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在这里容易不好辨心理性别,都有自己身上带标志的,0号、1号,或者01通杀的标志,耿宝磊一阵恶寒纠正道:“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其实我也挺喜欢你。”
那男子脸色一喜,正要再进一步时,耿宝磊笑意更浓的道:“不过是你想像不到的那种喜欢……听说过,男版仙人跳没有?”
啊?那男子顿觉不妙,刚一动,就被背后一位男子抱住了,他刚要喊,不料那男子粗暴地搬正了他,捧着脸,叭、叭、叭……连着在他脸上落下了湿吻无数。
“啊呸……”那男子捂着脸,瞥着气,一股浓重的羊膻和大蒜味,熏得他几欲闭气。
呀……胸前一凉,有人摸他口袋了,他手往下一摁,不料那包小三正张着大嘴等着非礼他,吓得他手迅速回位,捂住了脸。
呀……裤子口袋一动,有人摸走他的手机了,这回真吓着了,他拽着背后那人的袖子喊,刚喊,又被包小三使劲抱着,把脸摁在胸前,不时地附首,叭、叭…亲两下,给掏人的口袋的仇笛创造时间。
瞧这,一男的抱着另一男的,又腻歪又黏乎,路人远远躲着,知道这近处有家这样的酒吧,正常人都不敢问津,那男子使劲挣劲,愣是挣不脱包小三的搂抱。
“乖啊,别乱动,哥好好疼疼你……”
“喊什么啊,喊破喉咙也没人理你。”
“哇,咬我?这带刺的小玫瑰,哥喜欢你这样的。”
“………”
威胁着,得手的仇笛溜了,包小三一下子放开人了,那男的如逢大赦,狠狠深呼吸了两口,指着包小三,那口气愣是一下子喘不过来,包小三一摊手,无赖的道着:“我啥也没干啊,报警随便。”
那男子被气得七窍生烟,你你你……半天才欲哭无泪地憋了句:你抢劫就抢劫,不能抢得这么不要脸吧!?
“什么抢劫不抢劫的,再诬蔑我报警抓你啊,再见啊……帅哥,告诉你啊,你是我的第一次嗳。”包小三扭头洋洋得意地走着,走了不远又回头无赖地笑嚷着:“第一次非礼男的啊,感觉不错。”
本来还真怕这货大叫大嚷报警啥的,包小三都做好了随时夺路狂奔的准备,可不料啥事没有,那男的像还没反应过来,傻傻地站在原地,这光景包小三就受不了了,越想刚才的事越有意思,原来抢劫可以这么简单,只要开动脑筋,完全可以弥补业务不熟练的差距嘛。
笑了片刻,包小三再扭头看时,那男子终于反应过来了,居然跟上来了,像是有点害怕,可又舍不得走似的,安全距离以外跟着包小三,包小三故意问着:“帅哥,是不是有事?”
“能把证件和手机还我吗?钱不要了。”那男子退了一步,可怜兮兮地道。
“甭想套我话,我啥也没干啊。谁见你手机了?要不你搜我?”包小三扭头大摇大摆走着,又是若即若离,走两步,退一步,蓦然回首,丑脸笑成一堆问着:“要不过来让哥摸两把……给你五十块车钱?”
啊耶耶耶……那男的吓得直后退。
包小三却是洋洋得意,直跑到面包车跟前,上车发动,走人。邪了,那男的居然还没走,像是记住他的车号似的,小面包驶走不远,又呜地拐了个弯回来了,嘎声停到那男子身侧,车门哗声一拉,仇笛坐在车里喊着:“上来吧,商量点事。”
那男子怎么敢上,吓得就准备跑,仇笛补充道着:“我们是马树成的朋友,给你开个玩笑。”
耶,这句话管用,那男子停下来了,看看车前的仇笛,这下子胆气壮了,似乎知道对方是有求于己,他怒气冲冲地上来,指着仇笛吼着:“有这么开玩笑的么?能开这么恶心的玩笑么?手机还我。”
“真尼马废话。”仇笛不客气地一抱,直塞进车里了,包小三踩着油门加速,笑得浑身直耸地说着,这货脑袋缺根弦啊,怎么净往坑里跳还不觉悟。
“那是因为,他既被欺骗了感情,又被利用了善良。”前座的耿宝磊笑不自胜地道着。
被仇笛揪着男子急了,一车里挤着几个男的,这场景多吓人呢,他不迭地求着:“大哥,大哥……钱不要了,啥也不要了,你放我走吧……我在京城就一人,您绑我,也没付赎金的人啊。”
“叫啥名?”仇笛问。
“崔……宵天。”那男子哆嗦着说出来了。
“小号叫啥?”仇笛问,后面的丁二雷借机报复了,啪唧扇了一巴掌,捏着鼻子追问:“快说。”
“不说弄死你,小号叫啥。”包小三冷不丁也回头吼着。
“啊!?”崔宵天一惊,脱口而出:“叫崔小号。”
满车一笑,仇笛笑着道:“省个号,直接吹。萧得了……好歹一老炮了,吓成这样?”
