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痞子爱上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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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痞子爱上痞子-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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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不能动弹,连呼吸也卡在喉咙里,直到头顶也有一条粘腻的东西“啪叽”一声掉在我面前……
    “蛇啊~~~!”
    我的尖叫在地道里回荡,反复撞击着耳膜。我完全失去了理智,一边尖叫,一边发了疯一样乱跳乱窜。
    火折子突然熄灭,四周全是密集的破空之声,一阵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开来。我已经听不清自己在叫什么,双腿象中了魔似的不停蹬踢,双手在头上身上慌乱地拍着,仿佛那些东西已经爬满了全身。偶尔触摸到地道壁上一些冰凉滑腻的东西,令我陷入更狂乱的状态中。
    身体似乎被人抱起急速向前奔去。那些悉悉索索的古怪声音和血腥味离我越来越远,终于消失殆尽。有人将我紧紧搂在怀里,轻抚着我的头发:“不怕,没事了,都没事了。”
    他一直在说“没事了,没事了”。我不再尖叫,但浑身都在发抖。他似乎也在微微发抖,那几句“没事了”仿佛也是在安慰自己。无敌的萧无尘不至于会怕蛇,不怕蛇为什么要发抖?
    恢复了少许理智,指尖仍在颤抖,我便倔强地想要推开他。他不再说话,双臂却加了些力将我箍得更紧。
    我有些恼怒起来,拳打脚踢地挣脱了他的怀抱,惯性让我一连后退了几步才站稳。
    “怎么了?”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不安,伸手想要拉住我。
    我挥开了他的手,又退了几步:“萧无尘!别以为你是大名鼎鼎的沐雨轩公子,就可以为所欲为。我虽然是失忆的无名女子,也不是让你想抱就抱想碰就碰的!”
    如果说之前的那些暧昧动作只是为了救我而在无意中发生,尚可原谅,但刚才那用力一抱绝对是他有意为之。他怎么可以拥抱一名素未相识的女子!我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在吃自己的醋,不由得愣了一愣,一时间也不知再说些什么。我的声音在地道里来回弹了几次后,剩下的是尴尬的寂静。
    “对不起……”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他终于开口说了这句话时,我的脑子里有片刻的空白,那种沮丧情绪又开始迅速在身体里蔓延。
    “你真的很象她,很多地方,连名字都一样。”他的声音听来似乎有些痴了。
    我吃了一惊:“象谁?”
    他苦笑道:“音容笑貌虽不一样,但说话的语气、方式……”他顿了顿,有些苦涩地道,“太象了。”
    我有些慌乱,跺了跺脚扭头就走。
    “我走前面吧。”他的声音瞬间就到了面前,“这儿的蛇不象尘香做蛇羹用的无毒水蛇,这些蛇有毒。”
    我更加吃惊。我曾经恶作剧地将一条尘香做蛇羹用的水蛇扔在他的澡盆里,他此时突然提起水蛇是什么意思?
    正在暗自心惊,又是一头撞在他背上。
    我愤然道:“萧无尘,你这是什么意思?都说过了,别随便碰老娘!”
    他的声音有些委屈:“这个……地道好像到头了。”
正文 太囧了!到好地方了
    这地道这么快就到头了?心底莫名地泛起一丝失望,但很快被好奇与兴奋代替。我从三少身后探出身来,地道前方在火折子昏暗的光线下,黑幽幽一片看不真切。
    “站在后边别乱动。”三少的声音居然也带着些紧张。
    他的这种紧张立刻传染了我,我将整个身子隐藏在他身后,这样万一出现什么紧急的状况的话,他的身体就成了挡箭牌。虽然被他这一喝喝得有些郁闷,但此时此刻若跟他继续赌气显然是愚蠢的。
    他一甩手燃起了火折子,浅金色的火苗象个魔幻的舞者砰然跃起,地道顿时亮起来。两人被放大的影子随着那跳动的金色火焰在地道侧壁上颤抖着,令整个地道增添了一份诡异的感觉。我不明白他怎么能将自己的呼吸控制得细不可闻,这令我急促沉重的呼吸声在寂静中更加明显,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正一下下震荡着我的耳膜。我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他的后背,压抑的恐惧令我不得不完全地信任他,伸手将自己的安全交付给他。而他似乎也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这托付,稳稳地捏紧了我的手。
    接触到他滚烫干燥的掌心,我微微吃了一惊,正想抽出手来,他已经迈脚向前试探了几步。我突然想起电影里那些秘道地宫中的阴毒暗器,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他小心摸索着石墙边缘,时不时以指节轻轻敲打,突然嗤笑了一声问道:“你东张西望的作什么?”
    我的视线停留在头顶:“你说一会儿会不会从头顶掉下个大铁球来?”想到被大铁球砸死的凄惨下场,不禁打了个哆嗦,瞥了瞥两边又道,“或者是从两边射出一排毒箭?”
