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都是工作上的事情也就算了,莫微岚还让她跑到楼下的星巴克去给全办公室买咖啡。众人提出各种要求,景淼忙不迭地记下来,跟个小丫鬟似的。
等到买好所有,她火急火燎地抱着一大堆杯子进了电梯。旁边正好站着两个性感美女,扫了两眼狼狈捧着咖啡杯跟抱着宝贝似的景淼,轻笑一声,“新来的吧?”
景淼胸前戴着刚领到的铭牌,上面标注着秘书处实习生。她友好地回以笑容,点点头,“是的。”
那两个工装美女交换了一个暧昧的眼神,刚好电梯门开了,两个人走了出去,景淼就听到了她们充满不屑的声音。
“那位秘书处的嬷嬷真以为自己是老板娘了,不过是仗着上过几次老板的床而已,谁调去秘书处工作谁倒霉!”
身前抱着的咖啡杯散发地香味溢满了整个电梯,过于甜腻的味道,让景淼心里忽然觉得堵得慌,似乎胃里翻涌着一阵恶心。
一直到下班,贺流舒也没有出现,景淼松了口气。走出公司大门的时候,恰好看到踩着恨天高鞋子的莫微岚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白色宝马车。
来不及看清楚车牌,那辆车就消失在拐角。
她皱了皱眉,想了一会儿,脸上的神情瞬间舒展开来,或许有些事情,也不是她想象得那么棘手。
她不怕贺流舒花心,四处包养女人。她怕就怕他所谓的专一。或许等过了这阵子,他对她的兴趣也就淡下去了。
景淼心里松了一个包袱,快步赶去医院。走到妈妈病房门口的时候,里面传来妈妈带着笑意的声音。
“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就是怕麻烦你。你看你,来就来了,还带那么多东西来干什么?”
“师母你住院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不告诉我一声呢。都怪我,这段时间,工作上的事情有点多,忙糊涂了。”
………………
小小心意
小小心意
“你怎么来了?”
景淼推开门,果然看到正站在床边,一边削着苹果,一边和妈妈说话的龙凌宇。这个人身上还穿着警服,大概是下了班,急急忙忙过来的。
“怎么这么没大没小的啊?淼淼,叫凌宇哥哥。”妈妈嗔怪她。
景淼没有办法,只好又加了一句,“凌宇哥哥。”
龙凌宇手中的水果刀使得飞快,几下就将一个苹果削好了,落在地上的皮极薄,连成了一片。这样的刀工,景淼一个女人都自愧不如。
他将苹果几刀分成小块,发到盘子里,递送给景淼的妈妈。这才又拿起一个苹果,笑着问她,“要不要给你削一个?”
龙凌宇,是景淼爸爸早年在部队上带出来的一个兵。大概是曾经在一次行动中,救过他,所以龙凌宇就把她爸爸认做师傅,经常到家里走动。
即使是景淼爸爸已经去世五年了。
景淼正想点点头,妈妈一个眼风扫过来,“凌宇,你还没有吃饭吧。淼淼,带着你凌宇哥哥去吃饭。警察的工作这么辛苦,要多吃点。”
“师母……”
“快去,你看你都瘦这么多了。”景淼妈妈态度坚决,景淼深知她脾气,只好笑着拉他。连拉带拽,两个人出了病房。
“你最近是怎么了?怎么才几个月不见,瘦了这么多。失恋啦?”一出病房,景淼就恢复了本性,在她眼里,龙凌宇从来就不像个哥哥。仗着他是爸爸的徒弟,她总是喜欢欺负他。
龙凌宇慢吞吞地扫了景淼一眼,“恋都没有,怎么失恋?”
景淼夸张地哦了一声,忍不住上上下下打量他,这人明明当过几年兵,又是当警察,怎么还这么白?跟个小白脸似的。她想了想,吐槽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两个人正默默地并排走着,龙凌宇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接了电话,他只匆匆说了一句,“等会,我现在有事,马上就过来。”就挂掉了电话。
“怎么了?有急事就去忙吧。”景淼看龙凌宇满脸豫色,主动开口。
“你告诉师母一声,说我改天再来看她。”龙凌宇说着就从兜里拿出一个信封,塞到了景淼的手中。
“我的能力有限,小小心意。我走了。”
他转身大步离开。
景淼拿起信封,粗粗扫了一眼,就愣住了。这么多钱!哪里是小小心意。
不行,她不能收。
她立刻追过去,幸好龙凌宇还在等电梯。
她快步走过去,准备把东西还给他,却在听到他不同寻常的阴冷语气时慢下了脚步。
“什么?那瓶水被人误喝了?我说修瑜那个王八蛋怎么会有那么强的自制力!”
………………
所谓真相
所谓真相
景淼的心猛地一跳,仿佛倏然从散发着森森凉意的医院走廊里,堕入了滚滚油锅中。
电梯来了,眼前打着电话的龙凌宇,一个箭步就跨了进去。
景淼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侧开身子,转到拐角处。耳边还回响着刚才他蕴含着怒意的低吼,“搞什么!是不是那个舞女坏事了!查清楚!”
