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伤心欲绝的二弟,他真的感到很愧疚,若不是自己,他们一家人现在正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如若你恨我就冲着我一个人,为何一定要引发两国战争,弄得生灵涂炭。”
“心痛吗,哈哈哈……”他仰天狂笑,随后捉住李仁明的衣襟狰狞的说道:“我就是要让你心痛,你越痛我就越开心。”
“你怎可以如此的自私。”李仁明愤怒的吼道:“尚武不仅仅是我的国家,也是你的国家,为何你可以如此残忍,置百姓生死于不顾,置国家危难而不闻。”
“百姓与我何干,国家又于我何干,曾经与你并肩作战是因为你是我唯一的皇兄,后兢兢业业打理朝堂是因为这里有我想要守护的人,依儿,如此美好的一个儿人,在我第一眼见到她时就深深的喜欢上了她,但当时的她早已于你海誓山盟,我只能在一旁默默祝福你们。”他似在跟李仁明在说,也似在自言自语。
“原以为我与她一辈子都只能是叔嫂的关系,但因为政局的变化你不得不娶其她女子为妻,她一气之下嫁给了我,虽然我知道她当时并不是真心喜欢我,但我一点也不介意,可以与她一辈子相守在一起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后来我知道他怀了你的孩子,但我一点也不介意,我会把它当成我自己的孩子,给它一个父亲应有的关爱,当时的她被我的真心所感动,她说愿意给彼此一个机会,当时我幸福的想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全天下的人。”
他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好似陷入了曾经美好的回忆之中,“那时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日子。”他的脸上露出的幸福的笑容,但随后却又变得狰狞可怕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你非要出来破我们幸福的生活,是你,是你,是你害死了依儿,还夺走了我的儿子,你把依儿还给我,把儿子还给我。”他疯狂将李仁明甩到地上,毫不留情的在他身上拳打脚踢。
全部都是他的错,全部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依儿就不会死,如果不是他玄儿也不会白白遭受五年盲眼之苦,如果不是他自己的弟弟也不会过得如此痛苦,一切都是他的错,他的错,如果他的死可以换回他弟弟的良知,如果他的死可以换回弟弟对他的原谅,那么他愿意,“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一遍遍的道歉直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刻。
皇上驾崩全国守孝三个月。
李仁明逝去的第二日李烈玄竟奇迹般的醒了过来,当听到李仁明逝世的消息时,他无悲无喜,所有人都以为他冷血无情时,他却独自一人不吃不喝在李仁明的灵柩前足足守了三天三夜,直至身体极限昏迷才被宫人们抬进了庆和宫。
“玄儿你好好保重身体,现在尚武国就要靠你了。”李仁睿语重心长的说道。
“玄儿谨记皇叔教诲。”淡淡的回了一句后,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唉。”李仁睿无奈的叹了口气后,对服侍李烈玄的宫人们说道:“好好照顾太子。”说完走出庆合宫。
“是,恭送王爷。”
待李仁睿离去后,李烈玄突然看着他离去方向露出了一丝凶光。
……………………
“挺精神的嘛,像你这种大叔级的人就得多多休息才能活的更长久嘛!”冰若对着刚刚醒来不久的薛寒调侃道。
“你怎么来了这里?”由于刚刚醒来他现在的身体还是很虚弱。
“你以为本公子愿意来这边来吃风沙吗,要不是你的好兄弟一而再再而三的拜托本公子,本公子才懒得来这边受罪呢!”冰若双手抱肩小小的抱怨道。
“那现在战事如何?”虽然薛寒知道以冰若的能力想要战胜北漠大军并不是什么太大难事,但为了放心还是亲口确认一遍为好。
“你觉得以本公子的能力还战胜不了那北漠蛮夷的区区几万大军?”自己的能力被怀疑冰若显然有些不高兴。
“咳。”虽然薛寒早以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性情诡异多变,不过前后差距那么大还真让他有些不适应,尴尬的假咳了一声后,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哼,这还差不多。”冰若撅嘴说道。
“对了。”和冰若瞎扯了那么久,他才终于记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你来时皇上与太子的情况如何?”大战已经结束他自然就不必再担心,现在他最为忧心的就皇上与太子的病情。
“嗯,他们嘛……”冰若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们到底怎么了?咳咳……”一时太过激动,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大叔看你身体差的,本公子去给你请军医,你可要乖乖的休息哦!”说完飞一般的冲出了房间。
…………………………
第二日
身体虽然还未完全恢复,但比之昨天已经好了很多,想要下地走路似乎还是有些吃力,不过他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冰若昨日吞吐未言之话到底是何意。
“元,元帅。”看到突然从房间里走出来的薛寒,守在房外的两名士兵有些慌乱的将右臂藏到了身后。
“是什么?”薛寒严肃的问道。
“没,没什么。”他们现在都不禁为自己的命运感到悲哀,‘为什么偏偏是我们啊’,两个都是元帅谁都不能得罪,而这样的后果往往倒霉的就只有他们自己。
“到底是什么?”这一次他的语气中明显多了几分怒气。
“元,元帅……”正当他们进退两难不知该如何回答之时,一声对他们来说犹如天籁的声音将他们从黑暗中救了出来,“既然薛元帅想看,你们又怎可忤逆他的意思呢!”
