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那个蠢货干什么,煞风景。”傅衍轻屑地抿了抿唇,顺手将床头柜上的手机取过来,一手搂着苏茶的腰,亲昵地贴着她的耳朵说,“来乖乖,哥哥给你看点劲爆的东西——”
苏茶心中立刻一咯噔,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在他修长的指尖划开‘兔妖’相册的时候,她整个人都燃烧起来,如遭雷劈。反应过来后,苏茶涨红脸,拼了命地就要去抓手机,却被男人一只手狠狠按住了爪爪。
“变态!”
“嘘,”变态竖起食指贴在了她的唇上,温柔地埋怨,“怎么这么不懂礼貌?”
他一张张翻开照片,苏茶简直绝望,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耳边听着那个变态津津有味地点评:
“这一张你的表情有点僵硬,老是躲躲闪闪干什么……”
“这张就自然多了,啧啧,腿还主动缠着我呢,真用力。”
“还有这张,哭得尤其到位,我现在看着照片都差点硬了——”
苏茶震惊得神魂俱碎。
她此刻终于知道傅尧是个神经病了,这个叫‘傅衍’的变态,就是他的另一人格——而且在他变成傅衍的时候,这个变态做了什么可恶的事情他自己全都不记得,这就意味着,她最后想找他理论都没办法。
“你肩膀怎么回事?”傅衍评价照片的语气突然一顿,才注意到她肩膀缠着的纱布。
果然。
苏茶如同被人敲了一闷锤,心里苦得没边,委屈地将跟傅尧说过n遍的话说了第n1遍。
傅衍听完就狠狠摔了手机:“你说什么?东西被人抢了?”
苏茶恨死他,压根不想搭理神经病,挣扎着要从他身上下来。
傅衍一把按住她,指着她肩膀上的伤口问:“这伤是抢你药剂的人弄的?”
苏茶点点脑袋。
“跟我走。”傅尧敛了表情,冷着脸站起身,牵着她去开门。
苏茶几乎是被他拽着走的,脚步跟不上他的步子,小声叫道,“你干什么——”
“到了下面,没我允许不准出声。”警告了一句,他拉着她下楼了。
“少爷要去哪儿?”管家伯伯一见到他下来,似乎要出门的样子,立刻热情地上前询问。
傅衍目光一横,将傅尧那副极不耐烦的样子表现得惟妙惟肖:“我去哪儿还要向你打报告吗!”
他此刻浑身煞气,却又轻而易举地压制住,竟是比起平日里傅尧的嚣张来更可怕几分,管家完全没意识到面前的人已经换了个芯子,只当他是因为之前跟傅明旭闹崩了,现在情绪暴躁,于是便也不敢多问,只草草说了句少爷早去早回。
就这样,傅衍牵着一声不敢吭的苏茶出了别墅,一到外面,他立刻给白烬打了电话,让对方弄辆车过来,叫些人。
半个小时后,c市玉清湾的兴和会所,发生了一场耸人听闻的恶性斗殴。
谁都知道,兴和会所是c市周家罩着的场子,背景黑麻麻到无人敢招惹,连警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有人替天行道,不知快了多少人的心。
只不过那‘替天行道’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对了。
数十辆灰黑色吉普,加足马力直冲金碧辉煌的会所大堂,连声喇叭都不叫的,直接冲到最高档,首先就冲毁了前台,然后在无数围观者的尖叫声中,总数上百号人从车上冲下来,拎着棍棒直奔楼上雅间——
楼上包间的门一道道被毁,这上百号人一冲进包间,无差别对待的,表现全都一个字:砸!
酒瓶砸碎!
桌椅砸烂!
脑袋砸破!
“毛顺儿在哪间?”傅衍提起一个脑门冒血的黄毛年轻人,匕首搁在他的下巴上,轻声逼问。
苏茶在一旁被白烬牵着,胆颤心惊。
白二少爷摸了摸她惨白的小脸蛋,心想这个妹妹长得真水灵,难怪阿尧对外面那些野花不感性趣了。他懒洋洋靠在门边把风,揉了揉苏茶的脑袋安抚道:“妹子别怕,你尧哥一个人都可以干翻这群傻比。”
哪能说不怕就不怕。
苏茶紧张地咽下一口口水,心想这个变态怕是比哥斯拉还更凶。
果然,黄毛不过是声音发抖回话慢了点,傅衍手中匕首就从他下巴狠擦而过,一声惨叫之后,沾上血迹些许,黄毛脸上多了条狰狞的伤口。
黄毛不过是个跟着混日子的,哪里见识过这种真实的冷兵器火拼,双腿当时就软了,颤抖着声音差点当场跪:“在在在北、最北那间包间,大哥饶命啊,大哥我只是个跑腿的不关我的事啊!”
