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一丝感动,有一丝感恩,有一丝……我也说不清。
“我说,你们吵死了!”纪悠然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吓得柳依依见鬼一般躲在我身后,呃……差点忘了这一片是悠然丫头的领地,习惯翘课的她喜欢到植物园“修养身心”。
“是我,扰你清梦,不好意思。”我招呼她下来。
头顶上的歪脖树传来沙沙的响声,一回身,适从一个灵巧的身影从树上跃下。纪悠然睡眼惺忪道:“原来是格格!”
那双懒懒的秀眼在转向柳依依时突然闪过一丝奇怪的神情,纪悠然淡漠道:“什么时候宅女开化,也没见你陪我出去玩过,每回假期邀你去旅游,总是一副兴致索然的样子。”
“柳依依。”我介绍道,有意避开纪悠然的话题。
“拜你所赐我家格格失去了角色,今天刮的什么风,把闲暇的大明星刮到这里来了。”纪悠然一脸冷嘲道。
“悠然!”我沉声警告。纪悠然平时并不喜欢挖苦人,活波开朗的她一向易得人心。
“嗯,如果可以的话,不如我们一起去玩吧,是格格的好朋友吧,你好我叫柳依依。”幸好那颗单纯的脑袋完全意识不到火药味。
“受用不起。”纪悠然冷冷回应,转身往外走去。
“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柳依依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要管她!”我安慰道,悠然那家伙,今天是怎么了?
Chapter 35
“格格,我们乘这个吧。”海盗船旁,柳依依一脸阳光地朝我招手,一副活力十足的样子。
今日一行,才发现这个外表看起来娇弱可人的柳依依,行为勇敢的令人咋舌。从不选玩转木马和茶杯车那种休闲类项目,玩得全是海盗船过山车的惊险类,扯上我这个未成年陪她惊险也就算了,过足瘾的同时顺道阀害我的肢体,看,我可怜手臂上的九阴白骨爪印就是证据。
“啊——”上船的时候眼都不眨,器械一启动柳依依就开始鬼哭狼嚎地哇哇大叫,一只如玉的纤手蜘蛛般爬上我的手臂,紧紧拽住,我在心中悲凉地数着手臂上即将多出的爪印。
从海盗船上下来,晕乎乎的我冲到路边的垃圾桶旁狂吐不止,柳依依在后面轻柔地拍抚我的背脊,递上纸巾。嘴里愧疚道:“都是我不好,再不玩这种幅度太大的游戏了,格格你好点了吗?”
听她说如此,心下宽慰不少。从飞老鼠到蹦极,从过山车到险滩漂流,从直冲云霄到海盗船……林林总总也折腾了十来个惊险项目,是该歇歇了。“暂且死不了。”
“那,接下来我们去东京恐怖屋吧!”她兴奋道。
“小姐,你确定你此行是来安慰我,而不是折磨我?”我抗议。她柳依依才不管,撒娇又讨好地看着我,我无奈一点头,她开心地冲向恐怖屋所在区域。
凉风徐徐,从恐怖屋出来,我与柳依依坐在树荫底下的咖啡茶座享用点心。大吉岭红茶配抹茶慕思,温馨的下午茶时间,云淡风轻的美好时光。
“你离开公司的第二天,水轻泽行程突变去了米兰,据说一个月后才回国。”
“嗯。”所幸不是离奇失踪,我心下舒口气。
“甄选的事,希望格格不要太介怀,说实话,轩辕骕是我见过的最帅气也最英明的导演”柳依依说着一脸崇拜。“虽然依依也不太理解那天他对你说的那些话,但至少,在依依看来,格格并不是没有爱的孩子。”
“你了解我多少,大话可别说得太早。”我打断她。
“或许,我们相处的时间真的太少,但依依说真心话,从第一眼看见你,依依就很喜欢你,你的身上有一种极特殊的气质,不造作,洒脱中带点冷峭,眼底却是惹人怜惜的寂寞,我相信导演当初会选择你绝非一时冲动,知道吗,当他看着你跳舞的时候,眼里发出从未有过的惊奇的光芒,甄选结果在我的意料之外,但直觉告诉我,这仅仅是对格格的一次考验,机会还有。”收起天真的表情,柳依依忱挚道。
“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我原本就无意于演艺,这个结果最好,对谁都好。”我惨淡地一笑。
“哟!你们快看,那不是天才舞蹈少女柳依依吗?好标致的妞呀!”旁坐的一群男子突然嬉笑起哄。
“我们走!”意识到危险,丢下两张百元钞票,我拉起柳依依转身欲走。
“唉,别忙走呀!” 一群身材高大的男子突然围了上来。
“你们想怎么样?”我瞪着他们道,下意识地将柳依依护在身后。
“不想怎样,我们是依依小姐的粉丝,就想合个影,合个影不算过分吧。”左臂带着刺青的男子向我靠近,脸上泛着奸笑。
“我们还有事,麻烦让道。”我冷冷回应。
“看不出还挺大牌的嘛!”说着一伸手抓住我身后的柳依依,惹来柳依依一阵尖叫,来往路人看这帮流氓人多势众,皆不敢擅动。
“给我放手!”我企图推开他,却发现根本无力对抗,情况危急,顾不得许多,我狠狠地朝男子伸向柳依依的手臂咬了下去,刺青男子哇哇大叫起来。“快跑!”得了空档,我拉起柳依依直往外冲。
“小样,竟敢咬我,今天若不让你臣服在老子身下,我就跟你姓。”脚步声伴着怒吼近在身后,“依依你先跑!”我放开柳依依的手,企图回头拦下身后的流氓。
“绝不!”柳依依一把抓回我,一脸固执道。
刺青男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完了!我反射性地闭上眼睛。
“啊!”