    “不会。”他语声中讥笑之意更浓,握住我的手心却紧了一紧,“机关只在这面石墙上。周围都是天然的土墙,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我将身子往后瑟缩了一下问道:“暗器要是从石墙上射出来,你离得那么近,能躲得开吗?”
    “若只是几处射口应该无妨,但若是万箭齐发,那便无处可躲。”他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句,仍仔细在石墙上摸索着。
    一句话说的我心惊肉跳,正想再问些什么,只听他一声轻呼:“果然是道石门,机关就在这里!小心,我要打开石门了!”
    我一个激灵猛地跃起,闭紧了双眼,手脚一齐用力箍紧了他,确保自己象乌龟身上的龟壳一般牢牢附着在他身上。曾经见识过他使出“幻影仙踪”躲避几大高手的夹击,他的轻功和别人的不同,他的轻功是充满爆发力的。若不这样牢牢箍紧,一会儿他若使出“幻影仙踪”躲避暗器,只怕我会被惯性甩出去。紧要关头,生存才是王道,有形象没形象神马的就暂且放一边吧。
    等了好半天也不见他有半点动作。
    我睁开眼诧异道:“怎么了?你要是怕,不如我们按原路回去,下次拿了盾牌来开门。”
    他干咳了一声道:“怕倒是不怕,方才已查过,这石门并无异样,只是道普通暗门而已,开门的机关就在右下方。只不过姑娘这样掐着在下的脖子,在下呼吸尚有困难,更莫说蹲下去开动机关了。”
    古时照明设备的落后未尝不是件好事,比如现在,我就很庆幸火折子抖动不已的昏暗光线下,三少未必能看见我火烧一般的脸色。
    我讪讪地从他背上“爬”下,没好气地问:“既然没暗器,那你还让我小心干什么!”
    “你怎知石门后不会有古怪?”他似乎有些想笑,但石门已经隆隆降下!
    一刹那间,我已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全神贯注地盯住那道自上而下越来越宽的空隙,手心瞬间被冷汗沁湿。而他的手,倒反比先前更稳定有力,将我轻轻往身后一带,令我不由自主地倚上了他的肩。
    石门后是一丈见方的石室,石室前端连接着左右两截石梯。左边的往上一直延伸到石室顶部,那里隐约有一块木板;右边的石阶往下,暗处似乎有一道小门。我们跨进石室时,身后的石门自动升起,轰隆一声合上,从石室里看去,根本看不出那里原先有一道石门。也就在这时,火折子终于贡献出了最后一滴光和热,寿终正寝了。室内漆黑一片,那是真正的纯黑色,完全没有一丁点光亮的令人窒息的黑色。
    只要遇上的不是令我完全无能为力的毒蛇和暗器,我倒也能控制住自己,大脑疾速运转思索着应对的方法。
    我捏了捏三少的手:“走左边,共九阶石梯,比地道的高度略高一点,希望外边就是地面。”
    虽然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我仍感觉到他有片刻的恍惚。这倒让原本已经镇定下来的我又开始紧张起来:“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遇到这种情况,女人里很少有象你这样冷静的。”
    我挑了挑眉毛:“你以为你很了解女人?”
    他苦笑了一声,有些避重就轻地说:“曾经我以为能看透任何人,现在却发现许多人我都不了解。”说完深吸了口气,拉着我向左边的石阶走去。
    我想起他当初让我无条件信任他时是何等自负,忍不住轻叹了一声道:“那也许只是因为你对自己的决定太自信,却忽略了别人的感受吧。”
    他默默地上了石阶,手心却有些微微震颤。九级石阶,竟让我觉得异样的漫长。
    打开木门的刹那,刺眼的光线让我本能地抬手遮了遮眼。我轻轻欢呼了一声,正要往上钻,三少却退了下来,拦在我面前。
    “怎么不上去?”
    他面色古怪:“你真要上去?”
    “废话,老娘在下面都快憋死了!”
    他的脸色更加古怪,竟然还泛起了两片红晕:“好吧……”
    钻出木门,我才发现我们在一张大床的床底。床的四脚为生铁所铸,竟然是钉在地面上的。这倒没什么,我还见过法国的艺术家把床安在天花板上。尴尬的是,这张床正发出有节律的快要散了架般的呻吟,造成这种效果的显然是床上的一对男女,女的喘得如同一只见到主人的哈巴狗,让人听了想抽抽;男的喘得如同狂奔着的野牛,让人很为那张床的承受力担心。
    于是,床上床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上面那对欢声雀跃,热力四射;下面那对四肢僵硬,冷汗直冒。
    三少干咳了一声,压低了声音道:“看来一时半会儿出不去。姑娘想在这儿等呢,还是在下面等?”
    我正囧得不知如何回答,门外传来一女子的声音:“春花姐,干娘让你快些,别让知府大人的公子等久了。”
    我觉得那声音很是熟悉,正要细想,“野牛”发出了震天般的怒吼:“知府公子了不起啊!老子也是给了银子的!”
