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医生,上门来给苏和问诊。
人在病床上的苏和当然一无所知,苏家人却是早就眼睛喷火了,不留情面把吴家风请来的医生赶走了。
苏振宇更是暴怒发了脾气:“我们苏家请的起医生,用不着他姓吴的来猫哭耗子,假仁假义的做给谁看呢!”
连赵大喜也觉得吴家风做的太过分了,摆明了得了便宜还卖乖,幸灾乐祸的意味也太明显了一点。
苏振宇盛怒之下当场立下重誓:“我跟姓吴的从今天开始,势不两立!”
这话难免要传到吴家风耳朵里,从此以后苏大公子和吴家势成水火,已经失去了挽回的余地。
苏大公子这时才锋芒毕露,骂过之后又尽情奚落:“老天爷还是很公平的嘛,我们苏家好歹人丁还算兴旺,这辈子斗不过还有下辈子。”
言语之间奚落吴家香火不济只有一个丑女儿,赵大喜这种明眼人自然是一看便知,若干年后到老吴退休了,吴家后继无人早晚还是斗不过苏家,等老吴百年之后搞不好坟头的荒草都要长到几尺高了。
这一幕落在林海草眼里,也柔柔的叹了口气:“也难怪当年老郑家拼了老命也要让亲孙子接替,这回我算看明白了,是害怕多少年后后继无人,被仇人从坟里面扒出来鞭尸吧,唉,这笔帐怎么算的清楚。”
徐燕说话比她当然直接多了,撇嘴冷笑:“拼老命让儿孙接替的岂只老郑一家,这是普遍现象吧。”
赵大喜反倒不愿意纠缠这无趣的话题,陪着苏振宇安顿好重病的苏和,雷永强已经一天几个电话催了,也只能多嘱咐振宇大哥两句,留下林海草在医院多陪陪老爷子,然后赶回南非处理正事。人到南非飞机落地,雷永强也忍不住多问了两句,听闻苏副总理落的重病缠身也唏嘘了两声。
雷永强唏嘘过后也有点发狠了:“振宇说的也没错,我可要跟素素多生几个儿女,将来也好继承我的家产,子女再不成才生的多了,也总有那么一两个成气候的吧,有一两个能成才的就不亏了。”
话一说完所有人都笑喷了,小腹微隆的杨素大窘之下,纤手也狠狠拍了过来:“你拿我当什么了,母猪嘛?”
众人狂笑一阵倒挺佩服老雷,此人日子过的安逸了也越发幽默,越老倒是越有幽默感了。
说笑一阵聊起来正事,赵大喜正色问道:“黄金的事情你搞定了没有?”
老雷又不动声色回答:“三百亿美金的黄金储备哪有那么快就搞定了,慢慢来吧,再富产的金矿每年的产量也是很有限的,也不能因为替国家储备黄金,就影响了咱们自己的储备量吧,不急。”
赵大喜闻言放下心来,两个人混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他从老雷身上学到了不少有用的知识,老雷也从他身上学到了心机,终于也懂得用个拖字诀,慢慢钓着贾副总理胃口,让京里首长看的见黄金但是又吃不着只能更倚重北山银行,这种极高明的交际手腕,倒更象赵老板的一贯作风。
不同的是赵老板做的更绝,当天约见中行负责人明确提出,价值三百亿美金的黄金储备运输十分不便,刚好北山银行在南非北方基地有个很保险的黄金储备点,为安全起见中行的同志们是不是跟上级打个报告提一提,先把这些黄金储备在南非,然后在条件便利的时候分批运回国内。中行负责人当然心领神会,为拍赵老板马屁赶紧给上级打报告,希望能得到上级明确的答复。
赵大喜此举又让雷永强大吃一惊,连连咋舌,知道他只学了赵老板的形而学不到赵老板的神,更学不了赵老板的狠。此举摆明了居功要挟逼迫贾副总理表态,三百亿美金的黄金储备要是真掐在北山银行手里,从今天开始谁还敢冒犯赵老板虎威,这要求看似无理却又理由充分。
黄金又不是大白菜装上船就能运走,一船黄金要是在运输过程中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这个责任谁也承担不起,万一被海盗劫了可就成了笑话了,运输确实是个大问题需要从长计议。此举更是代表赵老板的态度,逼迫贾副总理明确表态,全力支持北山银行休想玩什么心眼。
这难题落到贾副总理头上,估计够他头疼好一阵了,考验贾副总理智慧的时候到了。
老雷仍是心惊肉跳,连连咋舌:“你这招真够狠的,你还真不怕贾副总理跟你翻脸,可不好收拾。”
赵大喜摸着下巴脸色不变,杨素这时撇嘴冷笑:“他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怎么舍得跟赵老板翻脸,他想翻脸也得等过几年扶正了吧。”
雷永强认真思考过后,倒也心服口服:“这招厉害,哈,人心这玩意真被你琢磨透了,兄弟佩服。”
