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付一旬抽空拨出一个小眼角给那一小堆陶土。
于是傅倾流兴致勃勃的拉了把小椅子开始揉陶土,再把陶土弄到机器上,她想做一个笔筒——实际上就是一个普通的圆柱体——她以前从没玩过这玩意儿,看电视或者看别人做的时候总觉得特别容易,只要用手扶住两边,让陶土自己在机器上转就可以了,结果显然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首先在第一步她就把陶土弄的太软了,笔筒连站都站不起来,站起来也很快就会塌下去。于是她就揉面团似的重新加点干陶土,继续揉,结果太硬了,然后继续加水,又太软了,时间就在她不停的揉陶土中度过,非但不见半个圆柱体,热得鼻尖冒汗双颊红扑扑,一擦汗,就把自己的脸给弄脏了,就像一只小花猫。
好在傅倾流只会在作画的时候脾气暴躁,因此不用担心她突然踹飞付一旬的东西,她特别有耐性的慢条斯理的继续弄陶土,一堆陶土越弄越大,越弄越大……
等付一旬反应过来的时候,画纸上的画已经被他无意识的画出了一条毁灭整幅图的线条,但是他却奇异的不觉得不悦,视线又落在跟软的十分不听话的陶土做顽强斗争的傅倾流身上,好一会儿把画笔扔进笔筒里,站起身走过去。
“怎么会这么笨?”
傅倾流听到身后传来男人悦耳动听的叹息声,下一秒,一双手从后面伸来,覆在她扶着陶土的双手上,然后原本总是要塌下去的陶土忽然间变得听话起来,一个圆柱体缓缓的转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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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呀呀呀呀呀呀……鸡冻鸡冻鸡冻……我女儿和我女婿是辣么纯洁辣么高贵辣么善良辣么的萌(我这是被什么附体了?),泥萌一定和黑果一样爱他们的对不对?!(不是的话,我哭给泥萌看QAQ
☆、014 出乎意料!
干燥温暖的艺术品般漂亮的大手手掌覆着小一号的同样漂亮的像艺术品般的手的手背,整个人在一瞬间被完完全全的笼罩住,鼻尖除了陶土的味道又被那淡淡的干净的仿佛纤尘不染的味道笼罩住,傅倾流感觉到背部几乎要贴到了付一旬的胸膛上,她甚至隔着薄薄的两层布料和薄薄的一层空气,她几乎感受到他胸膛内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她一瞬间仿佛迷失在心跳之中,分不清跳的那么快的心脏是自己的还是付一旬的,直到覆着她手背的手忽然一抖,原本正缓缓成型的圆柱体又是一软,她惊了下立刻回神,还想补救,覆着她手背的双手却收了回去,并且按下了开关,圆柱体就像扭到了腰的老人,一边凸一边凹的姿势怪异的固定在那里。
机器声停下,工作室内静悄悄了下来,一点点尴尬又带着点粉红色的氛围在悄悄蔓延——直到傅倾流不解风情的对着怪异的扭曲圆柱体老气横秋的叹息,“难怪我成不了陶艺家,完全没那个天赋啊。”
没有人应声,过了好几秒,傅倾流听到付一旬的声音从上面传来,“先上来吃饭。”
傅倾流转头,却只看到打开的玻璃门上隐约的有付一旬飞快走开的身影。
付一旬步伐飞快的上了二楼走进自己的房间,打开水龙头接了一捧水往脸上泼去,冰凉的液体落在脸上反而更加突出了那种滚烫烫的感觉,他又接连接了好几捧,心跳犹如打鼓,疯了疯了疯了,他怎么会突然做出那种举动?他一定是被魔鬼诱惑了,是的,绝对是的,那不是他的风格,他最讨厌触碰别人也最讨厌别人触碰他了,哪怕是一根头发都会让他觉得反胃厌恶,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肌肤与肌肤碰触的感觉甚至夸张到会让他有毒蛇爬上脖子的恶心战栗感,所以他不可能没带手套就去碰她沾满粘土的脏兮兮的手!
