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平江还真郁闷上了:代朋友劳动已经够令人郁闷了,劳动完了,还被诬陷没劳动过,真真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是杜玫脑子已经转到另一件更重要的事上去了:“你戴套了吧?”
高平江翻翻床下的面巾纸堆,从里面拎出一只满满的避…孕套来,杜玫快昏到了,但是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问:“你什么时候开始戴的,一开始就戴了,还是快射了才戴的。”
高平江无奈,只得回答:“快射时套上的,放心,我没病。如果我有病,我能在山上呆那么久。”
杜玫却不放心:“你已经下山两三周了,谁知道这段时间你会染上什么?”
高平江那个憋气:你怎么这么侮辱我啊。
“我跟别的女人都是一开始就戴上的,你放心。”
杜玫心想:就你,我能放心么。
“就是戴套也不是百分之百保险。”杜玫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走,我们现在去医院。”
“我下午要登机。”高平江恼火。
“就抽个血,验个尿。很快的。”杜玫赶紧哄他。
高平江快郁闷死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把杜玫捡上车呢:砸了车,毁了衣服,被当做别的男人,服务完了还赖账,最后,还被怀疑有性病。
高平江没办法,只得叫服务员把两人的衣服送上来。
门童把高平江的车开过来,已经洗干净了,但是前盖凹下去一块。杜玫又是一阵惊奇:“你的车怎么啦?不像撞的啊,是谁从楼上往下扔东西砸的?”
高平江给了杜玫一个大白眼。
两人都抽完了血,高平江挖苦杜玫道:“其实我们中只需要查一个就够了,你真是钱多得没地方花了。”
“双保险,双保险。”杜玫点头哈腰的说,忽然回过神来,顿时怒发冲冠,“高平江,昨晚上的帐我还没跟你算呢。”
高平江没好气:“昨晚上的帐,我还没跟你算呢。我今晚下午就要走,到了西宁,住省府招待所,为了陈厚鹏的面子,我也不好意思叫小姐,后天我就要进山当和尚。。。。。。昨晚上,我本来打算叫4个的,结果全伺候你了,你光躺着享受,一点不出力,倒是爽翻了,早晨起来,还一点感激之情都没有,翻脸不认帐。你别想有下次了,老子不伺候。。。。。。”
杜玫狂晕:“你还想着下次,你真是。。。。。。岂有此理。”
“我不是说了么,没下次了。你怎么找我都没用。。。。。。”
杜玫气得要死:无耻之徒,无耻之尤,无耻到了极点。
“我会找你?呸,想得美。”
高平江回办公室取行李,杜玫有心不送他,又怕别人起疑心,最终还是决定送他到机场。
送行的人一大堆,张子淳和徐航他们都早到了,张子淳昨天从徐航婚礼上回来后,直找了杜玫和高平江一整夜,两人就跟人间蒸发似的。此刻两人同时出现,张子淳和徐航顿时疑云大起:“你们昨天去哪了?”
“我下午去雍和宫了,后来就在那附近住了一夜。”杜玫马上说。
徐航心头一痛,知道杜玫是想起了他陪她和她奶奶去雍和宫求神的往事。
张子淳却将信将疑,看看杜玫又看看高平江。
高平江说:“我找她找到半夜,后来累了,想她也不会跑哪里去,就自己回去睡觉了。”
“那你们怎么一起来的?”
“航站楼门口遇到的。”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高平江辛涛跟着陈厚鹏进去了,徐航带着何如沁,跟在何娴红后面走了。杜玫跟着张子淳回珠宝城,一路上默默无语。张子淳想问,但是又开不了口,而且知道问她也不会说实话,既然问了也不会说,那还问个屁。
杜玫却觉得郁闷之极:莫名其妙被高平江睡了,睡了也算了,问题是被睡了还没感觉,啥都没享受到,双倍的白睡,我靠。
杜玫觉得世界上再没人比自己更亏大了。
本来今天是徐航结婚的第二天,杜玫应该还在伤心中,被高平江这么一搅合,杜玫光顾着生气了,都没时间去伤心了。
高平江他们回到野牛沟后,青海玉开始源源不断的运往北京,宝石级的玉石中,一级玉都归瑰石公司,或雕琢或镶嵌,再进入零售市场;一级以下的都归吉诚公司,加工后,进入批发市场。
不够宝石级别的原料,够工艺品级的,归陈隽张子淳高平江合资的工艺品公司。
再次一级的,归陈隽徐航合资的装饰建材公司。
陈隽在徐航再次来拉他入伙时,担心他老爸不会同意,结果陈厚鹏只是规定他们不可以出售原矿石,但是加工后的可以。陈隽大喜,毕竟这一千多吨矿石中,达到宝石级的不到1/4,绝大多数都是做工艺品或者装潢建材的料。
陈厚鹏又下指令:要深加工,出精品,出高档品。
过了几个月,两个公司的样品都出来了。工艺品公司展出了紫檀木镶嵌的巨大玉石屏风,实木镶玉石面的书桌,茶几,大班桌,气派非凡;建材公司则展出了样板房,青海玉为原料合成装修的整个包厢、卫生间,地砖,墙面砖,柱面圆形包裹,还有青海玉合成的洗脸盆平台,下面的橱门也用青海玉合成,用铜条包边,金碧辉煌。
