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魄没想到自己难得一次的真心赞扬换来的却是冰若一阵狐疑的打量。
“阁,阁主,属下有哪里不对劲吗?”被打量的有些不自在的血魄开口问道。
“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冰若歪着脑袋,右手的食指与中指不停敲打着自己的太阳穴,仿佛真的有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让她无法想通。
看着冰若一脸苦闷的样子,血魄也不禁怀疑是否真有什么难事为难住一向英明的阁主,“阁主到底哪里不对劲啊?”
“一向严谨不苟言笑的魄竟然也会有溜须拍马的一天,难道你不觉得不对劲吗?”
“血、狱。”血魄咬牙切齿的低吼道。
通常血阁姐妹们生气的时候就会连血带名的一起叫某人,她们不记得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习惯,只知道如果有人连血带名的一起叫你的时候那你可就要小心了,虽然她不会杀了你,但小小的惩戒还是避免不了的,譬如如果某人惹血魄生气的话,那那人可要日日夜夜的提防自己的周围是否会出现那些看上让人感到恶心扒拉的小虫,虽然血阁的姐妹们已百毒不侵,但谁也不愿意被那些恶心的小虫子咬到。
“魄,经常生气的话可是很容易变老的哦!”
“血狱。”如果站在眼前的不是血狱,不是她们的阁主、她们的老大,血魄会毫不犹豫的带上魔手,将毒物全部引到她的身上,让她尝尝被百虫噬咬的滋味。
原本冰若还想再小小的调侃下血魄,但是门外突然传来的脚步声只好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将蒙葛尔刚刚写的亲笔信交给血魄后轻声说道:“今晚的任务就交给你和魂了,你们两人可千万不要因为贪玩而忘了时间哦!”
“放心,绝对不会。”对于刚才的事情血魄还没有完全消气,送给了冰若一个白眼后,如鬼魅般的消失于柳园之中。
血魄离去后不久,白誉霆一脸煞气走了进来柳园,“你的心情看上去很不错。”
“但王爷的心情似乎并不是很好。”正悠哉逗玩着风逝的冰若头也不抬的回道。
“这几日来有数位朝中大臣纷纷神秘失踪,这件事情不知你是否知晓?”如鹰阜般的双眼凌厉的看向冰若,希望可以她的神情中看出一丝破绽,只可惜面对冰若他注定失败。
冰若嗤笑一声,反问道:“王爷觉得这件事情小女子应该知道吗?”
虽然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白誉霆并没有因此而生气,伸出因为长时间练武而长满了茧的大手温柔的轻抚着风逝娇嫩的脸庞,“很可爱的一个婴儿,如果就这样死去应该是一件很可惜的是事情?”虽然笑着但他的眼里却是一片冰冷。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如果他的生命在此刻消逝只能说明他是这个世界的淘汰者,强者生弱者死无论是在这个世界还是在其它的星空之中它永远都是永恒不变的定律。”她在赌,赌他们之间是否有像她与白梦蝶之间一样的血缘羁绊。
“在你眼里他真的只是个淘汰者吗?”轻抚风逝脸庞的手缓缓的移到了他的脖颈,只要他稍稍一用力,一条鲜活的小生命就会从他手中消失。
“哇哇……”窒息的感觉让风逝不舒服的大声啼哭起来,但随着掐着他脖子的手越来越用力,大声的啼哭变成了轻声的呜咽,原本红润的小脸也变得越来越不正常。
看着哭声越来越来轻的风逝,白誉霆的心竟莫名的感到一阵疼痛,仿佛原本属于自己的某一部分要被生生的分离。
在白誉霆眼神变化的那一刻冰若就知道这场以风逝生命为代价的赌注她赢了。
白誉霆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也不是没有杀过婴孩,之所以会放过眼前的这个孩子,只是因为眼前的孩子给他一种很不一样的感觉,一种好像他们原本就属于一体的感觉。
“告诉我他到底是谁?”白誉霆捉住冰右的双肩有些激动的问道。
“他是谁王爷您应该比小女子更清楚才是。”说着冰若从风逝的脖子上解下他母亲死前留给他的唯一东西——长命锁。
看着手中熟悉的长命锁,白誉霆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一幅幅温馨而又惬意的画面。
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盛一院香。(高骈:山亭夏日)
每当看着那满院盛开的蔷薇时,总能让她忘记所有的烦恼和不愉快,“如果一生都能这样那该有多好。”这是她一生的期望,但她知道这根本不可能,在她被那人救起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平凡的幸福生活对她来说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院子风大,为何不进屋歇息。”来人温柔的为她披上外衣,柔声说道。
听到声音女子急忙转过身,福身道:“妾身见过王爷。”
“如今你身子不方便,无须行此大礼。”王爷扶起女子将她揽在怀中。
“谢王爷。”女子娇羞的说道。
“这里风大,我们进屋吧。”
“王爷,妾身想再呆会儿,可以吗?”女子满脸期待的看向王爷。
对于女子那双充满期待的双眼,王爷总拒绝不了她的要求,无奈而又宠溺的说道:“如果身体受不了记得要告诉本王哦!”
