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已经将他伤的体无完肤,但陈夙不得不承认,哪怕只是恨而没有一丝的爱了,那个女人依旧在他的心里,被他恨着。
他多想将她的身影从脑海里赶走啊,可根本于事无补,陈夙心中升起了一股子戾气,那样的女人不值得他留恋,一点儿也不值得,下意识的,心中的愤怒上涌,他一拳就砸在了墙上,而且还是右手。
突如其来的两声闷响吓坏了正在屋里收拾东西的梁芜菁。
其中一声闷响是陈夙的拳头砸在墙上发出的,还有一声是他用力砸墙扯到了伤口发出的。
“怎么了?好端端的你砸墙做什么?”梁芜菁立即冲了过去,下意识就拉开了陈夙胸前的衣裳,确定伤口没有撕裂后,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可不代表她就完全放心了。
大夫说了,那把利剑没入胸
口一寸左右,伤到了肺部,即便外头的伤势好了,可不代表脏腑的伤势也好了,需好好调养才成。
“我没事。”陈夙见她绝美的小脸因为紧张和担心微微有些发白,心中不由得一紧,伸出左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顺势拦着她的肩膀,就把她带入了自己怀里。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梁芜菁有些无所适从,下意识就行想挣脱开来,却听的陈夙柔声道:“别动,再动我的伤势真的要复发了。”
梁芜菁闻言浑身一僵,真的不敢动弹了。
“我就想这么抱抱你,别紧张。”陈夙见梁芜菁的身子有些发僵,随即拍了拍她的被,笑着说道。
梁芜菁闻言果然松了口气,乖乖的靠在了他怀里,伸出手轻轻环住了他的腰。
她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陈夙心中升起了无尽的温暖和舒心,当然还有一丝窃喜,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方才因为宁双冰心情极差的他,现在又变得平和起来。
两人抱了好久,直到梁芜菁担心他身体,轻轻撒娇了两句,某人才心满意足的放开了她。
梁芜菁也发现了,这男人其实很心软,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幼稚,好好哄着他,他就乖乖的了。
“王爷,我想救皇后。”梁芜菁觉得陈夙这火气来的有些奇怪,但还是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诉了他。
“嗯,随你,不过这事不是那么容易的,陈衡不是傻子,应该也察觉到了异常,可看他这几日
的种种行为,完全站在了于氏那边,你想救皇后,难。”陈夙拉着她的手柔声劝道。
“我知道,可任由那个女人嚣张跋扈下去,宫中的嫔妃就没有容身之地了,旁人我可以不管不顾,但是姐姐必须管,再说了,后宫热闹一点,皇上才不得安生,他越是焦头烂额,朝野上下对他的怨气也越多,老百姓们对他也越失望,这样对咱们来说可是好事一桩啊。”梁芜菁说到此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轻轻摇了摇陈夙的手道:“王爷把你在宫中那些暗线借给我用一用可好?”
记忆中自家王妃还是头一回这么求自己,陈夙心猿意马的,再说了,他的秘密她已经知道不少了,包括暗线的存在,现在给她用用也无妨,谁叫她是自己的妻子呢。
“好,你过来,我告诉你。”陈夙颔首,轻轻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随即又叮嘱道:“他们之间可是不知道彼此存在的,你可不能道破了,这样一个人暴露了,还能保住其余的。”
“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了,王爷好好养伤,对了……明儿个咱们就回王府吧,在娘家住久了,外面的闲言碎语又该出来了,我打算后日进宫一趟,出了这样的事儿,姐就应该焦急坏了,她如今有孕在身,孩子用不了多久就要生产了,可不能着急。”梁芜菁说到此站起身来道:“时辰到了,你该喝药了,我
去让碧玉把药端进来。”
陈夙看着梁芜菁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想当初,她姐姐梁絮儿可没有把她当成亲妹妹,几次三番算计她,可她呢?如今又心软了,开口闭口都是姐姐,也不知梁絮儿那个女人是不是又在利用她。
不过,他宁愿他家王妃吃些亏,也不愿她成为一个无情的人。
而他身为一个男人,势必要好好保护他的妻子才是。
就在这时,陈夙听到床下传来吱吱吱吱的声音,他立即轻轻吹了一声口哨,顿时有一只棕色的小老鼠从床底窜了出来。
这老鼠看着很小,大概就比核桃大了那么一点点,圆鼓鼓的,长得极为可爱,黄棕色的毛发,额头上有一小片金色的毛发,爪子和牙齿看着都极为锋利,小小的眼中闪动着精光,看着极为聪慧,通人性。