手里装着厚厚一叠钱的信封一角刺得她手臂生疼,她才想起来,钱忘记还给他了。
景淼缓缓握紧手里的钱,还没有从刚才无意间听到的那些消息里回过神来。
什么东西会让修瑜那样强悍的男人失去自制力?还有那瓶水……
原来一直以来被她忽略,一直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出在这里。
沉睡的记忆像是忽然被唤醒。那个让她倍受耻辱的夜晚,那个她一直试图遗忘的夜晚,她终于回想起来了。
她跳舞之前不就喝了桌子上摆放的一瓶水吗?
景淼忍不住冷笑,她所受的屈辱原来都是因为他,那瓶水根本就是为他准备的!压抑在心里挥之不去的怒气,慢慢溢满了脑子里,她现在就想找那个人说清楚!
凭什么让她当了替罪羊,还那样羞辱她!他肯定知道这一切的,他至少知道她中了春药!享用了白白送上门的她,还把她当做……
景淼忍不住在心里问候修瑜那个王八蛋祖宗十八代。
她边走边骂,狗屁性冷感男人,诅咒他十年硬一秒!
愤怒的景淼横冲直撞,拐角处就差点撞上了迎面走来的人。
那人还穿着病服,被冲出来的景淼一下子撞倒在了墙上,发出一声痛苦地呻吟。
“对不起,对不起!”见到闯祸的景淼一下子怒气就消散了,慌张地道歉,连忙扶起那个病人。
“没,没事。”那人深呼吸了几下,喘着气才慢慢地说出话来。
景淼皱起了眉头,这个声音怎么有些熟悉。
“真对不起,要不我送你回病房吧?你住哪里?”
病人轻轻推开她的手,无力地摇了摇头,一步一步地扶着墙向前走去。
实在是不放心。景淼一直站在一边,不敢走开。
那个女人长发披散着,额头上早已经是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水,几丝头发贴在脸颊上。
三分狼狈,七分虚弱。
景淼想了很久,看着她单薄的背影,脑子里猛地冒出一个名字!
………………
损友
损友
“喵喵?”
景淼低喊出声,不敢确信。本来也只是觉得熟悉,却没有想到那个虚弱的女病人脚步微微一滞,停下来慢慢转头。
“是你?”
她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才喊出景淼的名字。“淼淼?”
景淼这才看清楚她素颜的样子,没有化浓妆的她,看上去仿佛比景淼还小。只是整张脸惨白地像是一张白纸,好似随时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一样。
“你没事吧?不会是那天因为我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吧……”景淼急急走过去。
自从那天被修瑜带离那间酒吧,她就一直忙到现在。
即使担心这个仗义出手救过她的喵喵,却不敢去那间酒吧里找她。她也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嗯,还好,改天聊吧。”喵喵轻描淡写地样子,明显是不想多说。景淼意识到这不是个说话的好时机,于是就要了她的电话号码。
景淼回到病房的时候,没有想到看到了张淘淘。
一看到景淼进来,张淘淘就笑着跟景淼妈妈夸景淼,“阿姨,您别担心,淼淼在我那里,乖着呢。每天按时回家不说,还给我做饭呢,可好吃了。她可勤快了,还抢着洗碗,都是阿姨您家教好。”
顿时张淘淘笑得眉眼弯弯的脸,落在景淼眼里就跟小红帽里的狼外婆一样。这位姑奶奶,看似锦上添花的奉承,句句透着杀机啊。
“是吗?这个按时回家又勤快做饭收拾厨房提供一条龙服务的妞是谁!肯定不是我景淼!张淘淘,你变着法子威胁我呢!”她多想把真相说出来。
可是,她不敢。对!她不敢在自己的妈妈面前暴露自己夜不归宿的事情。
从小到大,这位淑女做派的妈妈就一直这样要求她。女孩子要自爱,要自重,这个道理不知道听了多少遍。爸爸在的时候,景淼还会撒撒娇,闹个别扭回嘴说,“您能不能别那么烦啊?”
