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控制的了。我们最多只能在镇南王府周遭下手。他身边的安排,都照往年一样吧。”
就如白相绝没有想到对坎将的过度关注会让他们想到这个极其严重的问题一样,长风列缺也没想到他故意弄一个稳婆到府里去试图让白相认为他对花九夷并不是如斯挚爱,结果却会弄出让白相把注意力转到那上面去。
彼时,他正窝在被子里心满意足不知廉耻地在床上呆了一整天。他一直醒着,花九夷却时睡时醒,迷迷糊糊的,这个时候,你问她什么她都会答应,真是可爱极了。
“你是不是,曾经很喜欢蓬莱天尊?”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了。
花九夷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然后又闭上了,低不可闻地道:“嗯。”
努力压抑住怒气:“你们到什么程度?他向你求过亲?”
“嗯,不过最先是我提的”,她似乎有点不耐烦,懒洋洋地想翻身,结果被他拨回去,只得迷迷糊糊地道,“他答应了,后来我又后悔了。”
“那,你说你最喜欢我,心里,可还有他的影子?”
沉默。
银牙咬碎。
长风列缺等了一会,然后伸手去拨弄她,这里揪一下,那里捏一捏。她似乎不胜其扰,几次想翻身,都软绵绵地没有力气,被他制住。
然后她迷迷糊糊地道:“你做什么呀……”
长风列缺好气又好笑:“不许睡,我问你呢!”
花九夷睁开了眼:“啊?什么?”她想了一会,试探性地道:“蓬莱?”然后见对方脸色果然不对,不由得好笑,伸手抱住他温暖的身子,蹭了蹭,道:“你怎么这么多心。我们都已经这样了,我怎么还会想他?那岂不是不贞么。”
长风列缺还是不说话。
她只得叹了一声,翻身趴在他胸膛上,轻声道:“你知道么,我曾和望月莲打过一个赌,赌我若是求蓬莱纳我为妾,蓬莱会不会答应。我说不会,可是望月莲却说会。”
长风列缺的手正在她光滑的背脊上眷恋地摩擦,此时不由得一顿,冷笑道:“你竟然会开口要给别人做妾,真是稀奇。”
花九夷俯身在他胸膛上亲了一下,道:“蓬莱后来答应了。我可伤心了,他怎么能答应呢?给人做妾这种事情,他若是有一星半点了解我,就知道我是绝不愿意的。”她将脸贴在他胸膛上,轻轻地蹭着,然后心满意足地喟叹了一声,最后道:“长风,你和蓬莱是不一样的。你看,我现在,连个妾室都不算,不是一样可以跟着你。若是你要纳我为妾,我想,我多半还是会答应的……”
长风列缺心中微动,却忍不住取笑她:“条件是,除了你之外,不能娶别人做妻子,还不许娶别的妾室,不许逛花楼……”
花九夷也笑了,从他身上滚下来,道:“你就会取笑我。”
长风列缺再度翻身而上的时候,她忍不住道:“李婆说,房事不能太频繁……”
他嗤笑了一声,柔声道:“我会小心一些的……”启程去句芒的路上,大约主动权都会掌握在白相手中。不趁着出发前抱个够,怎么行。
她红着脸,还是没有拒绝。这一次完了之后,她没有忘了提醒他把她的腰臀垫起来。李婆说那可以增加受孕几率。然后嘱咐他不要闹她,她真的很累了,很想睡。
因为主人要走,千秋喜大半的下人便多拿了些银饷遣散了。这几日的功夫,京城镇南侯府已经派了一个信得过的管家过来,打理这里。此时既然自然是留下来,在主人不在的时候,继续打理这千秋喜。更何况丹夏还在这里养伤。长风列缺的房产到处都是,多这一处不多,少这一处不少,甚至他自己也记不清了。但这里毕竟是他和花九夷一起住过的,自然不太一样,起码会一直记住。
花九夷很舍不得,出发前还在流连:“都起了名字了,却只住了这么几天……”
长风列缺一身黑甲,绛红色的披风,站在她身后,道:“出发了,别看了。若是喜欢,再回来便是。”
花九夷心知他语气生冷,必然是有人在看着的缘故。她一步三回头地上了马车。
长风列缺看了她一眼,翻身上马,提枪长呼一声:“出发!”
