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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好人”与“坏人”（下）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让哀家与子衿单独聊聊。”太后偏了偏头，方才这个四王妃实在是没什么谱，说的些个混话真不知道是让霍子衿丢脸还是让皇家丢脸，看来还得自己出马才行。
“是！”王妃，连同太后身边的两个嬷嬷，一起退出门去。
“如今没有旁的人，哀家索性直说吧。”太后也不再留什么余地，干脆开门见山：“从皇帝还有明慧公主那儿，哀家听说了不少关于你的事情，什么天资聪颖，明朗爽快，又有些个别人所不能及的奇思妙想，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想必这些哀家也无需多说，总之是赞不绝口就是了！”
“承蒙皇上与公主抬爱，子衿惶恐万分。”子衿垂首，恭敬道。
“你是该惶恐！”太后转了语气，稍显寒意：“就凭你的身份，是无论如何也不该在皇帝身边出现的，而且还如此亲近！更何况，你还不是霍姑娘，而是云夫人，云霍氏！这样的人与皇帝在一起，总会有损清誉，无论是对他还是对你，甚至是对你的夫君，都是百害而无一利的！这些，你可曾想过？”
子衿连忙站起来，对太后躬身道：“太后所言甚是，子衿不敢有丝毫异议。只不过，对于皇上以及公主与子衿之间的关系，太后似乎有些个误会，请容许子衿为自己，也为皇上分辩一二。”
“好，你说。”太后点点头，“起身回话就是。”
“谢太后！”子衿站直了身子，看着太后，道：“既然皇上与公主已经向太后禀明了子衿的身份，想必太后对子衿以及夫君与慕容家的纠葛，也十分清楚了。承蒙皇上厚爱，肯对子衿青眼有加，子衿实感荣幸，但是在子衿心里，从未对皇上有过半点非分之想，自知不可高攀，也无心高攀，在子衿心里，皇上是良朋，是知己，更是……合作伙伴！”
“合作伙伴？这个词儿倒是听着新鲜。”太后扬扬下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是！皇上一心想夺回经济大权，打垮慕容家族，而在这一点上，子衿与皇上不谋而合。所以，子衿甘愿为皇上出谋划策，只为早日将慕容氏族踩于脚下，而且，让他们永无翻身之日！待等大功告成之日，子衿便会回到夫君身边，与夫君行百年之好，到那时……与皇上，自然再无瓜葛。如若皇上抬爱，子衿可以继续当他是朋友，如若不然，则是天涯海角，各自一方了。”子衿向太后全盘托出心中所想，毫不隐瞒，这个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太后如果成心阻挠，只怕是应付不来的，所以，干脆实话实说。
“哼！霍子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利用皇帝，成全你的私心？！”太后眯起眼睛来，冷冷说道。
“子衿不敢！”子衿砰然跪倒，叩首道：“先前皇上始终隐瞒身份，子衿虽有过猜测，却始终不曾直言，如同方才所说，大家只是合作伙伴而已，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奋斗！”说着说着，现代词儿就不小心溜出来了，也不知道太后能不能听懂。
这个小丫头，实在是不像十六岁的模样，尤其是刚才说到要把慕容氏踩在脚下的时候，转瞬即逝的一丝决绝，哪会是个孩子该有的表情，更甚至有些许的狠戾，想如曦还要比她年长一岁，长于深宫之中也看惯了勾心斗角，但跟眼前这个丫头比起来，实在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而已！
“好，哀家姑且相信你所说不假，起来吧。”太后起身，走到子衿面前，“既然皇帝愿意与你做什么‘合作伙伴’，那哀家也没有阻拦的道理，更何况，近日来你们也的确做出了一些成绩，哀家也有所耳闻，你对皇室有利，对皇帝有帮助，哀家自然不会阻拦，只不过……”伸手抬起子衿的下巴，四目相对，太后凛然道，“记住今天你说过的每一个字，若是将来有一日，哀家觉得你骗了哀家，后果如何，你自己心里清楚，嗯？”
子衿看着太后，反而微微一笑：“太后不曾见过子衿的夫君，夫君是个极好的人呢。”
太后唇边也扬起笑容，放下手去：“是么？若是有机会，哀家也想见见是什么样的人，能够娶到这样精明能干的媳妇儿！”
“多谢太后夸奖。”子衿屈膝，谢过太后。
