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你不在乎,因为那点钱,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是人的*无止境,她开始只要温饱,有自己的学费生活费就够了,然后开始要工作,要房子要车子,再后来是她家里人要共同富裕。物质上得到满足后,又要精神,要事业成功,要有成就感,渐渐的超越了你的支付能力,也对你的精神造成了困扰。最后,你不愿意付钱了,你们的关系就over了。”杜玫耸耸肩膀。
张子淳目瞪口呆:“不是你这么解说的。她也是无奈,其实她自己一直挺节省,很朴素的,她从没过过什么奢侈生活。。。。。。”张子淳想起了胡丽萍现在家里跟狗窝类似,吃的那简直只配叫猪食。
杜玫思考着:“嗯,你是说她没有消费衣服包包首饰,是吧。我明白了,你的概念是,女孩消费衣服化妆品首饰,才叫奢侈消费,才叫爱慕虚荣。女孩如果把钱给了她家里人,让她家里人消费,提升她家里人的生活质量,从而让自己得到家庭的重视,在家里有地位有话语权,这些都不算消费,只要这钱不是披挂在她自己身上。就不算爱慕虚荣。。。。。。但是实质上,她从你这要到的,比哪个女孩都多,开头是几万几万的要,别的跟你恋爱过的大学女生,你没给她们几万几万的买衣服包包吧?八年前,中国也没多少地方去买这种奢侈品啊。。。。。然后是上百万的要,后来发展到了上千万。。。。。。但是这些都披上了一层无奈的外衣,打上了被逼迫的幌子,就显得楚楚可怜了。就好比,嗯,你别骂我啊。一个女孩当小姐,但是打广告说,自己因为父母病重,不得不卖身,于是卖身这个行为就变得崇高了。英文里面专门有个词,rationalization,意思是,合理化自己的行为。其实卖身就是卖身,找多少借口都是卖身。”
张子淳汗下。
杜玫平静的看着他:“也许你认为她具有的品质她从来都不曾具有过,都是你自己的臆想;也许你认为后来她被你的金钱腐蚀了之后暴露的特征,才是真实的她,但是因为生活的困顿,或者仅仅是因为没见过世面,被掩盖压抑了。。。。。。你梦中的那个女郎,她,也许从来没有存在过。”
张子淳多少有点颤抖了,垂下了头,过了好一会,慢慢的抬起眼睛,杜玫看见他眼球上全是血丝。
张子淳哑着声音说:“谢谢,杜玫。你打开了一扇门。我已经在黑暗中摸索了很久了。“
杜玫点点头:“看得出来,这个问题困扰你很久了。其实徐航一直看得很明白,我想高平江应该也明白吧,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跟你说。”
张子淳苦笑了一下:“徐哥,暗示过几次,但是我听不进去,他就不说了。他这人就这样的。高平江么,他才不管这种事。”
杜玫皱着眉头,想了会:“嗯,我明白了。其实不是他们不说,是你不接受,因为你对胡小姐有感情。你确实非常爱她,而且这种爱,已经是一种类似于亲情的爱。就像我爸对我妈,即使离婚了,还是把她当老婆看。亲情是大爱,不是一天建立的,也不是一天能磨灭的。。。。。。”
张子淳长叹一声:“说得没错,我对她的感情,就这样被慢慢的磨损殆尽。其实过去的四年,每次我感觉到自己对她产生了怀疑,反感,犹豫,我就拼命的对自己说,她怎么怎么好,她完全是无奈。我在挽留我的爱情,不愿意这份感情逝去,所以我不愿意听任何对她不利的话。但是现在,随着爱情消逝,我挽留自己爱情的意愿也消逝了。。。。。”
杜玫看着张子淳,多少有点困惑的说:“子淳,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对女孩爱慕虚荣那么反感?就我个人而言,我觉得女孩爱慕虚荣,天经地义啊,哪个女人不爱名牌,哪个女人不爱珠宝?还有,你为什么那么反感别的女孩爱你的钱。你确实是有钱啊,难道一个男人因为他最显著的优点被爱不对么?我觉得你这种态度,有点像一个特别漂亮的女孩,特别怕男人爱她就因为她的容貌。其实你完全可以理直气壮的说:女人爱我,因为我有钱,因为我有能力给她们优越的生活。就像一个大美女可以大声宣布;男人爱我,对我千依百顺,就是因为我美得倾国倾城。”
杜玫顿了一顿,说:“徐航,他就没这种顾虑。他非常清楚他条件好,他知道女人们爱的是他哪一条。”
张子淳狼狈,过了良久,慢慢的说:“杜玫,你真是把我的皮都剥下来了。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是怕女孩们爱我的钱,因为我的钱不是我自己挣的,是我爸爸给我的。我爸对我寄托了很高的期望,他自己没受过多少教育,就一心培养我,希望我能超越他。但是我自己一直觉得自己资质平平,比如说吧,我从小接触玉雕,却设计水平平平,雕刻更加不行,我总是感觉到我不如我爸爸。。。。。徐哥当然没这问题,他又不走仕途,他的钱都是他自己挣的,虽然是借了他爸的提供的平台,但是完全靠的是他自己的能力。。。。。。”
杜玫恍然大悟,一时倒像不出什么话来安慰他:“嗯,你很擅长经营啊,你爸现在全靠你在打理生意。设计,雕刻算啥啊,管理者才是最重要的。”
