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天派人送到我这里!”
“那战事可否受到了影响?”我急问。
“我派兵赶过去之时,西楚军所剩无几,为了边城百姓的安危,我便在离战争最近的城池中把守,没有再派兵前往支援,当时前去支援就等于去送死啊!”
“那结果?”“西楚大败,就连前去疆域和亲的一干人等也全都死在战场!”
“疆域和亲?是哪位公主?”我没有想过西楚也曾和疆域和亲。
“原本身份不是什么公主,是太后哥哥的女儿上官韫!”
我猛地站起,天啊!今晚听到的实在太震撼了,怎么每次我听别人说往事都会如此震撼!上次听了青雅的,这次又听了孟疏雨的!每一次听到的内容都足以让我晕过去!
上官韫!莫不就是皇帝口中所喊得韫儿?
“这次的战败无疑使我西楚蒙羞,又加上死去的人中还有皇帝的表戚!皇上自是雷霆大怒,降罪重罚!”
恐怕没那么简单,皇上和上官韫之间可能还有着不为人知的爱慕!上官韫又怎么会嫁到疆域呢?难道是慕容涟晨?想起他曾说过皇上误以为是他害死了韫儿?
“我与两位皇子都结下了仇怨,他们要是撒到我身上倒没什么!”孟疏雨痛苦的抬头望着我:“只是,苦了你了!他们都报复到你身上了!”
“爹爹,你切莫自责,我现在不是也没有怎么样么?”我在思考另一件事情,和慕容涟晨相处了那么久,第一次发现他如此“深藏不露”,和我爹爹之间的仇恨以及爹爹和他娘亲之间的事,他可是只字未提。
这么说,他还是不太信任我?心中多出一份莫名的伤感。他现在又到底怎么样了?又不禁为他担忧。
我扶着孟疏雨走出大厅,“爹爹,现在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了!”我轻轻的拍着他的背,背脊有略微的弯曲,看到他两鬓的斑斑白发,心中又是一阵酸涩!不知不觉地我真的把他当成爹爹了!
回到房里,头晕晕沉沉的,让碧珠收拾了一下明日要带到宫中的包袱便躺在了床上,“什么也不要去想了,太复杂了!”我提醒自己,一个人默默地等待着明日的到来……
天色渐暗,蒙达拉草原上风沙正起,一蒙达拉包内,大汗的吼声惊天动地:“乌卢末那王八羔子!下次再让我看到他,非亲手砍下他的脑袋!”“父汗息怒!还好因为妹妹的书信密函没有让他的奸计得逞!”大殿下哈丹额尔敦在一旁劝慰。“父汗,这次之所以能够识得乌卢末奸计除了西楚的六王爷慕容涟晨,还有一人!”格格哈丹牧托娅激动的看着身边的人,终于又能见到自己的家人了,她此时就差热泪盈眶了。
“哦?还有谁?我必将重重答谢!”大汗连忙问到。
“就是曾来过蒙达拉的那位西楚公主,这次多亏她说服了女儿!”哈丹牧托娅此时已跑到额吉(娘亲的意思)身边,额吉正爱怜的看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孩子。
“那个女子?果然,我没有看错人!哈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响彻整个蒙达拉草原。
“皇兄?”青雅焦急的守在慕容涟晨床前,望着满身是伤的皇兄,不知如何是好,泪正止不住的落下……
第三十四章 折磨(一)
看着书案旁的皇帝,我哈气不断,睡意朦胧。
我的宫女生涯就这样开始了么?
等待我的又将会是什么,我无从得知,但是从那个皇帝对我的眼神来看,我知道,以后,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这几日慕容元伋仿佛正处理什么大事,繁忙至极,他也不会顾及到我,正和我意思!我就跟个没事人一般站在他的龙椅后面,手里拿个大大的蒲扇,该干嘛干嘛!开始还欣赏一下整个御书房的内部设置,无聊时研究一下蒲扇的制作纹路,可是几天下来,真的是累的腰酸背痛。
从勤政角度来说,慕容元伋的确算的上是个好皇帝了,卯时初就起身,卯时初就相当于现今的五点,卯时一刻(六点多一点)便会到御书房将昨日批阅的奏折细细回顾一遍。辰出(七点)便开始早朝。
金碧辉煌的宫殿,形形色色的大臣位列其中。而我仍像个木头人一般站那儿,动也动不了。当朝的重臣们各执己见,说话又文绉绉的,听着就心烦。
“谢爱卿!”皇帝凝神气静的喊了一声。“臣在!”立刻就有一人手执官笏从一竖排人中站出。那人一看便是个会见风使舵之人,眉心内敛,眼珠子直转,就连那两撇胡子也仿佛会察言观色一般。
“明日午后到朕的御书房来!”“臣遵旨!”一时旁边的大臣们都向他投来钦羡的目光,那人退到人群中,一脸的得意。
真是无聊,不就是被皇帝喊了一声么!用得着这么眉开眼笑?我看着眼前皇帝的背影,熟悉的感觉慢慢袭来,让我想到了他。
早朝退后,人散之际,我拉住王公公,将一枚玉碧塞入他的手中,“王公公,六王爷现在有消息了吗?”他斜着眼看了我一眼,又观察了一下玉的色泽,缓缓地说:“昨儿个有封蒙达拉来的加急密函,不知道为什么如此紧急,难不成和六王爷有关?”不愧是宫里的老辈了,消息如此灵通,我忙道谢:“我知道了,多谢公公提点!”
