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君侧·等皇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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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君侧·等皇的女人- 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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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玉狠狠啐了一口,义愤填膺。

    苏月再次弯了弯唇,转过身,凭着感觉,将碧玉的手握住,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没事!我的伤无大碍的!”

    “还无大碍?奴婢都不敢看!”碧玉低低咕噜了一句。

    苏月低垂着长睫,淡然笑着,没有吭声。

    见她这样,碧玉瞬间眼眶就红了,吸吸鼻子,“好,奴婢等会儿再去炖一罐!”

    “嗯!”

    苏月淡应,不想让碧玉看到她的异况,她又转过身,面朝着铜镜,自袖中取出一张字条,“碧玉,帮我将这封信送到宰相府!”

    碧玉一怔,本想问是什么,后转念一想,一个下人哪能问那么多,而且,虽说伺候这个主子没多久,却觉得她人极好,做什么也必定有她的原因,便也不再多问,伸手将字条接过放进袖中,点头,“好!奴婢这就去”

    碧玉走后,苏月又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

    来这个时空十几年,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绝望。

    景帝派出去寻崖狐胆的人没有任何消息,商慕寒这边又没事人一样。

    而她伤没好,又中毒,最重要的是,现在连眼睛都看不到了,她想靠自己都不行。

    想来想去,她只有求助苏希白,好歹他是她的父亲。

    方才那封信,她就是请苏希白派人去帮她寻崖狐的胆,她想,多一份力量,总归是多一份希望,不是吗?而且皇家之事错综复杂,景帝那边值不值得相信也不一定。

    “月儿往后有什么打算?”手背一热,有人将她手中的木梳接了过去,替她慢慢梳着长发。

    苏月一怔。

    是瞎婆婆。

    苏月笑笑,未语,她一个中毒快死的人,能有什么打算?

    “月儿就没想过,问四爷拿解药吗?”

    苏月一震,愕然抬眸,“婆婆知道什么?”

    “你受伤昏迷,口中一直梦呓,关于那夜发生的事,我听出了一个大概,再说,你是我一手带大,你心里想什么,我又岂会不知?”

    苏月有些惊讶,鼻尖酸涩,她垂眸静默了片刻,幽幽道:“那我问四爷拿解药,他会给吗?”

    “不会!”瞎婆婆未有一丝思忖,口气笃定。

    苏月笑了笑。

    所以啊。

    “婆婆,你说,他怎么就敢那么肯定我不说出来呢?如果我说,在苏阳救他之前,我已经将崖狐胆给他了,景帝会如何看他?他就不怕吗?”

    “你说出来,有人相信你吗?”

    “没有!”苏月弯了弯唇,黯然苦涩。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说他自己食用了,我还可以理解,毕竟我的初衷便是救他,可是,他不是食了血玲珑吗?既然他没用狐胆,而我又身中剧毒,还是为了他中的毒,他为何就不将狐胆给我?”

    一直以来,为了保全那个男人,她将这些藏匿于心里,无人诉说,如今婆婆知道了,她就觉得自己压得快要爆炸的胸口终于找到一个出口一样,情绪有些失控。

    她伸手,一把将婆婆的手腕握住,“婆婆,你说,他是想让我死吗?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我死,是吗?”

    “不!肯定不是!”

    “那是为何?”

    瞎婆婆娴熟地将手中长发挽成一个发髻,微微一笑,“你就没有想过,他拿狐胆可能有其他的用处?”

    苏月一震,便在那句话里失了神。

    **********************

    前院

    几个婢女踩在梯子上收拾着瓦砾上昨日礼花爆竹留下的垃圾。

    “王妃的赏赐你们拿到了吗?”

    “拿到了,拿到了,我头上的这个珠花就是。”

    “哇,好漂亮!我的是个镯子,这个王妃人真好,还想着我们下人,出手也大方。”

    “是啊!不像望月小筑的那个,嫁进王府一毛不拔,还净惹是非。”

    “是啊是啊,听说,昨夜……”

    婢女的话还没有说完,猛地被一阵“咳咳”声打断,几人回头,就看到立在梯子下面的张安。

    众人脸色一变,“张管家!”

    张安面色冷峻,沉声道:“干活就干活,哪有那么多话说?下次再让我逮到你们背后妄议主子们的事儿,直接扣一个月的月银。”

    几人大骇,险些从梯子上掉下来,一个一个忙不迭点头,“是!”“还不快去做事!”

    “是,是!”

