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天君好说歹说,菡芝仙就是不允。众仙无奈,只得各回洞府。酒瘾上来时,喝那普通仙酒,又比较菡芝仙酿制的琼浆玉液,只觉索然无味。而看着美酒在前却不能喝的日子更是过的憋屈无比,众人一致商定,待那逍遥子下次来岛时,一定要整他一次,以解心中怨念。
张紫星听完,只觉哭笑不得:这些无良道友,为了这些杯中之物,居然连十绝阵都端了出来!
这时,彩云童子云赶出来,看到了他,当即露出欣喜之色,急切地跑了过来。他一句“云妹”刚出口,不料这位嗜酒的小萝莉一把拉住他,不由分说地朝菡芝仙的洞府奔去,口中大叫:“酒来了!”
张紫星再次无语中。
一场小小的闹剧过后,在众仙眼巴巴的盼望中,菡芝仙终于将仙酒拿了出来。张紫星略为品尝,觉得此酒异香扑鼻,劲道十足,而且还有凝气增元的奇效,既有高度酒地劲道,又有仙酒的特性,怪不得那些好酒之徒垂涎欲滴。
在一番哄闹后,围了上来的众仙总算如愿以偿,对张紫星也换了面孔,俱是笑脸相迎,哪里还会叫什么十绝阵。当然,动作最快的还是那位量小瘾大的小萝莉。
在酒水分发完毕后,“吃人家嘴软”的众仙都知趣地找个借口,齐聚远处喝酒去了,就连有心下来看热闹的小萝莉也被姐姐好说歹说地拉走,将菡芝仙与张紫星这对“孤男寡女”留在洞府中。
张紫星看着众人的背影直摇头:“这些道友,先前居然为了仙酒让我去闯十绝阵!真是交友不慎啊!”
菡芝仙微笑道:“此事情要怪,就怪你,若是你当初不将那酿制配方给我,我不酿这仙酒。又如何会有这等事端?”
张紫星苦笑着摇了摇头,两人说得这一句后,似乎没了话题,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起来。菡芝仙似乎想改变这种情况,拿了两个杯子,斟满仙酒,递了一杯给他,说道:“道友,请用。”
张紫星看着雪白的颈子。心中一荡,接过酒杯,轻轻喝了一口,果然觉得入口醇香无比,还有一股特别的灵气,令人回味无穷,脱口赞道:“菡芝道友不愧是酿酒地大家,相信就算是那瑶池金阙,也无此佳酿!”
菡芝仙先前被群仙大赞。面色如常,被他这么一赞,反而有些羞涩起来,说道:“这多亏了那张秘方,还有这酒杯酒具,新奇方便,俱是你的功劳。”
张紫星又喝了一口酒,品了半晌,决心不再绕弯子,望着她的眼睛。开门见山地问道:“上次我所说双修之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菡芝仙不料他问得如此直接,只觉心跳地格外厉害,脸上顿时飞起两朵红晕,显得更加娇媚,哪里还有平日杀气腾腾的模样?
她不敢直视他火热的目光,将目光移开来,沉默了良久。似乎才镇静了一些,开口道:“逍遥道友,你可曾有父母亲人?”
张紫星点头道:“我父母已故数年,身旁尚有几位兄弟亲属。”
这是实话:在这个世界里,他的父皇帝乙早已驾崩。母后也服毒自尽。追随帝乙同去。长兄微子启谋反被诛,尚有次兄微子衍。王叔之类地宗亲更是有不少。
菡芝仙地表情变得迷蒙起来,淡淡地说道:“我虽是修炼多年,宁意清心,却也难免羡慕道友家人亲眷。我出生时,父母便不在身边,也不知他们姓名来历。师尊是在一处山崖上拾到我的,当时只有一块玉牌,上刻一芝字,故而师尊将我取名菡芝。”
想不到她居然是弃婴!张紫星看着这个平素显得刚强的女仙,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怜意。
“师尊生性孤僻,门下弟子甚少,除我之外,只有一位师姐唤作云铃。”菡芝仙接着说道:“有一日,师姐向师尊禀告,她找到了一位双修道侣,叫金恒,想请师尊成全。师尊却并没有答应,反而千方百计,横加阻挠,那位金恒师兄对师姐始终痴心不改。最终感动了师尊,得以成全。原来,师尊也是为了师姐的终身,才设下重重考验。可惜,在一场争斗中,师尊不幸身亡,而金恒师兄为掩护师姐逃遁,被法宝击中,魂飞魄散,形神俱灭。”
“那你师姐呢?”