    “春花”,“干娘”,“给了银子”……我突然间有些想要暴走的冲动,老娘掉进西湖九死一生地再次穿越到古代来,然后九死一生地逃过了被红衣大炮炸成碎片的命运,然后九死一生地从李仲泉的剑下偷生,然后九死一生地穿过那条成了毒蛇窝的地道,苍天他难道就是想让我到这个地方来妓院?
    那被叫作“春花”的女人似乎已经没了兴致,急匆匆起身,边穿鞋边对那男的说:“爷!那知府公子可是城里出了名的霸王,不好得罪的。我现在出去招呼,爷出门时可别让他看见,小心触霉头。”
    那男的刚才虽然嚷得厉害,到底还是怕了,接着是一阵兮兮索索的穿衣声、细碎急促的脚步声和开门声,又听“春花”对方才门外那女子说了句:“进来打扫下,仔细点。”这才走了。
    穿过床底看出去,一双穿着青布绣花鞋的脚缓缓迈步进来,颜色款式远不如春花的妖艳,淡雅中透着质朴。那双脚刚迈了几步便停住,终于还是迟疑着走到床边,一个怯生生的女子声音传来:“这位爷还请让让……”
    我总觉得这个声音熟悉,但那声音太轻,有些听不真切。瞥了眼身旁的三少,他也是一脸狐疑。
    “野牛”奸笑了一声:“小姑娘模样不错,做杂役可惜了。来,陪陪爷如何?”
    绣花鞋向后疾退,那女子的声音很是局促害怕:“爷,我不是……”突然惊叫了一声,“你做什么!”一只水盆打翻在地,一双皂靴跨了过来,与绣花鞋缠斗在一起。
    听到那声惊呼,我脑中电光一闪想起一个人,手脚并用从床下钻出,怒喝了一声:“流氓!”
    与此同时三少也长身而出,出手如风便点中了那男子的穴道,男子立刻象面团般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三……三少爷?”
    那女子脸上尚带着泪痕,吃惊地看着三少。眼神里除了惊喜,似乎还有些别的复杂的情绪。
正文 天阴了!疑云密布了
    免费提供    “侍月!你不是去舅舅家么?为何会在这个地方?”
    那女子的相貌一如她脚上的绣花鞋,淡雅中带着点质朴,正是林姨生前的贴身丫鬟,曾经的将军府的大丫头侍月。我刚进将军府寄人篱下的时候,没谁真拿我当准少夫人看,不仅昭雪捉弄我,连有头脸的下人见到我也只是疏离地喊声“韦小姐”而已,却常常在背地里取笑。侍月却不同,也许是受了林姨的影响,为人和善,时常过来问寒问暖。刚才要不是三少先一步发话,我差一点叫出了她的名字,那就很难解释得清楚了。
    “就要端午了,我随舅舅来南边走亲戚,没想半路遇到劫匪,钱财和身上值钱物什被抢了个空,舅舅便将我卖到这儿当杂役。方才要不是少爷及时出来治了那恶棍,只怕……”侍月说着低下头,无声地抽泣起来。
    见到曾经对我百般照顾的侍月落得这般处境,我怒极,冲口而出道:“这算是什么舅舅,要卖也卖到有钱人家去啊,卖到青楼还能有什么盼头!幸好只是杂役……”
    侍月闻言一愣,三少干咳了一声,手伸到背后扯了扯我的衣袖,我这才意识道自己失言,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说……他好歹是你舅舅,怎么能卖你呢!”
    侍月忍不住哭出声来。我想起当日抄家时曾跟她说过,保住性命将来总能相见,如今却这般物是人非,心里难过,也陪她掉了几滴眼泪。
    一直沉默在旁的三少此时突然问:“侍月,你几时到的怡香院?”
    我暗暗白了他一眼,才来杭州多久,连青楼的名字都这么熟悉了。
    侍月拭了拭泪答道:“差不多半个月前。”
    三少点了点头:“那么你舅舅尚在回京途中。”又问,“可知这屋子有何古怪?”
    “少爷怎知这屋子的古怪?”侍月抬起头,神色茫然疑惑。
    我和三少的目光顿时齐刷刷向侍月望去,难道她竟知道这屋子里的地道?
    侍月似乎被我们的严肃神情吓到,低下头小声道:“听说这间屋子闹过鬼,没人愿意住这儿,平常也没什么人来。”
    她指了指躺在地上沉睡不醒的男子:“这人是春花的相好,从不付账,每次都是春花自己垫钱。时间长了便被老鸨发现了,一见到就赶人,两人只能偷偷摸摸的。”说到这儿头更低脸更红,“刚才便是,否则姑娘们的房间都在楼上,怎会在这儿……”
    这时门外的哗笑声一浪高过一浪,似乎是一班青楼女子正陪着那位“知府公子”调笑。
    三少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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