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似的,藏得这么深,怕人抢还是怎样?”
“不是,”许沫有些无奈,“那是我哥赚的钱,不是我自己赚的,总有种不劳而获的感觉,花起来特别不踏实,而且我物欲低,好养活,没什么好花钱的地方。”
简司曜瞅瞅她浑身上下一件饰都没有,连耳朵眼儿都没扎,摇了摇头,“你就是好养活了,人家才不当你是回事,你要是让你哥帮你弄上几件国际限量版的、别人即便买的起也买不到的饰往身上一戴,冷毅那帮狐朋狗友看你的眼神儿能立马变个样!”
要知道,身为华尔街最优秀的投资人之一,许沉最不缺的就是钱财和人脉。
而很多好东西,不是有钱能买到,更要有关系才能买到。
有许多时候,关系比钱好用的多,这道理,他们这些在上流交际圈从小混到大的少爷们最明白不过。
若是许沫弄那么几件别人弄不到的东西往身上一戴,再借借许沉的身份和名头,保管冷毅那些朋友不敢对她说一个不字。
偏生这丫头傻,这么好的资源不懂得利用,真是暴殄天物。
他觉得惋惜,许沫却轻轻的笑,“我不喜欢那样,我不喜欢我的朋友或者冷毅的朋友,是因为我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哥哥才对我好,那种好虚伪,不是温暖是累赘,我讨厌,我喜欢暖暖姐和你这样的朋友,不管我是许沉的妹妹许沫,还是我是落魄的一无所有的许沫,都会真心真意对我好,在你们身边,我觉得踏实。”
“咦?”简司曜故作讶然,“原来你不傻啊!”
“我才不傻!”许沫灿烂的笑,“我一看暖暖姐就是特别特别好的人,所以她遇到危险我才会帮她,非要赖着和她交朋友,因为我和暖暖姐成了朋友,我才会认识你,现在才有房住,你看我多聪明?”
她的笑容比迎风摇曳的阳花还要明媚灿烂,简司曜心神一荡,换了个话题,“你爸住院,你哥知道吗?”
许沫笑容僵住,垂眸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告诉他?”
许沫沉默了好久才说:“我哥和我爸关系特别差,当年要不是我和我妈拼死拦着,我哥说不定已经被我爸砍死了……”
“怎么会?”简司曜讶然,“虎毒不食。”
简司曜生在一个特别幸福的家庭,父母虽然去世的早,但自他记事起,他父母在他面前没有红过脸,父亲工作很忙,但只要能挤出时间,必定陪妻一起带着两个儿享天伦之乐。
母亲生他之后便身体不好,在他十岁那年去世,他父亲没有再娶,思念成疾,没几年也去了。
他正是叛逆期时没了父母,性越发放荡邪气,简家大哥疼他,没少在他身上花心思。
他完成业之外,按照父亲的遗嘱进了简氏帮简家大哥,但他放荡惯了,天打鱼两天晒网,简家大哥虽唠叨,但见他只是贪玩儿,从不做出格的事,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由着他。
再后来他打伤严希晨,一根筋的非要承担责任,当时他只是逞一股江湖气,挺着脊梁天不怕地不怕,觉得自己做事敞亮,问心无愧。
可当他看到简家大哥听到法院宣判时的脸色,立刻后悔了。
他无法形容简家大哥当时脸上的神情,平时古板的要死,总没多表情的大哥,那一刻眼中的神情痛苦的像是有许多把钢刀在他胸膛里搅。
从那天开始,他对自己说,这辈,再也不闯祸。
他虽然听说过许多父不父,不的事,但因为他和亲人感情深厚,实在没法理解那些人的想法,听到至交好友和父亲之间的关系这么差,难掩惊讶。
“我爸酒不好,那天他喝的烂醉,偏偏我哥又惹了他,所以……”回忆不堪,许沫难以启齿。
简司曜沉吟了会儿,单手握住许沫的肩,“小美女,既然你是沉哥的妹妹,我就不妨直说,我觉得最起码你该把你父亲病重的消息告诉你哥,他是否回国应该由他自己决定,你不该隐瞒不报。”
“他工作很忙,我不想让他分心,”许沫抬眸,“毕竟是亲生父,就算父不慈,不孝,总有一层牵扯在那里,我怕我哥不想回国,又心里惦记,凭白的难受,何况我爸现在这样,就算我哥回国也改变不了什么。”
“小美女,我说句不该说的话,”简司曜看着许沫的眼睛,神情难得的认真,“你家叔叔情况很不好,万一他哪天有个什么意外怎么办?许沉什么都不知道,万一因此错过了最后在床前尽孝的机会,他会不会悔恨终身?”
简司曜的话令许沫如醍醐灌顶,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忽然想起当初母亲去世时,隔着千山万水,她没来得及见最后一面,虽然当着爸爸的面她装的若无其事,可夜里辗转反侧,哭的肝肠寸断。
那是这世上与她血脉相连,最亲最亲的人啊!
