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从她开始吧!”
他看了看,面无表情地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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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在这个时候,仇笛带着一干工人,在路边下了公交,小酒嗝打着,小黄调哼着,个个勾肩搭背,横披着衣服,脚步踉跄地往回走。
今天因为律曼萍,或者叫律曼莎的,明显让仇笛多了件心事,他有点心绪不宁地走着,那哥几个开着h笑话也没有逗笑他,时间不早了,匆匆回到仓库,一进门,包小三的大姐夫咦了声:“呀?三儿,你咋来了?”
“姐夫,仇笛涅?”包小三蹦了起来。姐夫一指,刚进门的仇笛惊声叫了句:“啊?这儿也在喝,明天不干活啦?……包小三又是你是吧?你丫一来就没好事。”
“等等……今儿个有喜事,哥给你介绍个人。”包小三道。
“是妞不?老子可是想泄火了。”仇笛笑着道。
“哈哈……当当当……进来看。”包小三拽着仇笛进门,一进门,仇笛眼睛一亮,一群人中,站起来一位剽悍的大个子,可不是祁连宝是谁,他憨憨笑笑道着:“来找你,混口饭吃。”
仇笛瞬间乐了,奔上前去,和祁连宝重重一抱,拳头捶着他胸前结实的肌肉,乐呵呵地道着:“成,一锅里搅,就你这凶相,没人敢亏待你。”
祁连宝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这时候,老膘插进来了,把仇笛拽过一边,拉着祁连宝道着:“甭跟他,跟我……明儿跟我一路,瞅谁不顺眼,你帮我揍他……哎宝哥,我听说你把他们仨揍得满地找牙?”
“呵呵,那多久的事了。”祁连宝不好意思道。
“要不再演示一回,让兄弟们乐呵乐呵?”老膘猥琐地道。
耿宝磊和包小三劈里叭拉连拳带脚,把这货撵过一边了,众人重新落坐,看样子等仇笛回来已经喝了不少了,包小三呢,坚决地说着,我那儿缺人手啊,就来见见你,一会儿宝哥跟我走!
老膘不服气地就来争了,凭啥跟你啊?你都残疾人士了,谁还跟你过不去?你带上宝哥不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了么?
这一争,包小三一个酒瓶就摔过去了,仇笛拦着这货,直道着,来日方长,那儿紧要,宝哥就到那儿救火成不?就一个人,总不能分开吧?
“不不不……宝哥不是一个人,带了一群七八个呢,都是刑满释放的,你要不?”包小三道,敢情是先去找的他,剩下的人还安顿在包小三那块呢。
仇笛一拍脑瓜,知道祁连宝恐怕在监狱里又是一堆烂兄烂弟,这丫的可真不好安排,他为难时,恰看到了祁连宝难堪地眼神,一瞬间,什么都抛到脑后,直拍胸脯道着:“没啥说的,别说七八个,就七八十个,照样能容下,咱们总经理都是蹲大狱出来的啊……谁特么小看谁呢,我也差点进去。”
众坏种哈哈一笑而过,这时候时间是真不早了,让崔宵天带着几个人休息去,工人也得早点休息,明早还有活干,他带着祁连宝进了仓库,找着自己的包,衣服,刚准备掏钱带祁连宝出去找个店住,却不料老祁大膀子几个包装箱一并,呼声已经躺上去了。
“嗨、嗨……宝哥,不能头回来,就让你打地铺啊?走,离这儿不远有个家庭旅馆,条件还凑和,咱们到那儿住一晚上,明儿再找地方。”仇笛不好意思地道。
“我没那么金贵,硬板都睡了多少年了,你别跟我客气,你要客气,我可就没法呆了,知道吗,我来京城一个多月了。”祁连宝道,他直挺挺地躺着,像是在自言自语。
“啊?那你不早来找我?”仇笛道,一看祁连宝那样子,笑着问:“操,你还想观察一下对不对?”
