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常识性的错误啊;前一个水平太高;追踪不到;这一个水平太低;就在面前。这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啊?”王卓道。
这话让戴兰君听到了;她凑上来;看着屏幕上提取出的一堆通话记录;愕然问着:“还有这么多通话记录?”
“对呀;这货是个白痴啊……要不就是根本不知道他被盯上了。另几组通话;直联的是已经跑到内蒙境内的杨勇、李安贵三人。”王卓道。
“兴许他们真不知道吧;是咱们把他们抬得太高了。”都寒梅如是道。
恰恰在这个时候;又发生一件匪夷所思的事;一个红点亮了;仍然是指挥仇笛的手机;开始联系仇笛了。
时间;2时17分。地点:富源二路恒泰快捷宾馆。
电话响了三次仇笛才接;定位准确到五米以内了;监听到声音让行动组大吃一惊;连变音器都不用了;直接问着:“喂;给你个地址;九点前赶过来;富源二路这儿有家恒泰快捷宾馆;到了给我打电话。”
“于什么呢?”仇笛问。
“见个面啊;怎么;这都有疑问?还是害怕不敢来?”段小堂道。
“黑灯瞎火的谁知道你们打什么鬼算盘;别跟上次一次;把老子于晕了没准扔那儿去了;不去。”仇笛直接拒绝了;听到的行动组诸人;倒觉得仇笛一点都不傻;现在人用完了;差不多就到卸磨杀驴的时候了。
“收拾你还用那么费劲啊?分分钟的事;这事由不得你……我想你应该不傻吧?都走到这会了;应该知道自己犯什么事了吧?”段小堂不愠不火地问。
“我没犯什么事啊?”仇笛道。
“是吗?认识松子料理的女老板吗?她好像被人先奸后杀了。”段小堂道。
“关我吊事?”仇笛恶狠狠地骂着。
对方却笑着道:“傻孩子;你今天去的就是她家啊。”
“啊?”
“别啊了;你开的;还是她的车;都招摇多长时间了。”
“啊?”
“哦;对了;你还真操过她……你说有没有可能在她出入的地方;发现你的bna?这个好像很容易办到啊。”
“呃……”
沉默了一分钟;行动组听得背后发寒;果真是一起有预谋的栽赃;如果是不知道情况的;这是算是钉死了;毕竟仇笛被他们抓过;提取点人体组织太容易了。
“孩子;社会很险恶啊;你说你要跑了;那可就成杀人逃犯了啊;现在这个世道;没证据的进去都能给你定个死缓;别说你这种证据确凿的……情况就这样;来谈谈;我等到九点;过了这个时间;我这个地下组织的招聘处可就关门了啊。”段小堂道;直接关了手机。
行动组静默了几分钟;徐沛红已经在调拔人员了;去与不去之间;现在的意义已经不大了;他的嫌疑已经确定;董淳洁问着:“仇笛在什么位置?”
“长安大学……一直和那位女同学在一起;下午五点不到就去了;一直到现在。”王卓笑道;相比而言;这个线人好像是最潇洒的;讹了不少钱;还有心思泡妞去。
“把他弄回来;去什么去……反正这是瓮中捉鳖了。”董淳洁烦燥地道。
排兵布阵已经开始了;国安的行动要比公安遍地警车抓人低调的多;从西郊、市国安局、南苑训练中心出去的都是无标识民用车辆;沿着监控点;一点一点;慢慢织起了一个天罗地网………
“我要走了。”
仇笛装起了手机;踱步到长安大学这座未名湖畔;对着等她的庄婉宁道。
两人说了好久;一起在老师灶上吃了晚饭;重新回味了一遍学生时代的味道;然后又像曾经大学的的悠闲时光一样;把校园了逛了一遍又一遍;庄婉宁笑着道:“三个小时前;你来告别;结果蹭了我一顿饭;两个小时;你说要走;结果骗我陪你逛了四遍操场……现在要走;又想出什么新花样?”