活着生离,死了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不管事情过去多久,想起来便痛彻心扉,一辈的遗憾。
她怎么这么糊涂,难道要让哥哥把她的遗憾重来一遍?
“我懂了,”她点头,“就算我哥哥不想回来,我也要逼着他回来见爸爸一面,就算他一辈不原谅爸爸,能和爸爸见一面,后半辈他会少了许多遗憾。”
她掏出手机,“我这就去给哥哥打电话!”
她迫不及待的冲进卧室给许沉打电话,脚步慌乱,生怕在这几天爸爸便有什么意外,许沉赶不及回来,像她一样终生遗憾。
纤细的背影消失在门板后,简司曜无聊赖的翻着相册,在许沉的相片上弹了一下,“原来是你妹妹啊,难怪总觉得面善。”
过了许久许沫才从卧室出来,眼圈红红的,想必是刚刚哭过。
简司曜含笑看她,许沫不好意思的擦擦脸,“司曜,和你说件事。”
“嗯,”简司曜又没正经的笑,“有事尽管吩咐,一定竭尽所能,绝不含糊。”
“没什么大事,就是你改改称呼,别叫我小美女,叫我许沫或者沫沫就好。”纠正过他许多次,可他明明答应的挺好,却转眼就忘,依旧一口一个小美女的叫。
“我还以为什么大事,这算什么事,”简司曜一把拦住许沫的肩膀,“你是沉哥的妹妹,那就是我的妹妹,沉哥叫你什么,我随沉哥叫。”
“我哥叫我沫沫。”
简司曜没正经惯了,站着坐着从来没个正形,把手臂搭在许沫肩上那叫一个自然,许沫却从没和异性这样亲密过,身绷的死紧,浑身僵硬。
她知道简司曜不是占人便宜的人,肯定是心中磊落才不拘小节,她若是大惊小怪反倒显得心里龌龊,可被这么个阳刚俊美的男人半揽在怀中,她实在受不了,装作口渴的样若无其事躲开简司曜的手,去一边翻找一次性的水杯。
简司曜敲了敲饮水机上的水桶,“这水不新鲜了,别喝,我带你出去喝点东西,回头儿叫桶新的。”
“好,”许沫放下水杯,“顺便到超市买点日常用和食材,说了请你吃饭,我下厨做几个好菜答谢你。”
“别客气,就冲你是沉哥的妹妹,我也要替他好好照顾你。”简司曜双手插进兜里,漫不经心往外走,说不出的慵懒散漫,却让人瞧着格外的舒服。
292败坏清誉
在冷饮店喝了杯冷饮,又在附近超市买了些生活用和食材,两个人的双手都大兜小兜,拎满了东西。
电梯没来,依旧爬楼,爬到一半,许沫没看清脚下,不知道踩到什么,脚腕一扭,身一滑,趔趄着朝旁边摔过去。
简司曜落后她两个台阶正心无旁骛往上走,听到她的惊呼,下意识过去扶,人倒是接住了,许沫的唇却结结实实的吻在了简司曜的下颌角处。
感受到唇下传来的温软的触感,许沫整个人都呆了。
她忙不迭推开简司曜站好,脸上烫的像是有把火在烧,“我、我、我……对不起、我……”
她张口结舌,手足无措,慌乱的像是犯了什么捅破天般的大错,简司曜好笑的瞧了她一眼,弯腰捡起地上的东西,“不就是蹭了下,至于吗?前几年为了救一个落湖的姑娘,我还给那姑娘人工呼吸过呢,被我救的人要像你这样,还不得羞愧到自杀,那我岂不是白救了?”
垂着头,心脏跳的几乎从嗓眼里蹦出来的许沫,猛然抬头,“你给人人工呼吸过,在哪儿?”