赵大喜被老雷夸奖了几句倒也面不改色心不跳,眼睛眯起来心里也在冷笑,老子是吃亏吃多了长了见识了,别再跟老子提什么忠君报国,这三百亿美金的黄金储备落在老子手里,休想轻轻松松的就运回国,至于若干年后是不是要秋后算帐,老子哪里还顾的上,总要先把好处捞够了再说。
贾副总理这时候估计也该明白了,赵老板可不是什么谦谦君子,也不是他可以任意呼来喝去的手下,而是一头心智深沉的中山狼。总之是在雷永强的担心之中,三天之后上头的批示下来了,原则上同意中行的请示,同意在南非北方基地秘密储备黄金,责成中行就地组建一个黄金储备管理小组负责此事。
拿到批示的瞬间雷永强顿时眉头都舒展开了,哈哈大笑:“哈哈,贾副总理英明。”
赵大喜也同时露出和气笑意:“首长英明。”
当天晚上贾副总理打了电话过来,语气也很慎重:“大喜同志,我这回可是替你打了保票的,这批黄金千万不能出任何问题,一旦出了问题你我可都是要杀头的,总之你和永强同志多费点心吧。”
赵大喜当然也拍胸脯保证,南非北方基地的戒备是全世界最森严的,请首长放心。贾副总理苦于已经深陷局中难以自拔,虽然是受了赵老板的胁迫也只能强忍心里的不愉快,很明智的选择了合作。
赵大喜当然也很明白他在国内也有不小的基业,这批黄金要是出了问题北山集团也绝对跑不掉。他刻意施展手腕和贾副总理造成这种互相钳制的局面,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和北山集团买一道保险,自问最擅长把水搅混。
雷永强认真琢磨了一阵,又伸个大拇指过来:“这道保险买的太值了,哈,起码可保北山集团五年平安。”
赵大喜稍一琢磨也就点头认可了,这份保险的保期大概也就是五六年了,毕竟五六年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好。他自问做事还是很公道的,收了首长的好处自然也要有所回报,弄点动作出来给首长们吃颗定心丸,在一周时间内调集大笔资金大肆插手黄金期货市场,凭借在中南部非洲黄金产地深入人心的兰特指数,在五大钢铁集团的配合下让兰特金价,在短短十一分钟时间里暴涨了足足三块钱美金。
其中过程说来倒也并不复杂,中投的三百亿美金加上北山银行的百亿美金,足足四百亿美金规模的大肆收购,让国际金价上涨的同时带动了一波抢购黄金潮,吸引了深受经济危机影响的大笔国际游资介入黄金期货市场。一星期后国际金价令人瞠目结舌的每盎司大涨二十美金并且仍在持续上涨,也让贾副总理一颗悬着的心落地了。
无论如何贾副总理这一票是赌对了,在京里大有面子也落了个能力出众的评价。两个月前是贾副总理力排众议,力主动用外汇储备投资黄金期货市场,三百亿美金才刚刚到位国际金价就象拖了缰绳的野马一般疯狂上涨,这番高瞻远瞩当然足以服众。赵大喜当然很清楚,随着经济危机的加深,国际金价还有的涨。
雷永强更是信心满满,大言不惭:“我敢保证未来十年,国际金价将会维持在一个可怕的高位,还有的涨。”
随着国际金价一路飚升,赵雷两人和贾副总理之间的关系也进入了一个新的蜜月期,给外人的感观是绝对的亲密无间。之后宣传北山集团的官样文章也逐渐多了起来,北山集团总裁林海燕也时不时的会出现在报章杂志网络媒体上,每每有人提起北山集团的诸多善举,很有一点一窍通百窍通的味道。
总之是北山集团沉寂了数年时间时间后终于重新崛起,又有点成为民营企业楷模先进典型的迹象。
第十四卷 第十一章 天下之大
在京里首长的关怀下宣传北山集团的报道逐渐多了起来,滋味最不好受的应该是张风山,北山集团自从省内出走之后每每让张书记脸上难堪,几轮争斗下来赵大喜稳站了上风,倒是把张书记压的死死的翻不了身。眼看着北山派众人随着北山集团的东山再起,也都跟着水涨船高,也就有人不安分了。
六月初这天安心洁突然赶来约翰内斯堡,也带来了最新的消息,在人大站稳脚跟的王政率先发难,此人跟张风山有深仇大恨,自然要给张书记找找别扭。上星期人大王主任亲自带队考察省港高铁项目,仗着专管之便给张书记找了不少别扭。赵大喜接到安心洁递过来材料,只看了几眼也就明白了。
省港高铁一季度亏损七点六亿,照这样亏损下去还别说收回投入,不拖累财政已经很不错了,王主任抓着张书记小辫子大做文章,弄的张书记脸上很是不爽,两个人没当场掐起来已经很不错了。
安心洁最后轻轻叹了口气:“再这样闹下去,我怕他们早晚要闹出乱子。”
赵大喜这时扭头看她一眼,轻松笑道:“心洁,我听说你最近又升官了?”
