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走了半天,没有见到一丝绿色,哪怕再翻几座山岭都是一样的黑色,不会有一株活树存在。
“要翻山岭了,芒照顾好月,小心脚下面别踩到暗火。”啼细细交待几句,露在口罩外的寒眸温柔地看了吴熙月几眼,便带着几个男人先去前面看看。虽然说大火把所有树木烧干净,但也需要看看前面好不好走才行。
老达在四处张望,他瞧着这地方怎么感觉有熟悉。
对旁边的几个苍措部落老人皱着眉道:“你们有没有感觉这里我们以前来过?”
就算来过也不记得了,连一个辨认这是什么地方的记号都没有。老人们摇摇头,老多吉笑道:“我早就把这是什么地方都忘记了,现在只记得卜卜山是什么样子,所有对树木都烧掉我也知道卜卜山。”
抬着竹筏的男人们又换了另一拨,都是轮流来抬着,累了就换人。如此一大,大伙都能得天短暂休息。
吴熙月跟芒是走在最前面,俩人紧紧地手扯着手一步一步踩着树木烧成的黑灰爬起来,半山腰上一些古树还没有完全烧光,主树干黑乎乎地立在群山里,有的树杆里还冒着青烟出来。
天上是连一只鸟都没有,打破平静的唯有这一群逃难的原始初民们。
“如果不是这次灾难,我想我到死也是不会走出莫河一带的丛林。”芒说着话,一手紧握住女人的手,一手攀住一块同样是烧黑的岩石用力一拉,就把吴熙月拉了上来。
并不是所有沿河的道路都很好走,许多地方都是山脉笔直,莫河边是没有一条可以行走的路,全靠爬山翻岭才能走出一条路来。
吴熙月看了一眼已经在山脚下面的莫河,站稳子才对芒笑道:“这正好啊,莫河外面有许多我们不知道的事,多看一看,多学一学对我们部落只有好处。霍加不是说吗,在他离开时,莫河外面的部落已经懂得交换各种自己所需要物品了,而我们莫河一带里面的部落却从来没有任何一次物品交换。”
“在我以前的部落里,不但有物品交换,还出现可以用来买任何东西的币种。唔,币种就是一种特殊材料做成的东西,当我们看中一样东西时就可以拿币出来把它买回去。比如说,我现在看中你手里的食物,我就拿币给你,你认为价格合适就可以把食物给我。”
离开前夕,霍加说起了莫河外面的许多事,谈到了货品交换,谈到了氏族部落,谈到了领地统治,许多许多的事物都不是啼,芒他们这些莫河一带族人们能明白了。
而密索部落族人则是一脸平静地听着霍加说起这些事来,显然,他们从小到大都是听着这样的事长大,听多了便也没有什么太多感觉。
吴熙月表面很平静,实际上内心早就沸腾了起来。没有想到莫河外面的部落竟然已经知道了什么是货物交易,她能不兴奋吗?
外面的族人已经脱离了蒙昧期,而是莫河一带的族人却生活原始的野蛮里,什么都不懂。
霍加说的吴熙月能很好理静,消化,但芒不一样,他从来没有接触这样的信息,只凭说他了解的是浅薄,离真正了解还需要到外面交触过才知道。
吴熙月一通币种币种说出来,芒是听得云里雾里,他动了动嘴唇到嘴里的话还是唵了回去,不着痕迹把话题偏开来说,“月,我下去帮他们一起把竹筏抬上来。你坐在这里别走,等我们过来再一起追上啼。”
不懂,他完全没有办法听懂女人说的是什么。
双拳渐渐握紧,月懂的东西已经远远多过他跟啼两个人,如果再不追上去,到了莫河外面月就会发现原来还有更多优秀男人存在,到那个时候,他跟啼很难再留住月了。
一步一步踩下去,芒眼角余光无意扫到另一个男人上,他帮助一个男人用力推着竹筏上了斜坡,拍拍手上的灰尘抬起头大步迈上了上来。是狼王,他就像是一个影子一样在部落里存在,哪里有什么事需要帮助便会立马出现。
默默是做出事,却从来没有跟族人说过一句话。
狼王是看到几个男人没有办法将竹筏抬上斗坡才顺手帮了一把,敏锐的感官一下子感觉有目光在打量自己,残冷深掩的双眸倏地抬起,一下子便捕捉到是谁在打量自己。
芒,女人的另外一个男人。他看着自己做什么?目光再微地偏了偏,便看到已经爬到山坡上坐着的女人上。
原来是要让他去照顾好女人,对芒浅浅地笑下便飞快爬上来,对斜坡碎土若无平地没有一点难度从芒边经过,来到吴熙月边来。
对方的速度快到他只看到几道影子闪过,人就从边经过坐在了女人边。芒嘴角抽了抽默默地滑走着下山,对下面的族人道:“把系在竹筏上的草藤丢上来,再走上来几个男人把竹筏拖上去。”
吴熙月看着男人们齐心合力把所有竹筏都往山坡上拖来,取下狼王的口罩用手拍打掉上面的灰尘,“你啊,上面沾了这么多灰也不知道拍掉些,吸到口腔里会咳嗽知道不。”
