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过,但现在局面不一样了,四万块虽然不多,可毕竟也是钱嘛。
蒋君威还想再说什么,王有才已经笑着转身走了。
出了工地,王有才裹了裹衣服,天气变冷也有一段时间了,可直到今个,他才觉得凉了。
他准备回农家乐,如果说还有什么人能让他暖和起来,那自然是徐巧凤无疑,他知道,不管他停不停职,他的嫂子都会在家等他,那张笑脸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可回头瞅了一眼即将封顶的小楼,他心里却莫名的生出一丝火气,几分不甘。
他辛辛苦苦熬到了今天的位子,眼瞅着就能实现对徐巧凤的承诺,像童话故事里的主人公那样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了,居然跳出张剑这么个跳梁小丑来搅局!
如果就这么让张剑得了逞,那之前的努力全都付诸东流不说,恐怕后半辈子他都会闷闷不乐,甚至活活憋屈死。
不行!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必须挺过这一关,把这个张剑,狠狠踩在脚底!
王有才的大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上青筋浮现,眼睛也眯了起来,继牛铁生拆他家房子之后,他第一次动了杀机。
他稳住步子,不急不缓的往农家乐走去,不管怎么应对,都得等田家柱带回消息才行。
然而他还没到院门,就闻到了一股烤羊肉串的香气,走进去一看,他不由得怔了怔。
阎行云居然在院里支起了烧烤箱子,不知从哪儿弄来两大把肥嫩的羊肉串,正悠闲自得的架在炭火上烤着。
她套了件翻毛羊皮褂子,手里拿着个破蒲扇,一边扇风引火,一边转动羊肉串,肥嫩的羊肉烤的焦黄,羊油不时滴进炭火里发出滋滋的声响。
她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那模样,哪有半点愁闷的样子?
王有才心里这个气啊,这贼婆娘一定就是老天专门派来给他找不痛快的。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闲心在这儿烤肉?这不是诚心气他么?
他背着手踱过去,笑瞅了瞅烧烤箱子,阴阳怪气的道:“你倒是真有闲心,还在这儿烤肉吃,难道你就不担心张剑真把你的饭碗给砸喽?我跟你说,要是规划图出了问题,我这个开发办主任就干不成了,我干不成了,你觉着,你还能在这里呆下去么?”
王有才没说的是,到时候我看你还怎么跟林冰倩腻乎在一起!
阎行云头都没抬一下,却笑出声来:“天要下雨,娘要改嫁,这种事儿谁能管得了?既然管不了,那愁眉不展的干什么?不如弄点美味儿犒劳犒劳自己,喏,你也来一根?”
说着,她递过一根明显烤砸了,黑得像木炭一样的肉串,俏脸上用多国语言,各种字体,清楚写着幸灾乐祸四个字。
王有才一见她的反应,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当初她费尽心思的要留在这里,为的不就是林冰倩吗,现在居然一点都不急,难道她们已经闹掰了?
但紧接着他就暗自摇了摇头,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阎行云这么逍遥,肯定另有原因。
“我说贼婆娘,你听着我说话没有?咱们现在可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你就不能想想办法?你不是挺能吹的么,当着县长秘书的面都敢整出那么放肆的话来,这会儿咋怂了呢?”
阎行云根本就不上当,哼哼一笑:“开发停摆,我最多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你呢?我看其实是你心急了吧?”
王有才没心思跟她逗闷子,索性默认了。
阎行云这下笑了:“求求我,你要是诚心诚意的求求我,我就帮你搞定这件事。”
“吹,你继续吹!”王有才心中微动,她没准真能做到这件事,但只要他一搭腔,她肯定会往死里黑他。
两人利益相同,就算他不吱声,她也得为了自己去努力。
想到这儿,他故作不信,冷笑着绕过她,往屋里走去。
谁知阎行云根本没有拦阻他的意思,只是大声叹息:“哎,煮熟的鸭子飞了,可惜啊!”
王有才装没听见,继续走,就等阎行云开口叫住他。
可直到他都进了走廊了,她也没喊出个王字来,把王有才气得,脸上的肉直哆嗦。
这贼婆娘简直就要奸出花了,他平时想要对付谁,都从没失过手,可一撞见她,就特么处处碰壁,她简直就是他的克星!
无奈,他恨恨的走了回去,咬牙切齿的问:“说,要怎么才肯帮我?”
“这才算个爷们!看在大家都在一条船上的份儿上,我也不给你出什么难题,只要你帮我办好一件事,那个混蛋就包在我身上,包你没事,怎么样?
王有才半信半疑,自己从炭火上抽了两根羊肉串下来,一口撸掉半串大嚼起来,一边含混不清的说:“说来听听。”
阎行云的俏脸上奸笑连连,低声说:“我帮你搞定一个人,你也得投桃报李,帮我搞定一个人。”
“哦?什么人?”
“就是村里姓朴的那个小美女,好像是刘什么昌的媳妇。”
王有才闻言,一口嚼烂的羊肉串全都喷了出来,连连咳嗽。
心里大骂,这该死的贼婆娘,居然让他帮忙拉皮条!
