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心口一撞,愕然看向商慕炎。
既已逃脱?!
既已逃脱是什么意思彝?
“不是一直有隐卫守在那里吗?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她们如何逃脱?”
苏月皱眉,急急问。
商慕炎垂眸,低低一叹,“我们都低估了她,她早已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在府邸的下面秘密挖了地道,然后从地道里逃走的。”
又逃走了?
苏月微微怔忡,商慕炎的声音响起,“撤回来吧,派几个可靠之人去暗中查找!”
“是!”外面张安领命而去。
苏月抬眼,看向男人。
************
山路崎岖蜿蜒,树影婆娑,林子墨打马一路往山林的深处飞奔疾驰,而在他身后却是举着火把紧追不舍的禁卫军。
林子墨快马加鞭,就像踩着风一样,可是他发现越往山林深处山路越不好走,而马儿因此速度也在减慢,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禁卫追上的。
快速环顾了一下左右的环境,林子墨眸光一敛,松了手中的缰绳,猛地一纵身从马背上跃下,在跌入草丛之前,重重扬鞭甩向马儿,马儿嘶鸣一声继续往山林深处飞奔而去。
而他自己则一个闪身,蹲下,草丛几乎有一人那么高,正好将他的身形隐住。
望着火光如长龙在面前呼啸而过,林子墨眸光微敛,紧紧抿起了薄唇,袖中大手更是攥了又攥,发出指节交错的声音。
想他堂堂一个王爷,竟然落得现在这般下场。
没了光鲜的身份不说,竟然还要亡命天涯!
他恨,他真的好恨啊!
正兀自沉浸在自己愤然的情绪中,又骤闻“哒哒”的马蹄声响起,他一惊,抬头望去,就看到一长溜跳动的光亮竟然又折了回来。
而且……竟然……。就在他的前面,有几个禁卫翻身下了马,举着火把,缓缓朝他藏身的草丛靠近。
透过草丛的缝隙,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慢慢逼近的火光,心头狂跳。
今夜真的要逃不掉了是吗?
重重闭眸,再睁眼,纷沓的脚步声已在咫尺之间。
瞳孔蓦地一敛,就在他提起掌风准备孤注一掷的时候,突然传来“嘭”的一声巨响,林子墨一惊,抬眼望去,就只见眼前浓浓白雾一片,白雾迷蒙处,似乎有禁卫的身体被炸飞。
禁卫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林子墨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只纤细的小手蓦地拉住了他。
“快!这边走!”
***********
城郊另一处农宅的厢房里。
苏阳低着头坐在矮凳上,小手紧紧绞着衣襟,时不时抬眸看向坐在床榻上的男人。
自从被她带回来之后,这个男人就一直坐那儿,沉着脸,一言不发。
她知道他在生气,她也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可是。。。。。。。
微微抿了抿唇,心中略一计较,她缓缓起身,朝男人走了过去,在他的面前站定。
“爷,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小宇,可是当时,事发突然,而且他们有备而来,他们很多人,我没有办法。我知道我不应该将小宇一个人留下,可是如果我不逃的话,可能今夜我们都会被抓起来。”
“我知道,爷心里难受,但是不是有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吗?现在只是没有了小宇而已,我们的人还在,我们的势力也仍旧在,还有……”
苏阳顿了顿,“还有我爹,还有我爹可以帮我们不是吗?等这几日风声过去,我就去找我爹,他一定会帮我!”
男人缓缓抬起眼梢,看向她,那眉眼之间倾散出来的灰败,让她一惊。
竟是她从未见过的样子。
心中一痛,她再也忍不住地上前一步,伸手将男人紧紧抱在怀里,“我知道爷心里不好受,但是我相信以爷的能力一切灾难都会过去的。而且,我会一直陪在爷的身边。”
她站着,他坐着,她将他的头抱在怀中。
见男人许久没有反应,她又将他放开,缓缓蹲下身,蹲在他的面前,微微扬着小脸,看着他。
男人亦是沉眸看着她。
蓦地,男人大手朝前一探,抄了她的衣领,直接将她从半蹲的姿势拽了起来。
她一惊,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腰背一痛,身子已经被重重摔在床板上。
紧接着,男人就开始撕剥着她的衣衫,粗暴地、急切地、毫不怜惜地。
他甚至没有耐心去解她的盘扣或者罗带,撕扯,只是撕扯,发泄一般地撕扯。
布帛撕裂的声音突兀地响在静谧的夜里,一声一声,听在苏阳耳里,就像是锋薄的刀片一道一道划开皮肉的声音。
她并不挣扎,亦不反抗,就躺着那里,静静地看着男人,看着他眸色暗沉得没有一丝光亮,看着他失控的疯狂。
他甚至没有给她任何爱抚,连一个吻都没有,他就直接分开她的两。腿,冲撞了进去。
干涩、紧张,于是更加干涩……
她觉得自己就像瞬间被撕裂了一般,疼痛让她禁不住弓起了身子,额头上冷汗直冒,可她愣是咬着唇,没让自己呼出痛来。
他也丝毫不给她缓解的时间,一进去,就开始疯狂地横冲直撞。
摩擦,没有任何润滑的摩擦。
灼烧、刺痛,她觉得自己那里就像脱了一层皮一般。
淡淡的血腥入口,她知道,那是自己咬破了唇,她痛得颤抖,身子弓成了一张拉满的弦,她伸出双手,紧紧攀上他的臂膀,想要将自己的身子更紧密地贴向他,可是,下一瞬,又被男人重重按倒在床板上。
男人眸色暗沉得无法用言语来描绘,他死死地望着她,却又不像在望着她。重重顶进!