可是现在爸爸不在了,经历过失去至亲之痛的景淼,更加明白了亲情的可贵,尤其是在妈妈生了一场大病之后。
看到妈妈一边矜持,却难以藏住骄傲笑意的脸,景淼无奈附和张淘淘的话:“是啊,是啊。”
张淘淘得意地笑,跟偷吃了鸡的黄鼠狼一样。
死党,有种解释就是关键时刻损死你的人。明白你的短处,一击即中,从不失手。
“行了,我不想听你解释了。你丫行啊,不声不响地居然就开始谈恋爱了。这速度也太快了吧,昨天夜不归宿直接上床了?要不是今天下中午收到那个东西,我还不知道呢!”病房外,张淘淘冷着脸爆发了。
“东西?什么东西?”景淼疑惑了。
………………
过季的爱情
过季的爱情
景淼看到那束999朵蓝色妖姬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那束花被张淘淘放在客厅的玻璃小几上,几乎占据了整个小巧的桌面。朵朵蓝色妖姬娇嫩,晶莹剔透地露水静静地错落在花瓣之间,整个客厅都能感觉到那股香气。
不温柔不温馨,反倒是霸道张扬,就像送花的主人。
景淼拿起花上的卡片,入目的果然是贺流舒方正中透着风流的字迹:“致亲爱的淼淼”
“还不老实交代?这位是谁呢?都知道你住在我这里。”张淘淘在一边懒洋洋地笑着,却发现景淼有些不对劲。景淼全无任何惊喜,皱着眉头将那一束花重重地扔回了玻璃小几上,发出“啪”地一声响。几朵蓝色妖姬的花瓣散落到实木地板上。
“怎么了?难道这个是仇人送的?”张淘淘的目光落到景淼的脸上。
景淼点点头,“嗯。”
“那也不错啊,温柔的仇人啊。我也想要一个能送我999朵蓝色妖姬的仇人啊!”张淘淘怪声怪气地说着,景淼横了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一眼,意味深长地回她,“温柔刀,刀刀割人性命啊。”
这句话是景淼在电视剧上看到的,妃子的曲意逢迎是为了要皇帝的性命,可贺流舒这样的糖衣炮弹又何尝不是想逼她就范。
如果他没有结婚,凭人品长相能力或许她还能考虑吃个回头草。可是这个初恋男友结婚了,就跟放过期的顶级鱼子酱,再好,也不能尝试。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景淼在公司电梯门口就遇到了贺流舒。
景淼低着头,想装作不认识他。
可是没有想到这人居然当着等电梯的其他人的面,主动和她说起了话,“实习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吗?”
周围的目光瞬间唰地聚集到了她的身上。
景淼点点头,不敢不笑,又不敢笑得太过,“还好,还好。”
电梯刚好来了,景淼啪地一步跨了进去,站到了最靠边的按键边上。忽然发现那些同事都还站在电梯外面,眼神怪异地看着她。
缓缓合上的电梯门,映照出整个电梯里只有她跟贺流舒!
景淼脑子一僵,完了,她才想起来,公司里好像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高层领导等电梯的时候,一般员工不会与他们同乘,而是等下一部。
贺流舒轻轻咳了一声,嗓音厚重低沉,带着让人沉迷的韵味,“淼淼,你不觉得我们很有缘分吗?毕竟,不是每对分手的恋人都能够在多年后多处相遇。”
真他妈文艺的开场白。
景淼沉默,心里不屑,“那是因为,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我这么倒霉,遇到你这样的极品前任。”
………………
重要任务
重要任务
大约是看出景淼的不情愿,贺流舒也没有提到其他的。很快景淼就出了那个让她觉得窒息的狭小电梯里。
秘书处里的人都到齐了,莫微岚今天穿着一身黑色抹胸小短裙,正站在景淼的办公桌前,带着笑意看景淼走近。
景淼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
烈日炎炎下,景淼打着遮阳伞,也挡不住似火的热气。
“公司的周年庆马上就开始了,你负责去送请帖。”莫微岚说要给她派个重要任务,要她亲自登门去送。打开一看,好家伙!都是政要夫人。
结果景淼就站在这个太阳底下两个小时,可怜巴巴地打着一把小小的太阳伞,汗水也跟打开的水龙头似的,不停地流。可是守在门口威风凛凛英气逼人的警卫员硬是不同意放她进去。
景淼软磨硬泡,说尽好话也都没能如愿。
“莫微岚,你这是耍我吧?丫的电话也打不通!”景淼第N次拨打电话失败,手机里传来无感情重复着的女声,更加烦躁了。
忽然几辆车开了过来,那个守门的警卫员快步跑了过去,将闸门打开。
景淼的眼睛一亮,或许这样就能偷偷进去了?
她趁着警卫员不注意,悄悄躲到末尾的一辆缓缓行驶的轿车旁边,跟着它同步挪着。眼看着成功之门近在三步之外,景淼的心都要跳出来的时候,猛然耳边传来一声吼。
“不许动!”
景淼感觉全身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太阳穴边仿佛抵着一个冰凉冷硬的东西。
她僵直着缓缓直起身,没有想到看到的却是修海帆小朋友!
修海帆手里拿着一把玩具枪,坐在轿车上,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小手捂着嘴,很为自己的恶作剧窃喜。
“姐姐你在干什么?是不是想跟着我们偷偷进去啊?”修海帆眯起了眼睛,一副小狐狸的样子。
“嘘……”景淼低下身,示意小团子不要说破。
“你上来吧!”修海帆招招手,下一秒车门打开了,景淼立刻钻了进去。刚好正轮到这部车接受检查,却没有想到那警卫员端端正正敬了一个军礼,就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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