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赵将军,徐将军。”
“末将在。”
“你们带一队人马护送元帅去铜城。”
“是。”
“朱将军,张将军。”
“末将在。”
“你们带一队马护送伤员去铜城。”(在一月前薛寒已派人将所有的垒城百送全部护送转移出城。)
“是。”
“郑将军……”
“我带队阻拦北漠大军。”
“郑将军……”
“我意已决。”
看着郑将军坚定的神情,陈涛知道再多说什么也只是浪费时间,“好,粮草交给我,我不会给敌寇们留下一颗属于我们尚武国的粮草。”交待完各自的任务后,陈涛最后嘱咐道:“时间不多,大家各自行动,我们铜城再会。”
“铜城再会。”所有人一同抱拳说完后,快速离开了房间。
冲天的火光,冰冷的刀剑,艳丽的鲜血,凄惨的喊叫,仿佛人间地狱,修罗炼场。
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而此次胜利者却满脸戾气的看着被烧成灰烬的粮仓。
“想玩,本领主奉陪到底。”望着满目疮痍的粮仓他的眼中尽是杀气。“图特。”
“末将在。”
“通知其他几位领主到帅帐事会。”
“是。”
一盏后,六位领主依次来到帅账中,看着一脸戾气的札哈齐特他们的心中莫名的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札哈领主让人叫我们过来是为了商议何事?”一位长得要比一般北漠男子要消瘦一些的中年男子问道。
札哈齐特冷冷的看着他们,眼中透着倨傲与轻蔑,“我要你们的兵马,还是粮草。”
“札哈领主是在开玩笑吧。”一种紧张的气氛的在他们之中的流窜,所有人都悄悄地将手放在了自己的兵器上,战乱一触即发。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们没有选择的余地。”
“铮。”“啪。”一位长相魁梧性情暴躁的北漠大汉愤怒的拔出了手中的大刀,重重一挥将札哈齐特身前的方桌劈成了两半,“札哈齐特你以你算什么东西,老子与你的额赤格(蒙古语中父亲的意思)并肩作战帮助大汗统一北漠时,你还在你的额客(蒙古语中母亲的意思)……唔。”
话还末说完却已被一只大手紧紧掐住了脖子,窒闷的感觉让他完全无法呼息,曾经与大汗南征北战无数次面对死亡,却从来都没有让他有如此恐惧的感觉。
“咔。”干脆清亮,只是他从来没想到第一次听到脖子断裂的声音竟然会是自己。
“拖出去。”札哈齐特看也不看地上尸体,冷冷的对身旁的亲信命令道,好似刚才被他杀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狗。
“你,你……”五位领主震惊的看着札哈齐特,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敢对他们下杀手。
“我的耐心有限。”狂霸的语气中透着明显的杀气。
虽然背对着他们,但他们五人却无一人敢上前将手中的武器刺进他的身体,透过蓬布他们隐隐的看到帅帐外已被许多人影所包围,事已至此也由不得他们不从。
彼此看了一眼后,同时跪地齐声说道:“吾等愿服从领主号令,誓死追随。”
“哼。”他的嘴角扬起一丝冷笑,带着一丝轻蔑,也有一丝讥嘲。
……………………………
零落黄金蕊,虽枯不改香。深丛隐孤秀,犹得奉清觞。(宋&8226;梅尧臣《残菊》)
轻轻的放下手中的菊花茶,望着广阔无垠的蓝天她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在阳光的折射下她的双眼快速的闪过一丝赤红色的光芒。
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要她愿意天下随时都是她的囊中之物,她喜欢杀戮,享受杀戮,亦制造杀戮,在这其中她到底想到得到什么,是嗜血的刺激还是她本身就是来自地狱勾魂使者?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眨眼之间冰若已在月寒殿呆了三个多月,在这三个月里她什么也不用做什么也不用想,每天都过着简单而又平凡的日子,养养花,品品茶,吹吹笛,顺便再与每日必来报道的孙帆聊聊天,从出生到现在这是她过得最平凡也最平静的三个月。
但这样的平静又能能持续多久,从她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不平凡,此刻短暂的宁静只是为了迎接之后更猛烈的暴风雨。
百日之期眨眼已过,那样的快,那样的让人不舍,可是不舍又有何用,她不可能为任一个人而停留她的脚步,可以这样默默的陪她度过这平静一百日他已心满意足。
“还有两个时辰呢,王爷您似乎来的早了点吧!”冰若品着手中的茶淡淡的说道。
“铜城失陷。”简短的四个字却道出了他的无奈与疲惫。
“哦。”听到铜城失陷冰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映,晃了晃手中的茶水,看着杯中荡出的一层层波纹,打趣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半月之内就让北漠大军攻破了铜城,看来尚武的兵力还有待加强啊,你说对吗,尚武战神?”