“对,要是还干着打打杀杀的营生,我就不敢来了……谢谢你啊,这些年一直往我家里送钱,我回去我爹都把房子翻修了,没我这个操蛋儿子他过得更好……我不想欠你的,可现在欠得越来越多,都还不了了。”祁连宝道,脸侧向的仇笛,有点不好意思了。
“欠个毛啊,没你的成全,我那有今天。”仇笛道。
“我爹说了,做人不能忘本……所以,我就来了。”祁连宝道。
“告诉我是惊讶,还是失望?你不会是以为我混黑涩会的,还带了一帮二劳分子来吧?”仇笛问,哑然失笑了。
“要是失望,我就不见你了……还真惊讶啊,好歹都一小老板了,就过着这生活?而且连三儿也断了条胳膊……一眨眼就物是人非了。”祁连宝道,这个粗人,几年牢狱学会深沉了。
“咱们其实同一类人,都曾经相信富贵险中求,往往到头才会发现,我们的能力太有限了,要付出的代价,我们自己都可能承受不起。”仇笛道。
“你指三儿?我听三儿说那事了,干得够险。”祁连宝道。
“一部分,还有很多,比如你也残了个兄弟,眼睁睁地看着他倒下的……还有监狱里不见天日的熬着,那都是代价……看得出,你也和我一样,胆子在变小。”仇笛道。
“对,人扛不过命。”祁连宝道。
“可不管什么命,也得扛着啊。”仇笛道,声音低沉,像有心事,祁连宝听出来,他怔怔看着躺下的仇笛,仇笛瞥了眼,却像疲惫地道着:“睡吧,宝哥……你来了正好,这个仓库就交给你了,别嫌工资少啊,有什么困难告诉我,咱们一起解决……以后别说谁欠谁的,咱们从头开始啊。”
似乎有点不讲人情了,不过似乎又是情义很重,祁连宝的心里一点也没轻松,反而觉得欠得更多了………r1148
第197章 替人愁 心事多烦忧
一处阴暗的地下室,电脑屏幕上,倒映着几张表情各异的脸。
老膘在施展入侵**,全神贯注,余下几人等着结果,崔宵天在翻看着那组非法程序的下栽记录,已经破千了,把他大屏手机上的记录给仇笛看了看,两人相视一笑,用老膘的话讲这叫授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而授之以渔,更不如教会人偷鱼,现在从进入各专业监控商店的产品销量来看,“偷鱼”的,正在越来越多哦。
“这个郎月姿,或者叫律什么的,你为什么不当时约她?”耿宝磊悄声道。
“我说不清是巧合,还是刻意碰到啊。”仇笛道,毕竟当过商谍,对方意图是什么,恐怕只有她本人清楚。
耿宝磊摇摇头道着:“估计是你多虑了,那天晚上,你们是随机被物流老陈请走的,我觉得是巧合。”
“就即便是巧合,这个巧合我觉得她应该躲开啊。”仇笛道,和崔宵天、耿宝磊分析着:“隐姓埋名,还藏在京城,已经抽身出去了,以前认识的人,肯定是能躲就躲啊。”
“应该是这样,老谢狠捞了一把,想知道他下落的人不少。”崔宵天道。
“要是律曼莎也被老谢涮了呢?”耿宝磊问。
“就涮了,她到手的也应该不少,如果想重新开始生活,应该不会认我。”仇笛道。
“那也不一定,说不定就是奶疼蚌痒想找个男人呢。”耿宝磊道。
“滚!”仇笛直接道。
耿宝磊笑了,他的意见被忽视了,看看崔宵天时,崔宵天也计无所出,他犹豫道着:“应该是巧合吧,咱们一直就是明处,如果谁要针对咱们,那确实不会相认,会悄无声息地下手。”
“是这个理,可我总觉得,咱们的安生日子要被打破了。”仇笛严肃地道,有一种危险的预感,却不知道预感来自何方。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两年多年的夺富之战成就了诸人,但也埋下了无法消除的隐患,谁可能保证,自己这么做不会有疏漏,谁又能保证,你不被别人掂记着。
“出来……了!”老膘突然喊了一声。
三人看去,屏幕上,显示出了警察的户籍管理界面,耿宝磊愕然道着:“你大爷的,老膘,你迟早得上警察的黑名单。”
崔宵天笑着解释着,这个并不难,警察专用的nsa连接内网软件,只要侵入某个派出所的某台电脑,进入专用系统就容易多了,老膘也说了:“别觉得太神秘啊,警察里,电脑盲不比流氓少,他们自己不小心,赖我们什么事?仇笛……查谁?”
“律曼莎……律曼萍……还有这个朝内大街的地址……电话号码是138……全部要,所有相关信息……”仇笛一一道着,凭着记忆道出来那天晚上扫过一眼的名片。
在这个社会环境里生活,那你就逃不出无所不在的网,户籍资料很快查出来了,根据企业代码查到了开户行,根据开户行,又追到了关联账户,直到需要更进一步的授信之后才把老膘挡在银行之外,他一摊手道着:“只能查到这么多了……进账户就难了,而且容易被人盯上。”
“这就足够了……”仇笛仔细看着,却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来。
律曼莎,32岁,资料显示京城本地人,在京城一直有固定居所,有数次短期从业记录,照片是十年前的清纯样子,绝对就是如假包换的“郎月姿”,或者“律曼萍”。
可明显不对路啊,仇笛看不懂,一挥手指问着:“宵天,你看呢?”
“问我啊,他能知道?”老膘抢着道。
“直接问你,你又卖关子,还是问别人直接让你抢……这有什么玄机,看似无懈可击,可明显和咱们接触的不一样啊。”仇笛道。
“你仔细看一下就明白了,这个三四环交界处的居所……我告诉在哪儿?”老膘查着电子地图,很快一显,仇笛愕了下:“拆迁了已经?”
“再查从业记录,你看结果。”老膘反查着,从企业名称开始,所有显示律曼莎工作过的大小公司一律显示:已注销!