    张安冷觊了几人一眼,转身,深深呼出一口气,拾步往马厩而去。

    走着,走着,不禁又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来。

    昨夜,喜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苏阳的婢女突然来大厅找商慕寒,当时商慕寒不在,景帝见其急切的样子,便问其发生了何事。

    婢女起先支支吾吾,景帝沉了脸,婢女才吓得跪地和盘托出。

    婢女说,苏阳让她送些金疮药给苏月,而她走到苏月的望月小筑的时候,却听到了厢房里面有男人的声音,当时,窗户是开着的,她远远地看到那个男人的背影,她不认识。一个已婚女人深更半夜房里有陌生男人,那还得了,她吓得不敢进去,回来禀明了苏阳,苏阳说,事情没搞清楚,让她不要声张,传出去对王府对商慕寒都不好,便让婢女过来大厅偷偷告诉商慕寒,让商慕寒定夺。

    人都是这样,一听有戏可看,一个个都来了精神,特别是太子和几个王爷。

    太子商慕仁主动跟景帝请命,说他带人去看看。

    景帝允了,但是喜宴宾客众多,景帝为了顾及皇室的颜面,让商慕仁不要堂而皇之地去抓。奸,就以找商慕寒为名过去,为了让众人信服,他还让苏阳也跟着一起过去。

    虽然昨夜那场危机因为商慕寒的及时出现,化险为夷,但是,这事儿张安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甚至还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苏阳?!

    似乎是个不简单的女人!

    张安眉心微拢。

    如果昨夜之事,是那个女人故意,那她的目标,是苏月还是商慕寒呢?

    如果是苏月,那倒还好,不过是女人之间的争宠陷害而已,可如果是商慕寒,那……问题就大了。

    “张安!”

    骤然,一道男人略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将他的思绪打断。

    张安回头,就看到不远处,坐在轮椅上的商慕寒,正值清晨,金色的晨曦洒满他一身,银面闪闪,黑发如墨,气度高洁的样子恍如神邸。

    张安微微一鞠,“爷!”

    “本王和王妃进宫请安的马车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已经侯在了王府门口!”

    “嗯!”商慕寒淡淡应了一声,转动着轮椅的轮子转身,作势就要离去。

    “爷!”

    张安蓦地想起什么,追了过去。

    商慕寒一顿。

    张安走到近前,黑眸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左右,微微倾身,低声问道:“爷会改变计划吗?”

    商慕寒一怔,眸光微闪,转过头看着他。

    见商慕寒只看着他,不说话,张安有些局促,尴尬地清清喉咙,“属下……属下只是问问。”

    “你希望本王会还是不会呢?”

    商慕寒凝着他,口气清冷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可不知为何,却是听得张安心口一突,慌乱地低下头,“属下不敢妄言!”

    “不敢妄言?”商慕寒冷冷一笑,转眸看向远处的天边,片刻,又将目光收回,复看向他,“那你为何还要问?”

    张安一震,“属下……属下……。属下只是觉得……只是觉得……”

    眼前又浮现出某个女人失望无助的样子。

    “属下只是觉得……”

    “既然不敢妄言,那就不要言!”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却是猛地被商慕寒冷声打断。

    张安一骇,立即噤了声。

    商慕寒瞟了他一眼,双手转动着轮椅往前走。

    车轮声声,张安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失了神。

    难道他猜错了?

    可是,如果他不是心里有了起伏,昨夜,为何在景帝及众人还在的情况下,他都敢离席,迫不及待地去了那里?

    他从来不是一个冲动冒险的人,不是吗?

    可是,他刚才的样子……

    张安拧眉,喟叹一声,转身,离去。

    ********

    在商慕寒和苏阳进宫请安的时候,苏月自己回了一趟宰相府。

    因为碧玉说,她将她的字条交给苏希白的时候,苏希白不咸不淡的样子,随手将字条撕了,然后说,他看看。

    看看是什么意思?

    她已然没有了太多时间。

    现在是失明,接下来呢,失聪,失去活动的能力,直至失去生命。

    她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从来不是。

    只要有一丝机会,她都不会放弃。

    所以,她先回了宰相府,找到了苏希白,跟苏希白谈条件,只要苏希白帮她找到崖狐的胆,她愿意帮苏希白做一件事,随便什么事。

    她了解苏希白,什么亲情?在这个男人眼里,利益永远是排第一。

    果然,苏希白同意了,当即就派了几个人上了葱山。

    然后,苏月又易容以苏桑的身份回了一趟六扇门。

    她当时嫁入四王府的时候,跟六扇门的人说,她要出一趟远门,所以这次回去,六扇门的人高兴坏了,一个一个围着她问东问西。

    或许是跟着瞎婆婆生活了十几年,所以,虽说她眼睛看不见了,却是没有给她带来多大的困扰,而且其他感官较以前敏锐了许多,就连六扇门的那几个人都没发现,她已经失明。

    她回六扇门的目的,是想让人帮查一件事。

    就是血玲珑的由来和用处,以及崖狐胆除了解崖狐的毒,还能做什么?