它看到陈夙似乎很高兴,在他身上爬呀爬,吱吱吱吱的叫着,最后讨好似得在他掌心坐下,还会伸出小爪子作揖,当真让人大开眼界。
“小东西。”陈夙笑着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颗珍珠喂到了小东西嘴里,只听得咔嚓几声响,那珍珠已经被磨碎吞下肚了。
爱吃珍珠的小老鼠,旁人若是看到了,肯定怀疑自己看错了。
小东西吃完后,十分人性化的嗅了嗅,小脑袋一转,圆溜溜的小眼睛一下子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梳妆桌上,看着那串珍珠链子,一下子瞪圆了眼睛,身上的毛发都立了起来,猛的跃起,快的
宛如闪电一般,陈夙只觉得眼前一花,小东西就跳到了梳妆桌上,眼看着梁芜菁那条合浦南珠项链就要惨遭毒口了,陈夙趁着小东西美滋滋的嗅着珍珠的味道时,飞掠过去一把把它抓到了手里,取下了小东西脖子上套着的一个圆球来。
那是一个铁球,不过是空心的,陈夙只是轻轻一动,那铁球就散开来,可见是有机关在里头的。
陈夙将里面的蜡丸取了出来,掰开后打开了藏在里头的纸条,看完后迅速捏在了一起,又将空心的铁球从新戴回了小家伙脖子上,拍了拍它,笑道:“好了,去玩吧,晚上再来,我有消息让你传出去,记住了,家中的东西是不能偷吃的。”
聪慧的小家伙闻言睁着乌黑的眼睛看了看梳妆台上的大珍珠,哀嚎一声,依依不舍的往床下爬去,三步一回头,还不忘眼泪汪汪的看陈夙几眼,想让自家主人改变主意,只可惜主人都没有看它,它只能灰溜溜钻进小洞里离开了。
旁人都用飞鸽传书,他用的却是老鼠传书,而且这是他和暗线、暗卫们秘密的传信方式。
这种老鼠不是寻常的老鼠,而是大周朝的开国皇帝当初还落魄时养的一种奇怪的鼠类。
传说中,大周朝的开国太祖皇帝,幼年时因出身贫贱,家乡又遭遇天灾,家破人亡,他才五六岁就沦落街头成为乞儿,尝遍世间艰辛冷暖,后来他在临时落脚的破庙里
救了一只濒临死亡的老鼠,从此以后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因为那鼠类看似娇小,牙齿和爪子却十分锋利,速度更快若闪电,绝顶的武林高手都很难抓住它,更神奇的是,那鼠类竟然极为喜欢金银珠宝,常常钻地打动弄些闪闪发亮的东西回来,解了太祖皇帝的燃眉之急。
太祖皇帝便给那小老鼠取名为寻宝鼠,大周朝开国后,寻宝鼠已经儿孙满堂了,经过太祖皇帝的训练,一群老鼠简直成了密探。
说起来不会有人相信,太祖皇帝竟然把驾驭这群老鼠的秘法交给了子孙后代。
当然,也只有继承皇位的皇帝才知晓这种特殊的控制方法,而寻宝鼠大概是太聪慧,太逆天了,所以虽然经过了无数代的繁衍生息,数量依旧没有超过十只,而且寿命越来越短了。
陈夙现在手上只有三只寻宝鼠能够看当大任,帮他传信,其余几只要么小要么老,不能帮忙。
而且这三只寻宝鼠除了在他面前会出现玩耍一番,在旁人那儿都是捣鼓出蜡丸放在指定的位置就走了,从来没有露面过,就连席先生那样的高手都只能在小洞里拿蜡丸,见不到寻宝鼠的踪迹。陈夙是正儿八经继承皇位的人,所以知道这个秘密,当今皇帝陈衡却算乘人之危夺了皇兄的皇位,他当然不知道这个秘密了。陈夙也小心翼翼保守着这个秘密,任何人都没有说出去,包括他的
母后,包括宁双冰,所有人都不知道。
☆、第二百四十七章 于氏的阴谋
想当初他被瓦刺俘虏后,小东西们居然千里迢迢找到了他,若没有它们的帮助,常常三五日没有一口水喝,没有一口饭吃的他早就饿死了。
那些瓦刺蛮子,将他俘虏后经常羞辱他,饿着他,有时候甚至遗忘了他,最长十日都忘记给他送水送饭,幸亏几只寻宝鼠帮他偷回来吃的喝的,可因为他们体型很小,每次就那么一点点,可就是那么一点点,让他艰难的活了下来。
可笑他身为帝王,在遇到危难时救他的不是他的亲人兄弟,不是他的朝臣子民,竟然是他从小当宠物养着的鼠宝。
动物通人性后,比很多人还重感情,人会背叛他,包括他最爱的宁双冰,可鼠宝们却从未背叛过他,不知道这算一种幸运还是一种悲哀。
“王爷药来了。”梁芜菁端着药碗进来时,看见陈夙正坐在床上发呆。
“哦,好的。”陈夙靠在床边,等着自家王妃喂药。
梁芜菁看着某人那怡然自得的样子就觉得好笑,把碗递给他,笑道:“好了,别装了,刚刚砸墙都没事,自己喝药就是小菜一碟了,从现在起,王爷自己喝药、吃饭、穿衣。”
陈夙闻言傻眼了,那可是他好不容易争取来的福利啊,最晚甚至还哄着自家媳妇帮他擦了澡,虽然那个关键部位遮住了,媳妇说什么都不给洗,但那也是质的飞跃啊,不能因为自己不小心砸了墙,一切又被打回原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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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如何耍赖,梁芜菁就是不喂了,某人只好自己动手了。