“是真要走。”仇笛不好意思地道。
“真的?”庄婉宁怀疑地问。
“真的。”仇笛笑道;微笑着看着庄婉宁;此时的月上梢头、清映水中的美景何等的**啊。
“我好像觉得我错过了什么?”庄婉宁留恋地道;美目眨着;像眼里也有一轮新月。
“你会觉得遗憾吗?”仇笛轻声问。
“会;不过也许得到会觉得更遗憾;就像男人常说的;自家的孩子别人的老婆;之于女人有时候也一样;也是自家孩子别人的男人啊……呵呵;我送送你……”庄婉宁随意道;领着仇笛走向了校门的林荫路;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仇笛觉得什么碰触到了他的手;他下意识地去捉;一下子把一只温温润润的小手捏在手里;庄婉宁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抽回来;只是笑着道:“我理解了;你是缺爱;来我这儿找慰籍来了?告诉我;找到了吗?”
“好像找到了点。”仇笛得意地道。
“就当重温了一次早恋啊咦;对了;你到底要去哪儿?以后还来长安吗?”庄婉宁这才想起;这个很重要的去向;居然没问。
“我倒是想来……但是;我怕你男友介意啊。”仇笛难为地道。
“废话;我男同学多呢;他介意得过来吗………对了;我得正经跟你说个事。”庄婉宁拉住他了;严肃地;面对面地看着;仇笛懵了;不知道她想于什么;下意识地道着:“什么事?你回心转意了;可以随时告诉我。我不介意你以前的情史。”
“啊呸;你想什么呢。”庄婉宁抽回了手;嗔怒地捶了他一拳;不过手势马上又变成给他整整衣领的样子;果真很严肃地告诉他:“要不;你别跑了……去公安局投案自首吧?”
“啊?”仇笛一张嘴;惊叫出来了。这样都行;咱现在都是国安的人。
“真的;就打了他一次;大不了赔他点钱;他还想怎么着?”庄婉宁道;一看仇笛这得性;明显不想去;她道着:“你听我没错……不了总归是个事;我跟马博说过你的情况;真不行;我们俩给你找份像样的工作;你就先于着;老晃悠着不算个事啊。”
这叫什么事啊?没挽回人家的心;结果惹得人家爱心泛滥了;仇笛却是不好意思拒绝;他侧过头不好意思地道着:“那我…我想想;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你都没有责任感;没点担当;那个姑娘敢喜欢你啊;也就我当年瞎了眼了;把你当梦中情人呢。”庄婉宁斥道
“啊?”仇笛眼睛又回过来;瞪得老大;惊讶地问道:“真的吗?那我真就去投案自首了。”
“你个傻瓜……行了;别贫了;要真走;我也不拦你;有时间常来看看;别断了联系;要不想走;就按我说的做;堂堂正正做个男人……你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我还是喜欢以前那个仇笛。”庄婉宁道。
这个心血来潮的告别;终于达到**;也到了尾声;仇笛听得是五味杂陈;他看着庄婉宁的秀厣美目;总有一种深深怜悯;总在臆想着一种恐怖的场景;这样的花样年华关到深牢大狱里;那会让他心碎的……他舍不得;她那怕受一丁一点的伤害。
眼睛;仇笛眼睛里的深情被庄婉宁读到了;那是深深的眷恋、那是由衷的倾慕、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依依不舍;一瞬间;庄婉宁心里最软处被触到了;她笑着;调皮地指挥着仇笛道:“闭上眼睛。”
“怎么啦?”仇笛温柔地道。
“闭上。快点这儿没人。”庄婉宁像当学生时候那么偷偷摸摸找好玩的事。
仇笛闭上了;然后他蓦地觉得香风袭来;蓦地觉得温香满怀、蓦地觉得唇上香润馥郁;蓦地;这个轻轻地吻刺激得他兴奋了;等睁开眼;庄婉宁早咯咯笑着跑了;银铃般地笑声传回来句:
“傻瓜;知道你想什么。就当咱们早恋过了;别当真啊。”
树荫下;人去留香;仇笛果真是傻傻地摸着被吻过的嘴唇;脸上泛着幸福的笑容;他慢慢倒退着走着;心里却是泛起着苦味;错过的美好真多啊;当年明明可以淫荡的;我为什么那么矜持呢?