简司曜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回想了下,“在a大,我哥们儿青梅竹马的女朋友读a大,我陪哥们儿给他女朋友送东西,经过a大湖边时刚好听到有人喊救命,我是最怕天下无事的,凑过去看热闹,听说是男生恶作剧,几个女生不小心踩了陷阱摔下了湖,我和哥们儿一人救了一个上来,我救的那个喝了不少水,深昏迷,没办法,我占了点便宜。”
说完之后,他有些懊恼,“我哥们儿救的那个生龙活虎,什么事都没有,哥们儿总说我占了便宜,我却没觉得占便宜,那姑娘唇上都是湖水,那湖水的味道真不怎么样,如果不是为了救人,我还真不想碰,早知道哥们儿那么羡慕,让他得了。”
听他用轻松调侃的语气说出那段往事,许沫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傻掉了。
其实以前她就信命,信往来轮回,信天命注定,可她没想过,居然这么巧。
那年她刚入,年纪还小,被几个不务正业的男生盯上犹不自知,她参加了一个读书会,都是些清婉秀气喜欢读书的女生,下午下了课拿了自己喜欢的书到湖边柳下研读,颇有几分情调。
那几个男生看的心痒,搞了个恶作剧,把她们摔下了湖,几个男生原本想借机英雄救美,趁机和她拉近距离,哪知那时候虽才初秋,湖水却已寒凉,有两个男生一脚踏进水中就打了退堂鼓,救人如救火,他们两个稍一迟疑,许沫和另一个女生就往深水里沉了下去。
没摔下湖的女生在旁边着急,边喊救命边气的恨不得将那两个男生推进水里,就是这时,两个陌生的长经过,将她和那个女生救起。
她身弱,喝了不少水,那位长给她做了人工呼吸,她刚一睁眼,人家就潇洒走了。
后来听湖边的同说,给她做人工呼吸的那位长有多俊美多帅气多有范儿,可惜她没见到,不然来个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以身相许,皆大欢喜。
她以为同取笑她,只是对那两位陌生的长心怀敬意。
亲手设下陷阱的人,都会因着本能的恐惧,弃她们于不顾,与她们素昧平生的长却不顾湖水寒凉,奋不顾身救了她们。
后来许沫与那个和她同时落水的女生成了好友,那个女生经常和她提起,如果能再见到那位长一定好好感谢他,只可惜a大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大四年,她和那个女生再也没见过那两位长。
今天她才知道,难怪没见过,原来她们口中的“长”根本不是a大的生。
回忆迭起,思绪起伏,她心里乱的厉害。
不知道怎么的,她脑海中忽然记起医院中,冷毅冷厉盯着她的眉眼,“是因为他吗?因为他才想和我离婚!”
她吓了一跳,身哆嗦了下,本能往后退,一脚踩空差点摔下台阶,幸亏简司曜一把抓住。
简司曜紧攥着她的手臂皱眉,“算了,下次我们还是坐电梯,慢是慢点,好歹安全。”
许沫脸色惨白,唇瓣哆嗦,艰难开口,“司曜,我想了一下,我还是不住你这里了,另外找间别的公寓住。”
“为什么?”简司曜很意外,不明白这丫头怎么了,刚刚还兴致勃勃的往公寓买生活用,差点摔一跤而已,竟然打了退堂鼓。
“不为什么……就是……忽然觉得……有点不合适……”许沫不擅撒谎,想了半天想不出合理的理由。
原本她已经答应了。
原本她心怀坦荡,事无不可对人言,可是现在,她不确定了。
她的心……乱了。
“哪里不合适了?就因为你不小心碰了我一下?”简司曜眉头皱的更紧,“你到底是不是名牌大的毕业生了,怎么这点儿鸡毛蒜皮的事儿都计较。”
“不、不、不,我不是,”许沫心里乱成一团,声音没过脑直接冲口而出,“我怕败坏你的清誉……”
“……!”简司曜怔了下,瞬间笑翻了,“清誉?那不是女人才有的东西吗?破坏我的清誉?哈哈哈……”
“……”许沫脸红的几乎滴出血来。
前些日喜欢一本书喜欢的入了魔一般,书里面的男主也是狂放不羁的性,明明流连花丛中,却总把一句“不要败坏我的清誉”天天挂在嘴上。
那本书她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那句“不要败坏我的清誉”像钉一样钉在她的脑海里,刚才脑袋乱的厉害,她不知不觉就把刻在脑袋里的那句话说出了口。
说完她就傻了。
清誉!
清誉!
她居然说她败坏简司曜的清誉!
她忽然懊恼简司曜为什么刚刚那么动作敏捷的抓住了她,她应该直接摔下楼梯去才对。
她羞的满脸通红,简司曜却笑的酣畅淋漓,过了好久他才止住笑,“沫沫,我发现你有意思了,清誉,你觉得我简二少身上居然有那种东西吗?清誉!哈哈哈……”
“够了!”许沫又羞又恼,恨不得去捂他的嘴,“不许笑了!”
“好,不笑不笑,”简司曜想努力止住笑,肩膀却依旧一耸一耸。
许沫无力,“我真不能住在这儿,我还是换个地方。”
“怎么了?”简司曜止住笑看她,“刚刚不还好好呢,难道真就因为你不小心碰了我一下?”
“不是……是因为、因为……”许沫咬住唇。
她总不能说,是因为想起冷毅那句“你是因为他才要和我离婚”而心乱了。
原本她是心如白碧,无愧于心的,可是现在……她不确定了。
简司曜皱眉,“到底因为什么?”
许沫无奈,“我怕给你惹麻烦。”
“你看我像怕麻烦的人吗?我还生怕不麻烦!”简司曜嗤笑,“还有,就凭你这么个听话的跟猫儿似的乖乖女,能给我惹什么麻烦?”
许沫张了张嘴,又闭上,过了好久才说:“司曜,我现在还没离婚,名义上还是冷毅的……”
简司曜讶然,“那又怎样?”
许沫见到他眼底的讶异和坦然,刚刚仿佛像被绳勒住了似的心,忽的一下松下来。
真糟糕!
她都在想些什么?
简司曜只是看在沐暖晴和许沉的面上,拿她当妹妹帮她,对她根本没有非分之想,他们之间清清白白,虽然她现在对简司曜有了些奇怪的感觉,但那都是发生在她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