陈隽得意:“过去北京城里,高级酒店,会所也不过用玛瑙装修,现在我们用的是青海和田玉。我敢说,全北京再没比我这间样板房更高档了。”
青海玉质地细腻,光泽柔和,既豪华又高雅,确实上档次。
陈厚鹏十分满意,暗示徐航他们可以继续探矿,如果这个矿挖完后,没能再找到主脉,可以承包水晶矿,宝石级水晶可做饰品,次一级的水晶可以做成光学仪器,再次一级的,可以做成工艺品和石英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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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那天,徐航从早晨直忙到半夜,总算送走了所有宾客,累得要死,就在酒店赠送的房间里倒头便睡。何如沁也累得够呛,两人同床共枕,一宿无话,还算和谐。
第二天早晨,徐航上午带何如沁回门,中午又是酒席,下午送陈厚鹏登机,晚上又是家宴,足足忙了一天。晚上两人回到新房——就是徐航的那套复式房,重新清洁了一下,换了些新家具,新装饰品。躺在床上,徐航发现自己的任务来了。
徐航关了灯,何如沁害羞的靠在他身边。徐航身体十分疲劳,心里又惦记着杜玫,貌似今天她在机场神态举止正常得跟完全无感似的,但是想到她昨天失踪了一晚上,徐航心里实在难受。。。。。。。但是何如沁好歹是自己合法的妻子,作为丈夫,义务还是要尽的。总之,这关早过晚过,总得过。
徐航叹了口气,转过身去,开始爱抚何如沁。何如沁羞涩的配合着,徐航自己兴趣寥寥,觉得何如沁也没啥热情,还笨手笨脚,尽管如此。徐航还是细腻的挑逗了何如沁半天,并且努力减少她的痛苦,结束后,又安抚了她一会,总算完成任务。徐航松了口气,总算完成义务,于是翻身睡觉,整个过程说了不到十句话。
徐航认为自己已经够绅士风度了,却不知道自己离何如沁的理想实在是十万八千里。
何如沁虽然没经验,但是并不傻,徐航貌似温柔体贴,实则心不在焉,敷衍了事,这还是感觉得到的,何如沁那个憋屈啊。
像一切女人一眼,何如沁还是希望在结婚后,丈夫能看在结发夫妻的份上,对自己有点真情的。何如沁幻想着,当徐航发现自己奉献给他的是清白的处女之身后,多少有点感动和激情。一个男人对一个完整属于自己,一心一意想跟自己过一辈子的女人难道不应该有点珍惜么?
在走向婚床的时候,何如沁还是感觉到了一种幸福,一种嫁给了特别优秀老公的新娘所感觉到的满意和幸福:好一似,霁月风光耀光堂。厮配得才貌仙郎,博得个地久天长。
可惜徐航从大学起就游遍花丛,不可能被一张膜就给感动了,否则他早结婚了,还能等到现在;至于一心一意想嫁给他,跟他过一辈子的女人,实在太多,多到他避之唯恐不及。所以何如沁的心意实在是表错了对象。
对徐航来说,首先,情和性不一定与关系;第二,在床上,女人分两种:一种是让他激动的,做起来很投入,做完很满足的;一种是让他乏味,做起来无趣,做完没印象的。不幸,何如沁两种都不是,何如沁是那种比做完没印象的还要糟的——一件事被当任务强制完成时,怎么都不会让人太愉快。
徐航心里的勉强,徐航自己感觉得到,何如沁也感觉得到。何如沁30多年,守身如玉,自然一直在梦幻最浪漫最温柔的新婚之夜,结果遭遇到的是自己丈夫无限的疏远冷漠。何如沁委屈心痛到了极点。而且徐航一点没留意何如沁的情绪,勉强在生理上安抚了她一会,自己翻身就睡。何如沁听着徐航的鼾声,直觉得自己的心正在慢慢的结冰。
新婚第三天,两人就匆匆去参加欧洲的七日游,算是度蜜月——徐航惦记着北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公务的,生意的,感情的,所以蜜月旅行尽量压缩。
两人第一站法国,第二站德国,第三站意大利,第四站比利时。。。。。。
徐航嘀咕: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跑得比马急,吃得比猪差。。。。。。。
欧洲旅行最大的特色就是购物,徐航惊讶的发现同团的人有多阔气,大牌的珠宝包包买起来跟不要钱似的,都赶上高平江张子淳他们给客户送礼了,但是这些人都是买给自己的。何如沁也跟着别人买,什么带瓷牌的18K金手链,镶珐琅的鎏金首饰盒,带皮套的小镜子。。。。。。。每样东西,价钱都贵得离谱。
徐航开始不悦了,徐航自己很低调,穿戴完全是职业上庭律师的典范,唯一的奢侈品就手腕上一个欧米茄表,相处的张子淳高平江杜玫也生活简单,虽然有价值连城的珠宝,却都是公司资产。这几人除了出席各种场合必须的衣着外,几乎从不购物。何如沁这么买东西,大大超越了徐航的生活习惯。
徐航心想:根据结婚协议,所有购买的礼物都归你,所以你当我冤大头,一有机会就把竹杠敲得“邦邦”响是不是?
