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四十多岁的医生穿着白大褂,笑容都是僵硬的,走在走廊上,放在口袋的手用力握成拳。
“你好。”
“你好。”
面对医生护士的招呼,努力的维持着面色平静。
“秋医生,我准备好了,可以上八楼了。”
*正在准备药和纱布,虽然任牧禹的伤口愈合的很好,但还是每天要消毒,换纱布。每天,都是固定由她和秋医生上八楼。
“嗯。”
秋医生点点头,就在*准备推着推车出门的时候。秋医生突然说道:“小李,你去我办公室帮我把听诊器拿过来,我忘记了。”
“哦,好。”
*不疑由他,听到秋医生的话,立刻转身出去往秋医生的办公室走去。在*离开后,秋医生手中的一粒颜色相近的药替换了原本的药中的一粒。
****
“秋医生,拿来了。”
十分钟后,*把听诊器递给站在门口的秋医生……
“嗯,上楼吧。”
接过听诊器,往前走。*进门,推着车跟在秋医生后面,上了八楼。
每天都一样的东西,警察检查了一下就放他们进去了。
“这是最后一天的药。”
已经半个多月,秋医生早就和任牧禹和沐莹熟悉。*把药准备好,递给沐莹。
“谢谢。”
沐莹接过,然后走到一边去倒水。医生如以前一样,给任牧禹检查了一下伤口。沐莹已经倒了水过来,把药递给了任牧禹。
任牧禹伸手接过药,当着秋医生的面,把药喂进嘴里,喝了温热的水,咽了下去。
沐莹看着任牧禹把多加了一粒药的药丸都咽了下去后,医生在检查后就离开了。沐莹看着任牧禹,坐在一边和他说话。说着说着,任牧禹的眼皮开始变得沉重。
撑不住,很快呼吸变得均匀。沐莹帮任牧禹拉好被子,走到一边穿上大衣,拉开病房门走出去。
沐莹刚走出医院,在准备拦车的时候,一辆车,停到她的身边,车窗摇下……
“木木……”
****
凌鸢住在医院里无聊,以前从未想过要亲手为贺东海做些什么。在医院腿不方便的这段时间,凌鸢正在学着织围巾。这对普通女人来说很容易的事情,在凌鸢来说,并不容易。
学了好几天,才开始织。织了十来天了,这才织了一半。织的速度很慢,但是极用心。
今天,心中有事,凌鸢织的更是不怎么用心。
目光看向一边的手机,时间已经快到十点。只要过了十点,只要任牧禹吃了药……
凌鸢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嘴角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还差五分钟……
贺东海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放在一边的手机突然响了,凌鸢侧头看向贺东海……
贺东海从茶几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接起电话。
“我们在病房。”
贺东海挂了电话后慢慢起身……
“琛儿过来了吗?”
贺东海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凌鸢,那眼神看的凌鸢有些莫名其妙。
“东海,怎么了?”
凌鸢放下手中的织了一半的围巾,坐在病牀上看着站在病房中间的贺东海。石膏拿了后,凌鸢扶着墙壁已经可以自己行走。虽然,动作不利索。刚准备掀开被子起身的时候,病房门就从外面推开。
随着病房门推开,贺以琛从外面走进来……
“琛儿。”
凌鸢心情很好,嘴角的笑容在看着贺以琛同样绷紧的脸,笑容慢慢僵在嘴角。
他们,太不正常。这样的表情,她以前没少在他们的脸上看到,但今天,更冷……
贺以琛慢慢走向病牀,看着凌鸢放在一边的围巾,以及她看向贺东海的眼神……
手中拿着的东西,扔在了凌鸢的面前。
“这是什么?”
第二更~~今天的更新完毕~艾玛,比昨天早一些,你们是不是要给我点赞~感觉,我自己都要哭晕在厕所了。
第224章:
(“这是什么?”)
没人给她答案……
贺以琛看着凌鸢,他叫了快三十年的母亲。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亲眼所见,他还是不愿意相信她真的会这么狠毒。
凌鸢垂眸,伸手拿起牀上的牛皮纸袋。
亲子鉴定。
第一份上面写着贺以琛和凌鸢……
当凌鸢看着鉴定的结果时,手抖了一下……
琛儿,不是她的儿子。
贺以琛,他不是她的儿子。
脑,懵懵的。视线从手中的鉴定报告,看向贺以琛,再从贺以琛的脸上移向贺东海。她疼了将近三十年的儿子,不是她的儿子。她爱了大半辈子的男人,无怨无悔的男人。
如果琛儿不是她的儿子……
那……
那……
凌鸢抖着手抓不住贺以琛和她的那份DNA报告,哆嗦着扯着,扔到一边,从病牀上落到地上。下面的那份,上面写着任牧禹和凌鸢……
凌鸢在看到最后的鉴定结果的那一刻……
“不可能……不可能……”
凌鸢身体不停的在抖,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
“东海……”
凌鸢看向贺东海,贺东海的目光让凌鸢绝望的吼道:“你告诉我,这是假的是不是!”