“大哥,你们到底什么人呐?要杀要剐,给了个痛快的。”崔宵天被刺激得六神无主了。
“我们是……警察。”仇笛一揽人,冷不丁道,惊得崔宵天一哆嗦,旋即仇笛笑着纠正道:“那是不可能滴,别害怕。”
“可……你们不是警察,我更害怕。”崔宵天被逗得心里七上八下,突然间他想起了忽视的一件事,紧张地问道:“大哥认识马树成?”
“当然认识,不就绰号底片,爱拍女人裙底,还制作了一部《裙底风光》那货吗?”仇笛道。
崔宵天呃声毫无征兆一噎,不吭声了。
仇笛凑近了笑着问:“你要想兜圈子,我可有的是时间啊。”
哎,崔宵天长吁了一口气,江湖经验告诉他,这几个货不是那么好善与的,他挺挺腰杆,把仇笛放他肩上的手拿掉,中气十足地道着:“好吧,不兜圈子,我就是底片……我认栽了,要什么设备吭声,当我赔一回,白给你们,不收钱了。”
“这才像话嘛,不过我们可是连设备带人都要啊……很简单,缺个帮手,有些事免不了要麻烦您老兄。”仇笛道,把钱包拍到了崔宵天手里。
拿回的这么容易,崔宵天惊讶了一下下,一伸手:“手机呢?”
“哟?这就答应了?”仇笛笑着问。
“我首先得接受你的诚意啊。”崔宵天不客气地道。
“我还没说让你干什么?”仇笛反问着,这家伙,果真是老炮,一认清你有求于他的形势,架子就摆出来了。
“你都知道我叫底片,还能干什么?无非是偷拍,这个真不难,只有出不起的价格,没有拍不到的**。”崔宵天大大方方,涉及到专业领域,他有是绝对的话语权的,说完了,还不忘伸手要着:“手机。”
“看来这两部手机对你很重要啊?”仇笛摸着手机,一部普通手机,一部加密手机,普通的是个高档爱疯,加密的就难看了,方方正正的像个塑料圪瘩,崔宵天伸手要拿时,仇笛一下缩回去了,喊了声停车,又喊了声开灯,一开灯,早有准备的耿宝磊嚓嚓嚓对着崔宵天来了几下连拍,崔宵天急忙捂脸,却是已经来不及了,他气急败坏地道着:“什么意思吗?有这样欺负人的吗?”
偷拍的,最怕被人拍,就像当婊子的最忌讳别人骂她鸡一样,一下子触到崔宵天的底线了。
“这样才能保证你给我们诚意啊。”仇笛把那部普通手机扔回给他,笑着扬着另一部道着:“我听说,有一种手机叫潘朵拉盒子,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有两层密码,第一层正常开启,第二层是智能自毁,在手机后的四角,嵌着酸性溶液,可以毁掉手机的缓存和存储部位……你这部手机,不会恰巧就是吧?”
崔宵天被惊到了,他慢慢地缩回了手,嗫喃道着:“就是又怎么样?你拿上根本没有用处。”
“是没用,没有输出接口,也没有数据通讯功能,顶多能打个电话,不知道密码开不了机也不能打……也不能强行拆解,否则也会自毁……不过,我既然知道它的来历,那你说,我会不会也知道怎么搞定它呢?”仇笛问,崔宵天狐疑地看着他,根本不相信的眼神,仇笛心下笃定,笑着道:“比如,绝对的低温。”
崔宵天表情一滞,呆了。
“所以我也就有了毁掉你的方式,这里面你的杰作肯定不少吧?卖了那么多偷拍装备,肯定自己干得也不少,时时带着这种东西,生怕遭遇不测或者随时准备溜走是吧?这里面的东西,足够制造几起轰动事件了吧?还有,你藏得很深,不过您英容笑貌,我们留下了。”仇笛笑着,把崔宵天的手机,装回了自己的口袋。
“相信我,那对你我都没好处,你真想做断人财路的事,只会把你往死路上送。”崔宵天有点怒意,却是无计可施,他冷冷地道。
“所以,我们就有相互掣肘的东西了,我诚意地邀请您加入我们的团队,一起联袂干几件事怎么样?发挥一下你的专长……时间嘛,我不拴你很长时间,三个月,三个月后,这东西我原封不动地还给您。”仇笛伸出友好的手,崔宵天没和他握手,那是根本不信任的表情。
仇笛也不再客气了,一伸手,把侧门哗声拉开,提醒崔宵天道着:“现在我说了算,请您务必保持开机状态,随叫随到……你可以走了。”
枯坐片刻,崔宵天只觉没有回旋余地,他悻悻然下了车,车门关上时他问了声:“能知道干什么事吗?”
“不会强人所难的,你有拒绝的权力。”
车门关上了,车走时,只剩下了仇笛的声音。
人一下车,后座的丁二雷就笑得合不拢嘴了,一直吃吃奸笑,像钻在米缸里得意的耗子声音,仇笛回头问着:“二皮,至于么,乐成这样?”
