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强财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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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强财术-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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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有时候忍不住会想,要是邓连香眼睛没那么毒,嘴巴没那么损,让她回村里继续当她的村支书也没什么不好,毕竟被他真正当成姐姐的人,也只有邓连香这么一个。
说起这事他自己都觉得奇怪,邓连香长的那么漂亮,可他就是对她生不出半点性趣,心里存着几分七分亲近,三分敬重,就是没有半分占有的想法,甚至巴不得赶紧跳出个孙猴子把她这妖精给收了。
归结到底,他只能认定,是邓连香太厉害,给他留下了阴影。
“香姐,你真是我姐,咱不说这个,聊点旁的成吗?”
两人嘴巴贴着耳朵窃窃私语,聊的很热乎,却没注意到,主席台上,郝建洲正盯着他们,眼冒寒光。
王有才上台领奖的时候,郝建洲那脸色冷的,简直能刮下一层霜来。
大会开了几个钟头,总算在所有人都饥肠辘辘的时候结束了。
总结会之后自然是庆功宴,乡招待所餐厅早就安排好了酒宴,就等着众人入席了。
只不过这一次的酒宴与往年不同,不但酒菜上了档次,桌子上居然像开会的时候那样,都已经摆上了名牌。
王有才和邓连香说笑着走进餐厅,就被这新规矩弄得一愣,等他找到自己的席位后,却发现挨着他的不是邓连香,而且整张桌子上都没有邓连香的名牌。
他正皱眉的时候,瞥见郝建洲面带冷笑的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乡里的干部。
郝建洲走到二人面前,不屑的瞥了王有才一眼,转头笑着对邓连香说:“连香,你的位置在那边,走吧。”
邓连香比王有才还精,自然看得出,席位的安排绝非疏漏,而是郝建洲搞的鬼。
“谢谢副校长关心,学生半年没看到弟弟,想借这个机会跟我弟弟好好聊聊。”
王有才边上的人此时还没到,邓连香一边说,一边在王有才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下郝建洲的面子有点挂不住了,开会时他请她同坐,邓连香却非要按规矩来,可这次他特意让人做了安排,她却又不按规矩来了,她以为这里谁说了算?
何况,他这个副校长亲自过来请她,她居然敢当众驳了他的面子?
他沉着脸微带不快的说:“做事要服从组织安排,怎能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
郝建洲这话说的就算够重了,可邓连香却说笑着给顶了回去:“副校长不是经常跟我讲,我们这些做政工的,要有人情味儿吗,怎么到了我这里,就变成任性了?”
郝建洲被顶得哑口无言,只能怒哼一声,转身回了首席。
王有才瞅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暗笑,就他这么个老蠢牛,还想啃香姐这样的嫩草,不把他牙啃崩了才怪。
他转头看向邓连香,发现邓连香也在看他,二人相视一笑,继续聊他们的话题。
二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无视郝建洲,而郝建洲却怎么也做不到无视他们,连酒菜上桌,他都无心吃喝,盯着有说有笑的二人,暗暗咬牙。
邓连香在学校的时候,虽然不跟他亲近,但也没像今天这样公然违背他的意思,可一见了王有才,她就不是她了,看来是有了奸夫给她撑腰,胆子壮了。
都怪他平时太惯着她,把这小娘们惯得不知道自己的斤两了,既然她不识抬举,他也用不着怜香惜玉了。而且今天必须让她知道,她这个奸夫,连舔他的脚趾头都不配。
郝建洲面无表情的盯着远处的王有才,手搁在桌子上,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桌面,问身边的乡干部:“今天领奖的那个模范干部,是谁给评的?他很能干?”
乡干部会错了意,以为郝建洲起了爱才之心,连忙说:“您好眼力,他叫王有才,不但很能干,胆子还出了名的大。”
说着,他给郝建洲斟满一杯酒,继续说:“您在省城或许没听说,望溪村的副村长邪乎的很,谁当谁死,一口气连死了六个,连县长都因为这事儿挨了上头的板子。”
“可王有才胆大心细,顶上去之后,不但没死,反而把杀人的凶手吓得不敢对他下手,只能拿他家狗出气,到现在王有才这不还活的好好的,还活得有滋有味,干得有声有色。”
他这边话音未落,桌上的另一位也符合着说:“可不是有声有色么,县长原本是死活看不上望溪村的,可王有才过去一说,县长连寻思都没寻思,就答应把他们村开发成旅游村儿了,您说,这小子的舌头是咋长的!”
几个乡干部你一句我一句,把王有才那点得意事迹全都抖落了出来。
王有才如今风头正劲,众人当然愿意做个顺水人情,他们却没发现,郝建洲越听脸色越黑,看向他们的眼神儿也越发不善。
没成想几人白话出了兴致,说起来没完了,郝建洲低着头,捂着脑门揉来揉去,越听越觉得头疼欲裂。
他重重哼了一声,阴沉着脸:“再能干也不过是个副村长,担不了大任!”