傅衍笑着收起匕首,低身拍了拍黄毛血淋淋的一张脸,盯着他的黄发反感地皱了皱眉,“以后别搞这种非主流发型,我有个弟弟,他就爱乱搞发型,让我分分钟想虐死他。”
黄毛泣不成声,连连表示明天立刻去剃成光头。
“去尽头那间。”
丢下黄毛,傅衍走过来,顺手就从白烬手中牵过了苏茶。
“肩膀还疼不疼?”走着,他侧过身小声问她。
苏茶到底年纪小,说白了,她跟面前这个坏蛋也没啥本质上的区别,都是受不得硬气的年纪,现在听他这么问,她一下子就觉得鼻子酸得厉害,仿佛满腹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告状的地方,声音嗡嗡地说了声‘很疼’。
“乖,别哭了。”傅衍停下脚步,额头蹭着她冰凉的额头,将那把血淋淋的匕首交到她的手上,他的脸声音淡淡,“受了委屈哭没有用,因为敌人不会因为你哭而歉疚,最有效迅捷的方法——是一刀直逼对方命门。”
苏茶眼睫一颤,心头猛跳,尽管手都怕得发抖,却鬼使神差的握住了他递来的匕首,轻轻点了点脑袋表示听话。
“怎么这么招人疼,嗯?”傅衍紧紧将她抱进怀里,半点不担心她横握着的匕首会擦伤他。
他弯唇笑得淡不可见,趁苏茶还在紧张的时候,猝不及防地压下了唇狠狠吻住她的,哑声道,“乖乖,你再这样,我发现自己都不想把身体还给那个蠢货了。”
苏茶被他堵住呼吸,心口沉闷,连吸气都变得艰难,徒劳地推了他几下,好半晌,那双箍着她的手臂才渐渐松开,苏茶眼中雾气滟滟,大口大口喘着气,心快跳出嗓子眼,闪躲着眼神不敢去看他——
傅衍一脚利落地踹开了走廊尽头的包间。
里面还在高歌划拳的的男女们一阵哗然,有人条件反射地大吼:“谁他妈谁——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卸了脖子。
“毛顺儿?”傅衍笑眯眯看向沙发角落的一个中年胖子。
“你是——”胖子嗖地一下从沙发上立起来,只觉得这人声音熟悉,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不认得我?”傅衍轻飘飘哼了一声,然后将苏茶牵过来,对那胖子介绍道,“这是我妹妹小茶,忒漂亮的小姑娘,你看过一眼都该会有印象才对。”
“是你这丫头!”
苏茶被胖子一指,吓得连忙缩到了傅衍身后,抓紧了对方比她大得多的手。
胖子果然对她有印象,也一下子反应过来了,眼前这个眉目沉冷的年轻人,就是曾跟他电话交易过无数次的卖家。
坦白说,这次“抢货”,毛顺儿是蓄谋已久的,主要几次跟傅衍打交道下来,他发现这人年纪轻轻,又每次交易都是孤身一人,连个防身武器都不带——这令老奸巨猾的毛顺儿觉得,这人的货一定是用非法手段搞到手的,所以即便是被吃了也不敢声张,可是想不到……
想不到的事情多了。
最想不到的就是,因为一箱药剂样品,他险些把命交代在了这个漂亮阴狠的年轻人手上。
三俩分钟,毛顺儿被几下砸破了脑袋,他身边都是同伴们哀嚎的声音,外面喧嚣声重重,却久久听不到警察到来的消息,毛顺儿意识到情况的不对劲,趁着傅衍被另外几个人拖住,他仓皇朝着包间门口奔出。
却不料,‘哗啦’一声,他脚步还没跨出门,后脑勺突然一阵剧痛,冰凉的碎玻璃渣纷纷掉在了脖子里。
毛顺儿一声痛叫,捂着飙血的后脑,僵硬地回过头来,看清楚了偷袭自己的罪魁祸首——
是那个青涩娇怯的小姑娘。
“臭丫头——”
苏茶狠狠一咬唇,握着手中半截酒瓶,冲上去死死插…进了那胖子肥硕的肩膀!
那一刻,胖子惨烈的嚎叫掩饰住了她疯狂的心跳,苏茶抖着手松开瓶子,呼吸屏得紧紧的,突然觉得肩膀上的疼痛渐渐散去了。
今后的很多年,她都忘不了这一天。
十八岁的年纪,稚嫩已经谈不上,距离成熟却还很远,这一天让她认识到:除了虚无缥缈的法律,毫无回应的祈求,征服对手还可以有一万种简单直接的方法。
“哇哦!”
门口,白二少爷惊艳地吹了声口哨,朝她竖起了拇指,“妹妹挺辣呀!”
傅衍解决完其余小喽啰,抽纸巾优雅地擦了擦手,目光意味深长地盯着苏茶,眸中宠爱就快要溢出来。
他扬起唇角朝她招招手,“过来。”
苏茶听话地走到他面前,怯怯地说,“我们快回——唔!”
傅衍一把掐住她的腰,将人拉进怀里深深吻住。
☆、第020章
青春期的躁动年纪,对于接吻这种事,多数人都会有一种本能上的冲动。
大概是刚刚的热血太难一时平复,而这种隐秘的刺激又令苏茶头脑发热,因此,在傅衍捏着她的下巴狠狠吻下来的时候,她大脑一阵轰鸣,耳朵里都是门口四起的口哨尖叫声,尽管涨红脸,却没有用力推他。
白二少爷唯恐天下不乱地在门口招呼手下:“都散开散开!看什么看!嫂子是你们能看的?以后谁再说咱尧哥喜欢男人老子第一个打死他!”