心里不停的捣鼓念叨,付一旬擦干净脸上的水渍,看着镜子里自己耳朵脸颊通红的模样,深呼吸了几口,渐渐平静下来后才走出浴室换掉身上沾了些许颜料的衣服,然后下楼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两块新鲜牛排和几个颜色鲜艳漂亮的彩椒,拿下挂在墙上的砧板和插在刀具格子里的刀,垂着眸慢慢的切了起来。
傅倾流在厕所里洗干净手和脸才出来,听到厨房的动静便走过去,然后看到了身材颀长精致帅气的男人垂着眸站在流理台后,灰色V领薄羊毛衫泄露出他的脖颈和性感的锁骨,衣袖被扯到了手肘上,显得十分随性,干净的能倒映出人影的刀面顺着他白皙干净的指尖缓缓落下,每一片都切得厚薄大小一致,一如他这个人,他的房子,他的工作室,都显得那样精致考究充满艺术风味。
傅倾流有些意外这个人竟然会自己做晚餐,甚至此时他正在准备的晚餐还有她的份。
“需要我帮忙吗?”傅倾流礼节性的问了一句,实际上她连给苹果削个皮都能把果肉削掉一大半。
付一旬拿着刀的手抖了下,差点切到对一个艺术家来说比什么都要珍贵的手,他眉头蹙了下,忽然有些不悦,“到客厅去,别在这里碍事。”
付一旬的语气让傅倾流顿时有些不高兴了,她听出他语气里对她的生气,这和他之前神经质发作时不同,甚至可以说他神经质发作的状态是很可爱的,就像一只炸毛的傲娇孔雀,几乎是被挑逗过后才会发作,并不能说反复无常惹人生厌,而她以为他们不久前在工作室相处的还挺愉快的,甚至还差点一起做成了一个圆柱体,结果他突然毫无原因的对她发作,这让傅倾流有种被打了一巴掌的感觉。
这感觉真是很不爽。
傅倾流一向骄傲,当下没心没肺的勾了勾唇,懒洋洋的道:“如果你还没开始,就不用准备我那份了,我回去了。”说罢便转身离开。
“我已经在准备了!”付一旬握着刀不高兴的瞪着傅倾流的背影。
“只是切了点彩椒你完全可以自己吃掉,要不然放回冰箱也可以的。”傅倾流背对着付一旬摆摆手,打定了主意不留下来吃晚餐,给自己找不爽快。这家伙不仅有神经病,甚至还有点轻微反复无常症,她果然只需要从他身上找灵感,不需要跟他关系太好。
付一旬瞪着傅倾流消失在玻璃门外的身影,手上的刀重重的卡进砧板站得直挺挺的,觉得不用吃晚餐了,他已经被怒气填饱肚子了。在原地转了两圈,为自己莫名其妙的怒气感到生气,他当然不可能被这么一个不矜持又下流的女人影响!当然不可能!
太阳已经落山了,可天空依旧很明亮,月光大把大把的洒在地面,四周仿佛有青蛙哇哇叫的声响。
竟然有点在乡下时的味道。
傅倾流慢悠悠的沿着路边走着,风一吹,她心里那点不爽就很快消弭而去了,步伐轻的仿佛猫在走路,慢条斯理的有种喝醉酒般左摇右晃似的感觉,她神色淡漠凉薄。不过是熟悉的互相有利用需要的陌生人罢了。
耀眼的车灯在身后刺眼的亮起,一辆白色的法拉利飞快的驶来,然后又猛然停在她身侧,副驾驶座位的门从里面被打开。
“上车。”付一旬坐在驾驶座上,沉着一张脸道。
傅倾流把副驾驶座的门甩上,打开后座门钻进去,然后冲从后视镜里看她的脸更黑了的付一旬没心没肺的咧了咧唇角。
车子离了弦的箭似的从原地发射出去,直到停在十里画廊前,傅倾流打开车门下去,两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付一旬瞪着傅倾流消失在十里画廊的身影,泄愤似的拍了下方向盘,几秒后才驱车飞速离开。
很显然,和前面几次一样,他们又一次以不愉快结尾了今天这一次的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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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猜中了开头,一定没猜中结尾(我笑……
是否感觉到今天文好短?因为编编告诉我,公众章节日更三千太!多!啦!推荐跟!不!上!于是从今以后,章节它减肥了……
问:付一旬为毛突然生气?
☆、015 忠犬摇尾。
翌日。
天气依旧很好,是个很适合出行的日子。
傅倾流到十里画廊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被突然出现的一大束蓝色妖姬给吓了一大跳,池非暧昧到有点猥琐的脸出现在花后,用一种黏糊糊的语气说:“费尔庄园的玫瑰,还沾着清晨的露水,从遥远的法国,承载着满腔的温柔溺人的爱意空运到这里,只为博美人一笑,夏总简直不能更温柔体贴迷死人了!”