“谢谢王爷,妾身知道。”女子欣喜的离开了王爷的怀抱走到花海之中,享受着这短暂的温馨。
从出生到现在他一直都活在阴谋与上虚假之中,从来都没有感觉过家的温暖,直到遇见了薇儿,也许他并非真正的喜欢她,但他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很自然和舒服。他走到薇儿的身旁,从身后将她抱住,并轻柔的抚摸着怀中女子微微隆起的小腹低声问道:“薇儿你觉得我们将来的孩子应该叫什么名字好呢?”
“名字?”薇儿抬头望向天空,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活的如天上的浮云般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叫行云,王爷觉得可好?”薇儿转身问道。
“爱妃喜欢就好。”王爷抬起薇儿的下颚在她的唇上轻柔的印了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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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
看到九王爷过来,两位奴婢刚想行礼却被九王爷的一个禁声动作给打断了,“你们都下去吧!”九王爷轻声命令道。
“是,奴婢告退。”两位奴婢行礼离去。
树荫下一位身怀六甲的女子正安稳的熟睡在美人榻上。
王爷脱下自己的外衣温柔的将它盖在女子身上,他的动作虽然很轻,但还是惊醒了熟睡中的女子,“王爷,您什么时候过来的?”刚刚苏醒的声音有些模糊。
“吵醒你了,累的话再多睡会儿!”王爷按住女子想要起来的身子,柔声说道。
“不了,妾身已经睡了很久了,如果再睡下去恐怕就要变成猪了。”女子看着王爷调皮解笑了笑。
“你呀。”王爷伸出食指宠溺的在女子的鼻尖点了一点后,从怀中拿出一只木盒递给女子,说道:“这是本王特地命人打造的,不知是否符合爱妃的心意?”
女子接过木盒打开,看到躺在盒中的长命锁时,不禁感叹道:“好精致的长命锁。”盒中的长命锁是用羊指玉所打造,长命锁的两面分别刻有一龙一凤,它们形态逼真,惟妙惟肖,在它们的身上还分别刻有行,云两字。
“王爷您费心了。”女子深情躺在王爷的怀中,但埋到藏在王爷胸膛的脸庞露出的却是忧伤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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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背叛本王?”王爷冷冷的看着站在月光下的女子,他怎么也没想到背叛自己的竟是自己最宠爱的妃子。
“我从不曾效忠于你,又何谈背叛。”从受令接近王爷的那刻起,她就已经预料到了会有今天的场面,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那么快,自己死不足惜,但肚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它不应该成为这场阴谋的牺牲品,‘对不起云儿,娘亲明知无法保护你却还是让你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原谅娘亲好吗?’她轻轻抚摸着自己隆起的小腹,谦然的默念道。
女子腹中的婴孩仿佛能听懂她的话般,用脚轻轻的踢了一下她覆在腹上的手,似乎在告诉自己的生母:‘娘亲,孩儿从未责怪过您。’
感觉到腹中孩子的回答,女子的脸上露出一个绝然的微笑,‘谢谢你云儿,若有来世娘亲一定会将今世欠你双倍补偿于你。’
“是他派你来的?”王爷的语气很平静,但双眸中透出的寒意却比冰还要冷。
女子拔出手中长剑,毫无惧意的看向浑身散发着冷气的男子,“你无须多问,我不可能会告诉你的。”
看着站在月光下绝然的女子,他知道他与她的情份在此刻终结,对于一个已背叛自己的人,他从来都不会心慈手软,即使这个人是他曾经最宠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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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也许他不曾真心爱过,但却是第一个让他以心相待之人,每每想起她的背叛他的心总还会隐隐的作痛,“她在哪里?”