张子淳笑笑:“但是管理者不如创业者。”
杜玫想了想,认真的说:“唐太宗李世民说:创业难,守业更难。这些日子我跟着你工作,学到了很多东西,你对玉的了解,你的知识面,我相信中国很少有人能超过你。厚积薄发,我相信你今后会把公司发展得更好的,你还不到三十岁,来日方长。”
张子淳笑起来:“谢谢你的吉言,我也希望如此。我今后会怎么样,你会知道的,即使你不在中国。”
这时已经快11点了,张子淳正想告辞,杜玫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是徐航打来的:“杜玫,张子淳手机关机了,你去找他,叫他让保安开门,我就在门外。”
第38章 挽留
徐航一眼瞅见杜玫坐在翡翠店时;第一反应是恼羞成怒:你查岗、盯梢、偷窥、监视、出尔反尔、对我不信任、侵犯我*、你在暗我在明、这样对我太不公平。。。。。。
一秒钟后陷入恐慌:她会怎么想我?她会怎么反应?她会不会从此再不理我?
徐航一路走一路回顾自己在张子淳店里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不由的暗暗叫苦,心里说:玫玫;这真的不能怪我;今天太特殊了,她姑妈,她妈;我妈都在,我不得不好好表现。
转即又骂自己是只猪头:应该预料她会来侦查的;少装两句你会死啊。现在好了;你真的要死了。
整顿午饭;徐航吃得那个食不知味;一边是心里烦得要死,神不守舍,另一边还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到底。
徐航心里那个委屈啊,觉得这世界上再没人比自己更苦逼了,怎么还有人会以为男人左搂右抱,左右逢源是美差呢,对这种男人最好的惩罚就是,让他去阿富汗,让他娶四个老婆。。。。。。
吃完午饭,三位太太建议徐航陪两位年轻女士逛商场,而她们自己则去咖啡座聊天。徐航知道自己一整天都别想跑掉,所以倒也能忍耐到底。于是整个下午两位女士逛街购物,徐航在旁边殷勤伺候,当参谋,当跟班,当脚夫。三个老太太坐咖啡厅里一面品尝各种糕点,一面讨论婚事大概啥时候办:两人也交往大半年了,婚事可以提上日程了,但是这两人貌似还没动静啊,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急死个人,两个老妈决定,必要的敲打还是必须的。。。。
逛完街,又是一起吃晚饭,吃完晚饭,徐航送何如沁和她老妈回家,陪着聊了会天,看了会电视,何如沁爸妈识趣的回自己房间去了,把客厅留给这一对。
徐航熬啊熬,这一天的时钟还走得特别慢,简直跟停摆了一样。徐航不敢早退,打电话更是不敢了,一直忍到10点整,徐航才告辞。
“哦,已经这么晚了,我得赶紧回去了。你爸妈不会有意见吧。”徐航说。
“没关系的。”何如沁说,心想:这么晚了,你还回去,我才有意见呢。
“我明天一整天都得加班。”徐航说,心里想着,很久没好好跟杜玫在一起了,明天怎么都要补偿她一下,现在在城里出没不安全,得找个偏一点的地方。。。。。。
“嗯,好的,你忙吧。”何如沁压抑着心头的忧虑。这段日子徐航对她很好,比过去热情多了,又体贴又温情,但是;两人之间没任何实质性的进展。这男人比柳下惠还君子啊,柳下惠至少知道叫少女脱光衣服,然后解开自己衣衫,把人家抱在怀里,还一抱一整夜。。。。。
这段日子以来,何如沁患得患失,心烦气躁,不好跟自己妈说,只能跟何娴红商量。何娴红是各种的着急,各种的暗示何如沁不要如此矜持,不要这么拒男人于千里之外,必要时,还是应该放下点身段的。何如沁暗暗叫苦:姑妈,不是我要矜持,是他不给我机会不矜持。何如沁毕竟出身书香门第,叫她怎么主动送上门去,实在做不出来。
今天何娴红趁热打铁,逼何如沁改口叫周亚君“妈”,这样两人的关系总算是半敲定了。晚上吃完饭分开的时候,何娴红特地盯了自己侄女一眼,何如沁很明白姑妈这一眼的意思,可是,徐航没看见啊,徐航不明白啊。何如沁无奈,咋办,咋办,勾引男人真是门学问,怎么没人开个培训班,教教这门学问。
何如沁将徐航送到车边,徐航体贴的说:“赶紧上去吧,外面冷。”还小心翼翼的给她把围巾紧了一紧。
何如沁没动,徐航自己钻进车里走了。何如沁目送着徐航的车在拐角处消失,只得叹了口气,慢慢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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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航的车就停在和玉会所门口,张子淳无奈,只得通知保安给徐航开门,抬眼看看杜玫,杜玫神情寥落。
徐航把车泊在台阶下面,正要上去,张子淳把下面的角门开了,喊徐航:“这儿,下来吧。”
徐航瞅了张子淳一眼,发现张子淳穿着套头毛衣,牛仔裤,不由暗暗奇怪:这个钟点?转念想到可能两人在设计室加班,于是问道:“杜玫呢?”