“还有一件事，你也要牢牢记住。你如今既然选择了帮助皇帝去对付慕容家，那么，无论将来如何，你都没了退路，若是你朝秦暮楚转了心意，哀家一样不能饶你，知道吗？”太后继续盯着子衿的眼睛，威胁道。
子衿也毫不畏 惧。目光对视，还是淡淡的笑着：“您知道吗？几乎每个人都提醒过子衿这件事情，但是这些人都不曾知道，子衿当日在慕容府中，到底受过多少苦。若说子衿后悔……子衿只后悔一件事，就是当日在慕容府的时候，没有一把火将那里化为灰烬！”
又是那股子戾气，依旧是转瞬即逝！太后叹了口气，拍拍子衿的肩：“之前的事，不必纠缠。若真有大功告成之日，你自是功不可没的，哀家一定记得好好犒赏你。”
“那，子衿就先谢过太后了。”
再次四目对视，目光交接处，已经没有了敌对，有的，只是欣慰与和谐，当然，如果可以忽视那一点点的探究与怀疑的话。
“太后娘娘，皇上与四王爷求见。”青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太后斜睨了子衿一眼，道：“皇帝当真是紧张得很呢，唯恐哀家把你给吃了！去开门，让他们都进来吧。”
“是！”子衿领命，上前把房门打开。
轩辕如是一眼看到子衿，眼睛一亮，但终究还是没忘记规矩，大步向里面走去，身后紧跟着四王爷，兄弟二人一起到了太后面前，行跪拜之礼。
“都起来吧！”太后摆摆手。
如是一时无语，倒是四王备显亲热的凑上去为太后捏肩，笑道：“母后驾临，怎么也不跟儿臣说一声，好让儿臣早早做好准备接驾啊！您瞧，这会儿什么都没预备下，简直是太不孝了嘛！云霏，你也是，怎么也不言语一声！”
“这都是哀家的主意，怪不得别人！”太后朗声道，“行了，你们也不必在这装腔作势的了，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哀家都清楚。皇帝，如今你也亲眼看到了，哀家可曾为难她了？可让她受委屈了？”
“眼下没看到，也不代表刚才没有啊……”轩辕如是小声嘀咕着，满脸不忿。
“你说什么？”太后听不清，追问道。
“没什么！母后宽宏大量，对晚辈向来关爱有加，儿臣没什么可担心的，只是生怕子衿不懂规矩，哪里做得不对冒犯了母后，所以才急着赶过来！”如是赶紧振作了精神，笑道，“如今看来，一切皆好！那……母后，天色也不早了，不如让儿臣送您回宫吧？”
“……嗯，那就走吧！”太后起身，走到子衿身边忽然说道：“皇帝说的果然不错，这丫头是个聪明孩子，又不张扬，哀家很是喜 欢＇炫。书。网＇，青岚，回去之后替哀家想想，拿点儿什么东西赏她！”
“是，太后放心，青岚记得了。”青岚姑姑飞快的看了子衿一眼，垂首应道。
“子衿谢太后赏赐。”子衿赶忙行礼，“恭送太后！”
太后复又带着一抹微笑看了子衿一眼，起驾回宫。
第三十九章 高深莫测
“可吓死我了！”水含情见子衿回来，上前拉着子衿的胳膊就放不开手了，一直喊着：“你知道吗？一听你被四王府请去了，我脑门儿上的冷汗都流下来了！”
“有这么恐怖吗？四王府，又不是阎罗殿！”如今太后似乎不再有异议，对子衿而言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子衿眼下心情不错，玩笑道：“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再把你吓出个好歹得来，那可就损失大了……”
“你还有心思逗闷子哪！”水含情嘴巴一翘，压低声音道：“看来你是真不知道，索性跟你直说了吧！那四王妃啊，打小就是惦记着皇上长大的！谁知道天不从人愿，被上头指给了四王爷！虽说这过了门儿之后吧，好像也瞧不出什么来了，跟王爷出出入入的似乎也很是恩爱，可是毕竟这是事实啊，所以一听你被她叫去了，我那个心啊，噌的一下就提到嗓子眼儿了！那位可是个不讲理的主儿，万一把你当成情敌，你可就惨啦——”
子衿想了想，扑哧一笑，情敌？哪儿跟哪儿啊！
“哎，你笑什么！你个没良心的，我白白为你提心吊胆，你还笑话我！”水含情不再搭理子衿，扭过身子去背对着她生起气来。
“好姐姐，我不是笑你！”子衿连忙赔不是，将她身子转过来认真说道：“你对我有多好，我心里清楚得很，对你只有感激的份儿，怎敢嘲笑半分？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一次，明里是王妃请我过府，暗里却是太后的意思。”
“太后？”水含情一听更是担心，“那太后……”
“别担心，我这不是好好儿的回来了吗？还有，即便是之前太后对我不满，到目前为止，恐怕也烟消云散了！我已经都跟太后讲明了，我跟皇上，只是合作关系，至于什么男女之情，是绝对不可能的！”子衿耸耸肩。