“密函,密函!”我一路掂量着,该如何看到这封密函的内容。
一更已过,我无奈的看着天幕降临。
“磨墨!”正发呆想着法子,皇帝冰冷的声音传来,我赶忙走到书案前,不断地磨墨。此时,皇帝手中正拿着一张明晃晃的折子,我小觑了一眼,竟看到了蒙达拉的字样,不禁心生激动,很想一睹为快。
“你很想知道他的消息么?”皇帝冷悠悠的话语着实吓了我一跳。
这么多天来,这是他对我讲的最长的一句话。“没有,臣女,不,奴婢没有很想。”算了,我可不想引起他的注意,就这么平静下去也好,说不定他哪天看我烦了就会让我离开!
“哼,去鸾凤宫!”皇上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去,我松了口气,跟他。说上一句话还要如此小心,真是折煞人了!
鸾凤宫是当朝皇后所居住的地方,取鸾凤呈祥之意。来宫里这么多天,皇帝是头一次去那儿。
我亦步亦趋的跟在皇帝身后,跨过门槛,发现一美人迎上前,眼含秋波,一颦一笑,都令人爱怜,我看了都不禁被打动,可眼前这位天子只是略略一笑,便走进内堂。突然,他回了头:“你,进来!”他用手指着我。
“什么,我?”我大吃一惊,小心翼翼的走到内屋。
“替朕宽衣!”他漫不经心的张开双臂。我不知所措,正极不情愿的走向他。“皇上累了,让臣妾为您宽衣吧!”皇后微笑着走近。
“不,就你!”皇帝仍是指着我。
“奴婢笨手笨脚,哪比得上皇后娘娘的纤纤玉手……”“宽衣!”皇帝加重了语气。
我憋着一肚子气走上前,解下他的腰带,西楚的服饰薄而轻盈,所以要格外小心,但是我当时一气之下,力道明显加重了,“嘶——”的一声便一不小心将龙袍的袖口处撕坏了。
“你,竟敢如此对皇上不敬!”皇后勃然大怒,向皇上福了福身子:“请皇上息怒,是臣妾调教**无方。来人,宫刑伺候!”皇后早在皇帝指明让我宽衣时就已对我不满,现在不正是她消气的时候?
既然进了宫,我就知道慕容元伋会变着法儿折磨我,不过他这招借刀杀人可真是狠啊!怎么宫女就不是人吗?只是做了一件错事就要被宫刑,虽然我不知道这宫刑是什么,但是听起来很毒辣!
第三十五章 折磨(二)
“皇后娘娘,奴婢知错,但古人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想必刚才太过担心皇上的龙袍才说出要用宫刑,娘娘您母仪天下,是不会和奴婢计较的!”
我体内二十一世纪人与人之间的那种平等,自尊的观念占了先锋,但那些是万万不能在古代说出口的,他们不仅不会也不可能理解而且还会把我当成怪物。好,既然现代的观念不能说,那我就搬出古圣贤的话来压压你们的气焰!
“你;大胆!”皇后被我的话惊住了,她显然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宫女竟敢与她较真。
唉!恐怕以后在这皇宫中又会多出一个敌人了。还不都是因为那个皇帝,他此次的目的恐怕就是这样。
我转而望向眼前的皇帝,他幸灾乐祸的看着我,但他看向皇后的眼神中明显多了一道厌恶。难怪一进这鸾凤宫,慕容元伋便没个好脸色。看来,这位皇后并不得宠。
我略略一笑,那我就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皇后娘娘,并非奴婢大胆,这宫刑未免太过伤人,不符合您母仪天下的身分,再说,皇上还未有定夺?”我就是告诉她,你未免喧宾夺主了,在皇帝面前,你也敢如此狠毒?
皇后显然意识到了,她面色惨白的看向皇帝。“皇上,臣妾因太过担心您的龙体,所以才……”转而又是一幅楚楚可怜的娇弱神态。
这装的也太快了吧!我都有点受不了又何况是皇上?
