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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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缘-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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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那影子再靠近一步,非给予狠命一击不可。那影子迟疑半天,又向前走了一步,乍起的凄厉的风声、刺眼的闪电、如在身旁响起的惊雷和倒树声,吓得桑葚两眼睦睁,忘了手中所握板凳,也没有感觉到脚背让掉下去的凳子砸了一下引起的剧痛。
  而紧接着又连续两下明亮的闪电中,欧阳兰兰惊叫了一声,大脑立时清醒了,见来人放下什么,呜咽着离去,忽然想起曾给长孙伶俜一串钥匙,立即意识到来人就是长孙伶俜,何况她早觉来人的身形异常熟悉,愈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忙下床来把来人搂在怀里。来人泣说:“姐姐,我以为你再不爱我了。”欧阳兰兰摸着来人的肩膀及手,双手不住战抖,哭问:“妹妹,是谁欺负了你?告诉姐姐,非给你出这口气不可。”来人泣说:“是我自己折磨自己的,与他人无关。”缓过来的桑葚觉脚背一阵剧痛,已知道眼前之人是长孙伶俜,忙轻轻握着长孙伶俜那如柴的手,泣声问:“你为什么要独自一人承受如此让人惨不忍睹的惩罚?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才是最应当受惩处的。”才问:“兰兰,你知道吗?我和她已经----”长孙伶俜没能抽出让桑葚拿着的手,很吃力的急截话说:“姐姐,我曾经很喜欢大头,向他表白而没有被接受,一时情愤,找了个男的发泄,才落得这样的下场。”她隐约发现桑葚张口又欲说,强打起精神继续说:“姐姐,快让大头别把我对他说的说出来,我现在虽什么都经历了,让人听了,也会羞死人的,我不知道这样了,如此身体,是否能承受。”她说后果时,又看向桑葚。桑葚震恐不已,摇头住口不语。欧阳兰兰也觉长孙伶俜的身体再经不起折腾了,忙将长孙伶俜扶去躺在床上,斥责:“你现在是一点眼色都没有了,有什么话,等妹妹歇好了再说不迟。”长孙伶俜愈发急了,气若游丝的说:“姐姐,大头和我真没什么的,也只有你才是他心头肉。”欧阳兰兰忙阻止长孙伶俜再说话:“好妹妹,别再耗费神思了,要好好休息,听姐姐的话。”长孙伶俜才暂时歇声不说。
  窗外的亮光已透过窗帘,射进房间来,一切均已清晰可见,欧阳兰兰拉开窗帘,对神色迷茫的桑葚说:“外面风小了,云也淡了,也未下雨,你把伞拿上,去买点菜回来,要用心挑选。”桑葚又含泪看长孙伶俜一回,一瘸一拐的出门,忘了拿伞。欧阳兰兰将伞拿上,追出去给桑葚后回来,说:“妹妹看起来很疲倦,洗个澡,人也会精神些。”她去烧了水,接了电话后笑说:“妹妹她们怕风大,打电话来说不来做晚饭了,我说你来了,都高兴得不得了。”长孙伶俜着急的说:“姐姐,快别让妹妹们来,我觉得无脸面对她们。”欧阳兰兰说:“我们是姐妹,要像以前那样相处,也是她们企盼已久的事。”长孙伶俜嗫嚅说:“可是----”欧阳兰兰笑慰说:“妹妹你多虑了。”之后,将换洗衣服找了套出来,也把暖瓶提去卫生间一阵后才来扶长孙伶俜。