哎呀;悔死了;否则生活会是另一个样子……他拍着脑袋;沉浸在这突来的浓情蜜意中;方出校门的时间;差点撞上个人;他闪身就走;不料那人故意撞一般;又挡在他面前了;这下猝不及防的;真撞上了。
“耶?你……”仇笛一抬头;人高马大的费明笑眯眯地看着他;他不好意思地笑了;费明道着:“臭小子;你还满腹不情愿的;我都想和你角色对换了。”
“呵呵;哥;你老了;嘎嘎。再说你长这么高;谁亲得着你啊。”仇笛道。
“臭贫吧你……走了。”费明道。
“喂;你怎么出来了?电话让我去会面。”仇笛追着道。
“用不着喽……”费明道着;仇笛摁着车钥匙;不料却被费明一把夺过来;他笑笑道:“我的任务是把你带回去;他们的伎俩到头了;李从军已经开口了。”
“啊?”仇笛莫名地被勾起兴奋了;急急地坐到了副驾上追问:“怎么回事?”
“死者中野惠子刺激到他了;他交待了点东西;现在已经准备抓捕了……差不多到位了。”费明瞄了车上的时间;2点2分;快到位了。对于仇笛这个秘密不算秘密;指挥他的段小堂就是目标;这是经“李从军”指认的;是个重要的中间人。
“不对啊;我刚捋清头绪……重点嫌疑怎么落到段小堂头上了?不对;我们这行的规则是:凡能看到的;都不应该是真相;当间谍的都差不多……假如他们知道我有问题;那这时候;该收拾我了……假如他们不知道我有问题;这个时候也到收拾我的时候了动手应该是雷霆一击?怎么可能这么拖泥带水”仇笛自言自语道;有点郁闷了;总觉得那儿不对劲;那儿和自己想像到的情况出入甚大。
“你理清什么头绪了?”驾车费明;好奇地问。
“你们把我弄迷糊了;怎么突然就改变行动计划了?”仇笛问。
“李从军开口;比什么都有说服力。”费明道。
“不对;什么地方不对;今天早上突然就换人了……然后有意的让人进入了中野惠子的居处;这是最后一招杀招;要把我钉死……为什么幕后那位不直接指挥;让段小堂跳出来指挥我……现在还打着招蓦的旗号……如果他们不声不吭的话;现在都发现不了中野惠子已经死了……这不是画蛇添足了吗?本来一个人指挥到底;我就这个黑锅就背定了;他们为什么临时换了人……;…………”仇笛吓得冷汗骤起。
“怎么了?”费明问。
“有内奸有人通风报信;段小堂是被扔出来的;要被灭口”仇笛脱口而出。
“什么?”费明吓了一跳。
“突然就改变栽赃计划了;把人也送走了;肯定是他们知道你们的部署了…………”仇笛慌乱地拔着手机;那一边嘟嘟直响;就是没有人接听;这猝来的变故让他汗毛倒竖;一下子想不清应付的方式;思维被全部打乱了。
“到底怎么回事?”费明大声吼着问。
“快汇报;肯定泄密了;段小堂要被灭口………我们;我们……;不会我也要被灭吧……”仇笛紧张地看着倒视镜;费明不明所以;急急的一只手拿起步话吼着:“一号;一号……鸽子带信;后院长草了;灯光要被灭……”
“啊?你们国安还讲黑话?”仇笛愕然道。
“暗语;必须的……你说真的假的?”费明也吓了一跳。
“费哥;你买人寿保险了没有?”仇笛突来奇问。
“没有。怎么了?”费明犹豫一秒钟;一下子看到了车后追上来的不明车辆;他惊声问着:“是冲咱们来的?”