“师姐与他早有生死之许,自是不会独活,若非我年幼,未曾参战,否则也难以幸免。其实,我是很羡慕师姐的,因为她有这样一位生死与共地道侣。”菡芝仙眼中蒙上了一层浅浅地水雾,语气依然很平静:“师姐曾说,若有一个男子甘愿为你冒生死之险时,当好生珍惜,勿要错失。”
“在白云岛争斗中,你自柏林处救下我,免我被擒之厄;在南海夺宝时,你又奋不顾身,在阐教金仙赤精子的阴阳镜下救我性命;前些时日,你上白云岛,为见我不惜独闯金光阵,从那时起,我地道心就开始动摇了……”菡芝仙垂着头,似乎脸又开始红了,声音也低了下来:“我都记在心里,如果说起先的相救,我还是心中感激,到后来,却变为了欢喜……”
张紫星对女子算是经验丰富,见她主动表明心迹,不由暗喜,心道此事大有希望。
菡芝仙脸红过后,又轻声说道:“你对外妄称,我们是双修道侣,弄得众人皆知。我虽对着恼,内心却也有些欣喜。你先后两次救我,又甘愿为我闯阵,确实是冒了性命之险……就如同师姐说的那般……我心中有数,自不会视若无睹。”
“师尊和师姐都曾说过,男女之间的情意,就算是相隔千里,亦能相互感觉到……”菡芝仙忽然抬起头来,毫不躲避地与张紫星的目光对视着:“逍遥。不知是否我愚钝之故。为何……你我近在咫尺,我却感觉不到你的真心?”
张紫星看着她清澈如水地双眸,只觉心中一颤,原本的窃喜顿时化作乌有。
当初他在南海时。已经感受到了她淡淡的情意,而在闯十绝阵之后,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所以,他今天满怀信心地提出了双修地要求。然而,这个坚强如剑。。。温柔如水的女子简单一句提问却如雷霆一般击在他的心头,令他无言以对。
他接近菡芝仙的最终目地,是为了双修,获得玄灵之气,以窥混沌之道,而不是为了真正感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妲己也好,菡芝仙也好,碧霄也好。他只当她们是游戏中一种不需要付出感情的NPC,甚至说,只是一种工具而已,达到某种程度,就能完成某种任务或目的,根本不能与商青君这些真正地妻子们相比。
然而,感情,只要用真正用心,就能感觉得出来。
比如他与妲己,两人都未用真心。自然是无法感受出对方真正的情感,纵使同床,亦是异梦。所以,那场虚情假意的游戏才能一直延续到如今。
但是,菡芝仙不是妲己,她对逍遥子是真地用了“心”,所以才能感觉出他的异常。
而他这个逍遥子呢?
张紫星很想说几句甜言蜜语,来哄哄菡芝仙。却发觉自己忽然失去了直视她的勇气。
无法直面,她的真心。
菡芝仙看着他渐渐垂下的目光,内心一痛,面上却是平静无波,轻叹了一声:“或许是我自作多心。你救我性命仅是因为道友之义。双修之说也是当时为了让那欢喜使者知难而退……”
“不是地……”张紫星终于艰难地说了一句,却又无法接下去。难道要说,是为了你的玄灵之气?为了拉拢金鳌岛群仙、拉拢截教?为了封神之战的大计?
菡芝仙终于掩饰不住眼中的伤感,咬着嘴唇问了一句:“你今日提出双修,究竟是为了那双修之术?还是为了……我?”
哄住她,先取了玄灵之气再说?大不了最后收了她?反正为了最终地目地,已经牺牲了许多人,已经施展了许多阴谋,也不在乎这一些。要想成事,还拘泥这些小节?张紫星心中不断鼓励着自己,但临到口时,却说不出来。
“菡芝,对不起,”良久,张紫星终于开口了,“有些事情,我还没想明白,给我一些时间,我不会让你失望地。”
菡芝仙低下头,眼角隐隐泛精晶莹:“知道吗?若你回答是为了双修之术,我也会应承于你……”
张紫星伸出手出去,轻轻握住她的手:“若我那样回答你,我还是我吗?”
这句话,似乎也在回答他自己心中地矛盾。
菡芝仙抬起头来,只见眼前的人已经换了一副陌生面貌,这相貌比原本的逍遥子要英武得多,那熟悉的目光中依然带着怜惜和歉意,不由吃了一惊。
这幅陌生的面貌转眼就恢复了原本的平凡,只听逍遥子说道:“就如你看到地一样,我并不是我。我问心有愧,无颜以真正的面貌来面对你的真
张紫星松开手,退后了几步,看着菡芝仙缓缓滑落的泪珠,摇头道:“今日之我,没有资格帮你拭去泪水。待我想通了,一定会再上金鳌岛,那时,我可以发誓,不会让你再为我流泪。你一定要等我!”菡芝仙与他对视半晌,终于点了点头。
“我先去了,代我向各位道友告辞一声,相貌之事,还请守秘。”张紫星说了一句,也不待她答应,招呼龙马过来,腾空而去。
远远地,空中还传来他蕴含着仙力的响亮声音:“记住,菡芝,你是我的,谁都抢不走!”