  王惠兰、桑慧和姚瑶得知长孙伶俜来房子了,均收拾打扮一回出来。她们又接到欧阳兰兰发的信息,叮嘱说别特别打扮,要像平时那样,怕长孙伶俜见后伤心,又都急急的回宿舍换回早上穿的衣服。她们感叹着进房间,电已来,没见到人,去厨房,卫生间有响动,又回房悄声商量如何面对才不使长孙伶俜觉不自在,似妥了,然而见了长孙伶俜的光景,都围拢过去,与长孙伶俜拥一处,哭泣。她们多稍止了泣声,才发现已回来的桑葚在房间门口流泪。欧阳兰兰嗔怪一回,桑葚又呆视一阵,拐着去厨房。桑慧忙问:“姐姐,大头受伤了吗?”欧阳兰兰看一眼长孙伶俜,说:“他先在外面不小心摔了一跤。”桑慧又忙问:“他去看医生了吗?像是挺严重的。”欧阳兰兰说:“也没多重,休息几天就好了。”桑慧叹说:“我这就放心了。”老与桑慧保持一段距离的王惠兰笑说:“要做的实验也不会被耽误。”桑慧看向她,忙看向别处。姚瑶也笑说:“姐姐和伶俜姐姐绝对不知道大头从北湖回来前后,慧妹妹的变化。大头不在时,她天天埋怨,大头一回来了,来去都唱歌。”桑慧有些不快的说:“那群懒猪,让帮我一回都要唠叨个没完。”欧阳兰兰问:“你不是说,与你一块儿的还有个人吗?还要去求别人。”桑慧笑问:“姐姐说的是魏美龄吗?她呀,呵呵,和我一样,在一边拍手叫好而已。”姚瑶笑说:“你还好意思提呢。”长孙伶俜问:“魏美龄就是那位没考上而在权贵面前跪求上学的那位吗?”王惠兰笑说就是那位,还说魏美龄不仅长得珠圆玉润,还写得一手好字。之后均说些长孙伶俜听后不觉得伤感的话。
  饭时和饭后,桑葚一眼不眨的瞧长孙伶俜,欧阳兰兰暗示桑葚节制行为,然而想及长孙伶俜身上的齿印和指痕,又忍不住想哭,却克制住了。而桑葚等人离开没一会,长孙伶俜想起桑葚和欧阳兰兰已同居了,忙说:“姐姐,你和大头到底是正经夫妻,我竟把你们分开了。”欧阳兰兰只是嘀咕:“行政楼让雷霹,买菜买了那么久,没听说也罢了,可这外面的那株病树让拦腰刮断了,还阻住必经之路,也说没见到,就----”她似听到长孙伶俜说的话,忙问了,笑说:“大头和我同居了,却只是名义上的,妹妹你来玩,就算他和我是真的又如何?该他回宿舍,而那天我从家里回来,问他是否又搬来住了,他对我说懒得动了,我也由他。”长孙伶俜又像一朵凋零的花般没精神了,只顾喃喃:“怪不得他什么也不懂。”欧阳兰兰觉刚有一点精神的长孙伶俜又一脸死气,忙问:“你在嘀咕什么?”长孙伶俜搂着欧阳兰兰泣说:“姐姐,我有好多事都想不明白,我想请你帮我理出个头绪来。”欧阳兰兰含泪轻理长孙伶俜的柔丝说:“妹妹,有什么话尽管对姐姐说,可姐姐有个要求,不是在现在向姐姐诉说心事,而是先把身体将息好了,再向姐姐诉说。”长孙伶俜哭说:“姐姐,来这儿之前,我已准备重新做人了,既然先前曾经姐姐的手将身上沾染的污秽洗去,则更要将心来跟前净化,否则迟挨一天会痛不欲生一天。”欧阳兰兰心疼的泣说:“傻瓜,姐姐知道你的内心很痛,虽然不知你究竟有什么遭遇,但是肯定是很----我怕你执意如此,身体吃不消。”长孙伶俜将头靠在欧阳兰兰的胸口,泣说:“姐姐,再艰难的日子我都熬过来了,也能挺过这一时半刻,只是我已经是一团脏物,会把姐姐给----”欧阳兰兰又急得哭了出来:“妹妹,你说这种话,没把姐姐当姐姐,而世间的事,多是身不由己,不论你有何种经历,以前的你和现在的你,与她们一样,都是纯洁而美好的。”