对于冰若的嘲讽虽然不悦,但他现在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情也没有那个时间再与冰若作口舌之争。薛寒至今仍昏迷不醒,而尚武大军又被北漠大军打得节节败退,加上先前失去的垒城,尚武已有两座边关重城被北漠所占领,虽然他已派援军增援边关,但如若没有一个优异的主帅,再多的援军也只会成为敌军的刀下亡魂。
李仁睿忍着脾气,从怀中拿出虎符与圣旨交给她后,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冰若品着茶慢条斯理的说道:“还有两个时辰。”
第61章 战时(一)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唐&8226;曹松《己亥岁》)
经过数日的快马加鞭他们终于在十二月初赶到了磐城,而此时的磐城也早已是满面痤疮,狼狈不堪了。
“还真是够难看的。”冰若轻蔑的扫了眼在场疲惫且狼狈不堪的将领和一直昏睡的薛寒。
冰若的轻视让在场之人非常的生气,“你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女扮男装,并在脸上带了一张银色的面具),不要以为睿王封了你为此战的主帅就可以在这里指手画脚夫目中无人。”赵将军怒道。
对于赵将军的怒斥冰若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一脸笑意的看着他,但在这笑意之中的不屑与藐视,即使是他们之中最迟钝的人也一览无遗,“呵呵,那也要感谢你们给本帅这个机会啊,若不是你们的无用本帅也不会有这个机会站在这里指手画脚,目中无人啊!”
“你……”
“啪。”被突然打了一巴掌的赵将军愣愣的看着侧身的地面一时竟不能反映过来,而其他人也因为冰若突然的举动而惊诧的愣在了当场。
“脸皮还真够厚的,打的本帅的手都疼了。”冰若揉了揉微微泛红的手,抱怨着赵将军的脸皮厚。
好一会他们才从惊愕中回过神,“你……”
“啪。”这一次比上次的更重,赵将军的嘴角都已经溢出了血。
愤怒,满腔的愤怒,从来都没有人敢在如此多人的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他,更何况眼前这个人在他眼里还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是可忍,孰不可忍,不好好教训一下眼前的臭小子,以后他在军中还有何威严可言,“混蛋……”
“啪。”在他的手还未触碰到挂在腰间大刀的刀柄时,一记比之前两记还要重还要响的巴掌再一次狠狠的甩在了他的脸上,力道的增加使他的脚下一个踉跄狼狈的摔倒在了地上。
在众人还示反映过来之时,冰若已经紧紧的掐住了赵将军的脖子,冷冽的双眸中透着冰冷的杀气。
恐惧,呵呵,真的很可笑,已历经无数大小战役的他竟然也会有恐惧的一刻,没有一丝感情的冰冷双眼让他从心底寒至整个身体,他丝毫不怀疑下一秒她会立刻要了他的性命。
“请元帅手下留情。”还是陈涛首先反映过来,看到脸色涨红的赵将军,他立马向冰若求情。
“请元帅手下留情。”反映过来的其他人也纷纷向冰若求情。
目的已经达到,冰若自然不可能真的杀了他,但必要的警告却还是必须的,不仅是给他的,也是给在场其他将军的,松开赵将军的桎梏,冷冷的说道:“记住你的身份,本帅才是这三军中最高的统帅。”霸气,威严,不容抗拒,如果刚刚还有对她不服怀疑之人,现在全部已被他的气势所震服。
夜,静寂如水,但在这平静的夜晚有些人却不甘寂寞,在一间并不狭小也不算太过宽阔的房间里或坐或站十几人,让这间不狭小的房间显得有些拥挤。
“元帅现磐城四周都已被北漠敌军所包围,如若七日内粮草再不能送时城内,恐怕不用北漠敌军攻打,我军与磐城内百姓就会因为饥饿而全部不战而败。”
“你们知道什么是兵吗?”冰若答非所问。
众人微愣,一时间跟不上冰若的思绪,“末将等不知,请元帅赐教。”
冰若勾唇一笑,“兵者,诡道也。”看着他们迷惘的神情,冰若知道他们还不能完全理解她所说的这五个字含意。
“众将听令。”
“末将在。”
“本帅现命令你们在半个时辰内集结三万军中最优秀的兵将。”
“末将遵令。”不敢有丝毫怠慢,告退之后他们立马去营中集结兵将。
半个时辰后,无数的火盆与明亮的星光将这黑暗的大地照得犹如白昼。
看着场下神情颓废,毫无斗志的三万兵将,冰若不屑的嗤笑道:“啐,一群废物。”声音虽轻,但却清晰的传入了在场每一人的耳中。
对于冰若的藐视所有人都愤愤不满,有些人更是冲动的想要上台好好的教训一下台上目中无人的面具少年,不过都被身旁的人给拉住了,经历了数十场的战争,场下的很多人都已不是曾经那个单纯,什么也不懂的乡下小子,能让所有的将军都心甘情愿站在‘他’的身后足就以证明‘他’的身份与能力。
“不服吗,只可惜你们还没有那个资格。”
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辱即使是再能忍耐的人也按捺不住,一名长相白净看似书生样子的男子走到台前,压抑着心中的愤懑,冷声问道:“那敢问阁下又是以什么身份,什么资格站在台上教训我们?”