“是。”他们将放在身后的手拿到身前,让薛寒可以看清他们右臂上的东西。
当他看清他们右臂上的东西时,他的脑袋突然嗡的一声,仿佛要炸开一般,“告诉我京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薛寒激动的捉住了冰若的衣襟,好似已经忘记冰若是女子的事情。
“你们先下去。”冰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是。”待他们离去后,冰若对着似要发狂的薛寒邪然一笑,道:“改朝换代算不算大事呢?”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冰若轻巧的松开了捉着自己衣襟的手,缓缓的靠近他的耳畔轻声说道:“以你尚武神算的智慧应该已经猜到了啊!”
‘他真的走了吗?’薛寒怔怔的望着前方,没有焦距,就连冰若离去,他也没有发现。
校场上
威严的铠甲上却因为那一条白色孝带而显得有些凄凉,所有的将士面朝校场南方跪地,为刚先逝离去的皇上悼念默哀。
在场只有两个人绝世独立,一个望着蓝天,充满智慧的双眼此刻却被哀伤所占满,而另一人则是众人皆醉我独醒,嘴角总是挂着那一丝若有若无的邪笑。
“你为什么不救他?”
“我为什么要救他?”
“你们不是合作者吗?”
“合作者我就一定要救他吗?”
“他死了你认为你的游戏还可以继续下去吗?”
“错,就是因为他死了,接下去的游戏才会更加刺激精彩啊!”
“你到底想要什么,这个天下吗?”
“嘁,不要把你们的贪欲强加在我的身上,如果我真的想要它,它早已是我囊中之物。”
“也许你不屑要它,但却想要将它掌控在手中。”
“那样也只能说明你们太过无用,太过欺软怕硬,太过贪图手中已得到的权势,不愿失去,即使成为我手中的傀儡。”她可俯瞰大地,藐视天下,只因她有这个能力。
‘天之娇女,福泽天下,魔之使者,祸乱于世’,哼,天命,真是可笑,既然你这个贼老天给我安排了这样一个天命,我又怎好让你失望呢,天命者,我就让你看看我这个天命者是如何横行于世,祸乱天下的。
第67章 遗诏
年初,他们终于快马加鞭下赶回了都城,原本他们在年初前就可以赶回,但中途因为薛寒伤势复发,而耽搁了一些时间。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唐&8226;李白《把酒问月》)
三天,薛寒整整在皇陵前站了三天,任谁劝说都执意不肯离去。
在这三天里他想了很多,曾经的往事,曾经的意气风发,曾经的年少轻狂,曾经的驰骋沙场,曾经他们对酒当歌,曾经他们共同对月许下的豪情壮志,只是现在却已物事人非,只不过短短数月的时间,曾经的好友曾经的隐龙真的永远隐没在了这冰冷的皇陵之中,而他与李仁睿之间似乎也在无形之中多了一道看不见的墙将他们阻隔的越来越远,曾经他们三人一起对酒当歌,现在却只剩下他自己。
‘这里是……’看着熟悉的房间他有些疑惑,头有些痛,身体也使不上一点力气,他隐约记得当时在昏迷时好似看到了一个熟悉身影。
“感觉如何?”冰若将薛寒扶起,随后给他倒了杯茶。
薛寒接过茶杯,喝了几口,感觉喉咙舒服了一点后,问道:“是你救了我?”
“怎么打算以身相许吗?虽然你的年纪是大了那么一点,但好在你的这副皮像还算不错,本公子还是可以勉强接受的。”说着还暧昧的在他的耳边吹了口气。
“在下可没有硬逼着公子要救在下,如果公子反悔了,可以再把在下扔回那里啊。”薛寒也用同样的语气对着冰若的耳畔轻声回道,没有丝毫的尴尬与羞涩。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知不觉中改变,原本温润儒雅的薛寒,不知在何时多出了一分不同于以往的气息。
“哦,看来是本公子自做多情了,既然你这么想殉情于他,那本公子又怎好不完成你的心愿呢!”冰若虽然嘴上是这么在说,但她的身体却没有丝毫要移动迹象。
“怎么,公子又改变心意了?”
