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抽走凤鸾手中的轮回镜,星君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家小娘子,“夫人昨日醉得厉害,连洞房花烛都忘了。夫人这么关心人间的孩子,倒不如赶紧给为夫生一个。”
一把抱起呆住的凤鸾,星君往床榻走去,“虽然晚了点,但是洞房花烛总还是要的。”
87番外四·胤礽'BL慎入'
一个普通的清晨;天还未亮透的时候;曾经的太子、如今的皇上胤礽如往常一样准时醒来。
外头的人听到动静;训练有素的托着洗漱用具鱼贯而入。
胤礽不经意的瞥见领头的不是往常的安泰;而是乾清宫的副总管孙国柱,不过并未说什么,只按着平时的习惯洗漱更衣。直到一切都弄完以后,安泰还未出现。眼看着就要到上朝的时候了,胤礽不由得皱眉,安泰跟了他多年,从来不会这么不分轻重。
“安泰呢?”
孙国柱跪伏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回答,“回主子爷的话;安公公抱病,命奴才来伺候主子爷。”
抱病?都到了不能来伺候的地步了,难不成很严重?胤礽皱着眉头让宫女给他带好朝冠,径自上朝去了。
离先皇驾崩不到两年,胤礽把握朝政也快三年了,这朝廷上的势力已经摸得门清了。索额图早已被先皇安了个没什么实权的文职,而明珠向来深谙帝心,原是老老实实做他的大学士。可惜胤礽最是讨厌这种溜须拍马的奴才,尤其是在皇阿玛面前都能如此还颇得器重,再加上皇阿玛病重那年他暗中撺掇着想要拱老大上位,因此早被胤礽寻了错处给贬了。
细数下来,除了皇阿玛留下的几个汉臣,满臣中想要找出几个可堪重用的还真不多。外家已然不行了,最得用的还是佟家。然一方独大毕竟是大忌,“佟半朝”之称对任何一个皇帝来说都不能容忍。好在各家的年轻一辈里头也有人渐渐崭露头角,再加上全国的教育改革已经有所成效,改头换面之后的科举制度比以前更能选拔出各方面的人才。
关于这些□之举,胤礽也只是摸索着来,每回去考虑利弊的时候他都十分怀念老师。若是老师在,他必定轻松很多。可惜老师一走就是三年,音讯全无,他也不打算去叨扰老师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生活。
不过幸好他还有一帮好兄弟在。自他登基不久,就晋封胤眩鼻淄酰止鼙浚回缝砦锨淄酰止芾癫浚回范G为雍亲王,分管工部并吏部。剩下几个兄弟年纪都还小,只封了贝勒。
下了朝,给太皇太后请了安,胤礽独自一人回到了乾清宫的东暖阁开始批阅奏折。他喜欢安静,所以多数时候都会把伺候的人都赶出去,只留一个安泰。只是今日安泰不在,整个书房里头就只剩了他一个。批完一摞奏折之后,胤礽端起茶碗想要喝一口水,发现居然冷了。才要开口训斥安泰不经心,回头一看就想起他如今病了,并不在身边伺候。
放下朱笔,胤礽下炕左右走了一小会儿,终于还是走了出去。
这是他第一次到下人房里,就在乾清宫角落中的一排低矮的房间,狭小昏暗,在这样初夏的天儿,泛着一股阴气,带着些腐败的味道。
从小锦衣玉食的胤礽自然难以忍受这样的环境,在紫禁城生活了这么多年,他还真不知道原来奴才们是住在这种地方的。但他并未说什么,也不调转脚步回去,一路朝着安泰的房间去了。
作为乾清宫的太监总管和皇上亲信的安泰,统领着整个紫禁城的太监,在待遇上也比一般的太监好了太多。但这也紧紧意味着他不用睡通铺,可以有一个自己单独的房间,环境却好不了多少。虽然可以说是住在同一屋檐下,但是主仆有别,做奴才的再得宠得势,也只是个奴才而已。
安泰此时正躺在床上,身体不适已经有好几天了,只是他早就习惯了忍忍就过去了。只要不是风寒等会传染给主子的病,他都是私下里吃些药,并不耽误伺候主子。只是这回的病更加严重了些,忍了两三天后不见什么起色反而连下地都不能了。