他突然岔开话题,安心洁明显一呆才赶紧回答:“是,刚提了个省经贸委副主任。”
赵大喜倒也不愿意让她难堪,随口问了一句也就算了,他倒挺能理解安心洁的心态,这美女性格是很偏执的,不想凭借他的庇护就想自己做点成绩出来,两年时间倒是居然真的被她爬起来了,也算难得。
场面刚有点尴尬,纪琳赶紧说话圆场:“安姐,你来南非干嘛,想我了嘛?”
安心洁被她亲热的牵上手,神态也亲昵起来:“想啊,怎么会不想,呵呵琳琳越来越漂亮了,也成熟了。”
赵大喜看她们两个人亲亲热热的牵着手说话,心里稍微有点不舒服也就算了。
吃过晚饭之后当着雷永强和杨素的面,安心洁倒是大大方方表明来意:“我来南非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话我已经带到了其他我不管。”
说话的时候她拿出电话拨出去,拨通之后又递了过来,赵大喜虽然有点怀疑还是接起电话。
片刻之后电话里传来张夫人,很平和的说话声:“赵总嘛,我是李小环,没打扰你工作吧。”
赵大喜抬头看一眼安心洁,这才知道她是受了谁的委托,搞了半天居然会是这位张夫人,跟张夫人客气了几句闲聊起来。
李小环说话倒也挺直接的:“这次是我央求心洁去麻烦你的,你别怪她,我明说吧赵总……你打个电话给老王让他别闹了,再闹下去对风山没好处对他也没什么好处,闹的两败俱伤又是何必呢,你给我句痛快话吧就说行不行。”
赵大喜被她几句话说到哑口无言,也没料到这位张夫人几天不见,又一心帮着丈夫排忧解难了。说好听点这叫三丛四德出嫁从夫,说不好听点这叫记吃不记打,换成任何其他一个女人,恐怕也早跟张风山两条心了吧。
赵大喜哑然过后,也只能先敷衍过去:“行,我考虑一下吧嫂子。”
挂上电话之后身边人也都是满脸错愕,最后连杨素都跟着叹气了:“唉,女人呐永远是最可怜的,我倒挺佩服这位张夫人。”
安心洁这时脸上也露出苦笑:“不然她还能怎么办,总不能真跟张书记离婚再去嫁别人吧,再嫁一个也未必会比张风山有良心。”
两个成书女人被触动心里面最敏感的那根神经,凑在一起自然要长嘘短叹上一阵,为全天下苦命的女人打抱不平,本来是很严重的一件事被她们带歪了,弄到赵雷两个大男人也哭笑不得,被这两位悲观的腔调弄的想笑又不太敢笑。赵大喜考虑再三还是给王政打了个电话,节制一下这位北山派的干将。
这个时候实在没必要节外生枝去跟张风山翻脸,实在是犯不上,他的警告王政还是不敢不听的,虽然不忿也只能照办。赵大喜却深知这一回他劝住了,早晚还得有下一回,王政和张风山算是耗上了,倒也不至于因为这种事情烦心,他有意纵容王政时不时的给张书记找点麻烦,也是存心想敲打敲打张书记,别让他好了伤疤忘了痛。
以安心洁的精明来说,她自然能看懂赵老板的意图,临走这天人在机场。
四下无人的时候安心洁,倒也说了几句真心话:“你如果想搞垮张风山,可得趁早了,到了该发力的时候了。”
赵大喜自然轻一点头也知道她说的是事实,现在是他搞垮张风山的最佳时机,一来他在京里现在很吃的开,二来张风山现在是四面楚歌,一旦被张风山喘过这口气来,再想动手可就有点晚了。安心洁是极聪明的女人,她当年选择留在省内还去主动亲近张夫人,也就是为了这一天吧。
这也是她跟赵大喜之间的默契,也是她主动要求去做的,也算是赵大喜有意无意在张风山身边埋的一颗地雷。可想而知赵大喜有朝一日想动张书记了,安心洁绝对会是手里一张王牌。偏偏时过境迁局势变化的太快了,现在的赵大喜早就不是两年前的赵土匪了,动不动就要跟人以死相拼。
现在的赵老板身份地位早已经凌驾于张书记之上了,实在不愿意再去跟人争斗,安心洁这枚棋子的作用也就不存在了。
赵大喜想过之后,还是轻捏安心洁柔软肩膀,柔声说话:“算了吧,心洁,我知道你的心意。”
安心洁认真的看了他一阵,也抿嘴笑了:“呵,你可是真有点大将之风了,我看也是,狗急了还跳墙呢,现在犯不上跟他拼命。”
赵大喜看她神态娇媚,又忍不住板起脸来吓她:“这么帮着他说话,你们两个是不是有点什么?”
安心洁当然不会怕他,又撇嘴说话一脸的不屑:“他最好是敢来招惹我,哼,我就怕他开了房间以后不敢脱裤子上床。”
赵大喜听到干咳连连,又嘱咐两句才送她走了,本来还想问她愿意不愿意换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