这话一出,几个乡干部立马没了动静。
几人瞪着眼互相看了看,刚才还夸王有才胆大心细的乡干部,口风一转:“呃,对对,不过一个小小的副村长,你瞅他今个那小人得志的德行,张狂的都没边了。”
说话这人,是乡党委办公室的空头委员陈长生。
有句顺口溜说的明白,空头委员,没啥实权,事实也真是这样,说白了,这空头委员,就是党委办公室一打杂、跑腿的。
按理说,甭管是论资排辈还是论权衔高低,这首席,无论如何也是轮不到陈长生坐的。
可一来郝建洲是党委这一脉的头头,陈长生陪着也算合情合理。再者说,这陈长生能喝啊,平时小溜一顿五六瓶啤的,喝着跟玩儿似的,白的一斤半斤不算事。乡里人都知道他能喝,可没人知道他到底能喝多少,凡是跟他喝酒的,肯定比他先倒。
时间一长,他喝酒的能耐在圈子里小有名气,外号小酒桶,不倒翁。
这回郝建洲到乡里来,乡长特意把陈长生拉上首席,就是摸不清郝建洲到底好不好酒,万一郝建洲真的很能喝,有陈长生在,也能把他陪乐呵喽。
陈长生坐着个空头委员的位子,已经坐了七年,眼瞅着比他后来的人都陆续升迁,他就不想升迁么?可他自家知自家事,除了能喝,他还会啥?除了喝酒也没啥能用得上他,凭啥升他?
这回跟郝建洲坐到一桌,陈长生意识到机会来了。
郝建洲一句话,就能提拔他当个副科长,科长之类的,他自然要不遗余力的巴结讨好。
他这番见风使舵的话一出口,果然引来了郝建洲的注意。
郝建洲看向他:“我们这些做上级的,可要及时纠正下属的心态问题,绝不能听之任之,发现苗头立即掐死,绝不能心存姑息。”
陈长生一阵激动,省党校的副校长居然跟他说话了,他赶忙笑道:“您说的太对了,但以您的身份,自然是不屑跟他这种小角色浪费口舌的,这种事儿,就该由我们这些小人物来做,我这就去点点他,让他明白明白!”
说着,陈长生起身走到王有才这一席,挺着个大肚子往王有才边上一站,挥手招呼服务员:“来,上酒,我要敬我们的模范干部几杯。”
服务员赶紧端来一瓶白酒,两个新杯,可还没等走近呢,陈长生就皱着眉头呵斥:“一瓶哪够,两瓶!杯子也多上几个!”
王有才一直留意着首席的动静,见陈长生摆出一副来者不善的架势,他深深看了一眼首席上端坐的郝建洲,转头又打量了一下陈长生,忍不住笑了:“有意思!”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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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6章 打样儿
服务员端着个大托盘,上边盛着两瓶一斤装的红瓶国窖,一排十个二两装的水晶杯,宝石瓶红得滴血,水晶杯光亮通透,一路走来,耀眼生辉,引得厅中众人纷纷看了过来。
服务员恭敬的把酒和被子往两人身前的桌面上一摆:“请慢用。”
陈长生立马开了一瓶,一边倒酒,一边不阴不阳的笑着说:“王大模范今天可风光的很,连省里的干部都来观礼,别说我们这百十来个小干部,就算乡长都比不上你啊!”
王有才微微一笑,抬手架住了酒瓶:“陈委员是吧?论理,你是我上级,该我敬你。但今个既然是你起了这个头,我王有才就权且生受了,也没有不奉陪的道理。可有一点,想喝酒,那咱就喝酒,不提别的。酒桌前不论上下级,只论量高低。”
陈长生一听,脸上多少有点挂不住,酒桌上的规矩,他还用旁人教么?
“哟呵,看不出来,王大模范年纪轻轻的,还挺明白这里边的道道!那行,咱就喝酒,你说咋喝吧!”
王有才拿过一瓶国窖:“一看就知道陈委员海量,那咱就先来五缸儿?”
“五缸儿就五缸儿。”陈长生一脸“你吓唬谁”的神情。
席上其他的干部一听这话,却大多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不少人暗暗摇头,对王有才这么叫号很是不以为然,好面子可以,但总得量力而行,跟谁比什么不好,偏跟小酒桶比喝酒,这不是自取其辱么?
“一缸二两,五缸正好一斤,王有才这是可着端上来的喝啊?”
“这跟对瓶吹有什么区别?就算抻悠着喝,一斤下去,再能耐的人也废了!”
“扯淡,一斤酒要是能把小酒桶灌倒,那他还叫什么小酒桶,改叫小酒盅得了。”
众人的议论声传进王有才耳朵里,他就跟没听见似的,仍旧一脸微笑。
而陈长生听了,却颇有点自鸣得意,嘴丫子都快咧到耳根了。他曾经一下午灌进去二斤五十二度,喝完去蒸了个桑拿,出来又透了三瓶啤的,这事儿乡里的头头脑脑尽人皆知。
十杯酒倒上,杯杯满溢,在二人面前摆出长长的一溜儿。
刚巧那个很有眼力的服务员搬来一把椅子,陈长生大咧咧的就要坐下。
没成想,他屁股还没沾到椅子呢,王有才却站了起来,笑着说:“还是站着喝顺溜,这么点酒,还坐着磨叽啥?”
