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对上她偶尔抬起来的,有些茫然的神情,卖力地伺候着他,忍不住更加激情澎湃。
她也知道自己的技巧不好,如果不是某些特殊的时候,他基本上不会要她用这种方法侍弄他。而且这种方法根本不能满足他。所以她很茫然,他为什么要这样。因此那种小心翼翼又茫然的眼神,就好像是一只弱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动物,同时又很诱人,诱惑人去把她整个吃下去。
折腾了半天,他还是出不来。她有些着急了。虽然她技术不好,但是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吧。
长风列缺无奈地把已经开始乱来的人拉起来,给她擦擦嘴角,苦笑着道:“算了。”
花九夷却不肯,大有“我就不信邪”的架势,推开他,还要下去。
长风列缺好气又好笑,心中的绝望却再一次开始漫延。他拉住她,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正想好好安抚她,结果她已经开始亲吻他脸上那道疤痕。
“……”
也许作为一个战士,一个常年居于上位的将领,长风列缺要失控是很难。但是失控之后,要收拾,就更难了。
可是事后,那个惹祸上身的人却并不后悔。
他回过神,搂着她,却还是觉得心绪不佳。他忍不住叫了一句:“阿九。”
花九夷气喘咻咻地回过头看他。好像有些得意的样子。
长风列缺一怔,心中的苦涩就开始漫延。
她是这样可爱。
所以,会喜欢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只怕,换了任何人,都是一样的。只要她愿意展颜一笑,就是把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也是甘愿。
他终于问出了口:“阿九,先前,祝融王,对你怎么样?”
第二卷:携手篇 第一百五十六章;玄武公主(一)
第一百五十六章;玄武公主(一)
花九夷闻言一怔。随即便有些不安地抬头看他。
长风列缺遮住了她的眼睛。他哑着声音道:“你,实话告诉我,祝融王对你怎么样。”
花九夷垂下了头。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长风列缺苦笑了一声。的确,这种问题问她,实在是不太合适。但是,她这样的反应,也正说明了祝融王对她绝对是不错的。而且,在祝融他也不是没听过谣言。祝融王极宠花氏,甚至为了她冷落了独宠宫中七年的夏妃。带着她狩猎,秋围,不在话下。
他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搂着怀中的人,面色忽明忽暗了好几次,终于,还是镇定下来。他翻身而起,打算去穿衣下床。花九夷坐起来,看着他瘦削的身子上套上衣裳,终究还是惶惶不安。
她忍不住轻声道:“长风,你要去哪里?”
长风列缺穿好衣服,伸手去拿盔甲,回过头来勉强笑道:“我出去看看。你好好休息吧。”
花九夷还欲再叫,却不知道叫了他之后,能说些什么。她总是觉得他刚才的样子很不对劲,好像要做什么很危险的决定那样。可是她自己闹不清楚那是什么心情,也就不知道从何开口。
长风列缺最终还是走了。
花九夷一个人留在屋子里,不管怎样都觉得心神不宁。突然想到一件事,也许可以是线索。她赶紧翻身下床,去到屋子里的盆栽旁。盆栽原原本本地把孙军医和长风列缺的对话告诉了她。她怔在当场。
长风列缺出了门,却不知道该去哪里。他说要出去看看,却一整颗心都留在那个屋子里。看看?看什么?他想看的,只是她而已。
祝融王竟会用这种手段,难道是真的打算把她留在身边一生一世吗?
他若是要求祝融王救她,难道真的要把花九夷送到他身边,留在那里一生一世吗?
决定怎么也下不了。有这么一个瞬间,他甚至产生了要亲手了结掉她的念头。只要她死在他手上,那么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就算让她留在祝融王身边,想来她也不会开心。那么,还不如让她死在自己手上。
可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多年的行伍生涯,教给他一个无比珍贵的道理。只要活着,那么一切都会有希望。
只是,希望,又能在哪里?难道是要灭了祝融之后,将祝融王抓来放血吗?
他不由得苦笑。只怕,花九夷根本挨不到那个时候。
长风列缺转了方向,去往药房。他让孙军医把所有关于这味叫“翩翩”的毒的记录都找出来,仔细翻阅。便就这样在这里耗了一个下午。
直到夜幕降临,他抬起头。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不能不回去了。虽然他一点也不想回去。在看了那些记录和资料之后,了解得越多,只觉得越绝望。
但他终究还是站了起来,穿过寂静的长廊,走向那个方向。
回到屋子里,花九夷一个人守着烛火。她好像有些惶惶不安,坐在桌旁。见他回来,几乎是立刻就站起来迎接:“长风,你回来了。”
长风列缺深吸了一口气,镇定下来,随随便便地扫了一眼桌子,突然道:“你还没有吃晚饭?”