赶去驿站,和白相会和之后,便是正式踏上了前往句芒的旅程。冬日的阳光稀薄却温暖,仿佛是一层温柔的织物,轻柔地覆盖在人的身上。
踏出了国界,他们所要面临的,是另一个全然陌生的战场。
白相的马车是紫黑云英顶,以虎头为四方装饰,象征着帛书东方白虎之国的威名。长风列缺骑马随行在侧,青墟作为副将跟随。
实际上,据可靠回执,这次四国会谈,除了东道主句芒外,三国派出的使臣队伍之中,都有两名上将。有的是随行,比如帛书就由坎将和乾将随行。有的,作为使臣的,就是一位上将。比如祝融,派出的便是老熟人景祝犁,杜将六翼随行。只是会像帛书一样,派出上将之首的,却是绝无仅有。
这一安排,自然有借长风列缺刚刚大胜的消息来威慑邻国,却也有专门打压祝融的意思。因为表面看来,四国常年不安,最大原因,却还是因为祝融一直挑起战争。
花九夷在马车里昏昏欲睡。长风列缺在外面吹着冷风,正猜测着她大约是在睡觉吧……就被白相请了过去。
他只得拍马上前,亦步亦趋地跟在白相的马车边:“白相。”
却见白相这一次却没有露出他惯有的亲切微笑,先是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直看得他心里发毛,这才突然露出了笑容,道:“坎将,辛苦了。老夫只是想问问,坎将对于这四国和谈,究竟是怎么想的?”
长风列缺莫名其妙,他是武将,什么时候轮到他管这种事。何况这是白相的职权范围,平日他避开自己还来不及,这次却又为何主动提及?要知道,这一路的目的是为了参加和谈,也就是说,他们俩品级虽然一样,白相却完全可以把所有事情都拢到自己身上,让长风列缺听他的差遣。现在这样提出来,跟让权有什么分别。
第二卷:携手篇 第九十二章:行入句芒
第九十二章:行入句芒
“……”长风列缺郁闷无比,却无法推脱。他心道,美人的车没上去,却上了这老狐狸的车,真是……时运不济。
那天晚上,长风列缺抱着花九夷闷闷不乐地道:“你不知道,白相今天看着我那个眼神,就跟,老狐狸看到小狐狸似的……”
“……”这是什么比喻?花九夷斟酌了一下,最终还是把肚子里那句话问了出来,“你是说他今天看你的眼神,就像看儿子似的?”
虽然他大约是也是这个意思,但是花九夷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他又觉得难以接受。他自然是难以接受,不然干嘛用老狐狸小狐狸的说法。遂伸手在她腰上拧了一下,道:“谁告诉你老狐狸和小狐狸一定是父子?说不定是母子呢!”
“……”花九夷无言了,他拧得不知是什么地方,奇麻,而且他似乎最爱往这里拧。她还能说什么,想挨拧么?何况她颠簸了一天,累的不行,遂不再言语。
长风列缺感觉她像小猫似。的在自己怀里蹭了蹭,不由得怜惜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道:“走的时候我把你买的还来不及看的那几本书都带出来了,就在马车的暗格里,你找到没有?”
花九夷摇摇头,道:“明天去看看。”
“车上无聊,可以看看书。”他把她的。脸捞起来,深深地吻下去。最后印了一个吻在她眼睛上:“睡吧。”
花九夷也不客气,当即呼呼大。睡,留他一个人去思考老狐狸和小狐狸的问题。
第二天,长风列缺发现,奇怪的情形依然在持续。白。相果然又把他叫上马车,和谈的事情说完了,便讨论了一下时事。连到了句芒地方城市,官员来相迎,他也要长风列缺跟在他身边。其实长风列缺的身份,说白了就是保护使臣的将军,等于是随从。白相这么做,却像是把他当成了文官助手,着实奇怪。
不但如此,就连白研墨,看他的眼神,也令他发毛……
叽叽咕咕了半天了之后,长风列缺感叹道:“早知道。可以坐马车,还不如让我坐你那辆呢。”
花九夷挑了挑灯花,道:“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奇。怪。长风,你说他们是什么意思呢?今天,白相还派了一个随行的侍女来给我送民间的一些手札,说是让我解闷。”她犹豫了一下,又道:“给我送吃的还是别的什么,我都不觉得稀奇。可是,却专程来给我送解闷的手札……”
长风列缺吗目。中一冷:“你爱看书,仔细打听一下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他们打听这个做什么?”
花九夷低下头,嘀咕了一句:“我觉得,你不会是白相流落在外面的私生子吧……”
长风列缺揪住她的小辫子,在她不得已把头伸过来的时候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好气又好笑:“私生子?嗯?”
花九夷摸摸额头,眼泪汪汪,没说话。
第三天在马车上的时候,白相突然道:“女子太过聪慧,却又不外露,不是什么好事。”
长风列缺一怔,道:“白相何处此言?”