如果她看中的是旁人也就罢了,偏偏还是他惦记了不知道多久的处女小媳妇儿朴秀珠,这不是在他碗里抢食儿吗!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他把剩下的羊肉串扔还她:“你趁早别做梦了,在本村长眼皮底下,你少干那些龌龊事儿,你痛快的说,到底怎么能处理了张剑,要是再磨叽,小心我到林冰倩哪儿点了你!”
王有才本以为,祭出杀手锏,总能降服这条美人狼了吧?
孰料,阎行云居然不买账:“你爱点就点去呗,反正不能留下来,就算还能跟她在一起也没意义。再说了,倩倩对我真心真意,我就不信她能因为那点事儿离我而去!”
王有才一张老脸顿时涨红,红得都泛起了猪肝色:“贼婆娘,你别太过分!”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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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人情冷暖
阎行云很是妩媚的瞟了他一眼:“过分?那行,你该干嘛干嘛去!”
说着,她突然冷下脸来,大蒲扇冲他一顿猛扇,羊肉味的炭灰夹着火星子,扑了王有才一头一脸,呛得他又一阵咳嗽。
好不容易喘过口气来,王有才抹掉脸上的灰,暗暗庆幸,幸亏脸皮够厚,要不然非烫出泡来不可:“这么着,让我帮你可以,换一个。”
阎行云狡计得逞,一阵奸笑,红唇里吐出个好字,却不说换谁,只是斜眼含笑看着他。
王有才微微一愣,瞬间就反应过来,断然道:“没门儿!”
一看她那眼神儿,他就知道,她肯定在打徐巧凤的主意。
“不知好歹,第一个你得费力把她约出来,第二个你啥都不用做,只要晚上别回来就成了,我这不也是替你着想吗?”
王有才感觉自己就像苦逼的杨白劳,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裤裆里没鸟的黄世仁!
“你敢!我豁出去这主任不做,也非弄死你不可!”
阎行云一耸香肩,撇嘴道:“旁人我还看不上眼呢,就这俩,你觉得哪个更可心?”
王有才脸色反复不定,琢磨了半晌,一咬牙:“那还是朴秀珠吧。”
他心里忍不住哀叹:“秀珠妹子你别怪当哥的狠心,哥也实在是迫不得已,谁让你被这贼婆娘瞧入了眼呢,为了咱们村儿,你就做一点牺牲吧,哥一定记着你的好……”
“啥时候?我约出来,你得自己搞定她,整砸喽可别怨我。”
“没问题,当然越快越好,今晚怎么样?”
王有才也知道越快越好,万一贼婆娘真狠着心撒手不管,批文发下来可就麻烦大了。
“你搁这儿等我信,我这就去。”王有才转身出了院,立刻开始合计,怎么忽悠刘广昌,才能让刘广昌同意他把朴秀珠带出来。
这要是换了旁人,他还真未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人给约出来,但朴秀珠他还是有几分把握的。毕竟刘广昌张罗着要跟他帮个小忙,都张罗半年了。
这会儿已经是下午了,王有才转到刘广昌家院外,见大门敞着半扇,刘广昌正叼着个烟袋锅坐在院里的小马扎上抽烟,愁眉紧锁,一脸苦相。
他刚出现在大门口,刘广昌的脸色就是一变,转而露出一丝嘲弄的笑:“哎呀,大能耐,你这大忙人今个咋有工夫来我家了?”
王有才一听他的腔调,心里明白了,刘广昌这个势利眼,是看他官帽不保,幸灾乐祸呢。
就刘广昌这态度,今个别说把朴秀珠带走,怕是想见她一面都不容易。
但他反应也快,立马就阴笑着回应:“你想多了,这不是路过你家门口,看你愁眉苦脸的,就进来瞧瞧你咋地了?”
“我的事儿用不着你管,你还是赶紧琢磨琢磨,咋样才能不进笆篱子吧。我告诉你,以后离我家秀珠远远的,没事儿少来我家这片转悠!”
其实自打那回帮个小忙的事儿之后,刘广昌一看着王有才,就总忍不住想起王有才当着他的面,祸祸他婆娘的那一幕一幕,总想揍王有才一顿解解气。
谁知,王有才冷冷一笑:“刘广昌,几天不见,你还真是长能耐了哈!”
刘广昌被他的凶相吓得一哆嗦,一连退了好几步。
王有才冷笑着瞄了他一眼,转身就走,直到他出了院,才听里边刘广昌在哪儿嚷嚷:“王有才你就可劲儿嘚瑟吧,你也蹦跶不了几天了!”
王有才没搭理他,心里却忍不住暗暗恼火。
他风光的时候,这帮鳖孙一个个恨不得跪下磕头,认他当祖宗!
现在刚有点失势了,这帮人就亟不可待冷言冷语,看他笑话,这真是冷暖自知啊。
本来他还觉着,把朴秀珠送给阎行云去勾搭,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但刘广昌这么个态度,让他心里再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感觉,反而暗暗发狠:“刘广昌,今个老子要是不把你婆娘送人,给你戴上一顶多姿多彩的绿帽子,老子就不叫王有才!”
