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红的家底肯定没那么多,但李婧红的房子,加上牛铁生自己的房子,以眼下的行情看,不值一百万,也值几十万。
牛铁生有没有胆儿卖房子他也拿不准,但要是换成他,被逼到绝境,他肯定会这么干。
假如牛铁生真和县委书记沾着亲,卖房的几十万,作用绝对不能小瞧。
他一边走一边往牛铁生家那边张望,没看到牛铁生,却瞥见郑春发和刘幺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在他家院子外边乱转,显然牛铁生已经把两人都撇到了一边。
“把俩走狗撇开,看来老流氓没想杀人,他想干什么?”王有才心里越发犯嘀咕。
他刚回家,就听邻院徐巧凤喊他:“有才,回来啦,赶紧过来,看谁来了?”
王有才心里纳闷,这节骨眼上能有谁来?
转头到了徐巧凤屋里,锅里正炖着菜,却见到徐巧凤正拉着杜晓娟的手坐在炕沿上唠的亲热,俩美人一个端庄大方,一个时髦洋气,倒有那么点春兰秋菊的意思。
“姐,你咋来了?”王有才赶忙堆起笑脸凑了上去。
杜晓娟刚才还笑面如花呢,这会儿却脸色一沉:“你们这帮大老爷们到底想要闹哪样?都啥时候了,村委会也不搁个人盯着,县里都打了三遍电话了。”
王有才瞄了一眼她唇角的美人痣,偷偷咽了口吐沫:“县里来电话,找谁?”
杜晓娟嘟着嘴,没好气的说:“还能找谁,找能负责的人呗,人家要咱把村里的各项材料全都交上去,那边急等着用呢,结果你们都跑出去喝大酒,正事儿反倒没人管了?”
她不知道,她红唇嘟起来的时候,像朵稚嫩的小菊花,红润丰满,让王有才想凑上去狠狠嘬两口。
尤其是她那毫无瑕疵的,透着些微粉红的俏脸,配上那颗丹红色的美人痣,更是别具风韵,美眸流转时,几乎能把男人的心都勾出来。
王有才凑近了杜晓娟,搬了个小木凳在她腿边坐下,偷偷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清新味道,脸上却满是委屈:“姐,这事儿你不能训我啊,牛铁生才是村长,要材料得找他要。”
杜晓娟杏眼圆睁,气呼呼的一挥手:“别跟我提他,我好心好意的去找他汇报,结果他说这村儿不姓牛,改姓王了,有啥事儿叫我来找你。”
王有才皱眉,虽然牛铁生的话里满是破罐子破摔的味儿,可未必不是装出来给他看的。
他很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那就送一趟呗,材料都是早就准备好的,送到哪儿?”
“电话是县长办公室打过来的,说让送到县政府大楼;跟传达室说一声就会有人接待。”杜晓娟听他肯去,总算是气儿顺了些。
她话刚说完,王有才又一脸为难的德行,好像不是让他送材料,而是让他上刑场似的。
杜晓娟玉手使劲儿敲了敲炕沿:“我说你咋回事,让你干点啥有那么费劲么?”
王有才一脸苦笑:“不是费劲,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弟我打小就没出过村儿,去了几趟乡里都是有数的,冷不丁去县里,我哪找得到路啊。”
杜晓娟信以为真:“我陪你去一趟总行了吧?还当开发办主任呢,瞅你那没出息的样!”
王有才这下乐了,就等她这句话呢,要不,漫漫长路一个人跑来跑去,岂不太没劲了?
其实王有才心里明镜似的,这县里的电话,八成是于文璎打来的。
道理很简单,县政府管材料的有材料科,管开发的有发展委员会,啥时候轮到县长办公室来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了?