白相拈拈胡子,语重心长地道:“老夫说一句逾越的话。当今王后娘娘才华横溢,却是一副真性情。是以才能留在国主身边这么多年,还插手政事,与国主并成为二圣。”所谓的真性情,自然是指白华王后的火爆脾气。正是因为这种直来直往的性格令当权者安心,白华的惊天才华才能得以施展。
可是,白相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是以古人言,女子无才便是德,却也不是迂腐之言。一些来历不明的女子,若是又聪慧又懂得隐藏自己,还是要小心为上。”
长风列缺恍恍惚惚地想起了昨晚花九夷对他说的话。
“给我送吃的还是别的什么,我都不觉得稀奇。可是,却专程来给我送解闷的手札……”这是聪明,敏感。
“我觉得,你不会是白相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吧……”这可以理解为胡言乱语,装傻。
也就是说,在他严密的防护下,白相果然还是有自己的手段监视了他们。一般情况下,白相是不敢这么做的。因为以长风列缺的手段,迟早是要发现的。而他还是这么做了,就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怕长风列缺发现。他既然现在就这么说出来了,当初下手的时候怎么会怕!
姜,老那么几十年,难道差距就这么大?长风列缺自认也是个谋术高手,最多就是权谋上略差一些。可是现在,他怎么,就一点都看不透这老狐狸的心思呢?
白相见对方面上明显出现疏离,却并没有立刻震怒而起,心中不由得对此人暗暗赞许。无论他是否是失落的小王子,这份气魄见识,的确是难得一见。更何况,他年纪大了,心可没老。不过几日的功夫,查了个七七八八之后,这位坎将至少有五成的可能,就是他们白家为王室所出的王子。
他道:“老夫,的确是做得过了。如今与坎将也解释不清楚。但是坎将请放心,今后这样的事情就不会有了。”
长风列缺回过神,冷笑道:“白相特地如此厚爱末将,就是为了今日把人撤回去,然后再来同末将说一句这样的话么?”
白相不语。
长风列缺又道:“末将行事光明磊落,从不避人,只是既然身边带着女眷,却还是要避讳一些的吧。白相身为朝廷重臣,万民的表率,难道就从来都没有考虑到过这些么?”
白相很想说,你背后都叫我老狐狸了,难道也算是光明磊落?
但是长风列缺才懒得管他,只又道:“这几日来,末将与白相相谈甚欢,如今看来,白相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试探罢了。想我坎将,镇守边疆多年,虽不敢居功,却也是九死一生至今日的。既然朝廷如此不信任末将,又何必将兵权交到末将手中?”
这回是一个冲动又自恃功高的莽夫形象。是邪?非邪?老狐狸自己慢慢猜吧。
“告辞!”长风列缺正要逃下车,却又一顿,道,“白相今日既然全盘托出,说明白相终于是相信了末将的确是一片忠心。但是白相今日已经亲口许诺,这样的事情不会再有了。希望白相言而有信。”
总之他把问题绕来绕去,就还是绕在场面上。绕在朝廷大事上,就是不愿意和白相牵扯到私人权谋上去。他是觉得累人。白相却认为,他是不愿意与自己扯开脸皮子说话。
长风列缺老大不爽地从马车里翻出来,重新上马。
当天夜里,他就把一个随从的侍卫揪出来,秘秘密处罚过后,丢去仪仗队。说是秘密,那是背着花九夷,若是让她知道他纯属迁怒地打了人家好几十下板子,又会是一顿好闹。
然而白相那里,他却是恨不得把这件事大声宣扬出来的。很有一些弱智的杀鸡儆猴的意思。
明明可以这么快就把奸细拎出来,却采取了这么暴力这么沉不住气的手段。是聪明,还是蠢?谁知道!只不过,谁敢说帛书坎将是蠢人?
长风列缺觉得,他真是很佩服白相。若是他处在白相的位置上,权谋相斗这么多年,那么他到他这个年纪,头发一定早就秃了。
花九夷摸摸他的头发,道:“长风,你的头发真好。”
他嘴角一扬,伸手拉住她握着梳子替他梳头的手,笑道:“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哟。”
花九夷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当他又是不禁夸,得意洋洋的要翘尾巴。他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下,她撇撇嘴,打着哈欠继续给他梳头。她最近,似乎越来越能睡了。
风平浪静地走了几天,终于迎来了第一批刺客。
“……”
长风列缺兴奋得眼睛发绿,蠢蠢欲动。当即抽出随身佩刀,大吼一声:“列队,第一队,保护防御!第二队,杀敌!”
对方似乎是一群山匪,人数虽然多,却看起来杂乱不堪。这里是一处山脚下,想是在这里占山为王的强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