贺东海没有说话……
“我在这里!”
贺以琛的一句话是在告诉凌鸢,她如果不相信可以直接现在重新做一份亲子鉴定。
医院的时钟,敲响的那一刻,凌鸢的心脏也在那一刻被掐紧。
十点了……
十点了……
不……
凌鸢慌乱的掀开被子,忘记了自己的腿还不能用力。双脚踩地的时候没站稳,整个扑倒在地。看着放在离自己两步远的手机,凌鸢什么都顾不上了,在知道任牧禹才是自己儿子的时候,在刚好十点了的时候,凌鸢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
不可以……
加入了氰化物的药,十秒她的儿子就没了。
当握住电话的那一刻,凌鸢手哆嗦的按着数字,越是激动,越是按不准确。凌鸢绝望的坐在那里,好不容易按好了十一位数字立刻拔了过去。
只是响了两声,电话就被接起……
“大哥,快打电话阻止他们,不能让任牧禹吃了药。任牧禹是我的儿子,他才是我的儿子。大哥,快……什么?你说什么?”
当凌鸢听到电话那边的男人说,任牧禹刚刚已经吃了药……
吃了药……
她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
手机从手中滑落……
“啊!”
凌鸢坐在地上,双手抱头痛苦的尖叫出声。
贺以琛看着落在地上的手机,转身出了病房,拿出手机,拔着电话……
****
只是几秒时间,凌鸢突然从地上起身。扑向贺东海,身体不稳的跌在贺东海的身上,双手掐着贺东海的衣领摇晃着。
“贺东海,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贺以琛才是我的儿子是不是?你是想保任牧禹,才这样骗我的是不是?是不是?你说啊,是不是!”
凌鸢在撕吼,她什么都没办法冷静的想,让她怎么接受,她一直伤害的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她刚刚亲手让别人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她的儿子,死了。
她怎么能接受,自己杀了自己亲生儿子。一直被她憎恨厌恶的孽·种,是她当宝贝儿子疼了快三十年的贺以琛……
“以琛是我和婉婉的儿子,出生的时候就被我换了。”
贺东海的一句话把凌鸢打进了地狱,她爱着这个男人,被冷落多年也未曾后悔过。她的一生,都只为了得到这个男人的心。大半生都在争,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赢家,原来,从二十九年前,她就已经输了,贺东海和阮婉婉比她狠多了,只是走了一步棋就让她败一败涂地……
“贺东海,我要杀了你!”
凌鸢疯狂的掐住贺东海的脖子,眼底的疯狂……
她那么爱他,却被他摆了这样一道,眼睁睁让她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
贺东海双手扣住她的两手,拉开,把她往后退。凌鸢身体站不稳,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
“凌鸢,直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今天的一切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当年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我已经如你的愿娶了你。为什么你容不得他们,要对婉婉他们母子下毒手,要放火烧死他们!”
“我为什么容不得他们?贺东海,你问我为什么容不得他们。他们不死,你究竟要背着我和阮婉婉勾搭多久。你已经是我凌鸢的老公,那个践人凭什么和你勾勾搭搭不清不楚。如果不是你们欺人太甚,明里断的干净,背地里还一直勾搭,还生了一个孽·种。我会容不得他们,贺东海,是你和阮婉婉那个践人欺人太甚!”