喝完药,陈夙看着梁芜菁道:“魏忠铭已经奉旨押运粮草和兵器前往南边了,我们那二十箱金子也在他们中途在庄子里歇息时被偷偷加上了,席先生跟在了他们身后,走官道月末一个多月就能到达南边了,芜菁,一个多月后我身子应该康复了,到时候我也要去一趟南边。”
“啊……。”梁芜菁没有料到陈夙会说这样的话来,着实惊了一跳,他去南边?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这些日子皇帝势必为宫中的事缠住,没功夫管我们,到时候我要去一趟南边,亲自发展自己的势力,三五个月能回来一趟,暗卫中有一人和我体型极像,到时候变让他假冒我在王府里呆着宫中夜宴等你就帮我推了,我虽然相信席先生,但有些事儿还得我亲自出面,不能假手他人。”陈夙说到此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梁芜菁知道,瓦刺的两年磨难,加之回京后一年多过的又比较窝囊,眼前这男人的雄心壮志已经压不住了,若再不人让他施展施展,恐怕他憋不住了。
虽然她心中很不舍,不过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反正还有一个多月呢,到时候再谈吧。
“放心吧,一切我都会安排妥当的。”陈夙伸出手轻轻揉了揉梁芜菁的头,一脸宠溺笑道。
梁芜菁闻言颔首,但眼底最深处还是闪过一丝黯然,说到底
她还是一个女人,再厉害的女人,骨子里也是向往平淡安稳的日子,她也不例外啊。
不过这一切她是不会告诉他的,她不能成为他的牵绊。
府里的气氛极为融洽,陈夙大约看出梁芜菁的那一丝不快了,他虽然不想离开她,却也得离开,只是心中不舍和内疚,所以变着法的讨她欢心。
而此刻的皇宫内院之中气氛却格外紧张。
朝乾宫中,纯皇贵妃于氏整个人都躺在了皇帝怀里,大白日的,两人身上却未着寸缕,虽然此刻两人已经沉沉睡去了,可身子还紧紧交缠在一起,大概是才欢爱过不久,于氏浑身的肌肤都染上了一层潮红,圆润高挺的肚子极为显眼。
大概是怕伤到孩子,两人睡得都不是很沉,于氏轻轻呓语了一声,皇帝就醒了过来,连忙帮她盖好了薄被,还拿起了床头的干净丝帕,帮她清理欢爱过留下的痕迹。
皇帝只是碰到了那个地方,于氏就睁开了眼睛,涨红脸看着皇帝,那娇俏诱人的模样让皇帝又有了反应,他轻轻保住她,宛如抱着世间最珍贵的至宝,柔声道:“太医说你月份重了,朕不能再宠幸你了,可今儿个又没能忍住,虽然朕已经很轻了,可还害怕伤到咱们的孩子,日后不能这么荒唐了,你这个小东西也不能再勾引朕了,不然等你生下孩子后,朕每日都要罚你。”皇帝轻轻揉搓着她胸前的柔软,喘着粗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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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氏虽然怀孕了,而且因为孩子月份大了,肚子挺得老高了,可除了肚子,和胸前,别的地儿一点儿都没有长出赘肉来,绝好的身材更让皇帝难以把持,虽然太医不止一次叮嘱他们不能同房了,可皇帝就是忍不了太久,这不……大白天的冲进来就欢爱了一番,让于氏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不过,让她无比欣慰的是,自己有孕不便伺候他,他却没有找过后宫任何一个女人泄欲,对她的一片痴心让她无比感动,可感动归感动,该办的事儿也不能落下。
想到次,于氏将他正在自己胸前肆虐的大掌拿开,娇声道:“明明是衡哥哥勾引我,如今倒是我的不是了,真讨厌。”
“哈哈哈,朕的冰儿生气了呢。”皇帝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衡哥哥,你五日没有上朝了,这样下去可不好,我已经无碍了,孩子也好的很,明日起衡哥哥就去上朝吧,不然大臣们又要衡哥哥把我这个狐狸精赶出宫去了。”于氏一脸委屈的说道。
“胡说。”皇帝十分爱怜的亲了亲她的脸颊,柔声道:“冰儿别理他们,谁敢再说把你赶出宫的话,朕就将其赶出朝堂去,你放心吧,真说过要永远保护你,就不会食言的。”
于氏闻言轻轻颔首,随即将手轻轻环住了皇帝的腰,不着痕迹在他小腹处轻轻一滑,柔声道:“衡哥哥,那皇后呢,衡哥哥打算如何处置?”
被她
轻轻一碰,皇帝身子里就冒出了一股子邪火,若不是她身子不方便,少不得要折腾她一番了。
“皇后……”陈衡闻言微微蹙眉:“就让她在冷宫呆着吧。”
于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轻轻推开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