横冲直撞!
这样的掠夺不知持续了多久,终于,在她几乎痛得要晕过去的时候,他嘶吼着攀上了顶峰。
释放!
当有温热的液体喷溅在她的小腹上的时候,她才惊觉过来,他竟然释放在了她的体外。
第一次释放在了她的体外。
为何?
她疑惑地看着他,他缓缓从她身上离开。
“这个房子里没有药。”下床,弯腰拾起地上的衣袍,套在身上,他淡漠的声音传来。
苏阳用了很长时间,才明白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
而她宁愿自己永远也不明白。
原来,她一直不孕,并不是曾经流产的创伤,而是,这个男人一直在对她用药。
为什么?
她就赤。条。条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管小腹的肌肤上被男人射得一片狼藉不堪,她看着他,定定望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男人穿戴整齐,只丢了一句,就出了门。
“大业未成,岂能有拖累?”
眸底映入桌案上摇曳跳动的烛火,苏阳在那一句话里久久失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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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上书房
商慕炎蓦地合上手中奏折,“啪”的一声掷在桌案上,缓缓抬起眼梢,睨向跪在前方地上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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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章节 【278】臣妾竟然还是完璧
三日后。
上书房
商慕炎蓦地合上手中奏折,“啪”的一声掷在桌案上,缓缓抬起眼梢,睨向跪在前方地上的女子。
女子身上还穿着那夜行刺时的夜行衣,乌黑的长发没有任何束缚地一直垂到腰际,微微低着头,面容惨淡,眼角眉稍都是掩饰不住的憔悴和愁绪。
在他那一声“啪”的之后,怯怯抬起眼,触及到他的眸光以后,又慌乱地别过,再次微低了头榛。
睨着她的样子,商慕炎眸光轻凝了几许,倏尔,唇角微微一斜:“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朕都不相信此刻跪在朕面前的人是你!”
白嫣身形一怔。
立在旁边的张安和裴亮轻轻对视了一眼椅。
何止这个天子,他们两人那夜也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印象中,这个女子总是温婉可人的样子,在后宫中位居最高,却从不嚣张跋扈,就算这个少年天子的心不在她身上,她也一直不争不抢、本本分分、雍容自若。
怎么会?
“朕记得在清幽谷那夜,你似乎吓晕了过去,”商慕炎依旧轻轻笑,慢慢说,“没想到,你竟然会武功!”
白嫣脸色煞白,又慌又乱、又急又怕中,就红了眼圈,“臣妾……臣妾……”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因为她非常清楚,此时此刻,不管她说什么都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男人黑眸中蕴着一抹促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似乎鲜有耐心地等着她继续。
白嫣一颗心狂跳,垂眸想了想,蓦地抬起头,“皇上,清幽谷那夜不是臣妾,不是臣妾假扮的产婆,这个,苏月和蕊娘,还有张安都可以作证。”
白嫣急切地说着。
“朕有说过是你吗?”商慕炎挑眉看着她,“你作何要这般急于撇清?。”
白嫣被他的话一噎,一时又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朕只问你,为何要杀张安?”商慕炎轻敛了唇边笑意,眸色逐渐转冷。
终于到主题了。
白嫣轻垂着眼睑,不敢看他,袖中的小手攥了又攥,兀自镇定,“因为……因为有人要张安的命,不是臣妾。”
“谁?”
“那个产婆,是她让臣妾杀了张安。”
她说的是事实,那日,她赶去夜光寺,见到的人就是那个产婆,就是那个产婆让她杀了张安。
商慕炎眸光一敛,“你为何要听命与她?你有什么把柄抓在她的手里?”
白嫣心头一撞,把柄?
当然是六角草啊!