“哦哟,这女的确实不简单啊。”耿宝磊惊讶了。
“是不简单,都是无法顺查的信息,淹没在2000万人口的大城市,还真是个无可替代的隐身方式。”崔宵天道。
仇笛犹豫了一下,看到老膘偷笑,他问着:“膘啊,他们是不是说傻话了。”
“对头,两个傻x!”老膘指着屏幕问着:“明知道是假的,怎么进入按年限记录的户籍里;偏偏上班的都是注销的公司,她又是怎么找到这种记录的,找到也罢,又怎么进到个人履历的?还是很多年前人才市场的履历……要以仇笛讲,她如果是哈曼商务招聘过的,那我应该查到记录,遗憾的是,没有……哈曼留存的原始记录可能被谢纪锋销毁,可总不至于人才市场的数据库里,也会按她的意思编造适合现在这个身份的履历吧?”
“你的意思……”崔宵天重视了。
“要不是知道她和老谢一伙,我都认为她是官方的人,就即便不是官方的人,也有这种人替她办事,没有那个黑客敢帮她去篡改警察的数据库。”老膘道。
老膘要是不改,那肯定就没有其他敢了,那不是作死,那是直接死定了。听得这话,让大伙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这个商谍,难道傍上了大树?
“查查她的手机号在什么地方。”仇笛道。
老膘调试着软件,不一会儿,他惊讶地怪叫:“我日,在哈曼公司附近……应该在那间咖啡馆。”
耿宝磊和崔宵天相视一愕,然后齐齐笑了。
不难理解,律曼莎既然混过哈曼,那出现在那里,应该只有一件事:在查仇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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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得很正确,律曼莎几天心思游移不定,最终还是想办法来解开心里的谜团了,所用的办法,当然还脱不了她的行为习惯。
钱嘛,花钱卖消息。
这一摞钱递给吕天姿手里的时候,律曼莎看到了这位老女人眼中闪过的贪婪。她知道这个人,谢纪锋倚重的左膀右臂,很多涉及司法机构的事,都是她处理的。这种人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但并不妨碍她喜欢找这类人办事。
吕天姿厚手摸了把钞票,笑了笑道着:“这位女士啊,您还没说什么事呢,再说钱不是这样给的,我们毕竟挂名在公司里……对了,您刚才说一位老客户介绍的,我有幸知道这位好人是谁吗?”
“是谁,很重要么?”律曼莎笑笑,示意的那摞钱。
“对,不重要……但也不是什么钱都可以拿。”吕天姿把钱放下了,这个奇怪的客户联系到她,还非要私聊,不得不让她怀疑是某种不可告人的委托,比如跟踪出轨丈夫,查找老公的小三啦等等。
果不其然,律曼莎道:“很简单,查一个人。”
“谁?什么事?有无刑事如民事案件纠葛,如果是委托的话,我必须搞清楚。”吕天姿道。
“说不定,这个委托您现在就可以完成。”律曼莎拔弄着手机,亮出来了照片,然后吕天姿凸眼失色,律曼莎笑道:“看来您认识了,他叫仇笛。”
“你想知道什么?”吕天姿警惕地问。
“也很简单,他在什么地方?现在做什么?手机号码多少?有没有女朋友之类的。”律曼莎笑吟吟地道,她总觉得哪儿不对劲,意料中仇笛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这么简单啊,吕天姿笑了,出声问着:“那你,究竟是他什么人?肯花一万块钱,买这么点不值钱的消息。”
“朋友……一面之交那种朋友。”律曼莎暧昧的笑容道。
“不会是……”老吕眼中燃烧着熊熊的八卦之火,这一身清凉夏装,肤白胸挺的女人来打听一个男人,联想到什么太容易了。
律曼莎笑着道:“您要觉得一夜情,也未必不是没有那种可能……这是我们的私事,我是说,我和您之间,不会有人知道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老吕把钱一塞,直接道着:“问什么,你详细点?”
“他在哪儿?”
“这段时间应该在给dtm搞安防监控,挺忙的。”
“他现在专业搞这个?”
“差不多……哈曼商务安全,就包括这一块。”
“那他住哪儿?”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仇董和他那帮朋友神出鬼没的?”
“等等……你说什么,仇董?”
“对呀,别看我们公司小,可是个股份制的,他是入股方之一,还有两个来头更大的,一个是盛华食品,一个就是dtm……我们的合作伙伴里,还包括南方瞳明科技,你要炒股就知道,瞳明科技是光学行业里的龙头……这位女士,你…。怎么了?”
突然间,吕天姿发现律女士歪着头,端着的咖啡也倾斜了,斜斜地往腿上流,一烫省悟了,手忙脚乱地擦着,从这个失态中惊省,律曼莎不好意思地道着:“对不起,我走神了。”
“还想知道什么?”吕天姿八卦地道。
“我回头打电话问您吧。”律曼莎慌乱地道。
“对了,仇董是单身啊,好像还没有女朋友……我觉得你们俩,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