一个十来岁的小太监在房门外头支了个小炉子,正在煎药。他们这些人可没有主子的待遇,连药都有御药房煎好了送到各处。便是开这药方的,也是专门替奴才们看病的医官,而非太医。
小太监一看到皇上来了,慌了手脚,差点把刚倒出来的一碗药给打翻了。
胤礽皱眉,“把药放着,下去吧。”
“嗻。”瘦瘦小小的小太监诚惶诚恐的退了下去。
这个样子,倒让胤礽想起了安泰刚到他身边的时候,也是这样瘦瘦小小的,八岁的孩子居然比六岁的他还要矮。大概是因为家里条件太不好了吧。不过几年之后,安泰就渐渐的张开了,不仅身量长高了,连皮肤都白了许多。
安泰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是小太监端药进来了。
“小杜子,就放在边上吧,一会儿我自个儿会喝的。”
并没有人回答他,只有碗落桌的声音。安泰闭着眼睛感叹,这小杜子倒是跟刚进宫的自己颇为相似,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的。不过说起来,也就是因为这样,他当年才被师父看中,最后被派到了太子的身边。是以直到今日,他还是恪守着师父少说多做的教诲。
胤礽见他紧闭双眼,就一天的功夫两边的脸颊似乎都消瘦了,那么木愣愣的躺在床上竟有种形容枯槁的意味。
“起来,把药喝了。”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却让安泰产生了恍惚的感觉。这是他那间又小又脏的房间,主子爷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这一定是他在做梦吧。把眼睛闭得更紧,安泰一动不动的继续在床上挺尸。
胤礽有些气恼,这个奴才生了病也不知道好好吃药,这会儿还无视他。
“起来喝药。”
带着一丝怒气的命令让安泰不得不睁开双眼加以确定。明明是近中午的时候,阳光最是充足的,可是在这间屋子里头还是昏暗得很。再加上因为生病导致头晕脑胀,安泰其实并不是看的很清楚。然而,莫名的,他就是知道站在他床前的就是主子爷,那个从小到大都高高在上的男人。
“主子爷……”
“怎么,生病烧坏脑子了不成,连朕都认不出来了。快些起来喝药。”
安泰这才想起来还未请安,强撑着起身,“奴才给主子爷请安,”
话还未说完,胳膊脱力,重重的摔回了床上。
胤礽没想到他病的如此严重,竟然连自己坐起来都不能了,登时有些慌了。在他印象中,安泰可是从来不曾有过生病的时候。将药碗端起放到床边的一个绣墩上,胤礽亲自把安泰扶了起来,让他背靠着自己,然后将药碗直接摆到了安泰的嘴边。
安泰被吓得不轻,刚要开口说话便被药碗堵住了嘴,只能无奈的先把药喝了。其实若不是这样,他这药想来也不用喝了。
喂完药,胤礽将一个枕头竖起来塞在安泰身后,让他靠着坐了,刚喝完药就躺下,说不准会吐出来。
安泰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这药实在太苦,让他好一阵不敢开口。
嘴边还残留着一些药汁,胤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居然就那么,用自己的舌头,舔掉了。
安泰当下就呆住了,因为生病而有些黯淡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直直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刚才发生了什么?
胤礽倒像是突然茅塞顿开了一样,心中压抑着的一个角落因为这样一个不着边际的动作而打开了,里面满满的都是安泰和他在一起的回忆。这个人陪伴他度过了十来个春秋,曾经在自己最无助最脆弱的时候,也是他默默地陪伴在自己的身边。安泰把他视为唯一的主子,对他忠心耿耿。
只有在安泰的眼里,才只有他一个人!