“哼,教训,你们还不佩。”
“你……”你字还未出口一个异物突然从他的口中迅速滑入到他的腹中。
疼痛,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咬自己的每一寸肌肤,即使是忍耐力超强的他也受不了如此的折磨,由内而外,感觉得到却无法触碰。
双手撑地,跪坐于地,一颗颗晶莹的汗珠从他的额角缓缓滑落,好痛,好痒,拼命的忍耐,咬破了嘴角,但理智依然战胜不了身体的本能,他疯狂的撕扯着自己的身上的衣物,哀声痛嚎。
“方正,方正……”几名士兵快速的跑到方正的身旁,按住他的双手,制止了他疯狂自残的行为。
“啊,啊……”他疯狂的大叫,充满血丝的双眼凶狠的看着按住自己的身几人。
“你这混蛋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一人侧目怒视冰若。
“很不错的眼神,只可惜我不喜欢。”俯瞰满脸愤怒的罗陌,眼中闪过一丝红光。
没有人看清冰若是怎样出现在台下,并掐住了罗陌的脖颈,“顺昌,逆亡。”
简短的四个字却决定了他们的命运,曾经生死与共的好兄弟此刻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求情,不是因为他们惧死,而是因为被冰若的气势所慑,就好似在他们的前面有一座隐形的大山,阻挡了他们向前的道路。
“救他。”虽然只是简单的两个字,但却决定了他们今后的命运。
“呵。”冰若勾唇一笑,松开了罗陌的桎梏,也解除了方正的痛苦。
当冰若收回气势回到台上时,在场的所有人才感觉到他们的后背在不知何时已冒了一层虚汗。
“若有不想死的人,本帅现给你们一个机会,卸下你们身上铠甲,放下你们手中的武器在一刻钟之内消失在本帅的眼前。”冰若自称本帅除了要让他们知道她的身份外,也是要让他们明白,现在她才是这里最高的统领者,有权决定军营中所有的事情。
“元帅?他竟然是骏王调派下来的新统帅?”对于冰若的身份他们虽然有些意外,但却没有任何的疑虑,‘他’虽然有些狂,有些傲,有些邪,但却没有人怀疑‘他’的能力。
半刻钟过去了,虽然还没有人卸下铠甲离去,但却有很多人的目光不停的在向自己的四周的游离,明明很想要离开,但碍于面子谁也不想做第一只出头鸟。
很快后半刻钟也过去了,那些想要离开的人,也因为他们的犹豫不决而失去了唯一一次机会,也因为他们的犹豫不决在之后受到了冰若一次又一次的戏弄与刁难。
“机会永远只有一次,本帅不管你们当初来参军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既然你们决定留下来,你们的命以后就不再是你们自己的,不要妄想逃走,因为你们绝对不会有这个机会。”狂妄,自信,张扬,没有人会怀疑她的话,也没有人敢怀疑她的话,仿佛天经地义本该如此。
要想别人傻傻的替你卖命自然不能一味的只给他们吃巴掌,适时的吃一颗蜜枣效果可能会更好,“你们是国家的支柱,百姓的依靠,你们不是在为那些庙堂上的当权者们卖命,而是用你们的双手守卫你们最爱的亲人,你们的家园,和这方有着你们酸甜苦辣回忆的土地。”说到这里冰若微微停顿了一下,他们需要时间好好的咀嚼一下冰若的这翻话,但冰若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有时候有着模糊的理念的人会比有着清晰的理念的人更容易掌控。
片刻后冰若又开始了她的激情演讲,“谁都可以放弃认输唯独你们不可以,你们的放弃失去的不仅仅只是你们自己的生命与尊严,还有你们至亲至爱的家人,载载着你们欢声笑语的家园和这方生你育你的土地,如果你们不想让异族的铁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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