他略一琢磨,转头直奔郑春发家。
郑春发昨个刚刚许下大愿,以后要跟着他混,就算他又犯了墙头草的毛病,也得逼着他把这事办妥了。
郑春发和柳月花此时的确在家,可是明明到了该做饭的时候了,两人却还在桌子边坐着,郑春发蔫头耷脑的不知道在寻思啥,柳月花则磕着瓜子儿,使劲儿把瓜子皮扔在地上。
“月花,你倒是拿个主意啊,王有才要是真倒了,咱俩该怎么整?”
“你问老娘,老娘问谁?谁能想到昨天他还风风光光,一转眼就要倒了?”
郑春发闻言叹了口气:“要不,咱就先别搭理他,看看他到底能不能撑过去再说?”
“你脑袋里装的都是啥?你当王有才是傻瓜?你那样,他能看不出来么?”
话刚出口,柳月花就隔着窗户见到,王有才大步进了院,柳月花连忙抬手止住了正要说话的郑春发,也不等他说话,立马上前开了门。
“王哥来啦,快进屋,进屋。”柳月花嗲声嗲气,像个老鸨子招呼嫖客似的把王有才迎进了屋,王有才也不客气,沉着脸往椅子上一坐,抬头看向他们。
郑春发和柳月花都被他这副模样弄得一愣,加上刚才还在谈论他,不免有点心虚,见他望来,不约而同的堆起了笑脸,可那笑容怎么瞅都觉着干巴巴的,假的很!
王有才微微眯着眼,不等两口子说话,就开门见山:“郑春发,你去替我办件事儿,这件事很重要,必须给我办好!”
两人听了都是一愣,就连平时反应很快的柳月花也没吭声。
昨天两人刚刚去应聘,今天王有才就主动登门,他们心里要是不纳闷就怪了。
按理说,这无疑是个向王有才表忠心的好机会,只要啥都不问就一口答应,肯定能赢得一丝好感,可两人却都迟疑着没开口,对视了一眼之后,郑春发还是问了句:“王哥,啥事儿啊?”
二人的神色王有才都看在眼里,心里冷笑,一个多余的字儿都不想多说:“你去把刘广昌揪出来喝酒,务必把他给灌倒,我不管你咋整,今天晚上绝不能让他回家。”
柳月花一听就浪笑起来,扭着柳腰走到他跟前,玉手搭在他肩膀头上,声调暧昧:“王哥是想让他给你挪个窝呗?”
“对!”
柳月花有意无意的说:“这个春发肯定能办好,可是王哥,你要是去了他家,那谁来应付调研组的事儿?要不要我帮你去支应一下?”
她这话无疑就是在说,调研组的事儿已经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思玩女人。
王有才岂能听不出她这点小心思,冷冷一笑:“我怎么做事,不用你们来指点,你们只要按吩咐办事就可以了。”
说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叠钱拍在桌子上:“这是两千块,就当今晚的饭伙钱,剩下的给你们了。”
郑春发瞥了一眼柳月花,柳月花想都不想就点了点头。
郑春发这才堆起笑脸:“王哥你放心,我保管刘广昌喝得找不着自己家的大门。”
王有才看了他一眼:“如果办砸了,你们就可以去找牛铁生了!”
说完,他起身大步出了院。
这两口子嘴上说得好听,心里却还在哪儿玩弄他们那点小心思,根本就不是那种能托付重任的人,准确的说,别说委以重任,手底下要是有这样的人,心里都不安生,这也就是眼下用得着,事后干脆找个机会让他们滚。
王有才心里琢磨着往外走,却并没回家,而是猫到了刘广昌家房后,竖着耳朵细听。
果然,工夫不大,就听前院一阵吵嚷,郑春发的声音传来:“刘广昌,别给你脸不要啊,老子请你喝酒,你还吱吱歪歪的,怎么着,不给我面子是不是?”
刘广昌顿时没了动静,郑春发可不比王有才,王有才打人不管怎么说还讲个理由,可郑春发是见他一次削一次,他哪敢跟郑春发顶嘴?
王有才亲眼瞅着郑春发拽着刘广昌出了院,他立马翻过障子进了院,敲了两下屋门,里边就传来了朴秀珠甜美的动静:“广昌?你不是刚走么?”
她上前开了门,刚开了个门缝,就见王有才正一脸贱笑的看着她。
她那粉嫩红润的小脸顿时变了颜色:“有才哥……”
趁她开口的工夫,王有才一侧身溜进了屋,身子往门上一靠就把门给关严了:“秀珠妹子想哥了没?这么些日子没见着你,可想死有才哥了。”
朴秀珠今天穿得格外水灵,贴身的青花盘扣布衫,宽松的青花长裤,乌黑柔顺的长头发搁手绢束在脑后,丰满的胸脯在布衫的包裹下显得鼓鼓囊囊的,领口的扣子没系严实,露出了里边一小片宝蓝色的肚兜来。
王有才醒悟了,这小婆娘就喜欢穿肚兜,想到她肚兜下边那嫩白细腻的春色,他偷偷咽了口吐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