些暴发户需要经过时间一代代的将富有传承下去,从内到外渐渐脱去平民化在他们看来粗鄙又不懂规矩的行为举止和心态后,才会被真正的有底蕴的上流富豪和贵族认可,让他们摆脱掉“暴发户”这三个字加入他们。
傅家从民国时期开始就是非常富有的人家,多数几位子女都是早期远赴日本留学的一批人之一,哪怕现在的家主章铮才是个入赘的没有什么家世的女婿,也改变不了傅家是极具底蕴兰市龙头的名流贵族这个事实。
大概是因为章铮才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他平日里非常忌讳跟一些暴发户走太近,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忘记他是个入赘的平民凤凰男,这个人心态扭曲,一边恨着傅家曾经的高高在上,一边却又舍不得弃了傅家的名门地位去当个姓章的暴发户。所以此时他竟然让平日里居住的屋子里进来那么多的他最忌讳走太近的暴发户,傅倾流有点怀疑他是吃错药了,还是又在打着什么扭曲变态的主意。
很显然,傅倾流更相信是后者。
她视线扫了一圈大厅,没看到章铮才和李清月,好像这个宴会是李艳阳主持的。
“来来来,倾流啊,你来认识一下,这位是丹丹药业的大少爷,听说现在已经在家里的公司里实习了,帮家里谈下了很多大单子呢,真是年轻有为……”李艳阳拉着傅倾流走到一个胖乎乎的妇女和穿着黑西装戴着眼镜的男人面前,笑眯眯的道。
那妇女脖子上手腕上都戴着粗大的金项链,男人则是竹竿一样的高瘦,此时他们打量着傅倾流,女的一脸暴发户特有的掩饰不住的“老娘家里有钱你算个毛”的高傲,男的虽然对傅倾流的脸有些花痴,却又因为觉得她不值钱而有些轻视。
傅倾流忽然有些明白李艳阳他们想干什么了,心里顿生一种荒谬可笑感,以至于她的眼眸不由得越发的冰冷了下来,那竹竿男蓦地就被傅倾流的视线给吓住了,窝囊的往后小小的退了一步。
那妇女本来也有点吓到的,可看到自己儿子也被吓到了,立刻护犊子的瞪起一双牛眼,“你干什么?懂不懂规矩?”
见傅倾流被这么一个粗俗女人说规矩,李艳阳心里得意开心的笑,面上却忙道:“哎呀,我们倾流是这样的,以后你们谁有福气娶了她再慢慢教就好了,这女人啊,相夫教子,伺候公婆,没有例外的,我们倾流当然也会好好学的……”
那妇女听李艳阳这么说,脸色好看了些,看傅倾流的眼神越发的高高在上起来,面上不屑,她心里却是得意的很,没想到有一天他们竟然能到这种地方来,娶传说中的名门大小姐,虽然这位名声难听了点,但是如果她儿子娶了他,也能跟傅氏搭上一点关系吧……再不然她做牛做马了一辈子,丈夫有了钱又在外面包那些年轻的狐狸精,她有个挂着名门大小姐名号的儿媳妇来打骂泄愤一定特别爽!
“慢慢教?”傅倾流慢条斯理充满不明意味的重复这三个字,转眼看向李艳阳,慵懒却又含着一股寒意的眼神,让李艳阳心下骤然颤了颤。曾经傅倾流推她下楼那件事给她留下了阴影,因此她对着傅倾流总是又怕又恨。傅倾流看着她慢悠悠的道:“李小姐这话说的有趣,你刚刚说的话,难道是在说我?”
“阿姨这是在教你……”
“你一个到现在都没能进我傅家大门的小三狐狸精,也敢说教我?”傅倾流有趣的看着她,目光扫过在场的那些妇女们,声音抬高,“各位不知道吧?这位李艳阳女士可不是什么正经的傅夫人,不过就是一个没名没分的小三罢了,正室死了章铮才都没让她进门,可见也就是玩玩她罢了,也就她这么死皮赖脸的待在这里,企图转正。”
傅倾流说的直白又丝毫不给面子,偏偏说的几乎都是实话,一时间原本把不屑的目光都落在傅倾流身上的妇女们都看向了李艳阳,鄙视不屑甚至是恨意都有。
这些暴发户的妻子几乎都是粗俗又不够美丽的,前半生跟着丈夫吃苦持家,后半生家里有点钱了,男人就嫌弃她们又老又丑在外面找女人,甚至有些还搞出孩子想跟她们的孩子抢家产,对于那些小三狐狸精可谓是恨之入骨。本来以为李艳阳是章铮才的妻子对她充满崇敬的人不立马转变态度才怪!
“傅倾流!你……”
“嗯?”
李艳阳被气得要死,刚刚还好好的心情就这么简单的被傅倾流一句话给破坏了个精光,看着傅倾流,眼里的恨意简直都快绷不住了。
十二年前她还年轻,觉得有资本,丢了一个孩子就算再恨傅倾流恨的恨不得杀了她,她也憋得住能在那么多人面前演戏演得毫无瑕疵,可哪知傅倾流就算被章铮才以反省为名送去乡下前还凶狠的留下一句章铮才如果敢让她进门,待她回来她就让他滚出傅家一无所有的话来。章铮才当然气,可如果傅倾流死亡或者出现任何意外,傅家的一切都会捐入慈善机构,他为了钱,果真没有让她进门,她李艳阳就这么无名无分的在章铮才身边待了12年,如果不是她终于在几年前有了章柳柳,觉得有了点底气,早就沉不住气了。
这会儿看到这些人老珠黄的女人,她就恐慌了,纵然保养再好,她的脸上还是无法控制的有了皱纹,身体也不再那么紧致,她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