她一开始哪有不容她,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就已经放了她一马。如果不是他们逼她,她怎么会把自己变成这个模样。人一但走了下 ,就回不了头。是他们在她嫁给贺东海后,贺东海一直都不愿意碰她。他当时接手贺家的企业,用了三年的时间,让贺氏慢慢上了轨道。后来,贺东海总是出差,贺氏当时正在忙上市,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贺东海越来越少回家。最后,她发现,贺东海竟然和阮婉婉那个践人还有勾搭。而且,生了一个和以琛差不多大的贱种。他们,这几年来一直在勾搭,否则怎么会有一个和以琛一样大的儿子。看着他抱着唐宛如生的儿子,慈爱的看着他,亲着他的脸,他何曾这样对待过他生的儿子……
阮婉婉抢走了贺东海的全部注意力,而任牧禹抢走了贺以琛该拥有的父爱,难怪贺东海从来不正眼看以琛一眼。当年她以为贺东海那样做是因为爱唐宛如生的儿子,但是现在才明白,他会如此对待贺以琛,是因为他换了两个孩子。她怕他察觉,才会故意冷淡。他待任牧禹好,是因为他舍弃了他,所以才想在去看他的时候,多疼疼他。
贺东海看着面部狰狞痛苦的凌鸢……
“我和婉婉从和你结婚那天开始,就已经没有……”
从他要娶凌鸢的那一刻,婉婉已经和他断了一切往来。婉婉不愿意做第三者,他也从未想过要委屈婉婉做自己的情·人,只是……
“是我喝多了,强迫了婉婉……”
是他,喝醉了强·要了她,才有了以琛,也只有那一次……
是他因为怨恨凌鸢下·药让自己和她上了牀,背叛了婉婉。原本父母便反对他和婉婉在一起,后来更是因为当时副市·长下马,牵扯出很多行·贿的企业,贺家也在其中。因为凌鸢看上了他,当时凌家出面便可以让贺家不受到牵连。如果不娶,凌家不会帮贺家……
当时,凌鸢正好怀了孕,凌家的压力,加上贺家的压力,他不得不和婉婉分手,娶了凌鸢。阮婉婉爱他,但是却不愿意破坏他的家庭,所以离开了H市。可是,第二天就被他找到。是他喝醉了,强行要了她,有了以琛。
他们一直没有再发生关系,但是,他内心自私的觉得,他委屈了婉婉,所以想要把以琛留在自己身边,得到最好的照顾。才会,私自换了孩子。
“哈哈……贺东海,你真狠!”
凌鸢身体软软的倒坐地上,看着面前同样痛苦的男人。她用尽手段得到了他,甚至,贺家的行贿证据也是她做的,只是为了让他必须要娶她……
她成功了,却是守了二十多年的活寡。她以为烧死了唐宛如和那个孽·种就断了在他心中的位置,可是,她适得其反,把他推的越来越远……
她争不过死人的位置……
她爱了大半辈子,争了大半辈子的男人,最后却是亲手推她下地狱的人。
她容不得的孩子是自己亲生儿子,她让人折磨他,让人在监狱杀了他,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他竟然什么也不说,让她又亲手把他推进了地狱。
这样的男人,她究竟在争什么。为了他,她变成了今天这个模样,她,手中沾染的鲜血是自己亲生儿子的……
再也没有回头路……
“贺东海,你该死!”
凌鸢的目光看向牀头放着的水果刀,突然拿过,刺向贺东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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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自首
她痛的源头是他,她做错事情源头也是他。她以为只要阮婉婉死了,她就能够取而代之。她以为那个孩子死了,她的儿子就能够得到他的父爱。可是,最终,她还是没有得到他的心,而是让他因为阮婉婉的死离自己越来越远。她越是得不到,越是恨阮婉婉,他对儿子越冷淡,她就越是恨那个孩子。
是他,让她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他该死,可是握在手中的刀,看着眼前并没有准备反抗的贺东海,凌鸢握在手中的刀,怎么也刺不进去。
“啊!”
即使到了今天,她还是下不了手。
“爸!”
贺以琛刚打完电话,便听到凌鸢那句‘贺东海,你该死。’推开病房门就看到凌鸢的刀刺向贺东海,而贺东海一点避的意思都没有。他在刺过来的时候,闭上了双眼。立刻冲过去,却看到凌鸢突然手腕一转,刀往自己刺去。
“凌鸢。”
贺东海伸手要拉住凌鸢,可凌鸢手中的刀已经插·入腹部几分。扣住了凌鸢的手腕,没让她直接全刺进去,看着她痛苦的样子。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是因为他才会让凌鸢走到了偏执的这条路,她爱了他一场,为了她的确做错过。可是,却是因为他才逼的她走上极端的这条路。
一念之差,她再也不能回头。
“牧禹,没事。”
贺以琛人已经到了两人身边,看着凌鸢腹部插着的水果刀,刀并没有刺入多少。
“药我已经换了,他没事,现在好好的。”
贺以琛看着凌鸢……
“真的吗?他……没事。”
凌鸢握在刀上的手慢慢松开,手,抓上了贺以琛的手臂。
“嗯。”
贺以琛点点头,凌鸢慢慢闭上双眼。贺以琛叫来了医生,凌鸢被抬上了病牀。刀插的并不深,拔了刀,简单的处理缝合后。凌鸢躺在病牀上,腹部的伤只是轻伤,并没有大碍,真正痛的是她的心……
她该怎么面对牧禹,她的亲生儿子。怎么告诉他,放火要烧死他的是他的亲生母亲,害他坐牢的是他的亲生母亲,在牢里安排人打他,要他命的人也是他的亲生母亲……
****
沐莹站在病房外,看着走进病房的凌鸢。今天她要去找凌鸢的时候,被叶予溪拦了下来。说是,贺以琛已经去了病房。现在,凌鸢已经知道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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