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入明宫当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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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入明宫当丫鬟-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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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瞻基在前面打仗,何浅浅在后面也没闲着,自动担任了安慰太后的亲善大使,号称要给太后宽心,每天都去给太后讲故事,格林童话、安徒生童话,一千零一夜轮番上阵,讲到记不住的地方就上下截肢混着来,把小美人鱼的结局派给豌豆公主,或是把骑士屠龙的主角换成阿里巴巴,太后看不出破绽,听得眉开眼笑,后来讲得累了,太后有一副黄金打造的群龙图,共三十三条龙,形态各异,或做嬉戏状,或怒目圆睁,或摇头摆尾,本是极其珍贵,不幸被何浅浅瞅上了上面嵌着的水晶玻璃珠,给全部扣了出来,数一数,不多不少二十四颗,找个硬纸壳,挖几个洞,做了一副跳棋,再教会太后下棋的规矩,两个败家子下的好不开心。

    朱瞻基回宫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本来以为太后会忧心得食不下咽,睡不安稳,一回来就直奔仁寿宫,谁知一老一少正在避风亭中玩玻璃珠子。太后见他也只是抬了抬眼皮,“这么http://。快就回来了?”

    这次造反平定的确十分迅速,一共不到一个月,路上来回行军花了二十多天,留给朱高煦的时间寥寥无几。

    因为确实没有必要给他时间。几十万大军兵临城下,城中的守军只够零头,朱高煦想不到他病恹恹的侄儿会亲自来,而且来的那么迅速,没来得及动员一切可以动员的力量。同时,朱瞻基非http://。常体贴的为朱高煦明码标价,成功策反了那一群本来就人心惶惶的守军,朱高煦坐在自己家里也体会不到任何安全感,于是三天后,朱高煦出城投降。

    不费一兵一卒,平定了这次造反。

    如此容易,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更像是一个笑话。程序已经提前设定好了,只等你不小心按下那个“start”的键,不需要你再做什么,一切就已经结束。顺理成章、水到渠成,朱高煦不巧刚好是这个故事的主角,用他一个人的悲剧,成全了众人的喜剧。

    而地震恰好是发生在山东与京城的沿线,舆论的矛头一转,证明了地震是预示着主位不稳,祸起山东,如今叛乱平定,举国同庆,万众高呼,这场博弈,朱瞻基到底棋高一着,还是真的有老天庇佑,否则怎么会连地震都来得这么凑巧?

    消息在四天前就已经快马加鞭传到京城,传令官把朱高煦说得十分不堪,何浅浅恰好在太后旁边,一言不发的听完,虽未见过朱高煦本人,听说当年他也是战功卓著,深得朱棣倚重,单从他在天寿山设猛虎局一事来看,此人心思缜密,远胜常人,如果当真庸碌如此,也不敢动这弑君夺位的念头,只不过他输了,所以历史书上他就是一个小人,一个卑微无能、人品低下的小人。何浅浅不免唏嘘,原来历史是这样的,原来权谋是这样的。

    此刻的朱瞻基,看起来也很是陌生。

    每个胜利归来的人都期望会有鲜花和掌声,朱瞻基虽然没有这方面的要求,至少以为会有一个温暖的拥抱,不管这个拥抱是来http://。自于母后,或是嫔妃,但是眼前这两个女人似乎对那几颗玻璃珠子比对他更有兴趣。何浅浅要起身行礼,还被太后给按住了。

    朱瞻基风尘仆仆的身躯就僵在原地。

    “朕唯恐母后挂怀,特意急行军赶回来,不想搅了母后的兴致。”这话说得有点哀怨,惹得何浅浅多看了他两眼。

    太后慢条斯理地走了一步棋,方道:“皇上如果连这点小事都摆不平,哀家岂不是无颜面对先皇?”

    这个回答把朱瞻基那点怨气堵得一点都发不出来,只好跟着一笑:“母后向来沉着,是朕多虑。”他的母亲果然风采不减当年,朱瞻基从小就是缺乏母爱的孩子。

    太后拿着一颗珠子想了一会,忽然抬头看着朱瞻基微微一笑,笑得朱瞻基和何浅浅都有点头皮发麻:“如今天下已定,皇上是不是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事了?”

卷一 第六十九章 赏菊(上)

    京城的九月,是一年中最好的时节,天高云淡,风清月明,乾清宫的后面有一株九龙桂,满树繁花星星点点缀于绿叶之间,花香格外的浓郁,化不开的甜郁芬芳,让这清淡的秋一下就变得醇厚起来。

    如意兴高采烈的摘了两枝别在衣服上,桂花的香气与品种的高贵成正比,这株桂花是四川巡抚高翊献给朱棣,又经过宫里花匠的嫁接培育,隔了百米依然香气袭人,如意就如同喷了过量的香水,百步之内虫蚁望风而逃,何浅浅见到她就绕开走。

    和桂花简单的外形相比,菊花就美艳了许多,仁寿宫里种了许多菊花,开的如霞似锦,为秋天增色不少,太后特意送了两盆绿云过来,中间隐约几丝雪白的花心,翡翠似的菊瓣如舞女飘拂的水袖,长长地舒垂下来,颤颤巍巍,迎风起舞,说不出的纤细优美。

    朱瞻基爱清静,乾清宫内向来花少,如意见了这绿菊自然欣喜不已,摘了一朵簪在鬓间,笑盈盈地往何浅浅跟前一站,何浅浅冷不支看了一眼,随口道:“好端端的在头上别一堆豆芽菜作甚?”