“想想这天寒地冻的,本公子好不容易把你从那个鬼地方带了回来,如果再把你送会去,本公子岂不是又要遭一回罪,那样岂不是更加不划算,虽然救你回来本公子没得到什么好处,但如果再把你送回去,本公子岂不是亏的更多,算了,就算本公子突然大发慈悲白救你这大叔一命。”冰若两手一摊,顺便再送给薛寒一记‘这次便宜了你’的眼神。
“呵呵。”薛寒轻笑一声,道:“受人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在下也不是贪图小便宜之人,公子恩情在下记下了,来日定送公子一份大礼。”
“哦,大礼,可否透露一二呢?”
薛寒贴着冰若,咬耳道:“后位。”
“后位?”冰若轻蔑一笑,“哼,区区后位本公子还不放在眼里。”
“区区后位在公子眼中当然不在话下,但有在下的相助不是更容易水到渠成吗!”
“虽说是锦上添花,但国师大人如此诚意的相送,本公子又岂好驳了国师大人的好意呢!”冰若一副勉为其难收下的样子。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三月后
三月戴孝期过后,因先帝先逝而变得萧瑟压抑的都城,再次恢复了以往的生气与热闹,许多因戴孝期而不得不关闭的娱乐场所终于在今天重新开始营业,憋闷了许久的人们也终于可以在这天出来好好的散散心透透气,而最为热闹的就属那些娱乐场所与酒楼茶楼简直就是座无虚席。
三月初七,新皇登基,改国号宏治。
登基当日,李烈玄下了两道圣旨,第一道:大赦天下,并减赋三年,第二道:犒赏三军,并赏赐在与北漠敌军作战中立过大功的罗陌等五人黄金千两,官升三级。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站在龙椅旁的司仪太监高声喊道。
“启禀皇上,臣有事要奏。”薛寒上前一步揖礼说道。
“准奏。”
薛寒从怀中拿出一个黄色布帛捧在手中,说道:“臣有一物,先请皇上过目。”
“呈上来。”
伺候在一旁的太监从薛寒手中拿过布帛,恭敬的呈给李烈玄,随后又退到了一旁。
“遗诏?”看着首行忒大的两个字,李烈玄不禁惊诧的念了出来。
“遗诏?”底下之人听到遗诏两个字都惊讶的议论纷纷,既然先皇曾留下遗诏,为何薛寒要到此时才拿出来。
“既然这是父皇留下的遗诏,薛国师为何到此时才拿出来?”李烈玄的语气中明显有一丝不快。
“启禀皇上,这是先皇在你与蓝蝶郡主成婚的第三天交给微臣的,并交代微臣一定要在皇上加冕这天呈给皇上,并嘱咐微臣一定要让皇上当众宣读遗诏中的内容,并且不得违背。”薛寒在说到最后几个字时特别加重了音。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自百日前寻回吾儿子,朕虽高兴,但却也有一丝担忧,天有不测风去,人有旦夕祸福,朕恐突发生变,故在有生之年立此遗诏,万望吾儿谨守尊办。
朝堂上吾儿有骏王与国师辅助,朕甚感放心,但此二人虽慧智有余,但刚劲不足,过于善良,妇人之人,故朕首开先例,准女子亦可参政议事,相信此人定能补足他二人的不足,将朝堂治理的更加完善。
赐封太子妃——水冰若为我尚武皇后,统领六宫,赐封号‘雪后’,特赐雪后九转金龙令,拥有与皇帝同等权力,参政议事,并有权决定或驳回大臣们的建议,朕相信有雪后的鼎力相肋,吾儿更是如虎添翼,望你们能摒弃前嫌,通力合作将尚武国建设成更加强大的帝国。
钦此!”
听完遗诏内容,除薛寒外所有人都震惊不已,尤其是李烈玄与李仁睿,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先皇竟然会留下这么一纸惊世骇俗的遗诏,女子参政议事,并赐于她拥有与皇上同等的权力,还将代表皇权象征的九转金龙令赐给她,所有人都不明白为何先皇会如此看重一个异国女子,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难道先皇就不怕吗?
“皇上臣有疑虑,想看看先帝的遗诏?”礼部尚书杜翟耀上前揖礼说道。
李烈玄将遗诏递给身旁的太监,说道:“准。”
杜翟耀接过太监手中的遗诏,仔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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