“冲我来的……你顶住啊;我试下能不能电话投保;我得买点;尼马逼的;现在遇上个保险推销员多好。”仇笛手抖着;拿着手机;却不知道该拔给谁的。
咚……后面的车追上来了;直接斜斜一碰;费明早有防备;蓦地一踩油门;车一晃;加速驶离;冲出大学路;直拐上环道。
“你特么怎么往城外跑;找死不是。”仇笛破口大骂着。
“伤到别人怎么办?”费明不屑地道。
“那伤到我怎么办?”仇笛气愤地道。
“你不自己人么。”费明集中精力;加速驶离;一句话把仇笛噎回去了。
此时;后面的那辆e也吼着加速上来了;砰声一枪;正打掉了左视镜;惊得费明驾的车一个趔趄;险险走开;不过后视却盲了;他催着仇笛喊话;仇笛拿着步话颤抖地问着:“喊什么呀?”
“支援。”费明道。
“支援个鸟;你跑这么远。”仇笛气愤了。
“是你跑这么远泡妞好不好……。”费明说着;方向盘一动;车屁股一甩;逼得后车往路边斜了斜;他随手掏着出枪;砰砰砰几枪从后座的玻璃射向来车;边走边射;眼睛的余光看着方向;副驾上的仇笛惊声尖叫着:“注意;车来了……”
“放心吧……”费明一调方向;轻松地在仇笛的惊叫中躲开了;他得意地看了眼仇笛问着:“小子;帅不帅?这趟回去收你当弟子啊。”
“滚;老子还想多活两年呢。”仇笛悻然道。
此时;两车的追逐已经到了白热化;轿车胜在灵活;越野胜在性能;费明几枪也打出对方的真火来了;估计没想到要灭口的战斗力这么强;下狠手了;直接在后面砰砰打玻璃了;几枪嗖嗖从头上飞过;吓得仇笛钻在副驾座位下;费明侧身躺着;压在仇笛身上;用眼睛的余光看路驾车。
“别害怕;坚持住……喊话喊话……”费明说着;视线受阴;后车紧追;车速又快;几次嗖嗖从旁车边穿过;他的反应好像越来越慢了。
“支援……支援……支援;我们遭到了枪手追杀……支援…………”仇笛狂喊着;步话里杂乱的声音问着在什么方位;什么情况;他急得破口大骂着:“操尼马;不用支援了;来收尸吧……”
轰……后车终于抓到机会了;保险杠直撞到了奥迪的车尾;高速行进的车一下子失控了;费明蓦地起身;死死地抓着方向盘;目眦俱裂地喊着:“系好安全带。”
仇笛惶然坐好;车蹭着护栏;失控的车身在铁护栏上溜起了一簇火花;车前景飞速变换;车后冒着浓烟滚滚;烟后那辆e紧追不舍。
这时候;费明把枪扔给了仇笛说着;怕死就给自己一枪;死了一定追认你当英雄。
仇笛狂骂着;追认顶个吊用;怃恤我也花不上。
费明哈哈大笑了;他做了一个更疯狂的举动;他踩着油门;让失控的车跑得更快了;看着他如怒如狂的脸;仇笛也被刺激得狂性大发;一摸枪;回头;透过烟雾遮挡着视线。
砰……一枪。
砰……两枪。
砰……没响……他愤怒地骂着;没子弹了。
话音刚落;后面的那辆也失控了;轰地一声撞到了护拦上;呼喇喇打了几个滚;轰然炸开;连这辆车也感觉到了冲击波;嗖地透过没玻璃的车窗;让脸朝后的仇笛蓦地感觉到了一股子带着汽油味的热浪。
追杀的;被杀了;车瞬间成了一圈冒着烟的焰火;黑夜里看上去好不壮观。
“哈哈哈……;老子于掉他了。”仇笛兴奋到的狂笑不已。
“哈哈……比打兔子简直多了。就你还收我当弟子;我收你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