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结束了?吃过饭没有?”
“我不饿,不吃了。”
抱起天恩,边帮他理理衣服,边回答骆母。
“相比卓家那个丫头,我们家真是亏欠了凡凡太多!天恩都这么大了,却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能给她!”
骆父摘下花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骆母也在一旁悄悄抹眼泪。
“是我对不起凡凡。”
一种压制呼吸的痛击中心上的一点,然后,向四肢百骸扩散去。
天恩抿着唇,从骆奇身上滑下来,爬上沙发坐在骆母身边。
跪起身体,小胖手一点一点的帮骆母擦掉眼泪。
“天恩乖。”
抱起天恩,骆母的泪流的更凶。
“离了也好,你根本也配不上凡凡!如果离开你,她能找到幸福,你也算做了件好事!”
骆父是恨铁不成钢,气的口不择言。
“我不会让别人抢走她!”
骆父的话让他想起婚礼上庄严与齐凡的甜蜜,内心的恐惧达到了一个极致,他不能没有齐凡,谁也不能抢走他的齐凡!
怀里的低气压让人窒息,不想与父亲冲突,他推门离去。
从家里出来,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晃。
钟子他们还都在婚礼上闹腾,去盛世也是只有自已,正烦没地方去,大左打电话找他去喝一杯。
正中下怀,调转了车头,朝他的酒吧开去。
“怎么,戒酒了?我这儿连来都不来了。”
想想自已是有些日子没来了,骆奇低头苦笑。
“没办法,又当爹又当妈,晚上还要陪儿子睡。所以除了周末,我平时是滴酒不沾,连烟都很少抽。”
“唉,看来我是找错人了,想找人喝酒,却找来个二十四孝老爸。”
大左摇着头笑他。
“今天不同,我来,就是喝酒。”
“有心事?因为蒋昕?”
边帮他倒满面前的杯子,边猜测。
“不是。”
摇摇头,点点面前的空杯,大左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将杯中酒喝干净了。
“今天不用陪儿子?被齐凡接走了?”
“今天是要为我自已庆祝。”
听到齐凡的名字,心又是一痛。
的确是该庆祝,庆祝他终于梦想成真,齐凡真的不再看他一眼,庆祝齐凡终于被人抢走,今后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再次一饮而尽,却呛得直咳,咳得出了眼泪。
掏出太阳镜戴上,勾起唇,唇角的颤抖却将他的脆弱出卖。
“骆奇……”
“大左,什么也别问,今天我只想喝醉,不想讲话。”
大左替他满了一杯又一杯,可越是想醉,却越是不醉。
齐凡笑的样子,哭的样子,倔强的样子,委屈的样子,那么清晰就在他眼前。
想起庄严和她四手交握,捧着捧花的幸福笑容,他觉得自已是被关在了整个世界之外。
他是不想失去她,可他拿什么去请求她再回来自已身边。
他给她的,除了痛苦还是痛苦!
“骆奇,你醉了,我找人送你回去。”
“不,我不想回去!”
不想回那个没有齐凡的家,那里的一切都让他心痛到无以复加。
活该么?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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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左,让他喝吧,一会儿我送他回去。”
蒋昕轻柔的声音响起,骆奇不回头也知道是她。
大左无奈,只好从酒架又拿下一瓶。
蒋昕在骆奇身旁落坐,拿起酒瓶帮他续满了杯。
“骆奇,喝醉了吧,喝醉了就忘了这一切,然后我们重新开始。”
蒋昕永远都是如此温柔的,只是骆奇现在想要的是那个总是惹他生气,敢跟他呛声的小女人!
“蒋昕,上次我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们,不可能的。”
蒋昕凑上前,搬过骆奇的脸看着自已。
“骆奇,你不要再说了!我相信,你现在只不过一时被蒙住了眼睛,很快你就会看清楚,只有和我在一起,才是正确的选择。”
“蒋昕,对不起,我骗不了我自已。我这里,再装不下除了齐凡之外的女人。”
用力指着胸口左面的位置,太阳镜的下沿,一片湿濡。
转过身,再次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侧面的俊颜,已是疼痛无处藏身!