岛上饮酒的众仙都听到了这声音,嘻嘻哈哈地饮得更欢了。而菡芝仙秀颊绯红,轻轻擦去泪水,低低地自语了一句:“师尊、师姐,我好像能感觉到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御驾西征
张紫星离开金鳌岛,驾着龙马一路狂奔,奔得一段,面色虽然略显沉重,心中却轻松了许多。
虽然他失去了一次很好的或许玄灵之气的机会,却已经想通了许多东西,菡芝仙这样的女子,一定不能错过。改日当选个时机再上金鳌岛,向她吐露秘密,真心相求,不仅让她做双修道侣,还要做他的妻子,厮守一生的妻子。
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今天所得到的,将远远大于失去的。
同样,碧霄那边,他也打算顺其自然,若是真个情投意合,就算是带着孔宣杀上三仙岛,也要抢个新娘子回来。
随后的日子里,张紫星每隔两天就会写一封书信,让袁洪带到金鳌岛,信的内容自是不足为第三人所道,每次菡芝仙收信时,总是免不了施展一番风袋或黑煞剑,以免被围上来的道友取笑或偷看。久而久之,连看守金鳌岛的雀童子与“信使”袁洪都成了好友。
张紫星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开创了情书的先河,虽然信中不乏诸如“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之类的剽窃之作,但大多都是情真意切的言辞。渐渐地,菡芝仙托袁洪带来的回信也多了起来,两人的感情也迅速升温。
就在张紫星瞅着时机成熟,准备再上金鳌岛将这位道侣兼情侣“拿下”之时,忽然接到紧急军情,西征的黄飞虎大军不敌犬戎,损兵折将,军士大多无法再战,大败而回。黄飞虎和姜文焕皆身受重伤,幸得洪锦丹药治愈,麾下大将中,季康、常昊(蛇精)、杨显(羊精)、朱子真(猪精)四将身亡。十五万军马,止剩小半。
张紫星大惊,黄飞虎大军的阵容堪称豪华,无论是常规作战或者是非常规作战。胜算都很大,为什么会如此惨败,还折了四员大将!难道是某些仙人在捣鬼?
袁洪与梅山六怪交情笃深,一听居然死了三个,当即大怒,向天子请命。要往领军前往报仇。张紫星知道袁洪并非帅才,而且目前情况不明,所以让他稍安勿躁,待残军返回后,详细问明,再作理会。
不久,西征的败军终于返回了朝歌,黄飞虎率领两位副帅和诸将上九间大殿向天子请罪。让群臣大跌眼镜的是,日渐“残暴”、久未临朝的天子并没有在朝上严惩败军将领。虽然脸色不愉,但口中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众卿不必自责,胜败乃兵家常事。”
诸将又是羞愧又感恩,跪拜不起。天子问起当日战况时,黄飞虎长叹一声,说出了起来。犬戎号称“马背上的民族”,精通骑术和射术,擅长骚扰和奔袭战术,一直是大商西面的宿敌。这几年来,由于大商地马镫、连弩等战略发明逐渐流入犬戎。进一步提高了他们原本就相当强大的战斗力。
但这些倒是其次,因为张紫星对此早有预料,此次也特地配备了更加新式的武器,就连战马都是改良后的品种,丝毫不逊于犬戎族地马匹。一开始对阵时,商军确实占了上风,连胜了几场,还击杀了不少敌人。
犬戎王狼也先得知前部溃败后。当下亲领大军前来,与商军对峙。狼也先麾下有不少厉害角色,个个法力精深,背后还有实力深不可测的高人相助。虽然商军这边也有不少通晓道术之士,却非其敌手。季康、常昊、杨显、朱子真四人就是折在他们手中。而狼也先本人曾得异人传授。精通毒术,居然在暗中对商军食水下毒。又在战场之上公然施放大规模毒术,令大商军士死伤无数,幸存者也身中毒害,战斗力低下,全靠洪锦等人拼死以道术相抗,才得走脱。
退至西岐后,幸存下来的军士毒伤难愈,已无法再持续战斗,只得败退回朝。
道术之士?毒术?张紫星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大臣们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天子如此认真了,纷纷不敢出声,以免惊扰。张紫星思考了一段时间,终于做出了决定,命太医速去军营检查军士的毒药,然后命人传旨往潼关调余化龙父子入朝歌听命。
这时,兵部官员上前奏道:“潼关守将乃陈桐,余化龙目前乃候补之位,一直在朝歌听任差遣。”
张紫星脸一红,这才想起余化龙是在黄飞虎反出五关杀死陈桐之后,方才任潼关守将,当下宣余化龙速来九间大殿见驾。众位臣子并没有注意这个出错地小插曲,在他们看来,天子能记得一个候补总兵的名字已经很了不得了,他们注意的,是天子调兵遣将的动作…………看来,马上又要对犬戎用兵了。
不久,余化龙上殿,叩见天子。
张紫星问道:“余卿,闻你有五子,个个都是本领不凡,可愿为国效力?”
余化龙对天子的情报感到惊讶,口中却不敢怠慢:“犬子怎当圣誉!陛下明鉴,末将有子五人余达、余兆、余光、余先、余德,其中余德在海外出家,随师学艺。末将父子虽本领平凡,对大商却是忠贞不二,愿将一腔热血报于陛下。”
张紫星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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