徐航心里有想法,但是嘴里什么都没说,何如沁买什么,他就微笑着在旁边刷卡,每刷一下,心里的厌烦就增加一分。
徐航斜着眼睛看何如沁手上戴着的那枚14克拉的黄钻,高平江叫手下工匠加急给镶成的戒指。因为钻石十分硕大,于是放射状的盘了三圈碎钻。何如沁戴在手上简直像戴着一个向日葵,何如沁的整个指节都遮没了。
徐航不知道为什么,越看那枚钻戒越糟心,觉得那简直就像一个戳,往结婚证上一盖,就是自己的卖身契。
于是徐航一面跟在何如沁身后付账,一面陷入了无比哲学的思考:本来华玉公司的3个股东是要为玉矿开采权付出更大的货币代价的,比如给陈隽20%的股份,其中自己应出的是10%。现在呢,因为有何娴红给出的特殊条款,所以自己不是出10%,而是拿进10%,这一进一出之间的差额,就是自己的婚姻,自己付出了:爱情,肉体,时间,自由,青春和金钱。。。。。。但是金钱上自己付出的确实不算多,再多跟那20%的股份差距比起来也是个零头了,那么前面那些非金钱的因素不就值那个整数了吗?也就是说自己的爱情,肉体,时间,自由和青春值那么多钱,所以自己应该深感荣幸。。。。。。。
徐航白天一直在安慰自己身价高,但是到了晚上,两人一躺在床上,徐航忽然心头起火:妈的,我都已经付了钱了,凭什么我还要提供性服务,你见过鸭子倒付嫖资的么。
徐航一翻身,自顾自睡觉去了,别说做…爱,就是话都没跟何如沁说一句。
整个蜜月旅行都是如此。
何如沁心里那个痛苦啊,其实在参加旅游团的这些人里,她买的真心不算多,因为她感觉到了徐航的不快,所以真正昂贵的东西,她根本没碰。
团里有个老太太从Tiffany买了整串的南洋金珠,说是给她儿媳妇买的,那一串珍珠就相当于何如沁买的所有东西的总和。
何如沁那个羡慕妒忌恨啊,一个蜜月中的女人,难道不应该任性一次,小小的奢侈一次么;一对度蜜月的新婚夫妻,难道当老公的不应该对老婆怜惜一点,纵容一点么。
何如沁觉得委屈极了。
两人回到北京,徐航借口事务所忙,立即就上班去了,而且天天晚上这个应酬那个应酬,每天都是深更半夜才回家。何如沁暗地里抱怨两句,结果无论是自己老妈还是姑妈都说:小徐年轻有为,忙,你不要拖他后腿,要把他生活照顾好,让他无后顾之忧。
何如沁虽然不知道徐航过去是怎么在过日子的,但是还是能感觉到徐航不至于真要忙到每天那么晚,天下哪有那么多公务应酬。
另外就是,两人一从欧洲回来,另一件事情就提上日程了:装修别墅。
两人结婚匆忙,来不及装修房子,按婚前说好的,结婚后就把别墅装修了,两人搬那住去,而且协议里面写清楚的,如果今后离婚,别墅归何如沁所有。
别墅一要装修,两人的矛盾又来了,徐航的意思是:中档装修,简洁大方,以既不显富,又不丢人为宜。
但是何如沁却想装得越豪华越好,恨不得家具统统买明清的古董。
徐航明白:因为在结婚协议上写着,如果离婚,这幢别墅归徐如沁所有,所以何如沁在努力的让自己未来的资产升值。
这幢单体别墅徐航买了有6…7年了,现在市价将近3000万。徐航承认,理论上来说,既然自己的婚后收入跟何如沁无关,那么何如沁离婚拿走这幢别墅应该是最小的代价了,但心里怎么想怎么堵得慌。
别墅装修的三个月在两人吵吵闹闹中度过,徐航毕竟投鼠忌器,不敢对何如沁太撕破脸,最终装修花了几百万。
一装修完,徐航就带着何如沁搬过去住了,住那的第二天,徐航就以加班加得太晚,出城睡觉不方便而拒绝再去别墅睡觉。从此徐航跟何如沁只有周末去两边父母家吃饭才见面,吃完饭,你开你车,我开我车,各回各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