耳边传来一阵哀嚎,掺杂着混乱的打斗声。
睁眼看时,纪悠然凛然的身姿出现在视线中 ,刺青男子铁拳一挥,被纪悠然灵巧的左手穿扣腕间,轻轻往前一带,男子笨拙的身子兀然前倾,有力的右脚已经准确无误地踢在男子的要害上,毫不留情。男子惨叫一声捂住裤裆跪倒在纪悠然脚下。纪悠然的眼角滑过冰冷的目光扫视正要冲上来的其余流氓,道:“本姑娘最好打架生事,不怕死的就过来。”
三五名壮汉上前围住纪悠然,纪悠然冷笑,从袖里抽出一根精短的双节棍,身手敏捷的她,在敌人中穿梭跳跃,挨着来人的头部要害个个击中,一时鲜血飞溅,哭嚎遍地。
做为澜渊社的幺女,纪悠然从小师从江南第一武馆天远门,好武是性格使然,即便是自卫,我也从未见她真正伤人,如此血腥的场面还是头一遭。我心下悸动的同时,不免一阵困惑,看向风暴中心的纪悠然,她一脸得意地耍动手中的武器,每一打一处都是致人伤残的要害,即便对方已经求饶。
很快,接到报警的警察赶到现场,原本是该过来解救我和柳依依的,如今已角色对换。“小姐,有人告你伤人,请跟我们走一趟。”警察拿着手铐走向纪悠然。
纪悠然轻蔑一笑“可有人看到澜渊社的纪悠然打架了?他们刚刚在自相残杀,我只是围观而已。”说道“澜渊社纪悠然”六个字时纪悠然刻意加重了语气,晓得道上名号的流氓们听了,登时脸色刷白,忍着伤痛全都唯唯诺诺地应和道:“是我们在互相残杀,不关那位小姐的事,警官要抓就抓我们吧。” 见当事人说如此,路人们心知肚明,哪里还有敢多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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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谢谢你。”送我回到千竹轩我转向纪悠然道。
“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疏离,你竟然正儿八经地对我道谢?”纪悠然苦笑。
“对了,你怎么会出现在游乐场?”我转问道。
“你以为呢?”纪悠然反问。
“悠然……”我吃惊地看着她。
“就知道你们会出事。”纪悠然轻笑道,一扫方才的迥异气氛。
电梯停在A栋七层,我掏出钥匙准备开门。“进去喝杯茶吧。”我招呼道。
纪悠然站在门外犹豫了,她看着我,目光带着凄然,然后我看见她摇了摇头,道:“不了,今天晚了。”
“这才晚上七点。”我好笑道。
“谁知道呢,他会不会在里面……”纪悠然脸色黯然道。
我一愣,反映过来她说的“他”指的是谢天衍。确实,谁知道呢,他何时出现……
“格格,我已经不再是你唯一的客人了。”她笑,这笑中有着绝对的落寞。
我想到以往纪悠然到访,总是一副剽悍的样子,旋风一般刮进屋里,大大咧咧从不把自己当客人看,屋内的用品也都直拿直取,一直以来,这是专属于纪悠然的特权。
“悠然……”正要安慰,却被她打断。
“格格,寒假,我们一起去旅行吧。”这是每年假期前都会受到的邀请,每年我都拒绝,每年她也都不勉强,她知道,我很少会离开这所公寓,她知道,只有这样我才会觉得安全。然而如今一切都变了,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慢慢地想要摆脱这所公寓,接受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人。我想到上午在植物园里纪悠然的责怪,此时此刻,真想补偿她,答应她。
“不行!”我摇头,我听见拒绝的声音从自己嘴里无奈地吐出。“他要来接我……”回想起谢天衍临行时的交代,我惭愧地解释道。
“是吗,真遗憾!”她失望道。“你快进去吧,我要回去了。”纪悠然转身走向电梯。
“悠然!”我叫住她,纪悠然一脸疑问地回头看我。“今年九月,和谢天衍赌约结束以后,一起去旅行吧。”我说,然后我看见纪悠然孩子般开心的笑容,她说一言为定。
我回过身来将钥匙插入锁孔,转动钥匙,正要推开沉重的大门一具身体突然从后抱住我,轻盈的发丝扫过我的后颈,麻麻的触感,她的小脸埋在我的后背,我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滴在背脊上,不禁失笑:“傻瓜,你永远都是格格最信任的人,无人能够取代。”