天气有些凉,欧阳兰兰把窗帘拉上,从衣橱里把厚被褥翻出来套上被套,一同睡下。长孙伶俜拥着欧阳兰兰说:“那天让大头给拒绝了,我狠心扯下一缕头发扔给他,期望可以斩断那缕不该有的情丝,可后来依旧不能忘记大头,还一心的惦记着他。”欧阳兰兰说:“头发的事,他对我只字未提,但是不管怎么样,你不该自残的,更有些不是,也许我会因觉得他三心二意而发泄不满,你也应该像兰妹妹一样,让我知道,难不成我会不允许你追求他吗?”长孙伶俜说:“可我只希望从始至终,他的心里只有我一人,可是让我不甘心的是,就算----就算我把初----初吻给了他,他心里也仅只有姐姐一人。”欧阳兰兰以为长孙伶俜担心她生气才吞吞吐吐,更紧的拥着长孙伶俜。她泣听了长孙伶俜所讲的一些往事,泣说:“妹妹,你本不该走这条路的,应当给姐姐说,会有办法解决你所遇到的困难。”长孙伶俜说:“我不希望接受别人的施舍,若有此心,早做卖肉勾当了,其实这也不会做,我只需把头一点,就可成为一些富人的产崽工具。”欧阳兰兰又泣问:“那你既有此心,又何苦去与那个禽兽好?”长孙伶俜叫了声‘姐姐’,凝噎不能语了。她将头埋在欧阳兰兰的怀里抽泣了半日,咽说:“我让大头伤透了心,觉整个世界都变了模样而成天的只知泡在酒吧里,一次酒后,我与一男的发生了关系,方明白相好的对象有情与否,没有区别,才又逐渐与李有德好,从而变成了一件真正的工具。姐姐,自此后,妹妹好可怜。”陪泣半日的欧阳兰兰哭到长孙伶俜的话完,连连泣说:“姐姐知道,姐姐知道。”长孙伶俜又泣说:“我成了行尸走肉,带着雕刻出来的笑,成天的只知乱花钱,后来也醒了过来,却已离不开他了。”她觉口渴,想喝水。欧阳兰兰忙起身穿衣服,去洗了两个梨子来。长孙伶俜几口吃完一个,拒绝了另一个,继续说:“我为得到点粗暴的爱怜,只好委屈求全。”欧阳兰兰又想及长孙伶俜身上的疤痕,泣说:“妹妹,你的遭遇真----”长孙伶俜问:“姐姐,你觉得我这半年来的生活惨吗?可我不觉得。”她的眼里有了些许笑意:“我后来怀孕了,期末考试时差点没有看出来,他知道我有身后,很体贴,欲休学一年生孩子。”她提及孩子,眼神立变得恐惧了,脸色也苍白如纸,若浪尖上的船中人般软弱,嘴里直喃喃:“别碰我,别碰我,大头,大头,你在哪里?你在哪里?”欧阳兰兰早又哭开了,忙握住长孙伶俜的手,泣阻止说:“妹妹,别再说了,不然你----你支持不住。”长孙伶俜又稍振作了精神,泣说:“那是十几天前的下午,我摸着微凸的肚子说,小宝宝,乖,妈妈给你讲故事听,刚讲完《卖火柴的小女孩》,我让一喝醉酒的禽兽从后面搂住了,那禽兽如此,已不知有多少次了,每次均咬我,掐我,若是未妊娠前,我准以为是他的另一面,那天我怕伤了腹中冤家,极力推开他,那禽兽正对着我扑来时,我当场失去了知觉,我----我----”她扑进欧阳兰兰的怀里干噎,几下惊颤后不动了。欧阳兰兰惊惶万状,扶着长孙伶俜平躺下,掐人中,做人工呼吸,等长孙伶俜醒来,忙给长孙伶俜盖上被子,泣乞说:“妹妹,别再劳神了,你才把姐姐吓得六神无主。”长孙伶俜微启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微一笑,慰说:“姐姐不仅不必担心,还应当祝福妹妹,妹妹挺过来了。”她没顾欧阳兰兰泣劝,继续说:“我醒来后,已在医院,虽曾想产下腹中冤家,得知流产了,倒像获得新生一样。”她将手轻轻放在捂脸抽泣的欧阳兰兰头上,又说:“姐姐,别伤心了,也不要为我的身体担心,我现在是很虚弱,可自进娱乐场所那天起,还从未觉得像现在这样健康过。”欧阳兰兰泣说:“可你----”长孙伶俜笑说:“我现在摆脱了一切烦恼,也结束了不正常的生活,包括对大头的不该有的爱恋。”欧阳兰兰不大信,为免得长孙伶俜多费神,没有再说什么了。