    绿菊的花瓣顶端微微凸起,远看确实像无数根呈放射状的豆芽,

    如意并不介意,对着镜子又左顾右盼一番:“时辰快要到了,姐姐怎么也不打扮打扮?”

    秋天转凉,太后精神也爽朗了些,恰逢朱瞻基得胜归来,便在仁寿宫设宴给朱瞻基接风,赏菊饮酒吃螃蟹。

    这宴会何浅浅是不大想去的,一想到那些嫔妃们凉飕飕的眼神,她就头皮发麻,从天寿山一事后,她就成为了这群女人的假想敌,三不五时给何浅浅制造点小意外增加生活乐趣,自从她们知道何浅浅的眼神不大好,何浅浅在路上就总是能遇到惊喜,比如某个清晨在去仁寿宫的途中踩到了一团热气腾腾的柔软的固体,具有良好的吸附性,气味特殊,经过何浅浅反复确认,那是一团狗屎,在有上百人专门扫地的紫禁城内,这比摸彩票中五千万的几率还要低。狗屎还好,可以擦掉,当然臭了点,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仁寿宫的空气质量,但至少没有肉体伤害,换成猪油就麻烦了,打磨的光可鉴人的台阶上油汪汪滑溜溜的一片,何浅浅差点就来了个后滚翻,如果不是旁边有护栏,只怕现在已经在天堂与马克思同志把酒言欢,想想还觉得后怕。此外,高空坠物、釜底抽薪这些伎俩也是屡见不鲜,在他们不懈的努力下,尽管何浅浅已经非http://。常小心翼翼,还是摔肿了屁股外加扭伤了脚踝。陈太医验完伤后二话不说,直接针灸伺候。何浅浅非http://。常郁闷,敌在暗我在明,太后问话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于是被太后断定为眼神不好还毛手毛脚。

    真是悲愤!

    这群女人成天无所事事,专注于勾心斗角,最大爱好就是窝里反,并且从不反省为一个男人斗得人仰马翻的必要性,充分体现了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自然法则。何浅浅非http://。常鄙视她们的这种行为,后果是导致了那个唯一男性的自尊无限膨胀,自以为是潘安再世,勾勾手指头就有女人上前献媚,靠!

    这场宴会,召集了**所有的嫔妃,想必又是一次时装秀兼人肉展销会,何浅浅没精打采的打个哈欠:“我们这种下人,凑这热闹干啥?”

    如意非http://。常不满意何浅浅没有上进心的表现,小腰一插:“那可不行,怎能这么随便,叫别人轻瞧了去。何况姐姐也不是下人,太后专门给姐姐赐了座,跟那些人也是一般平起平坐的。”

    何浅浅的哈欠打了一半给憋回去,赶紧上来捂住如意的嘴:“大婶,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何浅浅最终还是素面朝天地去了仁寿宫,如意没能说动何浅浅,把自己收拾停当后跟在朱瞻基后面去了,一袭浅绿色的衣服,头顶一朵绿色的大花,好似一颗硕大的绿豆芽,在风中摇曳生姿。何浅浅看得直摇头,殊不知到了仁寿宫一看,原来如意的打扮才合乎主流。几乎所有的嫔妃都簪了菊花,快到重阳节,古人向来都有簪菊的习俗,今天的主题又是赏菊,大家都纷纷以此应景,何浅浅一身黯淡的藕荷色宫裙,在五颜六色中显得很不合时宜。

    园子里已经摆好了桌椅,错落有致的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菊花,黄的有蟹爪、金如意、金光四射,西湖柳月,绿的有绿牡丹、墨荷、绿云、鬃翠佛尘,白的有风飘雪月、白毛刺、青心白、白玉针、十丈珠帘、粉的有太真含笑、细雨含沙,彩胡玉笛、玉壶春、三学士,姹紫嫣红,恍如春返人间。宫灯的光线把整个园子都敷了一层淡淡的红色,脂粉的浓香与园角龟鹤鼎中的檀香混在一起,彻底把菊花那点若有若无的味道压了下去。

    何浅浅眯着眼睛打量了一圈,太后今天气色甚好,斜靠了一个紫锻银茸裹边天蚕砂靠枕,含着笑与朱瞻基说话,旁边放了一盆凤凰振羽,花瓣细密,底部的金黄色逐渐过渡到顶端热烈的红,如烈焰般跳动,雍容华贵。孙贵妃头上插了一朵粉色的雀舌托桂,身着一件桃红色织金百花纱裙,白玉似的腕上套了一个金丝绞玛瑙镯,托着腮听得专注,像一个认真听课的小学生。