“那……那太后相信了？”水含情问道。
子衿点点头：“该是信了吧。利益当前，由不得她不信，如若不信，大不了将我从皇上身边弄走，或者，干脆要了我的命！那么，恐怕就得让慕容家多活些日子了！这一点，即使皇上与公主不曾说过，相信太后也早就调查的一清二楚了！所以，她只有信我，只不过……”子衿抿唇，“她也让我向她做了保证，绝不会有非分之想，如果欺骗了她，她就要……”子衿举起手来，在脖子前方做了个斩的动作。
水含情面无表情的干笑了两声：“嗯，这才像太后的作风呢！”
“对了，水姐姐，皇上是你请去的吧？虽然去的有点迟，没帮上什么忙，但是还是要谢谢你！”子衿拍拍水含情的肩，一笑。
“我哪有那本事啊！”水含情却不想居功，大喇喇的摆了摆手：“这都是静王的功劳！”
“静王？静王又是……”怎么这一天工夫这么多陌生人窜出来，子衿搔搔头，自己真是招惹是非招惹的够广泛呢！
“你或者没见过。静王是先皇最年幼的弟弟，也就是当今圣上的叔父，虽为皇亲国戚，却不住在城里，而是在城郊，建了处回梦山庄。”水含情解释道，“他素来不在城中走动，也很少与皇室来往，你不认得也是应当……”
子衿仔细回想着，缓缓摆了摆手：“这个人……我还真认得……”
“啊？！这人你也认得么？”水含情吓了一跳，甚是意外，“你怎么认得的？哦~我就说嘛，头前我去山庄找他时，他问我说是不是皇上与公主的朋友，我回答说是，是好朋友，他一副了然的模样……原来你们早就认得的！”
“不不不，大概……也算不上是认得！只是在进京的路上，见过一面，仅此而已！”子衿终于想起来了，就是进城之前吹笛子的那个人，如曦口中所述的痴情叔父嘛！想起来这是何许人也，子衿猛然回头，盯上水含情的眼睛，指着她的鼻子慢慢靠近她，缓缓说道：“你……你……一定有问题！嗯！”
“我？我有什么问题啊！”水含情莫名其妙，看着子衿的模样只觉得不解，连连退步：“别闹了！子衿！”
终于，水含情被子衿逼到椅子上坐下，子衿居高临下逼视她的脸庞：“老实交代，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什么意思啊？我是谁你不知道吗？”水含情更加的茫然。
子衿哼了一声，故作严肃的冷笑道：“你是皇上派来的，咱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就与皇上甚是亲近的模样，甚至还有一丝无礼，但他却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足以证明你们关系非同一般！如今，你又承认你去回梦山庄找静王，让他帮忙，而静王却给了你这个面子！我记得当初如曦曾经跟我说过，他这位叔父被情所伤之后，便独居于那座山庄之中，甚少与人来往，更不许人擅自前去拜访，如今却……哼哼，你到底是谁？说——”
“我……我……我没去山庄啊，我说我去了吗？你听错了吧！”水含情没了平日的伶牙俐齿，有些个口吃，含糊道：“就是……就是静王在路边吹笛子！对，就是吹笛子！我无法擅自进宫去找皇上，就想到了之前如曦曾跟我提过的这位皇叔！结果我运气简直是太好了，刚出城就听到了笛声，跟着就找到了静王，然后跟他一说，呵呵，他就答应帮忙了，然后就让我先回家来等着，他一定找到皇上去救你！呵呵呵呵，就是这样！不是我面子大，而是你面子大……”
看着水含情的表情，子衿想了想，转身走开。
“哎哎哎哎……你干嘛去？！”水含情奇 怪｛炫；书；网的看着她。
子衿回过身来，看着水含情半响：“我在考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然你不能坦诚待我，那么，我只有用我自己的办法去查个清楚咯！而且，从今天开始，除了生意上的事情之外，我们——杜绝来往，直到我查明你的身份为止。”
水含情叫不住她，只好看着她扬长而去，倚靠在门边半天不语，方才慌乱的神情如今已经平息，却也不是平日里那股子精明劲儿，倒是有点……高深莫测的韵味。
这丫头果然有意思！当初还觉得主子让自己来陪个小丫头片子，是大材小用了，如今才觉得，的确有趣得很，值得自己玩下去！去查她的身份？呵呵，恐怕这世上，还没有几个人能知道她的身份！除非……是主子乐意告诉她，否则，休想查得到！
思来想去，最终化作唇角一丝神秘的微笑。
宫里的人办事果然麻利，第二天就带着厚礼，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卡哇伊小店门口。无论是面子还是里子，皇太后都给足了，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