“回御书房!”皇帝突然冷哼一声,转身就走。龙袍的袖口也随之飘动……
我静静的跟在皇上身后,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冷汗仍一直在冒,不禁用丝帕擦了擦额角。
“哈哈哈哈哈哈……每个人都是如此,韫儿,只有你是真心待我,只有你!”慕容元伋仿佛忘了我的存在一般,只是一个劲儿的低语。
我刚想悄悄离远一点,他突然回身一把抓住我的双肩:“告诉我,韫儿为什么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她到底在哪儿?”他的眼中虽布满了血丝,却满是哀痛。
“我,我也不知道。”我被他的痛苦的神情震的脑子一片空白。
“慕容涟晨,只要朕活着一天,就不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他随即放开我,恶狠狠的对着水龙河咆哮。
又一个人间情痴?慕容涟晨,我该怎么办?
皇帝虽是天下集大权于一身的人,但也是最寂寞的人,他们往往连自己最想要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而原因就是因为他们的权势,他们的地位,逼得他们无法妇人之仁,逼得他们冷酷无情。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可是,在这样的你争我夺中,亲情,算得了什么?算得了什么……
眼前的慕容元彶慢慢平静了下来。
“如果是上官韫的话,她一定不会像你一样,惩罚身边的人,带着仇恨而藐视一切!”我走上前,手抚栏杆,冷静地望向慕容元伋。
“你不是她,你又怎么会知道!”皇上的声音寒冷若冰。
“她既能真心待皇上,又如此令皇上喜 欢'炫。书。网',想来她必定是个貌美心善的女子。既是貌美心善,她就会真心对待身边的人,她会用仁善去化解一切的仇恨,而不是让仇恨越积越深!”
“佳人已去,说再多又有何用?”
皇帝一人朝前走去,仿佛要融入那永无止境的黑夜……
第三十六章 醒来
青雅靠在床头,这几日为了照顾慕容涟晨,她也显得愈发憔悴了。无奈慕容涟晨仍是昏迷不醒。
哈丹额尔敦走进蒙达拉包,对着丫鬟们摇了摇手,看到倒地而睡的妻子,眼中多了一份怜惜,他拿了一张毛毡,轻轻地盖在青雅身上。不想被青雅牢牢握住左手,惊叫:“皇兄?”倏地睁开双眼,看向慕容涟晨。
哈丹额尔敦一手环住青雅的右肩,让她靠在自己的肩窝处,示意她不要太伤心。
“忆竹……”慕容涟晨呼出一声,二人转眼看向他。“皇兄,你快醒过来啊!”青雅焦急的晃动着慕容涟晨的手。
慕容涟晨微微睁开眼皮,便被强烈的光线刺痛了。许久,他睁开双眼,看到两张焦急的面孔。
“她呢?咳咳咳……”慕容涟晨吃力非 常(炫…书…网)。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她!”青雅的语气愤愤地说道。“她骗了我们所有人,她和那个皇帝是串通好了的,明明就是那慕容元伋派来的,不然她为什么没有嫁到蒙达拉而是被那人给接了回去?皇兄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我要回西楚!”慕容涟晨急切地掀开被子。“你……不行,你伤的这么重怎么能……”
“我一定要回去!”慕容涟晨斩钉截铁的眼神令青雅莫名一震。
“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那位公主也是,我要好好报答你们两位!”哈丹牧托娅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可汗和大妃跟在其后,笑看着慕容涟晨。
“公主?”青雅一脸的疑惑。
“是啊,就是陪你嫁到蒙达拉的另一位西楚公主。”哈丹牧托娅耐心解释。
“你误会她了,她不是你心中所想的那样,我一定要回西楚!劳烦大汗让我回去!”慕容涟晨边说边扶着床木站稳。
“可是……”青雅怔怔的盯着皇兄。
“既然六王爷如此坚持,想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这样吧,我派鲁穆伊跟着,一路上照应!”大汗一口答应下来。
鲁穆伊是蒙达拉的有名医师,有他一路随行,青雅放心了不少。一时又听哥哥说自己误会了孟忆竹,转而又在思索着什么。哈丹额尔敦一直静静的看着这兄妹二人,淡淡一笑。
“多谢大汗!事不宜迟,马上……就走!”慕容涟晨迫不及待的走出蒙达拉包,完全不顾身上的伤口。
当日他隐约觉得不放心,便中途折回客栈,自己最担心的人果然不见了,忙带着几个部下出去找寻,直至夜幕降临,方看到乌卢末一行人停在街道中间便奋不顾身的冲了进去,只救出了哈丹牧托娅一人,可慕容潋晨却浑身是血……
马车内,鲁穆伊望着焦急的慕容涟晨:“王爷可要小心了,这伤口还未愈合……”
慕容涟晨摆摆手:“我知道了,有劳医师,现在我只想快点回去!”
我小心翼翼的走进那张书案旁,慌乱的找寻着那本蒙达拉的急函,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
“你好大的胆子!”身后传来一阵雄厚的嗓音。我暗叫不好!慕容元伋怎么对我的行踪如此了解,现在他不是应该在午睡吗?我可是确定他睡熟后才进来的!
忙跪地道:“奴婢知错!”
“哼————”冷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