“到底是谁招呼他?是于文璎还是何静?去送材料,还是去送钱?”他心里头琢磨着,脸上却贱笑着回杜晓娟:“那要是这样,姐,咱现在拿了材料就走吧,可别让县里头等急了。”
杜晓娟白了他一眼:“这都快晌午了,哪还有车?明早走吧,晚上擦黑就到了。”
王有才略微有点失望,本来寻思走个夜道儿,就有大把机会跟杜晓娟亲热了。
“那好吧,明个就明个。”他寻思晚上到地方也不错,整整一宿工夫呢,干点啥都够了。
说完正事儿,杜晓娟找由头要走,可最终还是没架住徐巧凤的挽留,三人一起吃了顿晌午饭。有徐巧凤在,王有才乖得像个老实孩子似的,一顿饭倒也吃得乐呵。
杜晓娟前脚一走,王有才也借着收拾材料的由头出了院儿,却没奔村委会,而是去了田启发哪儿。不管县里是谁找他,这趟去,少不了要花钱,王有才可不准备花他自己的。
见到田启发,王有才也不隐瞒:“县里来电话让我去送材料,明天一早就走,这材料,是要直接送到县长办公室的。”
田启发按现在的话说,那就是官二代,要搁在古代,那就是个典型的衙内,跟这种人说事儿,话不用多,点到位就够了。
果然,田启发眼里闪过一丝亮光,机会就摆在眼前,他忍不住心动了。
但他还在犹豫、考虑,就凭王有才一句话,让他掏一百万,那是不可能的。
“给你十万,这钱算是你帮我解决麻烦的报酬,怎么花随你。”田启发拉开皮夹子,从里边摸出一张银行卡,丢给了王有才:“密码六个一,你可以走了。”
王有才把银行卡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两遍,笑道:“十万算是块敲门砖,你会听到点响动的,可也只能是一点响动。”
田启发笑着看他,没说话,意思却再明显不过了:“等听到响动再说。”
王有才也不磨叽,揣着卡就走,直到进了院门,觉得刚才的事儿简直就像是在做梦。
想想前些天,为了从牛铁生哪儿抠出十万块钱来,差点没把脑子挖空不说,还险些拼上他这一身百十来斤的精肉,可今天前后不到一个小时,十万块居然就这么到手了。
“有钱人办事儿就是敞亮,十万呐!”他一脸抠搜样的摸了摸口袋里的卡,直到确定这玩意儿真的存在,他心里才踏实了一些。
不过随即他脑子里就浮现出田启发拉开钱包时的一幕,那包里,这样的卡好像有一摞?
临走,他仔细叮嘱了徐巧凤几句,让她万事小心,晚上去刘婶子家里住,防着牛铁生狗急跳墙。说完,他就跟杜晓娟俩人,夹着厚厚一包材料上了去县城的长途客车。
村里去县里就这么一趟车,车上挤得跟罐头似的,王有才仗着体格壮,两膀子晃开了条缝,拉着杜晓娟挤进了中间,挤得边上的人骂骂咧咧的,可一认出王有才,就全都闭嘴了。
可这里边,有个尖脸的男人,一直在王有才后边盯着他,看他那眼神儿,像是恨不得咬掉他身上几块肉似的。
这男的叫赵宏扬,也是望溪村人,是卫生所赵老婆子的儿子,后来老赵婆子改嫁,他就随了妈姓。
可他继承了老赵婆子的姓,却没继承赵老婆子的医术,啥本事没有,一天除了凑几个牌友打打麻将,也没其他的来钱办法。
他今年都快奔四的人了,一直没娶上媳妇,暗地里喜欢杜晓娟,却又没胆子说。
虽然他没啥能耐,自知之明还是有的,知道要是把他那点心思跟杜晓娟说了,怕是以后杜晓娟老远见着他,都得绕着走,还不如这样没事儿偷着瞅两眼,让眼睛享受享受。
他知道杜晓娟跟王有才是发小,可没想到大了之后还这么亲近,眼瞅着两人手拉着手,他就恨不得把王有才的手给剁下来。
车上人那么多,王有才哪知道有人在背后盯着他,他拉着杜晓娟那柔嫩温热的小手,心里这个荡漾,两人并肩站着,身子被挤得紧挨在一块儿,看起来就像小两口。
可王有才不满足,这么侧着身,可占不着啥便宜。
他眼珠子一转,一脸坏笑的贴在她耳边说:“姐,想找座肯定没门了,你上我前边来,我护着你,省得旁人趁机占你便宜。”
杜晓娟真是被挤得苦不堪言,可还是白了他一眼:“少来,不让旁人占,让你占个够?”
