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叶感觉抓方向盘的手都在颤抖。
不仅这样,她的心也在颤抖,脑筋都跟着一跳一跳地疼,这种愤怒等同于当她知道了林要要因为丁司承跟她分手而自杀时的程度。
“叶渊你大爷的!”素叶恨得边开车边开骂。
就算丁司承再可恶,最起码没偷着摸着的干这么缺德的事儿,而叶渊呢?都已经为人夫为人父了,竟还在外面偷吃?
她可不是瞎子,刚才那个女的侧脸她看见了,就是席溪!
现在想来,林要要也不是捕风捉影,这个叶渊跟席溪看样子是有点什么。想到这儿,素叶更来气了,好你个叶渊,在追求林要要的时候跟孙子似的低声下气温柔备至的,结了婚等人怀孕了就原形毕露了!
她还以为他是浪子回头了呢,谁知道他这孙子只想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机场高速不算拥堵,进城的车辆不是太多。
这就方便了素叶加大马力去追叶渊的车。
她就纳了闷了,这孙子开得这么快干什么?越想越生气,也顾不上限速了,再次加大油门,追上了叶渊的车。
在与叶渊的车平行时,素叶狠狠按了一下喇叭。
叶渊的车窗紧闭,他没往旁边看。
素叶的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她还真不信邪了,干脆踩下油门,车子像火箭似的冲到了前面,然后看准时机,她方向盘猛地一打,车子便在公路上横了过来,车轮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吱——”
叶渊的车子在即将撞上之际蓦地停住。
万幸的是,高速路上车与车之间的距离不是很近,叶渊后面的车在经过的时候,司机抻头咒骂了句后就走了。
素叶才懒得理会他人的目光,她熄了火,下了车,“嘭”地关上了车门,脸色愠怒。
叶渊这次看清楚前方站的是谁,冷不丁紧张了一下,刚刚的怒火一下子烟消云散了,心底深处攀升一丝不好的预感来。
他下了车,走上前。
“你怎么在这儿?”
素叶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压了近乎快要喷顶的怒火,尽量让嗓音听上去平静淡然。“你庆幸看见的是我,而不是要要。”
一句话说得叶渊十分尴尬,他清了清嗓子,努力挤出一丝干涩的笑,“你乱想什么呢?”
“是我乱想还是你做贼心虚啊?”素叶故意冲着车里努努嘴,“车里那女的谁呀?”
“只是一个朋友。”
“朋友?”素叶冷哼,“朋友需要挎着你胳膊走吗?还是她七老八十走不动路了?你干脆抱着她走出机场多好?”
“小叶,这件事我稍后再跟你解释,你先把车开走,大马路上的这样多影响交通啊。”叶渊劝说道。
“影响交通事小,影响你好事是大吧?”
叶渊一脸无奈。
“开得这么快,怎么,赶着去开。房啊?”
“你乱说什么?”
素叶走近他,又轻蔑地看了一眼车里,然后目光落在叶渊脸上,“你跟她到底什么关系?”
“没关系,真的。”
“看你们俩的架势,这是一起去悉尼然后一起又回来了?”素叶哼笑,“真是为难你了叶渊,国内装不下你们了?还至于跑到国外*?”
叶渊一个头两个大,又不想在公路上跟她吵,只能低声劝说,“得得得,我先不跟你说,你快点把车开走,别挡着路。”
“今天你不把话说明白我是不会走的。”素叶咬牙。
“我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让我说什么啊?”叶渊也恼了。
素叶见他提高了音量,心中的怒火“蹭”地就上来了,张口就骂,“叶渊你丫就是个混蛋!要要怀着孕你知不知道?你是个人都不能干出这种事儿!”
“我真的——”
“他就是跟我干那种事儿怎么了?”一直坐在车里的席溪再也忍不住了,下了车,冲着素叶不悦说道。
叶渊一瞧,头皮都要炸开了。
一个女人没搞定,又下来第二个女人,而且还是在大街上,这要是有好事儿的人再拍个视频放上网,那就糗大了。
便赶忙劝说素叶,“你先离开,我发誓我没有对不起要要。”
“叶渊你拉着我干什么?”素叶火了,冲着席溪道,“你刚刚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我就说了怎么样?回去告诉你的好朋友林要要,她老公我要定了!”席溪的态度十分嚣张。
“你够了!”叶渊冲着席溪怒喝。
“你冲着我吼干什么?叶渊,你对我做了什么事儿要不要我现在一五一十就讲给她听?”席溪冷哼,“现在闹开了更好,你不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老婆开口吗?”
“你——”
叶渊刚张口说了一个字,就见素叶冲了上去,抬手就给了席溪一个耳光,“啪”地一声,打得又快又狠,“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席溪万万没料到自己会在大街上被人掴脸,顿时恼羞成怒,她抬手也要回打,却被素叶一下子擒住了手腕,然后狠狠一甩,席溪穿着七寸高跟鞋,一下子没站稳摔在了地上,手掌杵在了地面上,擦伤了。
“你、你这个泼妇!我要告你!告你蓄意伤人!”