(VIP预告:南亚海域的袖珍岛屿,浪漫之旅开启神秘圈套。孔雀公主的商业晚宴,魔眼赌神的不败秘诀能否破解。
决心逃离他的世界,是伤害还是守护,迷离扑朔的身世追踪,演绎风云再度变幻,谁来揭开真实谜底,一切亦真亦幻梦。
赌约期限渐渐临近……
下章片段:
谢天衍墨玉般的黑色短发在微风中轻轻跳跃,锐利深沉的眼睛紧盯他的猎物,手指间的那支烟散发烟雾,但烟雾很快飘入黄昏暗淡的色泽中。见我准确无误地走向他,俊美的嘴角微扬,绅士地为我拉开车门。坐定后,不忘拉过我的小脸印上一吻,伴随着引擎启动声,跑车冲上开往机场的道路。
……
“比谢先生帅气,比谢先生年轻,比谢先生温柔的男人。”我真是皮痒得可以,可又有什么比挑弄他更令人得意呢,他生气,代表他在意。
早已认定他谢天衍不是那种动口不动手的正人君子,至少对待我,他的情绪从来只用行动表示。腰间的安全带被扯开,整个人被他举起搂在膝上,摆开一副准备大刑伺候的架势。)
Chapter 36
一个学期的结束如同一个学期的开始,冷漠启动,中间隔着一场考试,成绩决定你假期的心情。我从不在排名榜前彷徨或沾沾自喜,我从不去看那些死气沉沉的数字,尽管有人告诉我格格两个字总像商标一样定格在第一名的位置。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世人评价的所谓天才,一定要我承认的话,我不过是一个会用脑的人罢了。天赋往往只表现在某一方面而不可能面面俱到,人脑却足以弥补一切,它由500亿个神经细胞组成,每一秒钟传递2兆回电子脉动,普通人终其一生却只享用这个巨大金库的百分之五。训练大脑的前提是勤奋讲求方法,你以为我的公寓只有200平米的空间吗?其实,里面装着宇宙。
从校门出来,同学们的脸上洋溢着放假的喜悦,往年的这天对我而言意味着即将呆在家里很长一段时间不用去学校,意味着纪悠然出国旅行不会到家里拜访,意味着可以安安静静地啃书度日。只在今年,身不由己的我失去“冬眠”的权利,完整交付给此刻倚着黑色跑车站在校门口等我的男人。
谢天衍墨玉般的黑色短发在微风中轻轻跳跃,锐利深沉的眼睛紧盯他的猎物,手指间的那支烟散发烟雾,但烟雾很快飘入黄昏暗淡的色泽中。见我准确无误地走向他,俊美的嘴角微扬,绅士地为我拉开车门。坐定后,不忘拉过我的小脸印上一吻,伴随着引擎启动声,跑车冲上开往机场的道路。
一件像样的行李都没有,身穿校服的我就这样踏上了人生中的第一场旅途。你不能指望被人牢牢监控半个月的我对身边的始作俑者回以饱满的笑容,我甚至连目的地在哪都不知道,没有旅行的兴趣,履行赌约而已。
“这将是一段漫长的旅途,到达之前,建议你乖乖养神。”这个享有自己专属机舱的男人吻上我的额头。温馨的幽黄色灯光,宽软的特制座椅,精致茶桌,与客舱完全独立开的私人空间,一流的服务,在没有吩咐的情况下不必担心受到打扰。
我撇过脑袋,目光转向无边的天际,被夕阳染红的云层出现在视野中,火红的太阳飘浮在云海上,渐渐没入,直到幽紫色的天边出现一道羞涩的星光。飞机平稳,想是已经进入平流层。
晚餐是加州牛排,西红柿百里香鳕鱼,普雷斯顿沙拉配上新鲜蔬果,酒水特选Richebourg2004,餐后甜点是比利斯燕麦布丁。从他眯起眼的表情判断,今日菜肴不尽人意,随便吃两口便放下餐具,只多喝了两杯葡萄酒,这个男人的胃已经被他自己彻底养刁。看着他没食欲的样子,我心里反倒莫名的开心,食欲大增地吃尽眼前美味,唯独不喝酒。当美丽的空姐进来收拾餐后残余,谢天衍似乎发现了我保有的小小反抗精神,他拦下那杯我未曾动过的葡萄酒,全然不理会美丽空姐抛来的媚眼无情地吩咐她退下。
轻轻晃动,他将酒杯伸到我面前,我一脸不情愿地就着杯子沾饮,酒香侵入神经,不自觉地闭上双眼,品味它特有的香甜,像百花芬芳。
“花香?”这是今天见到他四小时来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他收回葡萄酒,神情有些疑惑地看着我,缓缓道:“学会品酒了,被谁调教的?”
“男人。”我看向他,嘴角牵起雅致的笑。
“怎样的男人?”他微微一眯眼。
“比谢先生帅气,比谢先生年轻,比谢先生温柔的男人。”我真是皮痒得可以,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