王有才嘿嘿贱笑:“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第051章 出门遇打劫
说着,他也不管她同不同意,胳膊一伸把她搂进了怀里,一手环着她的小腰,让她的翘臀完全顶在了他的裤裆上,那柔软而带着弹性的感觉,差点把他美冒泡了。
杜晓娟没想到他这么大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敢搂她,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他怀里了。
她忍不住扭了几下想要挣开,可哪能挣得过他?被王有才的身子护着,果然舒服了许多,连车里那股味儿都被他身上的味儿盖住了。
她歪头瞪了他一眼,看他傻笑,也就由着他去了。
这一幕,又被赵宏扬看在眼里,眼睛里差点喷出火来。
他多少次都想找机会扯扯杜晓娟的小手,摸摸她那又圆又翘的屁股,可不管咋算计,就是没一次得逞过。
眼瞅着王有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这么轻易得逞了,他当然恨得牙痒痒,身子下意识的往两人身边靠了靠,想找机会阴两人一下。
杜晓娟一点也不知道赵宏扬早就惦记上她了,虽然车上熟人不少,但这么挤,王有才又只是抱着她,她也没觉得有啥不妥。
可她忘了,往县城的道大半都是土道,坑坑洼洼的,车一走起来,摇摇摆摆,时不时颠得她撞在他身上,那模样,就像她不停拿屁股往他裤裆上蹭似的。
最初她还没当回事儿,可时候一久,她就发现不对了,屁股后边,有个热热的,硬硬的家伙在顶在她身上,时不时还杵在她娇嫩的臀尖上……
被他那东西一杵,感觉就像被烙铁烫了一下似的,让她觉得整个屁股都开始发热发烫,加上他身上的味道和温度,让她迷迷糊糊的生出一种古怪的感觉,好像这车上只有他俩似的。
杜晓娟的脸色渐渐红了起来,一时也不知道是该踢他好,还是装成没发现好。
她却没发现,她的反应全都被王有才看了个清楚,两人贴的这么紧,就算他想不发现都难,看她没吭声,他心里忍不住偷乐,这车坐的……舒坦!
其实他也不是有意想这么干,可杜晓娟的身子就在他怀里,让他强迫自己不去寻思点啥,还真做不到,想着想着,就硬了。
他趁着车颠簸的劲儿,手上搂得更紧了,心里寻思,练过舞蹈的婆娘真跟别的不一样。
杜晓娟的小腰只能用柔若无骨来形容,纤细,柔软,而且摇晃的时候都像在跳舞似的,这要是晚上到了旅馆里,她也甘心情愿的脱剩一条小裤,照现在这个姿势来上一回,那得多享受?
他正舒坦的工夫,车停了,又挤上几个大老爷们来,车厢里连个插脚的空儿都没有了。
新上来的人,就只能挤在车门口,有两个更是跳到了司机旁边的发动机盖子上,司机说了他们两句,他们也没理会。
这种长途客车,走的都是乡间土道,旁边都是荒山野地,一两个钟头看不着人是很正常的事,车又开了半个多小时,开到一片林子边的时候,车厢前头忽然响起一阵惊叫。
王有才这会儿正温存享受呢,被叫喊声打断,皱着个眉头看去,看到坐在发动机盖子上的男人,居然掏出一把杀猪刀,按在司机脖颈子上:“停车,停山弯子里去,快点!”