张子淳看看徐航,穿的还是早晨的西装加长风衣,明显是刚跟何如沁分开,匆匆跑过来的,不由的嘴角往上一翘:“在她房间里呢。”
徐航急急忙忙穿过过道,往杜玫房间跑,张子淳跟在后面,心想:徐哥,你可真够忙的,走路都连蹦带跳。
杜玫的房门半开着,徐航冲了进去,一反手就想把房门关上,张子淳在后面一顶,也跟了进来。徐航莫名其妙:你小子进来干嘛,你当你是爱迪生啊,发明电灯泡。
但是张子淳已经把门关上了,徐航顾不上管他了,大步走进房间:“杜玫。”
杜玫正在小圆桌边上洗茶,这一手还是新学的,过去在上海喝茶不是这么喝的:“坐。”杜玫把玻璃壶里的茶水倒在小瓷杯里。
徐航见杜玫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顿时就急了:“玫玫,你听我说。。。。。”
杜玫抬眼看徐航,徐航下半句顿时就噎在喉咙里了。
过了半响,徐航喃喃的说:“再过两个月,就是春节了。嗯,春节过后,就。。。。。。”
杜玫没吭声,张子淳在背后促狭的笑:“就什么?徐哥,你如果跟何小姐分手,别忘记把那枚铜钱要回来,不是你老婆,我干嘛要亏本卖给她。”
徐航回头瞪了张子淳一眼:你小子这不是在当面给我捅刀子吗?算了,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
徐航又转过头来,柔声对杜玫说:“玫玫,这段日子大家都很忙,我一直没好好陪过你,明天我们去泡温泉好不好?”
杜玫沉默了几秒,温和的说:“徐航,我明天没时间。。。。。。我要出门买点礼品,送给各位亲戚,向他们辞行,感谢他们这一年来对我的照顾。”
徐航顿时头嗡嗡作响,整个下午和晚上他都不想去想这条,但是越怕的事情来得越早:“你。。。。。。什么意思。”
“我已经订好了回美国的机票,下周四走。”
徐航血往上冲,忽然扑上去,一把把杜玫从圈手椅上拽了起来:“杜玫,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杜玫生气,甩了一下手:“干嘛,有话你就说呗,我听着。”
徐航一呆,忽然把杜玫搂紧,低头往她的唇上吻去。杜玫用手推他:“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徐航不理,一只手箍紧杜玫的腰,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头,用力吻她。杜玫恼火,挣扎,徐航手上加力,杜玫挣不脱,就用拳头砸徐航后背,嘴里发出“呜呜”声。
张子淳在旁边咳嗽了一声:“嗯嗯。”
徐航松了一下杜玫,头也不回,说:“子淳,你出去。”
杜玫急:“子淳,你别走。”
张子淳晕。
徐航忽然抱着杜玫一个转身,把她往床上推:“子淳,你出去,除非你想看真人秀。”
杜玫急了:“徐航,你想干嘛?你以为你这样留得住我吗?你当你金牌鸭少啊。”
徐航已经把杜玫压倒在床上了:“我比金牌鸭少功夫好多了,不信你问子淳。”一面说,一面手已经从杜玫睡衣上装下面伸了进去。
杜玫倒是一愣:这小子说自己床功比鸭子还好,真的假的?
转念想到:真的假的,睡过不就知道了吗。过去我想把自己养肥了再跟他做,现在我都要走了,还推拖啥啊,再推这帅哥就要睡不到了,那我不白忍了那么久。
这点一想明白,杜玫心里暗骂自己笨蛋:有帅哥不睡,过期作废。
杜玫双臂一伸,抱住了徐航的身子,嘴巴已经吻了回去,想一个翻身把徐航压在身下。
张子淳正想着怎么把徐航拉开,忽然看见杜玫反应特别,不拒还迎,顿时暗叫不妙:靠,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
张子淳一个箭步上去,就把徐航直扯了开去:“徐哥,你听我说。”
徐航不耐烦,挥手把张子淳赶开:“你干嘛,你怎么还不出去。”
张子淳那个气啊:靠,这世道,人不要脸也算了,怎么还有那么多人不要屁股,一点贞操都没有,偏偏这人还不是自己。世风日下,居然还不包括自己,真是双倍的叫人捉急。
“徐哥,你别这样,你这样无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