“好啊,我还怕你不告我呢,我等着你!”素叶恨不得撕碎她的脸。
叶渊冲了上来,“叶叶,唔——”
这一秒,素叶也踢中了他的软肋,疼得叶渊猛缩小腹,浓眉都皱在了一起。
“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哥的份儿上,我非得把你踢成太监不可!”素叶攥紧了拳头,“歼夫淫妇!”话毕,转身上了自己的车。
“小叶——”叶渊很担心她就这么走了,然后再把今天这一幕告诉林要要,弓着腰忍着疼赶忙上了车,打算追素叶。
席溪起身,举着还在流血的手,刚打算上车,却听见车门“咯噔”一下上了锁。
“喂,叶渊,你开门啊!”
叶渊愤恨地甩出一句,“你个千金小姐,不怕搭不上便车!”话音落下,车子就开走了,扑了席溪一脸的尾气。
“叶渊你个混蛋!你这么对我你会后悔的!”席溪气得直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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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左右的时候,年柏彦就整装待发了。
年柏宵嘴里叼了片儿苹果,边打游戏边含糊地说,“哥,时间还早,你很心急。”这段时间赛事少了些,年柏宵中秋节回来后就没再回上海,当是休息了。
现在小日子过得很滋润,饿了就到四合院蹭饭,闲了就去泡泡吧跟朋友聚聚之类的,而年柏彦现在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忙自己的事,也很少管他了。
“这个时间路上比较堵,早点去,要不然你嫂子还得在公司等。”年柏彦穿好了鞋,临出门之前叮嘱了句,“别只顾着玩游戏!”
“知道了。”年柏宵拉长了声音。
年柏彦无奈摇头,刚要开门却见地库的门开了,素叶开着车进了停车库。
“怎么了?”年柏宵见他站在门口不动。
年柏彦又脱了鞋,说了句没事儿。
没一会儿,电梯上来了,素叶无精打采都从里面走出来。年柏彦迎了上去,关切地问,“今天怎么提前回来了?”
素叶嘴巴一撅,冲着年柏彦展开双臂,上前,搂住了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怀里,“柏彦,我都要烦死了……”
年柏彦顺势搂住了她,低笑问,“怎么了?”
素叶不说话。
在旁玩游戏的年柏宵故意清了清嗓子,“哎哎哎,还有大活人呢!”
素叶从年柏彦怀里抬头,对上了年柏宵的身影,然后目光对上了年柏彦,“你弟弟怎么又来蹭饭了?这个月的伙食费该交了啊。”
年柏宵闻言,按了暂停键,抗议,“我讨厌贪钱的嫂子!”
“我也讨厌你们这些臭男人!”素叶白了他一眼,又觉得年柏彦也不顺眼,抬脚狠狠踩了他一下后进了厨房。
疼得年柏彦闷哼一声,心里便纳闷了,他怎么又惹怒了姑奶奶了?
☆、女人善变
晚餐的时候,年氏两兄弟近乎是大气不敢出一声,素叶阴沉着脸,手里的筷子都被她捏得咯咯响,夹牛肉的时候力道之大,连肉里的汤汁都流出来了,让人误以为她不是在吃肉而是在杀人。
年柏宵试图讲点好玩的事儿来缓和餐桌气氛,可刚一开口,素叶就摆出了长辈的身份,用了听似语重心长但实则教训的口吻,喋喋不休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交女朋友?”
年柏宵正要夹肉,听到素叶这么冷不丁问话后动作停住了,抬眼看了看年柏彦,年柏彦则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他想了想,回答,“还早……”
“你都多大了还早?”素叶皱眉。
年柏宵收回了筷子,眨巴了两下眼。
从素叶回到家到现在,瞎子都能看出她的情绪有点反复。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年柏宵眼珠子转了转,想着怎么回答才不引起她的不悦,“我……尽快。”
“尽快?你连女朋友都没有怎么尽快啊?”柏宵的这句话俨然成了导火线,冒着火星地燃开了素叶的不满,“不是我说你,你瞧瞧你的态度,把婚姻想成了儿戏!你抱着这种态度结婚,对你老婆、对你的家庭都是极其不负责任的态度!婚前的态度就不认真,婚后你能做个尽职的丈夫吗?”
年柏宵被她骂得一头雾水,十分委屈地看向年柏彦。
年柏彦也有点二丈摸不到头脑,不清楚为什么素叶今天回家性情大变。年柏宵开口,提出控诉,“我大哥也没有规划在婚前,那么,他现在也一样很好。”
这句话说得年柏彦爱听。
岂料素叶拔高了嗓音,“那你又知道我嫁给你大哥要有多么担惊受怕的?先不说他经常忙工作就忽略我了,这点我都忍了,就单说他之前的那些莺莺红红的,我要时刻担心她们会不会冒出来捣乱!”
