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不欲将家里人给的钱花在吃喝玩乐上,都竭力避免与别的好友去费钱场所玩乐,将不欲留下之书去路边摆地摊甩卖,或与好友相邀,去林中的幽静之所谈天说地。
桑葚与欧阳兰兰等姐妹一处外,沉默了很多,甚至有点孤僻了,是《沙河子日报》及《沙河子大学学报》上与捐款有关的报道所致,尤其是学报上的系列报道,中人欲呕。《沙河子大学学报》不仅将这次捐款事件作为琚剑等人在‘江代表’、‘胡八点’的指导下所提倡的思想教育成功的典范,还将他们那仅只口述却经不起实践检验的口水式教育理念放在了第二面,几乎占据了两个版面的位置;第一版则侧重报道琚剑等人对皇甫荪亲人的关心,还选登了三张照片:第一张为琚剑和吴梦芬掏钱一幕,画面几乎被两个人所占据,名《园丁之爱》;第二张是琚剑与皇甫永华握手的情景,因经过处理,看不出是在何处拍摄,叫《爱的传递》;第三张为皇甫永华那脸上露出的痛苦微笑,称为《雨霁云开》,而作为实践者,与桑葚等人有关的文字也出现在这版的右下角,没有一张图片,并且是一带而过;第四版是一些歌功颂德的文章,又一次把几乎只知关心一己利益得失的沙河子大学权贵集团捧成有人性的可贵之人。桑葚非因没有让人给大肆宣传一回而不开心,而是从只知修房建屋的琚剑到被奉为大家一事又想,权贵底多是些什么,及想一回教育问题。他思考了几天,对权贵的看法只有那么一点:从古至今,华夏的权贵,相当的没有完整的人格和尊严。具体说来,则仍是权贵中有很大一部分与宠物没有多少区别。出现这种异常现象是彻底失败的不堪教育所致,根源是变态的权力至上式精英文化——儒教。
桑葚经过查看资料及深思,找到了中国教育的可悲。中国的教育几乎可称为废物式教育,极端的忽视有独立个性的自然人,想用冠冕堂皇的话解决实际问题,想用折磨肉体的残忍手段铸就无坚不摧的精魄,想用艰苦朴素的劳动净化人的心灵,便不假思索的将各种极端手段施诸有创造意识的未成年人身上,残毒富于创新活动的心灵,手段不尽其极是不能称为人,从而成了令真正的人所鄙视的禽兽而只以数字成绩为重,以追求腐肉式名与利,于是乎出现一面人才过剩、一面大叫人才欠缺的滑稽现状,及培养了大量权谋艺术可通神的以获得屑小利益为荣的无人性之徒,浪费了大量育人资源。因此,不论是家庭教育、社会教育、还是学校教育,均不是人性化的教育。具体表现在:
家庭教育很残忍。要么是放任自流,要么是严加管束,不择手段的开发智力,目的是减少麻烦,或者让被监护者去实现梦寐以求的理想。如此监护人,不仅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良心已开始泯灭,还美其名曰‘爱’,实则是根本不知道爱为何物。爱可并不是单方面的,而是互动的,如果一方非强逼另一方接受所予的自以为是的爱,则没有人性。而社会教育也是残忍无情的。数不清的畜生打起未成年人的主意,不顾贪念所滋生的行为是否会将未成年人推入万丈深渊而想方设法从他们身上捞取可怜的利益以满足兽欲。可这些禽兽的兽行能得逞,多是相关部门之只知吃饭的百无一能的仅配称为纳税人的血汗所豢养的宠物的放纵所致,更为未成年人树立了一个不劳而获或者可以利用手里的权力随心所欲的榜样。学校教育更是惨无人道。这里面的以与己相关的利益为要的怪物,没有廉耻的将成人间玩人体游戏所采用的毒辣诡计暗暗施诸于分辩不出香臭而只知默默承受的学子身上,让他们成为追求高入学率的活死人似的工具。
