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实实报上家门,“小女子水凝蓝,水呢是水凝蓝的水…”
刚说完名字就被皇后骤然打断,“你说,你姓水?”
再点头。
尊位上的女子一下子激动的站了起来,快步走下台阶,两人面对面站着,容貌似乎是在对着镜子自照,只不过,一个妩媚风流韵味天成,一个清丽灵动自有芳菲。
皇后,也就是赫连轻舞竟然看也没看水凝蓝诧异的眼神,径自扯下她肩头的外衫。
凝蓝愣在当场。看到外衫露了出来,那朵肩背上的红莲乍现,赫连轻舞似乎受到极大的触动。
美目微阖,最后睁开眼,仔细的帮她穿好衣服,眼中的复杂神色难以辨认。
却没想,水凝蓝怀中带着的画卷掉了出来,在地上自行展开。
水凝蓝呆愣着暗自懊悔,闯祸了闯祸了…
却见赫连轻舞看到那木槿花,看到那月下起舞的美人,再看到右下角的落款,竟然蹲了下来,拿起画卷,浓妆淡抹的脸上,一抹刻苦的哀伤。
“这个,你是哪里得到的?”所有的情绪似乎都被这个女人压了下去。
“那…一个,额…镜大哥给我的。”
“镜大哥…么…”赫连轻舞闭眼想了想,不知道是不是忆起了当初年纪小小的男孩,如今,已是别人大哥了。
冥冥之中,或许真的有天意,赫连轻舞不由想起多年前,想起被南国派遣前往皇朝,想起那夜的一场舞蹈,想起皇朝中妃子的陷害,想起皇战镜当初的冷漠伤害。
如今,她在别人的怀里,却听说,他早已让位。
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画这幅画的人,在哪里?”赫连轻舞说的极为小声,似乎怕惊动自己那压抑的情绪。
“他…”水凝蓝知道她问的是皇战镜,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告诉她比较好,“画这幅画的人已经死了,就在他娘子离开的半年之后,因为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所以用尽一切办法,就算被自己想要保全的人误解,却始终默默的承受着,直到死亡,只因为不想他爱的人,一生生活在孤独思念之中,宁愿她,回到故国,追寻自己的幸福。给我画的,是他的儿子…”
赫连轻舞从来不知道,有那么一个人,或者说是傻得可以,誓言,有他亲手打破,一切,却只是为了她。
泪水,似乎漫上了这位南国国母的脸颊,晶莹的,似乎多年来的委屈愤恨,都在一瞬间,化做了悔恨,“为什么,他要这么残忍,明明知道,就算是一分一秒,只要在他身边,她就比什么都来得珍惜。”
“母后…”醇厚疏朗的声音从殿外直直传来,南越霄推开殿门,背光的身影看起来带了一丝寂寥。
南越霄的身影在看到赫连轻舞脸上出现哭过痕迹的不由一震,再看向水凝蓝的时候不经拧了眉。
水凝蓝举手表明清白,“不关我的事情。”
赫连轻舞早已擦拭干泪痕,依旧是国母风范威仪,“不关凝蓝的事情,是我想起一些往事,触景伤情了…”
南越霄眼角下的泪痣越发红艳,“既如此,太子府中有人需要神医一看,儿臣希望带水姑娘先行一步…”
赫连轻舞似乎不愿多话,整个人都感觉没了生气,只是挥了挥手,“去吧。”
南越霄和水凝蓝离开之后,赫连轻舞对着这毫无生气的大殿,回忆起二十三年前的一幕,未保地位无忧,当时的赫连轻舞假装怀孕,最后买通宫女太医隐瞒,更是从宫外抱回了南越霄,那个聪明的孩子,没有辜负她的教导,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太子地位。
可是后来,她有了亲生女儿,为了不让她在这残酷的宫中生活,能够体会世间各种无忧,她让当时的南国望族氺年耀收养了小公主。后来氺年耀去北朝卧底,小公主也一直没有传来消息,去没想到,会在这里再见,而她已经认识,她同母异父的哥哥。
人,始终,难测天命。
水凝蓝回到太子府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需要治病的病人,只有一个秦宝宝,额…宝郡主扬着鞭子似乎专门等她。
水凝蓝十分怀疑自己被南越霄坑了…坑爹啊
“想不想要风行烈娶你?”水凝蓝决定先发制人。
娇俏的秦宝宝一听这话,耳脖子都红了,眼睛一霎那亮亮的神采,转而又萎靡了下去,“他不会的,那个榆木脑袋,一直想着配不上我,皇家婚事不能做主,可是我还想和他在一起,若是以后随随便便嫁个人的话,还不如杀了我算了。”
这一番表白啊,水凝蓝是听的热血沸腾,有多久没有这么直白的妹子啊,就冲着她这份心,水凝蓝决定帮她了,怎么帮?