    太后的另一侧坐的是胡皇后,烟霞色的对襟长衫下罩了石青色的长裙,头发用一根金钗简简单单绾住,浑身没有半点饰物,雪白着一张脸,连那淡淡的笑容都是应景的,好像一副艳丽的油画中贴了一片中国水墨画的补丁,在这群浓妆艳抹以求引起朱瞻基注意的女人当中,是那么的突兀。

    何浅浅捡了个角落正准备坐下,被眼尖的太后一眼看见,对她招了招手:“你这孩子,怎么坐那么远?快过来哀家这里。”

卷一 第七十章 赏菊(下)

    立刻就有无数道眼光化为利剑射过来,刺破何浅浅半新不旧的宫裙,何浅浅只觉背上火辣辣的,干笑两声,擦擦冷汗:“太后,我身份卑微,坐在这里正好。”

    “哀家的决定,有人敢不从么?”太后话是对她说,眼睛却在众人面上缓缓扫视过去,诸位嫔妃都低了眼,专心看着面前桌上的螃蟹。

    何浅浅只好挪了过去,太后往胡皇后和吴嫔两人之间那个空位一指,“你坐那里吧。”

    那个位子本来是孙贵妃的,因孙贵妃凑在朱瞻基身边说话,位子就空了出来。

    孙贵妃亲昵地挽着朱瞻基的胳膊,对着太后和何浅浅,山花烂漫地一笑:“正是,姐姐坐那里正好,不然空着也是空着。”

    何浅浅很是为难,脑门上出了一层细汗,隐约听到座下有人格格的咬牙声,迟疑道,“太后,那是贵妃娘娘的座位,我一个下人,委实不敢犯上。”

    “哀家说你坐得你就坐得。”太后的语气平和,却不容置否,“哀家一向也没把你当下人看,哀家倒要看看,这里有谁敢当你是下人。”

    诸位嫔妃的面垂得更低了些,何浅浅背上的灼烧感却不曾减弱半分。

    太后不知从哪里听了些风言冷语,今日虽然是在挺她,却也是把一直想避事偷安的何浅浅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右侧的胡皇后面容平静,古井无波。左侧的吴嫔脸上依然是素日得体的微笑,亦无一丝起伏。何浅浅无奈地走过去在两人之间坐下。

    园角几株梧桐的叶片已经黄透,金风细细,叶叶梧桐坠,打着圈儿在空中盘旋,有一片恰好落到了何浅浅面前,何浅浅顺手想将它拂去,一只雪白的手从旁边伸过来,轻轻将那片落叶拿在手中。那只手极其的白,白的透明,淡青色的血管埋在那冰雪般的肌肤下,清晰可见,修长的指端,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也是一色的苍白。右侧一个淡淡的声音:“世间的事,本由不得自己,好似这叶子,攀不得高枝,时候到了,总不过是个零落成泥的命。”

    何浅浅不知这话是在自怜还是在指她,接不上茬,只好赔笑两声。

    这话却教太后听见了,转过来对胡皇后道:“今儿大好的日子,皇后原不该说这丧气的话。”

    胡皇后微微低了头,露出修长洁白的后颈,“太后教训的是,妾身知错。”

    太后缓了缓语气,又道:“你这孩子向来懂事,哀家是最放心的,只不该有这消沉颓丧的念头。年纪轻轻的,不要总穿的这么素净,也该鲜艳些。”

    胡皇后依旧垂了首,恭敬道:“是。”

    太后叹了口气,环视众人一眼:“你们这些孩子,哀家瞅着也都是好的,可是到了今天,也没有哪个给哀家抱个孙子来,究竟是何故?”

    众嫔妃一齐都跪下,“妾身无能,教太后担忧。”

    话说的也很齐,像事先排练过一样,何浅浅身前身后跪拜了一片,坐着的唯有太后、朱瞻基和她,想想觉得不妥,但若是要跪就又更不妥,他有没有儿子这件事,委实轮不到她来忏悔。

    于是只好这么尴尬地坐着,如坐针毡。

    朱瞻基咳了两声,道:“母后,这事须得从长计较,着急不得。”

    太后一拍桌子:“哀家如何能不着急?眼见皇上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别说开枝散叶,连个正二八经的皇嗣都不曾有,莫非要哀家就这么空着手去见先皇?”

    下面的嫔妃身子都瑟缩了一下。

    只道今日是庆功宴,原来是清算大会,众人都开始反悔今天穿的过于招摇,深怕引起太后的注意。

    何浅浅在下面扳着手指头算了算,朱瞻基加上虚岁也就29,离而立其实还有一年。

    朱瞻基的脸色很是无奈:“母后,朕自有分寸。”

    “哀家等了皇上三十年,皇上还要用这话来搪塞哀家多久?”太后凤眼一横,双目炯炯。

    何浅浅在心里给朱瞻基脑袋上画了三道黑线外加冷汗两滴,朱瞻基的表情看起来很是无辜,何浅浅算了算,30年,可以用来生孩子的时间也就十几年,太后这帽子扣得有点大,不过话又说回来,从古人早婚的习俗推断,朱瞻基娶妻想必不会太晚,十多年的时间没生出个蛋来,确实也叫人着急。而且是以普遍撒网,广泛播种的方式,嫔妃都不孕的概率甚小,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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