  桑葚也一夜没睡好。他一大早醒来,又看了几遍欧阳兰兰半夜里给他发的短信才稍放心,却又害怕长孙伶俜的状况真如欧阳兰兰所料,也给另三人各发数条短信,让密切留意长孙伶俜,才盯着天花板出神。他不知愣了多久,渐觉宿舍里已是烟熏雾绕,刺鼻难闻,也才发现床下是一片黑压压的人头,多在吞云吐雾。
  单书察觉桑葚怔怔的看着他们,笑说:“你终于回阳了。”袁涛笑问:“你昨晚是不是喝多了?才是这副傻样。”吴花笑说:“也有可能是太用功了,累的。”桑葚仍没有说话,霍德拍桑葚的床铺一下,问:“校园里发生大事了,知道吗?”桑葚奇怪的问:“发生什么事了?”随又自语:“我不是正想吗?”杨华说:“行政楼让雷霹也不知,则你住的西区有树让吹断了也准不知了。”桑葚忙问:“西区有树被吹断有吗?昨晚风住了,吃过饭回来,也没见。”石磊深情的说:“是连心都醉了。”多叹说:“他妈的,你又想炫耀自己那个女人。”桑葚问:“他有女朋友了吗?倒未听说,值得恭喜。”霍德叹说:“哎呀,人家可是请你去喝酒,你有事而没有去,也忘了,以前你可不会如此的,有些不正常。”石磊叫说:“我的老婆是不能和你的闭月羞花般的女人相比,当然记不住了。”桑葚才想起似有那么一回事,忙说:“对不住,我现在老犯糊涂,才说的事也会忘记。”单书笑说:“你是红颜太多,一心谈心去了,早上起来也要想半天。”多附和。楚水回来,问:“哎,行政楼让雷霹了,你们知道吗?”吴花说:“才还讨论了一回,但是不知详情。”楚水说:“我才去行政楼下转了一圈,听说是三幅残画,具体是些什么,也不知。”去打听一回回来的秦山说:“画的名字是《老二问礼》、《青牛》和《饲鹰》。其中《老二问礼》虽历经了两次火灾,已烧得只剩下左下角的那个夜壶了,可近年来老散发浓烈的泔水味道,越来越新了,但是谁也不会想到它昨晚会遭劫,却还剩下夜壶嘴的那点残片。”多问:“扔了吗?”秦山很有经验似的说:“这你们就不懂了,那是真的古董,学校才舍不得扔呢,可值大了钱。”觉无人信一片焦黄色的纸能值不少钱,心里有些不平似的说:“有人在《臭狗屎讲坛》上丢人现眼似的装一回淑女,有许多人赏给她糖果钱,那片纸比起那个淑女喷洒的泔水,何止只值一点钱?”他心里立有了个主意,等哪天有条件了,也毫无羞耻心的去译个没有什么水准的破册子卖,那么香车美人当然不求自来,也可当一回学术败类之一的学术‘超男’。胥鎏于时在门口嚷问:“同志们,好消息,主楼被霹了。”让杨华几句话给骂滚了。
  桑葚接了个电话,急急的洗漱了,忙去与在狮子林边修租自行车处等他的王惠兰和桑慧一起去买早餐。早餐后,欧阳兰兰说有事急需处理,留下其他姐妹陪长孙伶俜,让桑葚和她一块出去。他们出房子来,走远了,欧阳兰兰才问:“我的意思你明白吗?”桑葚看一眼天上的浮云,说:“应当为她讨回个说法。”之后,欧阳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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