额…这倒是个问题。
古往今来不过是父母之命就是媒妁之言,如今父母不太乐意,媒妁也不太可能,那就兵行险招…生米煮成熟饭吧。
135。情醉
望着水凝蓝掌心里托着的极为猥琐的绿色药丸,秦宝宝瞪着眼睛看了很久,“你确定,这个有用,我晚上给他吃下,他就会娶我?”
水凝蓝丝毫不觉得欺骗良家少女有什么不对,面不改色的继续诱拐,“我举双手保证,不成功你来找我啦!”
绿色药丸,没错,春药是也,与其看风行烈秦宝宝两个郎有情妾有意却还是干耗着,还不如让她来推波助澜一下。
秦宝宝将信将疑的拿着据说珍贵异常的药丸离开,没看到身后的某人笑得极其…犯贱。
晚饭过后,她的小房间再次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白衣银边刺绣的南越霄,优哉游哉的坐下,乌墨眼眸在她身上流转一番,“水凝蓝,现在我有时间来好好问你了…当初凝水阁大火,你并没有死对不对,这四年,你都在哪里?”
“你关心我啊…?”水凝蓝笑的诡异,“莫不是暗恋我?”
南越霄没有被她震到,从容不迫的喝了口茶,“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算了,你不想说也不勉强。”
水凝蓝没有说话,突然想到了什么,她也学他之前最装蒜的表情,那就是唇角一勾,眯着眼看南越霄,可惜这个动作她做起来不伦不类就是了,反倒有一种搞笑的滑稽,“咳…我说,你让我给你父皇看病,难道就不怕我拆穿了你的阴谋?”
“哦…”南越霄语调微微上扬,这一声异常的意味深长,“看来你…哈哈那我问你,你看出了些什么,父皇的病,难道不是积劳成疾的么,太医院院首诊断的结果,你是,对、还是不对?”
南越霄的目光,利刃一般,扎在水凝蓝身上,就像当初,他和北辰天对持之时,一般的成竹在胸。
水凝蓝微微苦笑,“那是…我看陛下也是自身原因,跟什么花啊草的香的没有半点关系。”
南越霄满意一笑,眼角泪痣更加妖媚惑人,“如此,剩下的事情就看你的了。三日后的南国祭天大典,我希望你在大典上有好的表现。”
“表现什么?”水凝蓝半点不懂啊!
“你是天命之女…既然就是要在祭天大典上让人认可你的身份。“
为什么又是天命之女,难道我长的很想天命之女…
之前那么多的事情都和这个有关,她真的很讨厌这个名词啊,什么见鬼的天命。
“什么天命之女,我不是!”水凝蓝隐藏在心底关于叶连城的记忆印上脑海,霍师娘冷冽的语气,他们联手造成的伤害,水凝蓝不想再听到什么天命。
一双大手以不容抗拒的意味压上她的肩膀,沉重的力道,不容抗拒的意味,墨如点漆的双目,微微的漩涡,水凝蓝不由在这眼神的压迫下,毫无招架之力。
“我说你是,你就是。”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件事物,直接帮她戴上了。
“九阙给你,你知道我的耐性不多,而且…”南越霄似乎在自嘲,“而且,我从来不是一个好人。”
水色的镯子,与她的肌肤密切贴合,带来一丝沁骨的凉意,这一瞬间,放佛是宿命在低喃。
水凝蓝怔了半响,等她抬起头,南越霄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只留下微微的尾音绕梁不觉。
“母后似乎很喜(…提供下载)欢你,有空去宫里陪陪她。”
祭天大典,南国历来的传统,说是选举最像天女的人选,奉为圣女,为南国祈福。
这个传统的日子,吸引了许多女子参加,一旦奉为天女,她们之后的生活,都将在最繁华的宫殿,锦衣玉食,专人伺候,从此衣食无忧。
可是,人那么多,从中脱颖而出也是很困难的,你要展示你与众不同的能力,南越霄,你害死个人啊!!你九阙给我我也成不了冒牌天女啊!
之前对他的怨恨还没有消,此刻又加了一件。
第二天日,天气极好,适合杀人防火盗取追杀了解恩怨…。
水凝蓝昨晚被南越霄的话绕的晕晕乎乎,不想这才刚刚坐下想吃点早餐补充能量。
没想到大门轰的一声被人直接从外面用内力震了个碎,震耳欲聋的破碎之声,完美的雕花木门本来挺牢靠,现在只剩下一半摇摇欲醉坚挺着不倒。
出现在门口的是一脸煞气黑面修罗的风行烈,眼睛眉毛脸色黑的不能再黑,看到水凝蓝悠闲的身影,鼻孔里似乎是冷哼了一声。
上前一掌把水凝蓝的桌子拍成碎片,手似乎极怒之下有些颤抖,咬牙切齿的摸样几乎是想把水凝蓝咬死,“水凝蓝,是不是你做的好事?!!”