桑葚想了一回教育的现状,欲找出能成功教育未成年人的方法。他想,最要紧的是顺其性而给予既科学又合理的正确引导,高兴的打电话将欧阳兰兰约出来,与欧阳兰兰说说与教育有关的想法。欧阳兰兰为桑葚又突然思考与教育有关的问题有些惊讶,没有问为何会如此。她听了桑葚思后所得,也认为想法合理,与她心中的那套教育理念比较的吻合,但是还没有经过实践的检验,没有给予什么中肯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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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葚和欧阳兰兰将往单位寄的物品邮寄了,把欲送人之物送了,该转让的转让了,未甩卖完的无甚用处的书也论斤卖了,已到发放证件的日子。甄义早给桑葚说晚上聚餐,欧阳兰兰亦有类似的情况,也都欲在晚上与即将分别的同班好友聚谈,决定在中午与长孙伶俜等人吃告别餐。而吃喝者异常多,他们远去开发区的天缘居定了一间雅间,若非及时,也预定不到。
聚会时,他们没有用灯光,或者自然光,在席面中间点了三十六支蜡烛,呈‘心’形。菜也就是那么几样,将就能填满肚子,酒则是一瓶不太贵的红酒。从始至终,他们想及次日各奔东西,便哭作一团。也都说,不论在天涯海角,要保持联系,要用一辈子守护这份不易得的情缘。末了,王惠兰从挎包里拿出五个雕像,一一赠予情若手足者。他们把像与相应的人对比一回,均想不到竟与真人一模一样,然而桑葚的若仔细赏玩,都觉形为桑葚,神却属于皇甫荪的。王惠兰说,希望桑葚别介意,话未完,又泣哭开了,就都忍不住滚下泪来,也均欲在随后的一段日子里常打电话安慰王惠兰。之后又话一回,流一回恨泪,又去看望柳三尧和龙淑芸。
晚上,桑葚与甄义等人汇合后,多笑他不能将欧阳兰兰带来玩乐,还不如单书,笑说欧阳兰兰忙,才在耶余和张丽娜中间坐下。还没有喝几杯,吴花早如一团烂泥,堆在椅子中睁着佯醉的眼睛笑看,多举杯轮番围攻吴花。落红身材颇丰,与吴花是初次聚餐。她外,没有一人能再让吴花喝下一杯。后彼此喝了一回,觉没喝过瘾,让服务员给色子。
酒近半酣,甄义接了个电话,忙忙的去领学位证、毕业证、户口迁移证和报到证。他领毕,将男生的证件拿回宿舍,女生的直接送往二号楼,才返回来,还未进所在雅间就嚷:“鸟人,你的一言一行真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想得到的。”袁涛等人不知道甄义说的是谁,虽然很想马上知道,也让甄义自罚三杯再说。甄义一气喝下三杯,气儿没顺过来,直咳嗽。孟露忙替甄义揉。甄义没待缓过来,看着桑葚大声说:“他不上研了。”桑葚这才想起来,笑了笑。楚水惊问:“什么?日。”张丽娜等女生也惊讶半天,问:“你底要干啥?”桑葚笑说:“我女朋友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吴花闷想半天,也问:“女人重要还是前途重要?”吴吟也想不通,责备桑慧:“你这个当妹妹的也不说劝劝你哥。”桑慧笑问:“一个是我姐姐,一个是我哥哥,让我怎么劝?况且我也支持我哥那样做。”单书看着桑葚叹说:“你这次是有些胡为了,以前的那些也罢了,这次实在是有些----唉,老弟,我们实心的劝你去上研,那么多人做梦都没有梦见过,你好不容易得了,却随手给扔弃。”紫荷也说:“是没有料到。”牟琥的额头依旧紧凑一处,亦看着桑葚说:“你以前的行为加起来给人的震惊也不及这次的万分之一,而到现在为止,我依旧不知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桑葚笑说:“我只是在追求想要的生活。”霍德、耶余点头不止。他们都知道桑葚的为人,虽替桑葚不值,也不欲再劝了。随后,甄义叹说吴清仁还有数门课没过,竟能拿上毕业证,然而想及虎乃壬,都不觉得奇怪。他们也为聂卫彦数人还沉浸在虚拟世界而感慨之际,杨华拿出一张毕业证,甄义问杨华是从何处得到的,杨华说,何止他拿上了,其他还有好几人呢,均不明白,笑说办的假证。又都感叹一回,碰了最后一杯,回学校。