只不过,她不会说,因为她早已想好了说辞。
“那人约臣妾见面,说要跟臣妾做笔交易,只要臣妾帮她杀了张安,她就将小宇给臣妾。”
张安和裴亮闻言皆是一震,商慕炎眸光微微一闪后,眸色中蕴着的兴味却愈发浓郁。
“这么说,你都是为了小宇?”
白嫣泫泪欲滴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为何是你?”商慕炎垂眸闲闲地拂了拂衣袖上的褶皱,抬眼望定她,“朕以为,这样的交易,她跟朕谈,或者跟苏月谈,更为实际。”
是啊!
张安、裴亮纷纷点头。
张安甚至在想,如果一命换一命,他能换回小宇,不要任何人动手,他也甘愿自赴。
白嫣摇了摇头,“皇上的疑惑臣妾也有,臣妾当时也问过她这个问题,她说,跟皇上和苏月去谈这交易,不等于送死吗?就算皇上以张安的命换回了小宇,以皇上的……”
白嫣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片刻之后,才接着道:“以皇上睚眦必报的脾性,自是最后会要了她的小命。”
“好!”商慕炎点头,“就算你说得是真的,朕还是那句话,为何是你?你跟小宇无任何关系,而且在众人的眼里,你只是一个不会武功、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为何会独独选你?”
白嫣眸光微闪,旋即,轻轻笑开,“皇上如此聪明,当真不知为什么吗?”
商慕炎微微一怔,没有吭声。
白嫣唇边笑容越发璀璨,脸色却更加苍白,“因为世人都知道,臣妾需要这样的机会。”
需要这样的机会?
张安和裴亮惊错。
商慕炎沉静如水的脸上亦是露出微愕的表情。
白嫣的话还在继续,她笑着,笑得苦涩黯然,“当然,皇上不知道,因为皇上从来都没有真正在意过臣妾。”
“皇上或许觉得,对臣妾不薄,对,是不薄,曾经,臣妾是八王妃,现在臣妾是皇贵妃,拥有着最光鲜的身份,可是,皇上知道臣妾心中的滋味吗?皇上可曾在漫无边际中翘首以盼地等待过一个人?哪怕这个人只是跟你说说话、聊聊天,或者只是和你一起看个日出、用个晚膳?”
“皇上肯定没有!”白嫣苦笑,“但是,臣妾天天都是过得这样的日子,天亮盼天黑,总想着,今夜皇上或许就会来逐云宫,可是,一夜一夜,臣妾望穿秋水,却只能独坐在黑暗中等天明。”
“臣妾身为皇贵妃,甚至沐浴的时候都不敢让婢女伺候,每每都是穿了里衣才敢出现在那些下人的面前,知道为什么吗?”
白嫣抬眸看向商慕炎。
商慕炎没有吭声。
“因为这个!”
白嫣轻轻撩起自己的袖管,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皓腕。
白皙的肌肤上一粒朱砂赤红,尤为醒目。
那是什么,在场的几人皆知。
守宫砂么。
张安和裴亮一惊,连忙低下头。
白嫣脸色苍白得就像被大石碾过的纸人,她垂眸看着自己的腕,低低笑,“臣妾怕她们看到这个,臣妾怕她们笑话臣妾,都嫁给皇上那么久了,臣妾竟然还是完璧。”
商慕炎眸光轻凝。
白嫣还在继续,情绪显然有些失控。
“皇上知道吗?有好几次,臣妾都想用刀子将这个东西剜掉,剜掉这对于一个已嫁女人来说,象征着失败,象征着耻辱的东西。”
“可是,后来臣妾又想,剜掉又如何呢?剜掉也改变不了皇上眼中根本没有臣妾的事实。就算臣妾百般掩饰,皇上有没有来逐云宫,有没有宠幸过臣妾,宫里又有谁人不知?”
“人前,臣妾是高高在上的皇贵妃,人后,臣妾不过是任何一个下人都可以鄙夷的可怜虫。”白嫣吸吸鼻子,也不管不顾张安和裴亮也在,一副不吐不快的样子,继续。
“众所周知,小宇是皇上的心头肉,无论是谁,如果能救回小宇,那必定就是天大的功劳!既然臣妾无法让皇上对臣妾有情,那臣妾就悲哀地想,让皇上欠臣妾的恩也行,只要能跟皇上走近一步,臣妾做什么都原因,这也是为何臣妾会答应那个接生婆的条件,独自一人行动的原因。”
“皇上说,臣妾需不需要这样的机会?”
她一瞬不瞬地望着男人,眸光灼灼。
虽然,她想了三日,才想出这个既能替自己开脱、又能让男人无话可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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