想到昨儿给宝郡主的药,水凝蓝有些心虚,不过看他风行烈生龙活虎的样子,说不定心里其实早就美的冒泡了,不能怪水凝蓝,那药虽然催情作用也大,不过风行烈这样的功力,忍着在冷水里面泡三个时辰还是可以度过去的,现在他脸色红润的,一定是得了手,闷骚的面子上过不去,来找她出气。
所以啊…禁欲太久的男人容易闷骚啊…
水凝蓝惋惜的看了一眼木门,在看了一眼红木桌,心里盘算着晚上让南越霄给她换了房间,嘴里气死人不偿命,“那啥…你说的是…咳,不用太感谢我,我只是尽力而为尽力而为…呵呵”
“砰——”本来还摇摇欲醉的半片木门又被他这一道劲气化的粉碎,“水凝蓝!你根本就不知道。”
“……。。?”
风行烈深吸一口气,貌似是在平复自己的怒气,“昨天那杯酒,我没喝,郡主自己喝了下去…”
“!!!”水凝蓝交代过了给风行烈吃下的,秦宝宝怎么能自己先吃了!好吧,以秦宝宝的粗线程度,这种情况还是很可能发生的。
情醉啊…她发明出来的,还真从来没在女子身上试验过,之前镜司容也是在溪水里跑了几个时辰。
“所以…你怎么不让宝郡主泡泡冷水…”
“这种天气还是会受凉的啊!”
“那你不喜(…提供下载)欢她,你可以不碰她,或者找别的人啊…!”水凝蓝死鸭子嘴硬,看着风行烈一脸坏笑。
对方脸色难看的就像龙卷风过境,让他把秦宝宝扔给别人的建议让他成功的把怒气上升顶点,“我没有说过不喜(…提供下载)欢她,这不是关键啊!水凝蓝你简直不是一个女人,你不知道女人家把这个看的多买重要,我怎么能…不管主子过后会不会把我埋了,我先把你劈死再说!!”
靠,不是玩真的吧,过河拆桥啊你!!
136。 天下缟素,慰你天灵
还好风行烈没有成功狂化,某个拖着萎靡躯体的人跑来阻止了他的这种丧尽天良的行为。
“烈~”瞧瞧,多么温柔多么贤惠的声音,经过一夜春风的秦宝宝愣是从一个挥舞银鞭的娇蛮郡主,化身了柔弱小女人。
“不要怪凝蓝姐了…”因为目的成功,秦宝宝对水凝蓝也客气了超多,直接喊她姐了。
媚眼直接抛到了风行烈那,一脸木然的风行烈愣愣傻站着,手举在半空中要落不落的样子,然而看到秦宝宝凌乱的发丝,憔悴的神色,不由的软了眉目,脸色依旧带了硬气,“你怎么过来了。”
秦宝宝对着水凝蓝眨了眨眼,然后对着风行烈撒娇之“还不是你,昨晚把我…”俏脸红了红,“现在还痛着呢。”
风行烈默默想起昨晚死活让他喝下那杯酒的某个刁蛮郡主,最后自食其果,大半夜化身女流氓,直接脱衣狂扑压倒上演限制级,要不是他一个心软,又怎么会让她得逞,早知道点她穴就好了,总好过如今的局面。
暗道一失足成千古恨,耿直的风行烈思前想后,终于闭目下了决定,凝重的对着秦宝宝说了句,“既然木已成舟,我们…我这就去找王爷请他应允我们的婚事。”
“真的?!”秦宝宝有些得意忘形,这个榆木脑袋终于等到他开窍的一天了,当下喜不自惊,拉起他的边走边喊,“爹爹一向最疼我了,我喜(…提供下载)欢的人他也会喜(…提供下载)欢的…”
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风行烈的耳根子上甚至有那么一点淡红,水凝蓝瘪瘪嘴,心里对风行烈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行为十分万分的鄙视。
明明是大白天,此间密室却是悉数密封,四面铁壁的密室,在房间的最里面,昏暗的光线,只有一盏吊脚银灯妄自燃烧,两人面对面端坐,不发任何声息,投射下的影子若鬼魅般悠长。
这种架势,恐怕就连一只苍蝇,都难以靠近。
老者手里捧着馥香芬芳的碧螺春,透过袅袅上扬的雾气,看着对面皇朝派来的接线人。终究是沉不住气,“皇朝陛下是否真能如信里所说,许给在下那些条件?”
男子清瘦的身形被烛光拉的很长,鬼面面具覆盖住了他大半的脸,形状优美的唇形笑意似乎是不客气的嘲讽,对着眼前这个懦弱却又贪得无厌的老人,有着不耐烦的强调,“只是自然,陛下说过,可以扶持你登上帝位,只是,以后南国作为皇朝的附属国,年年岁贡,幽州一带,并入皇朝地界,如何?”
“幽州一带?”老人似乎悬而不绝,虽然他梦想那个位子很久了,只是以后把那么大片的土地都白白送给皇朝,那他…
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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