不过他这么做似乎吓坏了安泰,看着那人意外的呆愣的模样,胤礽的心情却是出奇的好。安抚性的摸摸他有些消瘦的脸庞,胤礽的嘴角牵起一抹微笑,整个大清都是他的了,何况是一个安泰呢。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思,自然也就无需忍耐。
“小安子,”自从登基之后,胤礽就再也没有这么叫过他,“好好养病,快些回来伺候着。他们一个个笨手笨脚的,朕连碗热茶都喝不上。”
安泰此刻才回过神来,这一切,不是梦,是真实的。不过,那些人怎么可以如此怠慢主子爷,这么不精心。此刻的他早就忘了主子爷一向挑剔的要求以及宫里的奴才谁敢怠慢皇上这样的事情了。
“主子爷放心,奴才明日就回去伺候着。”
这个小家伙就是个实心眼儿的。
“那倒不用,把身体养好了再说。朕还要去批奏折,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说完,胤礽俯身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偏低的温度让他觉得异常的有吸引力,吮吸了好久才不舍的放开。
直到明黄色的背影消失了有一阵之后,安泰才回过神来。旁边放着的空碗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梦,不是幻觉,而是真真实实存在的。吃力的抬起手,抚过自己的唇,刚才,就是这里吗。
安泰从来不敢奢望,有一天居然会和主子爷进行这么亲密的接触。他从来都把自己心中对主子爷不同寻常的感情当做是对主子的忠心,从未表露过什么,也从来不幻想什么。作为一个不男不女的人,虽然他也知道有些爷们儿会豢养娈童,但从未想过那么英明神武的太子爷,如今的主子爷,会有这样的嗜好。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安泰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他只是一个奴才,还是一个阉人,不管主子爷做了什么,是认真的还是一时兴起,他就只是一个对主子爷忠心耿耿的奴才而已。
又过了三日,安泰才算是好了些,迫不及待的回到了他的岗位。看到健康的安泰,又被他精心的伺候着,胤礽的心情算是好了不少。
安泰但心却又期盼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一切照常,他每日规规矩矩的伺候主子爷;主子爷每日上朝、请安、议事。如果不是每当主子爷批完奏折,趁着书房或者暖阁里头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主子爷都会抱着他或是□他的耳朵和唇,或是枕着他的腿小憩一会儿,安泰一定以为那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一个梦。
安泰是个容易知足的人,如今这样在他看来已经是最好不过的了。主子爷是皇上,若是真的遂了他的愿,传出去有损主子爷的英明。
胤礽其实并没有打算掩饰自己的情感,他只是还不大明白,自己对于安泰的那种牵挂到底是什么。皇阿玛和皇额娘可以说是他最容易找到的范例,可是他们的情况有所不同。他也知道皇额娘曾经对他可能会有龙阳之好一事十分忌讳,也曾旁敲侧击的问过他,甚至提到了安泰。他不想要忤逆皇额娘,同时也不想要委屈自己,所以他还在寻求一个时机,可以把一切掌握在手中。就好像皇阿玛那样,扫除一切障碍,只为了独宠皇额娘。
只不过这个时机还未到的时候,胤礽就先遇到了一个麻烦。
该立皇后了。
之前胤礽一直以守孝为借口,将此事拖着,可如今三年孝期已过,大臣们又忍不住上折子请求立后。
胤礽做太子时并没有选定福晋,连侧福晋、格格之类的也没有,那几个皇额娘给的教习宫女早就被他给打发了。皇嗣一向是重中之重,因此今早立后选妃也是应该的。胤礽知道他应该答应这件事儿,并且尽快的重启选秀——即便他不想选妃,八旗内还有好多子弟等着娶媳妇儿呢。但是选后是大事,虽然他如今已经不用靠着后宫的女人来平衡前朝的关系,但是这皇后出在哪一家,必然会对前朝产生一定的影响。何况从皇阿玛开始,这满人也开始重视嫡庶之分,以后他的太子自然是皇后所出比较好。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外家,小时候那些糟心事儿,他就忍不住头疼。
这事儿没人站在他这一边,连佟国维——他可是亲口叫舅舅的——并老大老三甚至是老四都不帮着他,只知道每日里拿着各家格格的画像来烦他。因大选还未到,此次立后便不从秀女中选。
多日来被扰得心烦意乱的胤礽,紧紧的抱着安泰,把头埋在他白嫩的颈间,终于还是没忍住,把人给办了。
整个过程胤礽都没有说一句话,安泰也一如既往的沉默着,就连□撕裂流血都没有哼一声。
胤礽清醒过来,看到的是晕厥在龙床之上的安泰,全身青紫的痕迹,身下白浊一片,混着些血红。这样不堪的场面,却令他激动万分。三年了,没想到第一个睡在这龙床上的人,居然不是他任何一个妃子,而是安泰。
他不知道安泰醒来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以后会如何,可是他并不后悔。他相信,安泰不会离开他的,永远不会。
安泰的意识恢复的时候,感到了身边的温热,主子爷并没有将他踹下床,是不是意味着他在主子爷的心中还是有些分量的?停止自己的胡思乱想,安泰告诉自己,主子爷只是还没醒过来而已。用尽全力力气挪动了一□体,换来的是更加难以忍受的酸痛,尤其是某个尴尬部位带来的火热的灼痛。
“别动。”胤礽将手伸过去,把安泰轻轻的揽进怀里,“你受伤了。”
安泰心中思绪万千,但还是乖乖的依偎着他的主子爷,想借着他身上的温暖来消除激烈运动之后带来的种种副作用。不管自己在主子爷心中是什么样的,奴才也好,玩物也罢,只要能够享受这一刻的温暖,他这一辈子就足够了。
胤礽轻笑着将人搂得更紧了一些,他的小安子,果然是最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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