刀刃都按进肉里了,司机只能停车。
车头里,几个男人全都掏出刀来,有人跳下车,在门边上守着,有人举着刀比比划划的嚷道:“劫道,都下车,一个一个来!”
车上顿时乱成了一团,人群一下朝车后门涌了过去。
王有才紧抓着椅子背上的扶手,才勉强顶住挤过来的人,直到这会儿他都还不敢相信,他们运气居然这么好,竟撞上了传闻中的劫道的。
他知道这条道不怎么太平,也听说过长途车让人给劫了的事,但这就跟买彩票中大奖一样,寻常人想撞上一回,可不那么容易,他怎么也没寻思,他也会“中奖”。
感到怀里的杜晓娟在哆嗦,他低头一看,她脸都吓白了,连那颗美人痣都变了颜色。
他轻轻拍了拍她,压低了嗓子道:“没事儿,你就当这是一帮穷疯了的损犊子,待会儿把零钱都给他们就是了,有啥事儿你别说话,我来应付。”
嘴上这么说,他心里寻思,现在他不是自个一个人,车上又挤,要是真撕巴起来,被捅上两刀可不值当,杜晓娟要是万一再有点啥损伤,他非心疼死不可。
对付这种人,给他们俩钱儿就算了,当打发要饭的,犯不着跟他们拼命。
打定主意,他心里有点庆幸,多亏跟着他的是胆小的杜晓娟,这要是余冰冰那种性子,直脾气冲的,还指不定惹出什么乱子来呢。
杜晓娟从小就胆子小,过年家里放个炮仗她都躲的远远的,平生干过最大胆的事儿,估计就是揪过王有才的小牛牛,当然,那会儿王有才也就五六岁。
看到那几个握着明晃晃尖刀的男人,杜晓娟就觉得小腿发软,要不是被王有才抱着,非摔在旁人身上不可,她心里早没了主意,自然是王有才说啥他听啥了。
被劫匪用刀逼着,车上的人不得不往下走,下去一个,就被守在外边的劫匪摸搜个遍,身上的钱包、背包、首饰之类的全都被搜刮了去。
王有才一见这情况,先是仔细瞅了瞅杜晓娟身上,见她什么首饰都没带,心里多少落了点底,略一寻思,趁人不注意,他把银行卡塞进了鞋里。
现在他身上除了一包子文件,就只有百十来块钱,都给了他们,损失也不算大。
虽说做好了打算,可他的眼珠子还是滴溜溜乱转,车厢里外扫了个遍,见货架子上搁着一捆子插彩旗的那种竹竿,他乐了,顺手拽下来几根夹在了胳肢窝里。
也不知是这帮劫匪运气太好,还是下手知道分寸,车厢里的人下去了一半,也没遇上一个刺头,连个嚷嚷两句的都没有,很快就轮到王有才他们了。
杜晓娟在王有才前边,这会儿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只是瞪着大眼睛瞅着王有才,好像在哀求他,让她换到后边去似的。
王有才趴在她耳边低声叮嘱:“放心,先下,有我呢。”
他这边话没说完,车头的劫匪已经指着杜晓娟喊了起来:“快点,该你了!”
杜晓娟根本不敢往前去,王有才在后边半扶半推的,她才勉强能挪脚。
劫匪本来很不耐烦,可一瞅是个漂亮娘们,就没说啥,拦住杜晓娟,冲着后边的王有才喝道:“回去等着!”
这劫匪个头不高,和其他三个劫匪一样,穿了身旧迷彩服,他狠狠瞪了王有才一眼,王有才只好停脚,人虽然站在车门的台阶上等着,眼睛却紧盯在杜晓娟身上。
杜晓娟把钱包和手表都扔进了劫匪撑开的布袋子,劫匪不肯放过她,开始翻她的兜。
后边的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