年柏宵转头盯着年柏彦,年柏彦夹菜的动作停滞,很快地,脸色略有尴尬,清了清嗓子给自己辩解,“哪有什么莺莺红红的?你多想了。”
素叶的脸“蹭”地一下贴近了他,吓了他一跳。
“你可跟我说老实话,你有没有背着我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儿?”
年柏彦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顺风顺水地说,“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你没背着我在外面有女人之类的?”素叶质问。
年柏宵恍悟,指着年柏彦,“大哥,你*!”
“闭嘴!”年柏彦瞪了他一眼,心里的紧张却倏然消失了,松了口气,看向素叶又笑道,“怎么可能?”
其实素叶也不过就是过过嘴瘾,在小小发泄了一下后,她就开始选择了沉默,闷头吃东西。
年柏彦和年柏宵面面相觑,见状后,有点冷汗直出。
就这样,一顿饭在十分诡异的气氛下完成。
到了晚上,素叶突然又变得神清气爽,在冲完了澡后裹着头巾出来,十分爽朗地招呼着年柏宵,“嗨,来打游戏啊。”
年柏宵连连摇头,这边已经极快速地装好了明天的早餐,溜之大吉。临出门之前他在年柏彦的耳畔低声,“她疯了,你小心。”
年柏彦无奈叹了口气,怎么吓成这样?
素叶见年柏宵都走了,觉得没意思,窝躺在沙发上,怀里塞着抱枕,整个人像是鸵鸟的姿势。年柏彦早就察觉出她的情绪问题,走到沙发旁顺势坐下,大手拍了拍她的脑袋,“怎么了?”
素叶眨巴着双眼,没说话,目光却显得空洞。
年柏彦见状后,长臂一伸,干脆将她拉到怀里,素叶抬眼看着他,看得他直发毛。
“年柏彦,你到底有没有背叛过我?”她冒出这么一句。
天地良心!
年柏彦倍感无语,他举手做发誓状,“我保证没有。”
“白冰那些呢?还有乔伊,她们都没再缠着你吗?”素叶十分不解。
年柏彦心思缜密,他知道素叶今晚这么情绪纠结必然是发生了与之相关的事,倒没觉得她是在无理取闹,耐着性子回答,“我跟她们什么情况你也很了解,有些事情是一个巴掌拍不响,我敬而远之,她们就算想缠着想惹事,也是孤掌难鸣。”
一句话真是点醒了素叶。
可这么一来,她心里的那团火就燃得更旺了,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该死的叶渊,看来还真是跟那只骚狐狸有点什么了。”
“叶渊?”年柏彦耳尖,“他怎么了?”
话都到这份儿上了,素叶也不想藏着掖着,原本她就没打算一个人独扛,听到年柏彦这么问后便将叶渊的事儿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说到在机场高速的一幕时,素叶显得十分激动,恨不得为林要要报仇雪恨的架势。
可听愣了年柏彦,待她说完后他轻轻皱眉,“叶渊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你还为他说话?你刚刚也说了,这种事孤掌难鸣!”
年柏彦才意识到言多必失,马上纠正,“有些事要因人而异。”
“什么因人而异?是我亲眼看见他们两个亲热地从出口出去的,要要也看见过那个狐狸精发来的短讯,那叫一个亲热,而且在机场高速的时候,那个女人说叶渊对她做了什么什么的,叶渊连反驳都没有,那就证明了他们的确是有关系!”素叶越说越生气。
年柏彦见她着实是气得够呛,安抚着她的后背,轻声问,“后来叶渊怎么跟你解释的?”
“他当然是怕我告诉要要了,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他压根就不知道我在要要面前替他说了多少好话,我那么相信他,说得要要都打消疑虑了,结果呢他倒好,就在我眼前演上这么一出*大戏!”素叶气呼呼道。
“叶渊追上我,跟我解释说他跟那个席溪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我就问了人家怎么就缠着你了?他又回答不上来,解释跟没解释有什么区别?他说他没有对不起要要,没有爱上其他女人,还让我别把今天看到的事告诉要要,你说他这不就是做贼心虚吗?他口口声声说跟席溪没关系,那么就光明正大地告诉要要啊,要要又不是不讲理的人,我看啊,他就是跟席溪有事儿呢!”
年柏彦尽量安抚着她的义愤填膺,“有可能这中间还有不为人知的原因呢?你也别那么快下判断。”
“我生气归生气,当然知道叶渊的为人,其实说心里话我还是相信他的,要不然早就把这件事告诉要要,要她跟叶渊离婚了。”素叶尽量让自己不再那么恼火,沉了沉气,“他跟我解释的时候有点遮遮掩掩的,我也觉得他可能有难言之隐,所以我想让你出面问清楚呢。”
年柏彦闻言后愣住,“我出面?”
“对啊,他是绝对不可能跟我说实话的,但你们都是男人,有些话应该能聊得到。”素叶面对着他而坐,言辞恳切。
年柏彦觉得不妥,但见她一脸恳求也不好意思直接说不,只能委婉道,“叶叶你要知道,虽说我和他都是男人,会方便聊一些事情,但毕竟这是叶渊的私事,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