哦,忘记说了,池非不仅是单亲爸爸,还是个双性恋,所以完全能站在男人的角度去欣赏男人的好和温柔。
傅倾流被塞了满怀,蓝色的玫瑰确实美不胜收,更何况还是费尔庄园出来的,绝对和市场上那些用颜料染出来的完全不同,她笑了笑,还没说什么,池非又拿出了一个包装的很简约漂亮的礼物,暧昧的朝她眨眼,似乎已经忘记了被黑石画廊抢走艺术展的事。
“又是花又是礼物的,不知道人还以为今天不是情人节就是你生日呢。”池非跟在傅倾流屁股后面说道,手里早就准备了一个透明的花瓶。
傅倾流把花插进花瓶里,放在会客桌面上,却把礼物放在了一边,叫巴巴的等着看礼物是啥的池非很郁闷,“小气。”
池非打开门出去,门开的一瞬间傅倾流听到外面几个员工嘻嘻哈哈的讨论声。
“每次夏总去出差都会给傅经理寄礼物回来……”
“要我说啊经理干嘛不辞掉工作去夏总那工作啊,夏总长得帅脾气好还是上市公司总裁,身价至少20亿,多的是女人觊觎着,经理长的是好看,但是在感情上未免太不主动了些,哪天夏总被狐狸精抢走了,有她难受的……”
“嘘……”
“嘘什么嘘,我才不怕被经理听到,又没说错,再说工作那么久经理都知道我的,我就这直脾气……”
由于工作环境比较宽松休闲,工作员工们的脾气也都比较八卦不怕人,更别说夏君宁次次来都带点小礼物过来,不是蛋糕就是蛋挞,哪样不是他们这样的普通工薪阶层吃不起的好货?各个都被夏君宁收买了,觉得傅倾流被夏君宁看上是走了狗屎运了,偏她还一点儿都不主动,好像有没有这个男人都无所谓似的,都为夏君宁觉得不值,也替傅倾流恨铁不成钢。
傅倾流一只手杵着脑袋,另一只手转着一支笔,目光懒懒的落在那束蓝色妖姬上,再落到那个礼物上,她放下笔伸出一只手慢慢的拆着,拆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拆开,她打开礼盒,看到是一套红色的女式骑马装,一顶黑色的马术帽,白色的手套,还有一双靴子,整整一套从头到脚的马术装备,做工精良,国际一线的牌子货,很多赛马明星们都光顾的马术装备品牌。
大概是她用夏君宁给的卡去黑枚俱乐部的时候他邮箱就收到了积分信息了吧,打个电话问一句,因为他是那张卡的办理人,所以黑枚那边轻易就会把她去黑枚时的状况告诉他,所以他就知道她是穿着衬衫和牛仔裤去的。
不一会儿,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的是夏君宁。
“收到了礼物了吗?你喜欢吗?”殷勤又暗含期待的语气,身价至少20亿的夏总身后似乎有条大尾巴在不停的摇晃着。
傅倾流一只手摸着骑马装的料子,干净的桌面上倒映出她唇角懒散的几分笑意,“花很漂亮,衣服看起来我穿起来会很帅气,谢谢你了。”
费尔庄园是法国有名的种植园,位于普罗旺斯,种植的是各种花卉,大部分都是十分娇贵的,当然哪怕是最普通的菊花,他们精心养出来的都会显得更高贵漂亮一些,而这也意味着,这些花朵贵的要死,口袋里没有几两金的一朵都买不起。
费尔庄园里有一栋城堡酒店,提供给想要入住费尔庄园的客人们使用,提供超五星级的服务,后面还有一个高尔夫球场,因此不管是谈生意还是跟女朋友约会享受假期,很多有钱人到普罗旺斯来的时候都会在费尔庄园要一个房间。
夏君宁挽着裤脚在蓝色妖姬花圃里亲自挑选了一支支花朵组成一束,然后再让酒店专门帮客人打包快递或者空运东西的人员送去空运,飞越数个国家,送到傅倾流手上,仅仅是得到这么一句,足够他欣喜的在满腔的念想中做个甜美的梦了。
傅倾流挂断电话,起身抱着礼盒去画室的时候伸手取了一朵蓝色妖姬捻在手上,外面的员工们齐齐闭嘴,眼里都是艳羡和暧昧。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遇到夏君宁这样的男人,那是死也要扑上去的啊!
关上画室门,傅倾流把那支蓝色妖姬放进礼盒里盖上盖子放到一边,拉开窗帘,让阳光洒进屋内,推开落地推拉窗,傅倾流走到阳台上的贵妃椅上坐下,整个人猫一样的缩进去睡觉,不一会儿又忽然惊醒,满头的汗,却是冰冷的。她躺在贵妃椅上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又渐渐的睡去,直到十来分钟后再次惊醒,依旧满头冷汗,脸色苍白。
她伸手去抹脸上的汗,手背被阳光晒的暖暖的,她忽然想起那双暖暖的手掌轻轻的覆在她的手背上,好像一个父亲张开臂膀虚虚的护在蹒跚学步的孩子两边,让人有种有依靠的、可以放心的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不用担心会摔的很惨的,很安心的感觉……
忽然意识到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傅倾流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心想自己是不是需要男人了,内分泌失调导致她过度美化那个神经质的男人了。
一直到周末,傅倾流和付一旬都没有联系过,好像他们从未有过交集。
但是今天傅倾流还是准备要去看付一旬在黑石画廊的展,虽然付一旬是个神经病,但是不能因为他的性格就否定他的才华和优秀,他的艺术依旧让傅倾流感到折服。再说了,天才总是和平凡的人不一样的,脾气古怪点也不是不能原谅的,特别是搞艺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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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们这群小妖精太聪明了,不过这么了解付一旬真的好吗?被他知道肯定要恼羞成怒死哦呵呵呵……
☆、016 耐性耐性。
到了黑石画廊傅倾流才算亲眼见识到真正意义上的大艺术家和自己这种算是被人捧上去的小艺术家的区别,仅有三天的展吸引来了国内外四面八方城市的艺术爱好者、收藏家,甚至是艺术家们,傅倾流觉得这种火爆场面简直推动了青市的发展,酒店旅馆甚至民宿老板们都能大赚一笔了。
难怪那么多人抢着免费倒贴给付一旬办展,这一场展办下来,艺廊的名声都要跟着大幅度提升了好吗?甚至连艺廊里其他艺术家们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