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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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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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小二出去,秦励还是想控制住局面:“从没见过像陈姑娘这样直接的女子!”从那封信就看出来了!
  “言归正传如何?”陈落依然不受他影响,她端起茶盏轻轻划了下茶沫,优雅的饮了一口,淡淡说道。
  秦励看她动作俨然是大家闺秀,可这语言行为实在匪夷所思,也无法再拖延,正色道:“陈姑娘的兵书在下确实有兴趣,只是刚看那一段,只是不知道全书如何?”
  陈落看上去好像料到他会这么说,让身后丫鬟递过盒子:“秦将军不必担心,在下已经完成了半部,您可以验看是否有价值。”秦励伸手正要去拿,她却好像没看到,继续说:“只是,不知秦将军能够让我看一下奈何珠?”
  秦励心里升起前所未有的失败感,亏自己还准备了那么多!不动声色的让张正把奈何珠拿出来。打开锦盒,奈何珠幽幽的光华流泻出来,像皎洁的月光照射着浔江水。秦励看到陈落的眼中瞬时蓄满了泪水,身体也在微微颤动,秦励见陈落如此,竟也有些发呆。陈落身后的小丫鬟急急提醒:“小姐,小姐——”两人回过神来。
  陈落佯作镇定,把盒中半本书推给秦励:“秦将军,十五天后我们还在这里交易,我用写完兵书换奈何珠如何?”眼中的泪水却滑落出来。
  秦励忽然不忍心看她伤心,低头翻开那半本书,立刻就被吸引: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奇道:“这是姑娘写的?”
  陈落摇摇头:“不是,作者叫孙武,我只是机缘巧合得到。——可以吗?”秦励明白这书对自己而言比奈何珠重要的多,当下答应。
  