爱过了
车到楼下,齐凡把玩着手里的捧花,心里想的,是有关自已和骆奇的一切。
想他们没有仪式没有蜜月的新婚、想她怀着天恩时的点滴、想她回国后两人的争端不断、想离开他后每晚的相思成灾。
“拿到了捧花,你好像没有我想像中开心。”
庄严从捧花里掐下一朵别在她的短发上,诚实的说出自已的看法。
“开心啊,怎么不开心,参加婚礼,最幸运,就是能抢到这个东西。只不过,对于我来说,已经没资格接受这份幸运。”
“齐凡,你有,我就是你的资格,而你,正是我的幸运。”
他知道她心里放不下骆奇,可她既然已经和他离了婚了,为什么,还是不肯让他靠近。
“庄严……”
“不要这么快就判我死刑,你答应过我,要认真考虑的。”
“庄严,其实不需要考虑,我……”
手指点住她的唇,微笑着摇了摇头。
“上楼吧,我等你上去了再走。”
不敢相信,他庄严此生也会有一次,如此害怕面对现实。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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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开了灯,站在窗口,看着庄严的车驶去。
夜还未深,她也毫无睡意。
看着骆家来电,莞尔一笑,不用猜她也知道,一定是天恩想她了。
“凡凡,爸爸有没有去找你啊?”
“没有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爸爸参加干妈妈的婚礼回来,爷爷和爸爸都说了你的名字,爷爷好像很生气,爸爸说话也很大声,奶奶还哭了。”
“现在爷爷躲在书房里,奶奶还在客厅里等爸爸。”
“天恩,这样好不好,你先下楼去陪陪奶奶,告诉奶奶不要担心,我会把爸爸找回来的。”
“嗯,好。”
“还有啊,凡凡,爸爸每天都要我陪他睡,可是今天到现在也没有回来,我还要不要等他一起睡呀?”
“天恩乖,今天不用等了,你先睡。”
“凡凡,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
“想问什么?”
“凡凡你是不是要被别人抢走了呀?”
“不会,天恩不要乱想,凡凡永远都是天恩的,没有人能抢走。”
“我想也是!凡凡永远是我和爸爸的凡凡,我也永远是凡凡和爸爸的天恩!”
“对,天恩说的没错!”
齐凡强忍着要涌出的泪,咬着唇怕泄露太多情绪。
挂了天恩的电话,齐凡马上拨通了骆奇的,可是通了却一直没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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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了不知道第几次,电话终于被接起。
“骆奇,你死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爸妈还有天恩都在担心你!”
要是现在骆奇在她面前,她一定不会客气的暴打他一顿,他害得她也快被吓死了!
“齐凡是么?我是蒋昕。”
听到她的声音,齐凡先是一怔,接着觉得自已真是够蠢,骆奇不回家,自然是在女人那里,她跟着穷担心个什么劲!
只不过,她的心,要命的疼!
骆奇,你个混蛋王八蛋!
“叫骆奇听电话。”
她还没有好修养到可以和她心平气和的交谈。
“他不想和你说话!”
“就算他不想和我说话,我也要他亲口来对我说!”
“他睡了。”
齐凡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而既然蒋昕说骆奇睡了,她也实在没理由把他叫醒。
“蒋昕,你最好祈祷骆奇明天好好的回到骆家,如果因为骆奇有事害得骆家二老和我儿子伤心难过,我要你的命!”
挂断了电话,一次次的深呼吸,却终是收不住,泪已决堤!
蒋昕愤愤的看着屏幕上的来电人,刁蛮恶妻!
明明都已经离婚了,可骆奇心里,仍把齐凡当做唯一的妻子!
她很想摇醒沉沉睡去的骆奇,问清楚,如果齐凡是他的妻,那她算什么?被骆奇爱了这么久的她,到底算什么!
含着泪将全身衣服褪净,一身CHI裸的躺在了骆奇身侧,搂紧了他,一脸肃容。
“骆奇,我们一定会幸福的在一起,谁也不能分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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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光打在卧室的床上,骆奇慢慢转醒,直感到口舌干燥、头疼欲裂。
奋力的睁开眼,一时间,不知自已身在何处。
侧过身低下头,看到睡在旁边的蒋昕,眉头紧紧拧作一团。
他一动,蒋昕也醒了,见他一直盯着自已,又脸红的闭上了眼睛。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从床上坐起,背过身,看着散落一地的衣服,表情渐冷,先拿起裤子,边穿边问。
“你昨天醉了……”
她因他的冷漠红了眼睛,委屈的回答。
“你可以送我回家,你知道我住哪里。”
“那是因为你说,你说,想抱我,我才……”
穿好衣服的骆奇猛然转身,眼睛直视着她,让她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蒋昕,我曾经很爱你,真的很爱。”
“我至今都清晰的刻,那个在学校礼堂里,优雅地端着小提琴演奏梁祝的小女孩;我也一直忘不了,那个对我的吻很厌恶的倔强表情。”
“蒋昕,你是我年少时最纯真的梦,那么美好,不沾染一丝杂质!我希望它永远留在我心里,永远美好,像你我初相见时一般无异。”
这是他这辈子说过,最动情的情话,他不知道蒋昕懂不懂,但这就是他现在心里的想法。
“骆奇?”