“能不乐吗?我都乐开花了……哈哈,搂着亲个嘴就把人家东西摸走了,还是男的亲男的,我活这么大头回见到这么有才的法子,哈哈,三儿啊,你这流氓当得有水平啊,男女通杀,哈哈……”
丁二雷乐得合不拢嘴了,似乎这种行事方式正合他的脾胃,包小三也是个人来疯的性子,直胡吹大气,他这当年是南下路上抢过车,北上列车劫过色,整个人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两人越说越近乎,相约着去宵夜,宵夜完继续嗨皮,仇笛推托要去会商务公司的代表,半路下车,那三位兴高采烈结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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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了仇笛在西单见面的唐瑛,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多,不时地看表,看门外,几乎等得已经有点不耐烦时,才见仇笛懒懒洋洋的从门厅进来了。
她喊了声,仇笛循着声音过来了,这地方晚上比白天还热闹,下班逛街已经成了朝九晚五的白领们一种时尚的生活方式,此时再见仇笛,已然不像曾经那种满脸风尘的样子,穿着一身户外夏装,蹬着旅游鞋,显得格外干练,快步走向唐瑛,唐瑛点了两份套餐,一盘水果,坐下的仇笛笑着看着她道:“对不起啊,我从温泉那边赶过来的。
“你不搬家了么?又回去干什么?”唐瑛随口问。
“哦,那儿有个gay酒吧,找人去了。”仇笛随意回道。
此言一出,唐瑛眼睛一滞,愕然地看着仇笛,仇笛抿了口饮料抬头时才省得,这地方不该说的,他嘿嘿一笑,唐瑛惊讶地问道:“你……不会是……”
“如果我是的话,你会不会觉得很失望?”仇笛半真半假,带着严肃地口吻问。
唐瑛张口结舌,不确定了,她瞠然看了仇笛半晌,愕然地问:“真的?”
“你先回答,你希望我是吗?”仇笛促狭问。
“我还真希望你是,正好给我当闺蜜啊。”唐瑛笑着道,仇笛满脸一皱,痛心疾首状,唐瑛知道他又在作怪,笑道:“这个真不用自卑啊,不用辛辛苦苦赚老婆本了,找个情投意合的过就成了,都不用领证,反正都办不了……哈哈。”
她一笑,差点把餐碟给碰掉了,一省得在公众场合,赶忙收敛行色,仇笛弄巧成拙,尴尬地笑笑道着:“搁你这么说,改变一下性取向能少奋斗这么多年,还真有点可行性,那我试试改变一下。”
“开个玩笑……那个,你去哪儿干什么?”唐瑛问。
“别提了,往出刨几个好手,结果一个一个比一个奇葩,真是无怪僻不高人啊……马树成你听说过吗?”仇笛问。
“知道啊,原来鼎言商务调查的创始人,和咱们谢总是同时代的,东城区很有名的,做过几个大单,前几年但凡想在东城区开辟市场的商家,鼎言是首选……不过后来,他好像摊上大事了,判刑进去了。”唐瑛道。
“你对他有了解吗?”仇笛问。
“不怎么了解,我求职的时候人家已经是老板了……不过也不需要了解,别的行业那儿跌倒那儿还可能爬起来,这一行要跌倒了,基本就淡出别人视野了。”唐瑛道,菜上来了,她接着,狐疑地看了仇笛一眼,也想到了那一层,好奇问着:“你不会是想收拢他的手下吧?”
“怎么了?不可能吗?”仇笛吃着,不置可否地问。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可能性不大,而且我好像听谢总说过,这个人有涉黑背景,路子很野,那样的人手下会是什么角色,恐怕除了他本人,别人说话未必管用啊。”唐瑛道。
“呵呵,那是。”仇笛浅笑道,边吃边转移着话题道着:“找我什么事?别告诉我有点想我啊,要想你就来真格的,我试过你几次,晚上约你,你都不让我去你家。”
“少来了,你那次不是喝多了才打电话?我敢让你去吗?”唐瑛生气地道,脚下轻轻踢了仇笛一脚。
仇笛一笑道:“不喝多没胆量啊,你不知道人家多纯情啊。”
“一边去,越来越没正形了。”唐瑛嗔怪地斥了句,不知道什么时候,仇笛已经开始很随便地拿男女之间的事开这种玩笑,可恰恰语言上越随便,实际的距离越拉越远,说多了她都不当回事了,掏着自己的包,递给仇笛一张单子道着:“这个月接的几起单子,看看有兴趣不……你们什么时候能开始啊?就个调查,需要准备这么长时间吗?你知道千娇在怎么干的,一个人就干了,每个月她接几个单子,少说也赚一两万。”
“她干得那有意思么?天天钻商店拍人家的鞋样衣服样,再卖给小工厂仿制,太小儿科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如果你按原来的条条框框走,那你就流俗了,客户为什么要找你啊?”仇笛道,边看单子边道着,那单子让仇笛皱了几次眉头。
仇笛此时的感觉唐瑛是很在乎的,她给仇笛挟着水果,小声道着:“谢总对你期待很高啊。”
“啊呸,骗小孩呢,这都是公司不接的单子对吧?三起婚姻调查,不是抓老公出轨就是找老婆劈腿证据,两起财产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