    等她回到四王府的时候,天已经擦黑。

    ******

    商慕寒转着轮椅来到望月小筑的门口,出乎意料的,里面竟没有掌灯。

    黑幽幽一片。

    他微微疑惑,拧眉,转着轮椅,入了内。

    院子里没人,厢房里也没人,连婢女瞎婆婆都不在,也不见苏月的人影。

    商慕寒来到桌边,拾起火折子,燃了一盏烛火。

    房内顿时亮堂了起来。

    商慕寒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薄唇微抿,他准备出门,却在转身的时候,轮椅不小心撞到了桌案,桌案一晃,上面的烛台跌倒,他连忙伸手将其稳住。

    许是他的动作太大,又许是他的面具本身就没有戴好,反正,在那一刻,他的面具从脸上跌落。

    他还没来得及拾起,就猛地听到一道女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八爷!

VIP章节 【072】爷还要出去吗?

    他还没来得及拾起,就猛地听到一道女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舒槨w襻

    “八爷!”

    商慕寒浑身一震,猛地回头,就看到了盈盈站在门口的那人。

    一袭杏色钗裙,一件浅色披风曳地,素手轻扶着门楣立在那里,小脸被风吹得通红,风尘仆仆。

    不是苏月又是谁姝。

    商慕寒瞳孔急剧一缩。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住。

    他的动作也在这一刻定格鼎。

    他站着、倾着身子、扶着烛台、在他的脚前边,一顶银面委地,在他的脚后边,停着空空的轮椅。

    那一刻,他是慌乱的。

    从未有过的慌乱,也从未有过的狼狈,就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一动不动保持着姿势,连呼吸都不敢呼吸。

    她叫他什么?

    八爷?!

    天!

    深邃的凤眸一眯,一抹寒芒从眸底掠过,他轻轻翻转着自己的腕,一枚银针落入掌心,幽光一闪。

    内力凝于手上,眸光蓦地一敛,电光火石之间,女子疑惑的声音又猛地响了起来,“八爷?是你吗?”

    商慕寒一震,恍惚间,只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什么叫是你吗?

    眼波微动,广袖中的手慢慢收回,银针匿于掌中,他沉眸,仔细凝过去。

    女人已经迈过门槛走了进来,披风轻曳,脚步盈盈,径直往他的面前走。

    商慕寒瞳孔一缩,五指收拢,再次握了握手中银针,女人却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脸色微微一变,“是你!”

    商慕寒一震,还没在那两个字中回神,女人却是已经猛地转过身往梳妆台的方向走。

    “四爷有事吗?”

    女人在铜镜前坐下,背对着他,清冷地开口。

    又是四爷?!

    商慕寒只觉得一颗心从未有过的大起大落,也第一次发现,自己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微微抿了唇,他在轮椅上坐了下来,弯腰,将地上的银面拾起,轻轻戴在脸上。

    “四爷若有什么吩咐就尽管说,如若没有,我要沐浴了。”

    女人拾起桌案上的一柄木梳,轻轻梳理着自己的发尾。

    依旧没有回头。

    商慕寒发现,她背脊挺得笔直,而拿木梳的手竟在……微微颤抖。

    突然,有什么东西划过脑海,他浑身一僵,只觉得呼吸也骤沉了下去,他快速地转动着轮椅往女人身边疾走。

    伸手,大力抓住她的腕。

    女人一惊,痛呼:“你要做什么?”

    他已经粗鲁地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让她面朝着自己,女人脸色苍白,有些闪躲,“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听得出,她故意绷直了声线,却依旧难掩声音的颤抖。

    商慕寒紧紧凝着她的眼,她的瞳,那漆黑如墨的深瞳,影影绰绰、婆娑朦胧。

    “那么黑,屋里为何不掌灯?”

    眸光一闪,他突然沉声开口。

    女人一震,显然没有想到他这么大的动作,就为了质问她这个问题,愣了愣,才没好气地驳了他一句,“我喜欢黑,不可以吗?”

    “可本王不喜欢!去,将灯掌起来!”商慕寒放开她的腕,沉声命令。

    见终于脱离了他的钳制,苏月虽心中甚是不悦,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起身,就往桌案边上走,一颗心却是如同小鼓在捣。

    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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