“地狱。”这两个冰若说的很轻也很淡,但却让人有一种阴风刺骨的感觉。
“名册在你手中?”对于一个背叛了自己的女人,他从来都不会过多的留恋,现在他最在意是水冰若的真正身份和那份名册的下落。
冰若简洁明了的回答道:“是。”
“那些人都是你派人所杀?”阴鸷的双眼冷冷的看着眼前让他捉摸不透的诡秘女子。
冰若没有丝毫犹豫的点头承认,道:“是。”
“你到底是什么人?”原以她再厉害也只不过是一介女子翻不起什么大浪,但现在他知道自己错了,她的狠,她的毒,她的才智,比起男子她更胜一筹。
“我是谁,你的心里不是早有答案了吗?”在回答他的第一个问题时,冰若就知道他已经猜到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他不愿相信罢了。
“哈哈……”他仰天狂笑,但笑声中更多的却是自嘲与讥讽,他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自己一直在苦苦寻找的血狱竟然早已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血狱,地狱使者,血狱勾魂,有谁会想到江湖上的冷血杀手竟是曦月国的蓝蝶群主。”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果连对手的实力都不知道又怎可能战胜于他/她,而这必然的结果只有失败。
第36章 阴谋(下)
子时
血魂与血魄分工合作,血魂用笛音让驻扎在玉盘谷峡谷两边的曦月国将士陷入昏睡,而血魄则带着蒙葛尔的亲笔信前往驻扎着北漠大军的玉盘谷。
两个时辰后血魂血魄带着北漠大军安全到达了与蒙葛尔约定的码头,两刻钟后所有的北漠士兵全部乘上了冰若特地为他们准备的十艘巨型货船。
第二日,白誉霆得知蒙葛尔与北漠大军趁夜全部离开天月城的事后勃然大怒,原本已怒为中烧的他在收到镜月楼送他的礼物后更是怒发冲冠,看着安然的躺在盒中的人头——林默,白誉霆知道这场争夺他已经无力再争了。
但他不甘,他愤怒的质问造成这一切后果的罪魁祸首,得到却是让他心灰意冷的答案,她让他绝望却又给他希望,为了心中的那个梦,他将自己的灵魂出卖给了恶魔。
翌日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坐在高位的白飞扬看似与平常无异,但若是有心之人一定可以看出在他冷俊的双眼之中隐隐的透着一丝急色。
在今早三更之时,残突然来报说驻扎在玉盘谷内的北漠大军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于天月城内,而守卫在玉盘谷峡谷两旁的曦月将士竟不知为何全部陷入了昏迷之中,用了很多办法就是无法将他们弄醒。数万人马一夕之间全部变的犹如活死人般,这怎能不让白飞扬着急,紧张。
“皇上,臣有本要奏。”白誉霆出列向前一步躬身说道。
“爱卿所奏何事?”白飞扬虽然心中不悦,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半点不满的情绪。
“臣有东西想让皇上与各位大臣一看,不知皇上是否可以准臣将那些东西抬上殿来?”
“准。”
在白飞扬的恩准下,十几具担架被侍卫抬进了殿堂。
白飞扬指着殿堂上的十几具担架问道:“这些是什么?”
白誉霆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话,走到担架旁,将覆盖在担架上的白布一一掀起。
“啊……”当大臣们看到白布内的断头尸体时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礼部侍郎王进。”“工部尚书蔡承德。”“兵部郎中周柄。”“虎威大将军郑靖明。”……一个个熟悉的官名从在场大臣的口中惊骇的念出。原来躺在在担架上的十几具断头尸体竟全部都是这几天突然失踪的朝中大臣。
“没有朕的受命你竟私自杀死十数位朝中大臣,你可有将朕放在眼里,将国法放在眼里?”白飞扬愤怒的质问道。
“皇上息怒,臣惶恐。”白誉霆跪地说道。
“惶恐,朕看你根本就是有恃无恐。”
“皇上臣知道这样做于法不符,于礼不合,但臣也是迫于无奈。”
“迫于无奈,若是每个人杀了后都说是迫于无奈,那他们是否就不用受到法律的制裁,若是如此国家要法律合用,要刑部何用,又要朕何用?”
“皇上臣死不足惜,但臣请求皇上,在判决臣前请先将此物过目。”说着从怀中拿出一本帐册和几封书信棒在手上。“若皇上看过此物后还认为臣是罪无可恕,那臣也无话可说。”
能站在这殿堂上的没有一个是简单之辈,如果他们连白誉霆后半句话的真正含义都听不出来,那他们可真是枉为官了。
“呈上来。”看着白誉霆自信满满的样子,白飞扬知道想借着这次机会除掉他似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请皇上过目。”魏杰双手捧着账册和书信恭敬的将它放在案前。
将案前的帐册与书信一一翻阅过后,白飞扬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怎么也没想到白誉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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