她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蒋昕,我曾经瞧不起丁渠,但现在,我对他,只有同情。”
“因为我和他一样,自以为是的以为所做的一切是在守护自已爱情,却想不到,亲手把幸福推的越来越远。”
“而当我意识到这一切,早已悔之晚矣。”
“骆奇,不是的,我并没有离开,我一直都在啊!”
“可是蒋昕,我的幸福,是齐凡,是天恩。”
“是因为孩子对不对?没关系啊,我们已经,已经在一起,也我们已经有了属于我们的子……”
在心里对他抱歉,但她没有办法,她只能这样做,这样才能留住他。
“蒋昕,我是男人,有些事情,做过还是没做过,我很清楚。”
他本不想让她如此难堪,但她显然已经钻进了一个死胡同,他不说清楚,她永远走不出来。
蒋昕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一脸的受伤。
她,终是白费了心机么?
“骆奇,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走!你走——!”
“对不起,昕。”
这是他最后一次这样叫她了,属于他们的一切,早已随十年前夏天的清风,消散不见。
不再犯浑
离开蒋昕家,骆奇到了大左那里,大左见他一大清早就过来,已是了然,却难掩心中苦涩。
“为什么要这么做?”
骆奇沉着脸问他,一直在这里喝酒,能喝多少,自然心中有数。
昨晚他的确喝了不少,但还不至于让他醉到人事不省。
除非,是唯一知晓他酒量的人,从中做了手脚。
这么多年,二人除了不同姓,其他与亲兄弟无异。
纵使猜到了,他也想听他亲口告诉自已,他这么做的目的。
“骆奇,这次是做兄弟的对不起你。”
大左别过头,他知道他再没脸,见这个兄弟,他也没办法面对自已和蒋昕。
“我问你为什么这么做!”
骆奇更大声,他这样子逃避,更令他生气。
“因为蒋昕!因为我爱蒋昕!所以一见她的眼泪我就毫不犹豫地答应她帮她一起算计自已的兄弟!”
大左一脸的痛苦,为心爱的女人,算计另一个男人,他自已也觉得窝囊!
他左峥,人至贱!
“大左,我没有碰她,也不会再见她。今后,好好待她。保重,兄弟!”
沉默半晌,起身拍拍大左的肩,骆奇不禁遗憾,他又失去了一个兄弟。
即便他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但他知道,大左不能。
他不怪大左,他也曾经为自以为是的爱做过无数的傻事、蠢事,甚至几乎永失我爱。
现在,该是他为找回霸占他一整颗心的女人,做些正事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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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凡帮柯机落拍的MV反响很好,她也因此得到了柯机落歌迷的喜欢,甚至有歌迷乐见他们成为情侣。
这些同时喜欢二人的粉丝还为自已起了个很有爱的名字:不落的凡星。
柯机落打电话戏称她是他粉丝唯一指定的女友人选,可见她讨人喜欢的功力颇深。
她毫不谦虚的接受的他的表扬,惹他呕吐阵阵。
唱片公司也没想到市场反映这么好,为了迎合歌迷们的,特别邀齐凡同柯机落一起,为唱片签售。
骆奇开着车经过签售的音像店,看到门口齐凡和柯机落巨幅海报。
画面上两人相拥而眠,身体蜷缩在一起。这画面那么唯美,却又温馨甜蜜的那么刺眼!
将车停靠,买了唱片,排在一众人后。
远远的看着齐凡,认真的帮粉丝签名,还不时和坐在旁边的柯机落耳语,笑容甜美迷人。
终于轮到他了,越过柯机落,直接在齐凡面前站定。
“你叫什么名字?”
齐凡笑着抬头,却在看到骆奇时笑容凝结的一点不剩。
“骆奇。”
贪婪的看着她,有些失望她收起了笑容,他还没有看够。
齐凡神态如常的在唱片上签下:TO 骆奇。
“请问您想在唱片上写些什么呢?”
“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写些什么都好,只要是她写的。
“那我随便写喽。”
“好。”
齐凡一脸坏笑,拿起笔,刷刷刷,很快写完,然后递给骆奇。
骆奇一看,脸色骤变,心里犯堵,可这么多人,他又不好发作。
她写的是:特点:身材性感、可攻可受;适合职业:男公关(男女皆宜)、脱衣舞男;参考价格:3—5万。
这个该死的女人,真是越来越不像样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