陈长生一听,笑容顿时变得有点生硬,听王有才这意思,他是要喝急酒?
迎春乡这片的酒桌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喝酒分作两种喝法,站着喝的叫急酒,通常都是那些关系不怎么铁,却机缘巧合撞到了一块儿,彼此不忿,拍桌子叫号的情况下,才会采用这种方式,好处就是胜负很快就能见分晓。
但急酒易醉不说,还经常会导致胃出血、酒精中毒之类的急症,喝进医院的不在少数,所以说,这么喝,拼的不止是酒量,也是在拼胆气。
而另一种喝法自然就是慢酒,两个人坐下来,你一盅,我一口,一边喝一边吹牛逼,不止能拉近关系加深感情,就算有什么事儿,也可以借着酒劲儿唠出来,大家好说好商量的解决。
本来陈长生就是奔着喝急酒来的,可一听王有才说要先来五缸儿,以为他先低了头,要喝慢酒呢,毕竟能一口气连干五缸儿的人,太少了。
他寻思着,两人毕竟没啥深仇大恨,让王有才明白明白事儿,让郝建洲那边领他个情,两全其美也没什么不好,也就准备坐下了。
没成想,王有才居然摆了他一道!
他都准备放王有才一马,坐下慢喝了,王有才却站起来逞上能了,好像他才是先低头的那个似的,这不是摆明了耍诈,当着众人的面儿玩他呢么?
想清楚这些,陈长生来气了:“谁磨叽?谁磨叽谁特么是狗揍的!少废话,喝!”
王有才哈哈一笑:“好,够爷们儿,那我就先打个样儿!”
说着,他慢悠悠的端起酒杯凑到嘴边,先轻呡了一口,随即又一口猛啁,水晶杯顿时空了。他调转杯子,杯口斜下,五指捏着杯底晃了晃,示意一滴未剩。
“好!”厅中喝彩声,掌声顿时响起。
他这一连串动作,轻快利落,如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放在哪儿,都算是标准的急酒示范动作,俗称“打样儿”。
即便是浸淫酒坛子几十年的老酒鬼,对他这一手也挑不出任何毛病来,内行的人见了,自然要喝彩捧场,不管平时是敌是友,在酒桌上,这叫气量,没人会为此挑理。
尤其是跟王有才同席的七八个人,这会儿更是叫好叫得极响,其中有两个跟陈长生很熟络的人也不例外。陈长生跑他们席上来敬急酒,本身就是不给他们面子,要是王有才输了,他们却不帮着扛酒,那也是很丢脸的事儿。
但他们自问酒量不如陈长生,只能老实的眯着,如今有了能跟陈长生叫板的人,甭管最后谁谁输谁赢,光是这一手,也算替他们争回一口气,他们哪还认识陈长生是谁?
可陈长生见了王有才这一手,心里却更来气了。
打样儿,取的是有样学样,让后边的人跟他学的意思。
王有才一个年纪没他大,酒龄也绝对超不过他的后生晚辈,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他打样儿,这个场子他要是不找回来,以后哪还有脸在人前自称不倒翁?
就在他刚要伸手拿杯的当口,王有才干了一件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事。
他居然接着拿起了第二杯酒!
喝酒这事,听着简单,但要仔细琢磨起来,说道非常多。
比如急酒,也不是两个人面对面,举杯当的一碰,然后一起啁就行的,而是得一个人一个人的来。像他俩这种情况,正常就应该是,王有才干一杯,陈长生也干一杯,这叫一轮。
如果王有才接连干了两杯,那陈长生也得接连陪上两杯,这也叫一轮。
只要是个嗜酒的人都知道,一人一杯轮着来,和一口气连干数杯,那完全是两个概念,前者至少还能缓上一口气儿,后者那完全就是闭着眼睛啁了,就算是人称小酒桶,自号不倒翁的陈长生,也没干过几次这样的事。
在全场百多号人的瞩目下,王有才稳稳当当的干了第二杯。
场中静了两秒,紧接着,掌声,喝彩声,甚至口哨声,同时响起,声震屋顶。
王有才这个样儿打的,很有几分迎春爷们的气势,加上他又在今天的表彰大会上出尽了风头,自然引得大多数人为他捧场。看出郝建洲对他不满的人毕竟只有首席的那么几个,其他人谁管那么多,喝彩还需要理由么?觉得他牛逼就够了!
但是,就在彩声未歇,欢呼声未落的时候,王有才居然又一口干下了第三杯!
场中瞬间安静了,不是他们不想喝彩,而是他们突然意识到,王有才这不是在喝急酒,而是在跟陈长生拼命了!
要知道,红瓶国窖可不是五十二度的常用酒,而是为了拼酒准备的七十度特供!
这种酒即便还不能算是酒精,可也相去不远了,寻常酒量好的人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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