群众好奇地问:
“阿烬,那丫头谁呀?”
“啧,腿还挺长……”
“嫂子的腰才细哟!”
“……”
包间门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各种混乱的声音。
灯早就被刚才的殴斗砸烂了,现在包间内黑洞洞的,黑暗使得听觉更为敏锐,令苏茶能清楚地听到俩人激烈的心跳声,以及……两人唾液交换的暧昧声响,她觉得自己脸都被烫得快化了,双手没力地抓着男人的衬衫,紧张哼哼,“他们、他们在门口……”
“管他们去死!”傅衍深喘了一口气,声音沙哑到吓人,用力将她压在了沙发上,白尝不厌地缠吮着她的唇。
这张小嘴甜嫩到令他片刻都不想松开,却又柔软到的禁受不住他过于急切的侵犯,现在红彤彤的,似乎要融化在他的嘴里,傅衍用力深入,舌头探进至她口中不可思议的深度,极尽撩拨之能事。
苏茶被迫仰着头承受,因为快吸不上气而闷叫了两声,浑身软绵绵地陷进沙发里,嘴里发出嘤嘤的声音,傅衍将她半搂起来调整坐姿,使她双腿撑开坐在他腿上。
苏茶被迫跨腿坐在他的怀中,紧皱着眉头揪紧他的衣襟,任由他的舌头在她口中大力翻搅。然后,耳中却突然听到了乌拉乌拉的声音。
苏茶浑身一僵:“警、警车,警察来了……”
“妈的!”
她听见紧搂着她的人骂了句脏话。
傅衍微微松开了她的唇,两只手捧着她的屁股蛋儿托了托。
“我们快、快走罢。”苏茶害怕地喘着气,黑暗中脸红得不像话。
“急什么,”男人脸埋在她被扯开衣襟的胸口,坏笑着微挺了挺腰,苏茶一惊,立刻察觉到了腿间硬挺的异物。
她这下真被吓到了,又怕警察来了撞见这场面,而且她似乎都听到了外面激烈的吵闹声,小声地哭闹起来,“我们快走快走!”
“那你摸摸我,小乖,你摸摸哥哥好不好?”傅衍喘着气轻舔着她细嫩的脖子,像只大型犬科动物。
苏茶还没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就陡然觉得小手一烫,被他提着按在了一个热热硬硬的东西上,耳边传来男人一声爽快的闷哼。
过了好一会儿。
黑溜溜的房间里,苏茶带着哭腔说:“混蛋!你说只摸一下的!”
傅衍微喘着回答:“男人精…虫上脑的时候,说的话都是没经大脑的,你别往心里去啊宝贝儿……唔用力点,弄得哥哥好舒服~~~”
“坏蛋!”
“……”
最后摸来摸去的,当然就没走成。
一水儿地警察破门而入的时候,包间里的两人已经很和谐地坐在一起了,警察叔叔们冲过来,注意到了满室的狼藉,还有沙发上那个眼圈通红脸通红的小姑娘,此刻正委委屈屈地反复用纸巾擦拭自己的手。
若非有目击证人在,警察叔叔们还以为这小姑娘是受害人呢!
她身边的年轻男人笑得跟捡了钱似的,半搂着她乖宝乖宝地哄个不停。
……
这是苏茶十八年的人生中,第一次进局子。
不循规蹈矩的叛逆刺激远超过了害怕。
无论报警多早,警车总是在恰当的时候赶到,闹事者上百人,苏茶作为从犯,被算在其间一同带回了警局。
局子里,一名警员将她按在了讯问室的凳子上坐下,手铐‘咔哒’一声落了下来,吓得苏茶一抖。
“姓名?”
“苏、苏茶。”
“年龄?”
“十八。”
记笔录的警察哥哥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见她还一脸懵懂稚嫩的模样,立刻开启了说教模式,“才成年就学小太妹鬼混?我看你打扮也不像是出来混的,这年纪不好好读书,成天思量着惹是生非……”
苏茶羞愧地耷拉着脑袋,十分受教。
警察哥哥看她认错态度良好,接下来的讯问都温和了不少,最后让她打电话叫家长来的时候,苏茶难得踌躇了,小脸可怜兮兮地望着民警,“我、我没带手机。”
“警局有电话!”
“我没家长……”
警察哥哥脸一板,立刻就说她:“现在叫请家长知道害怕了?聚众斗殴的时候怎么没知道怕呢?”
苏茶急得快哭出来。
这是她,隔壁间的审问就没那么顺利了。
隔壁审讯室内,靠坐在位置上的年轻人满脸卧槽,第一百九十九次爆了粗口:“都说了老子什么都不知道,还解释个什么!老子不知道什么聚众斗殴破坏公物!”
“好好回话!”
民警沉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