  注:望江楼的对联是以前偶然看到的,也不太清楚出处。
  
 
                  跟踪
  “多谢!”陈落平静下来抬头一笑,秦励仿佛看到春风拂过,冬日寒冰软成溶溶春水,奈何珠的风华也不过如此。
  然后她起身告辞,走到门口,突然又回过头来:“秦将军,在下只是一个小商人,求奈何珠也只为个人,决无他意,还请将军不必再派人跟踪。”秦励心中一滞,强撑着答应,目送她走出去。而旁边张正已经恨不得埋到桌子底下了。
  “交易”谈完了,秦励却不知为什么不想立刻回府,随手拈了块点心,站在窗前:正值初夏,浔河水满,富丽的画舫缓缓行驶,时而漏出丝竹之音,渔人们驾着小船,有的小船上还落着鱼鹰,时而箭一般扎入水中,渔人们大声相互玩笑招呼,岸上有老人牵着孙儿在树下休息,交游的士女在绿树掩映中穿行……自己和兄弟们出生入死为的也许就是这一派太平和乐吧。十年前父亲在于蛮邦的作战中重伤去世,母亲原本病弱,得到消息再也无法承受,十岁的自己不肯被身为贤妃的姑母接入宫中抚养,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府里只由忠心的家仆和父亲的旧部照应教导,如今国恨家仇已报,皇上隆恩厚赏,朝野赞颂,可为什么心里仍然空荡荡的,像缺了什么东西?点心清香绵软,别有风味,秦励又想起了与自己做“交易”的陈落,小二说自己是东家贵客,如果她是望江楼东家,那她与顾晖会是什么关系?那么有神采的眼睛,想起她手中的兵书,难道她真的是顾晖的神秘帮手?她看上去坦坦荡荡,霁月光风——秦励以前从没有见过可以如此形容的女子,想起自己先前做的种种准备不禁也有些赧然。
  忽然,秦励看见一道窄门里转出的正是她的身影,心中一喜,而随后又出来一人,竟穿着和她一样的衣服,看起来像一个文弱公子。秦励看见他要把什么东西给陈落,陈落推辞,那人竟抓起陈落的手把东西塞给她。陈落无奈的接受离开了,那人还站在门口。真是可恶,人家不要就算了!竟还有强迫别人接受的,空有一副斯文的样子。要是哪个女人敢把东西硬塞给自己——不对,不会有女人有这个机会。
  “张正!”秦励叫到。
  张正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后;似乎知道他在看谁,有些犹豫的说:“爷,您刚答应了陈姑娘……”“我说那个男的,给我查下他是谁。”秦励不客气地打断他。
  “爷,那就是望江楼的少东家顾晖。我们前几天查过。”
  原来他就是顾晖!“你再去给我详细查一下他。”
  张正不敢深究,答应着离开。秦励看着她的身影渐远,发现自己对她毫无了解!算了,反正自己刚答应不派人跟踪她,没说自己不跟踪,正要从窗口翻出去,想起这楼里人多,仔细看了她的方向,急步下楼追过去。
  很快,秦励看到了她,怕被她发现,拐到旁边小巷里一纵身上房顶,从高处追踪她的行迹。不知是因为秦励手段高超还是她没有防备,秦励一直追到她推门进了一家院落。那房子不甚华丽,倒也落落大方。秦励绕到房后翻上去,房子是一个三进大院落干净整洁,后院里种着几棵大树荫荫郁郁,却没有什么仆役来往。中间房子漂亮些,院中还有一大架紫藤,她也许就住那里吧,大概是败落的大族,秦励心想。
  秦励看到中院厢房是卷棚顶,适合藏身,趁四下里没人,辗转转到东厢房顶。此时中院一目了然,还是没有什么人,院西有几棵海棠树,残红落尽,而东边的紫藤开的正盛,从架子背面直攀成一面花墙,又盖成棚顶,淡紫的小花一串串垂下来,颜色逐渐加深,蜜蜂嗡嗡嘤嘤飞舞,一个仆役打扮的八九岁的小孩好像在摘花,不知道她在哪儿。花架下摆着小木桌和椅子,桌上只放着装着针线女红的蒲箩。忽然那个小孩“哇”的一声哭起来,“怎么了,怎么了?”青竹帘子掀起来,是那个小墨丫头。
  “蜜蜂蛰我”。小孩子哭着说。
  小墨拉过他的手看,口里却训斥:“又调皮摘花了吧?活该!”
  这时帘子一动,秦励看见陈落也走出来,仍是那身男装,那小孩甩开小墨丫头跑到她跟前眼泪汪汪的把手给她看:“小姐——”。
  她笑道:“好了好了,别哭。让小墨姐姐给你把毒针挑出来,再上点药就好了。”小墨丫头笑着把他拉到藤萝架下。
  这时,一个小厮从外面蹬蹬跑进来:“小姐,小姐,府里大少爷来了。”
  “知道了。”陈落淡淡的不以为意,“去收拾些茶果!”小墨收起蒲箩拉着那个小孩进了旁边屋子。
  外面人进来,秦励一看那人吃了一惊:竟然是陈奉良!户部尚书陈之谦的公子,被龙栩称为“木头”的未来舅哥,据说不久要参加大比,夺魁有望。
  “大哥!”陈落笑着走下来迎。陈奉良却看着她皱起眉头:“落雪,你难道又去——”。 
  “哪有!我今天是去拿我的银子,今天是月底了。”陈落和他坐在藤萝架下。
  陈奉良脸色缓了些,“落雪,哥说你好多次了,你不用这么辛苦……”
  “哥——”,小墨端来的茶点放好退下,“我没有很辛苦,只是给顾晖出几个主意而已”秦励觉得陈落有些撒娇,却没有自己见得许多人那么虚假造作,自然可爱。
  陈奉良看着她无奈的叹口气:“小雪,委屈你了。”陈落浅笑,一只手支着头平静的看着他:“没有。没有谁委屈我,我喜欢这样的生活,挺好。”
  陈奉良又换上焦虑的模样,训斥道:“还好,你都十八了,紫嫣已经和安王爷定亲,你年节都不回去,爹都要快把你忘了!”
  “我在家,他也不记得我吧?”陈落依旧云淡风轻,抬手碰了碰身旁的紫花,转而明媚一笑:“哥,你自己都还没成亲,怎么要转行当媒公了!”
  “去!我跟你说正事!安王爷那个花花公子不要也罢了,可是你哪怕稍微讨好一下爹……”
  “谢了!”陈落闲闲的打断,好像他刚说的都和自己无关,“大哥,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他想不起我还好,不然说不定哪位大人娶妾续弦的就轮到我了。”
  “落雪,你……”陈奉良没有把话说完。
  两个人静默着,房上秦励已经听呆了。
  
  
 