花九夷一怔。她根本就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可是长风列缺难得的没有发脾气,反而扶着她的肩膀把她扶到桌旁,柔声安抚道:“饿不饿?我去让人给你准备吃的东西吧。多少都是要吃一些的,不然你会挨不住的。”
花九夷懵懵懂懂地点点头。
长风列缺亲自出去让人送饮食过来,指定了几样小菜,都是清单的口味。饭菜很快就送了上来,他坐下来陪她一起吃饭。
花九夷见他神色轻松,不由得也放松了一些。他似乎也没有吃饭,神色自若地在她对面坐了,食量还是很大。很正常。
吃过晚饭,他亲自把桌子收拾了,然后让人来把东西清理走。轻松地伸了个懒腰,道:“你沐浴过没有?”
她只会看着他发傻。
他一看她那个样子,就知道不用问了。却还是没生气,只是走过去把她抱起来,道:“来,跟我一起洗。”
说是跟他一起洗,却其实是他一直在伺候她。笨手笨脚,却心情很好地吹着口哨。过程很有些不老实,得了便宜就笑,却没有再过分。花九夷被他的态度弄得莫名其妙,一肚子的话想说,却一句也说不出来。看起来好像是她自己多虑了,其实什么问题也没有。
洗过澡,他又把她抱出来,给她擦干净,然后用浴巾包了抱上了床。她以为他要做什么,脸红红地包着浴巾在床上等着。可是他只是去给她拿了替换的衣服来,小心翼翼地给她穿上了,然后让她睡到里面去。他去熄了烛火。
黑暗中,她紧紧地贴在他身上。他耐心地把玩她的头发,亲亲她的额头。
花九夷到底还是忍不住,伸手环住他的腰,轻声道:“长风。”
长风列缺“嗯”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的感觉。
花九夷咬了咬牙,道:“你,是不是在想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长风列缺连一个停顿都没有,很老实地道:“没有啊。今天日里刚刚抱过你。晚上不想累着你。你放心,我不会趁你睡着了把你抱醒的。”
“……”花九夷有些羞恼起来,咬着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长风列缺嘿嘿笑了两声,在黑暗中听起来就像是一只偷到腥的猫:“那你是什么意思?你想吗?阿九,如果你想的话,就该说出来。我作为你相公,满足你是天经地义的。”
“……”
半晌,花九夷还是翻身回去,决定不再赌气:“长风,我跟你说认真的。我中了毒,你知道吧。”
长风列缺一怔,而后含糊地应了一声,道:“这个,没什么要紧的。”
“你觉得不要紧,所以你不跟我说?还是说,你觉得太要紧了,所以你才不愿意跟我说?”
“……什么跟什么?你绕来绕去地做什么。”
花九夷咬着下唇,有些恼怒地道:“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长风列缺心知今晚是回避不过去了,便沉默了。半晌,才叹了一声,道:“阿九。”
“嗯?”她竖起耳朵。
“你怕死么?”
花九夷毫不犹豫地回答:“不怕。”
她正在想,他是打算告诉她了吗?或者是要对她说什么很严重的事情了吗?
可是她正竖起耳朵打算听。没想到却被他一下翻身压住。她惊呼一声之后便是有些恼:“你干什么啊!我们正在说正经事呢!”