返回途中,让在饭庄外吃喝的同学看见了,一些眼尖之人觉情形不对,落荒而逃,若感情细腻些,一路被拉四五次是常事。虽然有一部分是真看重大学四年同学一场,但是大都抱着能灌就尽量灌的心思,毕竟机会难得,再有如此整人机会,不知要挨到何年何月了,或者再不会出现。桑葚等人让人或好意或歹意的灌下数十杯,晕头转向的回到东区,早听见不同方向、不同距离的草坪、花园、球场等处传来的喧嚷、嚎叫、呕吐及酒瓶碎裂声。桑葚想及第二天就要离开这呆了四年的校园,不觉的与同行者走散了,一个人左偏右倒的乱走。他走着走着就哭开了,心里又难受得紧,去话吧给欧阳兰兰打电话。欧阳兰兰异常着急。她听了桑葚说的哭泣原因,笑泣了好一阵,说,她们那两个班的人都想与桑葚说说话,让去公主楼前的草坪。桑葚一脚高一脚低的去,本来都想让喝酒的,桑葚差不多醉了,欧阳兰兰也在跟前,均没有勉强。
为欢送毕业生离开,虽然农学院已不再敲锣打鼓了,宿舍楼也与往年一样,晚上没有限电,也没有关门,时间却减为两晚。桑葚回到宿舍,仍躺在床上研究玄幻小说的居士和张阿福说,他们听见一部分同学说,两个班有很多人在狮子林中,略奇怪先回时竟没有注意到,忙又踩着无数呕吐物下楼。
狮子林中果然聚了很多人,或在一边闲聊,或围着几支红蜡烛嗑瓜子、吃火腿场、喝啤酒。他们发现桑葚来了,多把桑葚围在中间,啧啧感叹。有些刚学会另一种表示友好方式的女生则相继拥抱桑葚。桑葚没有拒绝。后又喝了几杯酒,听说植物保护系的在东附之下的林中聊天,偏偏倒倒的摸黑而去,与王惠兰和考上中岳农业大学研究生的李芳珍等人聊天。没一会,他实在忍受不了无理灌酒,又回狮子林。去KTV唱歌的紫荷等人因没有找到唱歌的地方,也前来聚聊。所谈的话,不过是要常联系,至于是不是口头语不重要。还有是谁发展得比较好,一定要提携发育不良者。最后,在夹杂着窗玻璃的碎裂声及别的让人心惊的声音中回宿舍。
桑葚将证件拿上,去别的宿舍闲话一回,瞧两眼亲手修复的花盆痕,看一回皇甫荪的床,心问皇甫荪在另一个世界是否安好,才上床。而离愁别绪太浓,没能立即入睡。第二天,若不是欧阳兰兰打电话问起床没有,准会睡到中午。他接毕电话,忙忙的起床洗漱了,略一收拾,与还没有动身离开的同学告别。有些同学欲送他一程,他又怕在车站不能承受离别之痛,忙阻止了,独自扛着捆扎一处的锅碗瓢盆,提着行李箱,匆匆下楼。途中,发现林中、草坪及路上有无数的碎玻璃片、瓜子壳、烟头、纸屑及呕吐物外,还闻到从林中或草坪上扩散而来的浓厚的屎尿味。
桑葚到了公主楼下,欧阳兰兰正在一大群同学的簇拥下下楼来,眼里都泪光闪闪的,也不禁心酸。前一日与王惠兰和桑慧说好这天无论是谁走,其他人都一律不要相送,免得到时控制不住而失声痛哭,才没有见到姚瑶和长孙伶俜下楼来。桑葚和送欧阳兰兰下来的女生及早等候多时的男生们寒暄几句,与欧阳兰兰含泪阻止众人继续相送,几步跨至人行道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径直去沙河子火车站。
他们买好去卡狮的火车票,欲去候车室,瞧见姚瑶、长孙伶俜、王惠兰和桑慧正下出租车,泪珠已忍不住滚落,忙跑过去泣问:“不是说好的不相送吗?”姚瑶早哭说:“我们多是在这两天奔赴各自的目的地,也说过在走时不相送,可是姐姐、大头,我们只是想多看你们一眼而已,如果以后要相聚,肯定很难得。”之后,拥着欧阳兰兰哭泣。拥泣一回,四姐妹泣对桑葚说:“你可是把我们的姐姐给骗走了,如果你对不起姐姐,掘地三尺也会把你挖出来惩罚一顿。”欧阳兰兰挽着桑葚的手,笑泣问:“听见没有?”桑葚委屈的说:“咋天晚上你们那两个班的人说的话我还记得一清二楚呢,她们又这样,我想都不敢想了。”姚瑶又呵呵的笑,别的姐妹也笑了一回。
快上火车时,欧阳兰兰与四姐妹一一拥抱,桑葚则让四人敲了四下头才上火车,至看不见了也挥手半天。欧阳兰兰早伏在桑葚的怀里哭泣,火车近美丽市了才止住。而沙河子的上空早爬上一团乌黑的云,其下的沙河子大学在云影下,愈若一滴欲四处流溢的璀璨泪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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