                  窥望
  过了一会儿,陈奉良让小厮捧上来一个包袱,“落雪,府里买了些云缎,这些是你的。” 
  陈落接过来:“谢谢大哥,这么多年,一直蒙你照应”秦励听见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如果哪天……”她又停下来,没有继续,抬起头又是一脸明媚:“谢谢你!”陈奉良有些古怪的看着她。
  亲身(炫)经(书)历(网)过战争,秦励早已明白意外随时可能发生,而自己要做的就是努力考虑周全,减少意外,而且即使有什么突发状况,也能够从容应对。可面对陈落,也许是陈落雪,秦励却还是不免惊叹。今天的意外太多了,秦励悄悄离开,他需要回去好好静一下,/炫/书/网/整理一下思绪。
  晚上,秦励翻看着那半本兵书,越发觉得精妙。听她说话,像是陈之谦家的人,她怎么会有这样的书?不知道这个孙武是怎样的奇人,又怎么会把书给她。把张正唤进来:“去查一下陈之谦。”张正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愣愣的出去了,他从来都跟不上自己思维!秦励继续看书,这字是她写的,和那封信的字一样,秦励不禁抚上那一行行漂亮的小字,不知道她抄得怎么样了?秦励忽然兴趣看看,这念头一起,就在他心里疯长起来,怎么都压不下去。换上夜行衣,秦励也没有惊动别人,施展轻功,向她的院子进发。
  这个时候,不少人家都已经睡了,四处静悄悄的。她住的地方也一样,院子里没有护院家丁,藤萝花在夜里寂静的开着,只有中间房子亮着灯。秦励轻身飞过去“倒挂金钟”攀着屋檐挂在她的后窗窥望:她终于换了女装,一身淡黄素衣,简单的几朵珠花挽着头发显的宁静娴雅,秦励只能看到她的侧脸,她正专注的在灯下奋笔疾书——难道在给自己写兵书?她的脸被灯光映得有些红,灯有些有趣,简单的油灯,灯后却撑着锡纸,反照着使灯光更亮。真是聪慧的女子!秦励心想,不过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写?
  门吱呀一声,那个小丫头打着哈欠进来,埋怨道:“小姐,你该睡了,你都写了好几个时辰了!”
  “你先睡去吧,我写完这章就睡。”她端起毫无热气的杯子喝了一口继续写。
  “小姐!”小墨丫头有些不高兴了:“前几天你就这么忙说要先给秦将军验看,现在他都答应了您何必这么辛苦!”
  “好了好了!”她这次头也不回,“我说十五天给人家,还多呢。”
  “您干嘛说的日期这么少!”小丫头继续唠叨,“你总跟我们说金银财宝都是身外之外,怎么这次偏这么上心。”说着开门出去了。
  陈落笑笑,继续写字。秦励也很不明白,正想着,门又开了,那个小丫头拿着女红进来,坐在她身边陪着。“快回去”,陈落转过头“否则你明天又起不来了。”
  小丫头揉揉眼睛,“你不睡,我也不睡。”
  “你呀!”陈落无奈的摇摇头,搁下笔“好吧,我也不写了,明天写!”小墨高兴的起来伺候她收拾盥洗。秦励看人家要更衣,脸有些发红,飞身离开了,自己怎么像个登徒子了!
  几天后,秦励乱舞了一回剑,直到汗流浃背衣衫浸透才停下来,坐在自家花园的石凳上平复自己的呼吸,心里依然纷纷乱乱。这几天,每天晚上他都忍不住去看陈落,每天见她忙得筋疲力尽,竟然还是自己害的。昨晚那个小丫头也没过来,他实在看不下去点了她的睡穴,又溜进去把她抱到床上,心突突直跳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时张正找过来,“爷,安王爷想见您,让小的通秉。”今天太阳从北边出来了?从来不记得龙栩什么时候通报过,希奇啊!
  “让他过来吧”秦励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 
  
  “十一哥,秦府这么旧了!回头我让皇兄赐一座新宅子!”秦励听见女子娇俏的声音,顿时明白龙栩为什么让张正通报了,张正这个笨人!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来人已经转过来“秦哥哥!”
  秦励觉得从脊背一阵寒意倏的窜上来,皇上的十五妹妹长乐公主扮成小厮冲过来,后面龙栩一半歉意一半却是看戏的偷偷对他作揖,秦励连忙一脸正色拜下去:“微臣参见长乐公主!参见安王爷!”后半句说得咬牙切齿。
  龙栩还没说什么,长乐公主已经冲过来扶起他:“秦哥哥不要这么见外嘛!”手还挽住他的胳膊。秦励暗自用力,拿起自己的“鸣偃”剑,故意一晃,长乐公主慌忙撤手退步。
  秦励装作没看见,把剑收好躬身道:“微臣不知殿下前来,衣冠不整,请容臣更衣。” 
  “算了算了!”龙栩过来打圆场,“你还非要换身朝服啊!我们兄妹今天也是微服,你就不要讲究那些规矩了。”
  “是!”秦励答应着,却转身向后堂走去,再怎样他也要换身常服。
  “秦哥哥——”身后传来说纳簦乩膊焕砘幔虼厦鞯幕坝Ω弥涝趺窗臁K蟛交刈约悍考洌和桥耍前绲男∝耍趺椿嵊姓饷创蟛煌�
  
 
                  主意
  龙栩换好衣服,也不急着出去,坐在桌前歇着,听见龙栩大概故意放大的声音:“好了好了,皇妹你不要这么着急,我这就去找他!”
  真是烦人!秦励无奈走出来,“安王爷,公主殿下!”“秦哥哥,都说了你不要这么见外嘛,叫我玉华就行了,玉儿也行!”说着又要缠上来。
  秦励不动声色的躲开,心想要是叫了她闺名,还不定多大麻烦呢!依旧恭敬的说道:“公主殿下说笑了!微臣不敢!”
  长乐公主还要说什么,龙栩摇着扇子说话了:“皇妹啊,今天你可是我的小厮,不可造次!”公主“哼”了一声,跺脚回到他身后。
  龙栩似是找不到话题,假咳两声说:“秦励啊,你刚是舞剑了?”
  长乐公主又立刻冒出来:“是吗是吗?秦哥哥,你舞一回给我看看好不好?我刚刚没看到。”秦励心道,我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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