长风列缺嗤笑了一声,道:“既然不怕死,还有什么大事?人这一辈子不过就是如此罢,除死无大事。那么还不如得快活时且快活。”
“……”
第二天一早,她刚睁开眼睛,就发现长风列缺已经走了。她拖着疲惫的身子起了床,洗漱,吃饭。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半晌,她才反应过来,屋子里的那两盆盆栽,不见了。
“……”
她忍不住想。长风列缺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他这样堂而皇之地把盆栽弄走,难道他以为他可以一辈子都像昨晚那样,转移话题或是避而不谈吗。
的确,他说的没错。除死无大事。那么她已经对他说了,她并不怕死。就算把一切都交到他手中,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可是,他至少应该对她说一声吧。她并不怕死,并不代表她就什么都不怕。起码现在的惶惶不安,就绝不是因为可能要死于非命。
可是,他那样一个人,跟他好好说话,会有用么?她不由得苦笑。
长风列缺一大早就出了门,然后亲自驾临校场。士兵们却根本没能高兴多久。帛书坎将明显就是憋着气要撒的,其手段严厉简直就骇人听闻。起初还有人想着要在主帅面前好好表现,以求赏识。到后来,所有人都想着,只要撑得下去,不至于在受了这么严重的训练之后还要被处罚,就万事大吉了。
帛书坎将果然不是常人,把校场士兵一个个都折腾得半死不活之后,竟然自己还能神清气爽地去沐浴更衣,用过早膳之后,改而折磨那群高级将领。
前厅内,众人都坐得笔直。坎将面上虽然随意,但是谁都看得出来他心情不好。为了避免撞到枪口上,众人无不冷汗津津。
“玄武公主的下落,找了这么久还找不出来,难道真的要一直这样拖下去吗。”说起这件一直头疼的事情,长风列缺却罕见地没有烦躁,反而在漫不经心地把玩令牌。但是谁都听的出他口气中的肃杀之意。只怕再这样下去,第一个要遭殃的就是远在帛书的离将。
苏将军虽正直,此时却也有些忐忑,当即便道:“元帅,此事也一直是末将等寝食难安的原因。”好好的一国使节,怎么能说不见就不见了呢?而且还一定痕迹都没有。
有人小声嘀咕:“总不会,是他们自己躲起来了吧。”
第二卷:携手篇 第一百五十七章:女亡。遗愿。
第一百五十七章:女亡。遗愿。
长风列缺的瞳孔一缩。的确。这么强大以及醒目的一支队伍,竟然说不见就不见了,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而且玄武睦仪的确是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人,先藏匿起来,引起动乱,然后再静观其变。现在想来,玄武王的沉默和退让,果然也是耐人寻味的。
没等众人商量好,突然就进来了一个没经过通报的士兵。
苏将军皱着眉道:“怎么回事?”
来人明显是惊慌失措,却并不是因为恐惧上威。他也顾不得这许多了,行了一个礼,便道:“元帅!九小姐发病,已经昏厥!”
众人立刻慌乱起来。长风列缺大惊失色,几乎是立刻就从位置上站起来,一路狂奔回卧房。
卧房内内外外已经聚集了一大堆侍女和军医,看起来事发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长风列缺突然慌乱起来。起先只是茫然,如今却只觉得这一切发生得简直太快,在他还什么都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就已经降临在他面前。一代名将,这一生也没有出现过此刻这样的惊慌失措,简直连手脚都不知道要放到哪里去。
随手拎过一个侍女。长风列缺气急败坏地道:“到底怎么回事?”
那侍女是祝融人,是城守府的旧人,见了坎将只觉得惊惶,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半晌,才哆嗦着道:“夫,夫人突然发病,走出门口,就觉得疼痛难耐,而后便,便昏厥……”
长风列缺恨了一声,一把推开她就往屋内走。可是真的到了屋子里,孙军医正在给花九夷把脉,他又安静下来,稍稍克制了一下,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只是屏息等在帘外。好似等待死神降临。
过了半晌,又或是过了一生那么久,孙军医终于从帘内走了出来,面色凝重,见到坎将,却有一丝愧色闪过面上。
长风列缺按捺住心中的慌乱,迎上去:“怎么样?”
孙军医沉吟了半晌,最终,还是道:“准备后事吧。”
这一句,简直如五雷轰顶一般。长风列缺只觉得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孙军医心中又愧又恨,愧自己学医不精,无法拯救元帅心爱之人。恨的是自己。少年时蹉跎岁月,到后来被人称为大器晚成,却只得一个虚名,竟然完全束手无策。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的人全都出去了。长风列缺回过神,抿唇往里走。
女子的容颜依旧绝色,却苍白得好似死人,连原本娇嫩如花的嘴唇,都显出一些乌青色来。长风列缺脑海里只反反复复地想着孙军医那句话。
准备后事吧。
他垂下眼睛,走到她身边,坐下。半晌,才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轻声叫了一声:“阿九。”
原本根本没指望能听到她回答,却不曾想,她竟然嘤咛一声醒了过来。长风列缺内心艰涩,却还是伸手,把她抱了起来,让她隔着盔甲靠在自己怀里:“阿九。”
她似乎也不再像以往发病那样茫然无知,目中虽平和,却说出了一句叫他惊心动魄的话:“长风。我是不是要死了?”
长风列缺的身体僵住。
这个样子,分明就给了她答复。她苦笑了一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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