又抬手抹掉狼王额前的灰尘,上半边脸是黑色,下半边脸干净的,瞅着跟小丑似的。
狼王笑起来,充满野的眸子温柔地看着吴熙月,伸出手同样擦擦她落了灰尘的额角,柔声道:“走累了我背你走。”低敛狼呜声在空无物的山脉之上显是很大,好似还有回音一般。
“我可没有那么贵,才走了半天而已。”吴熙月拍到他还在额头上面拭灰尘的手,“别擦了,都是些火山灰跟柴木火,到了水边洗一下就干净。”尼玛再擦下去额头都要破皮。
从前面探路的啼在下面喊起,“月,带他们都往下面走,别沿着山脉走了。”意思是从山坡上面又翻下去,不要没着陡峭的山脉往上走,再翻到另一坐山脉上面去。他跟几个男人已经探清楚路,从下面一道沿着河流的峡谷,顺着峡谷走还是在莫河岸边。
“行,你再等一等,他们还要把竹筏弄上来才行。”吴熙月站起来大声告诉啼,“你跟他们先休息一会,竹筏弄上来就下来。”
竹筏没有办法丢掉,不然早就丢了。
啼在下面等了一会山顶上面的族人便开始一个接一个往下面走,抬着竹筏的男人走得较慢一点,怕连着竹筏同人一起滚下山脉。
老达从山顶上面翻下来越觉得这地方他真的是来过,走到一处到焦土里还在青烟的峡谷,他突然朝啼边跑过去;可他还没有跑近,一股大风从峡谷里刮出来,呜呜呜的吹着卷起地面的焦灰直接扑向行走的族人们脸上,连眼睛都没有办法睁开。
老达记起这是什么地方,用兽皮包着脑袋在全是灰尘的风里跑到啼边,“啼,到了大落谷了,这里是出了名的吹大风,没有树木风比以前更大了,我们需要等到风平静点才行走。”
这处峡谷是一个直开口峡谷,所以才会有这么大的风吹过来。
坐落在莫水河中的孤岛还能看到,要知道啼他们走到孤岛边缘足足走了六七天,他们才发出一天,最少不需要五天左右才能看到真正的莫河边缘。如果不是因为上游方有火山挡路,吴熙月肯定会示意啼他们几个男人带着族人重新返回密索部落在莫河河边的领地,再重新渡河。
“去前面找找有没有山洞,先休息一会再走。”啼在灰尘风里声色闷沉地开口,带着口罩便得他清冷寒冽地声音低沉了许多,在风里,声音再被扭曲扩散倒点像是面大牛皮鼓发出的沉闷声色。
吴熙月的头发被风吹到七凌八乱的不算,没有一会儿头发缝里都是焦黑焦黑的灰尘,小脸也是如此,只能看清楚清澈如水的眼睛露在外面。
跑到啼边,吴熙月有些没有办法开口说话,哪怕是带着气味很重的口罩还是能感觉到灰尘落到嘴里来。
“先退出去再说,这里风太大了!”到里面去找山洞,尼玛……看都没有办法看清楚,吴熙月生怕啼没有听到,扯住他手臂整个子哧溜一声就主动投怀送抱,凑到他耳边又重复了一遍。
重新退回去?
啼抱紧自己的女人,重新退出去……还有一段距离,已经到了峡谷的边缘口,再退出去等于又要重新走一段路。
见他没有立马开品,吴熙月便明白他还在犹豫,退出去确实是浪费一点时间,但尼玛总好过在这里吃灰啊,再说,能不能找到可以躲避风尘的山洞也不一定呢。
“把竹筏下来,人往山坡上面跑。”吴熙月用没有商量的口气跟啼严肃道:“灰尘太多,我们硬要让族人们通过小毛虫很有可能会窒息至死,啼,听我的先停下来等风停了再走。”
提到小毛虫啼才惊地想起,部落里还有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子,这就没有办法必须得退回了。
让男人们把竹筏都放下,带上食物,水又折返回山上面。
吴熙月没有跟他们再次爬坡,而是趴在山脚下观察起来。有的峡谷里起风是固定规律,她想看看这大落谷里吹出来的风有没有规律才行。
等到一会山总算是消停下来,吴熙月看到本是放在峡谷口的竹筏已经被灰尘掩埋住,只看出一个大抵轮廓出来。
风确实是有一定规律,停风的时间很短,起风的时间却很久。让纳雅抱着小孩在停风的时间穿过峡谷怕是没有可能,吴熙月就把注意打在了狼王上。这里男人里也只有狼王才有敢与风赛跑的速度了。
而且……,让狼王来做这件事绝对是百无一害。
想要让狼王彻底让族人接受,他还需要做一些容易打动族人们的心才行。
“狼王,你呆会抱着小毛虫抢先走出峡谷,我们在后面跟过来。”大风又开始刮了起来,吴熙月整个子都趴在狼王的子下面,两人是脸贴脸,贴的亲密相连,附在他耳边说起自己的计划来,“这股风刮你抱起小毛虫先走,跑到外面等我们过去。”
狼王对部落做了这么多的事,苍措部落族人当然是很接受他,也非常愿意狼王成为部落里一员。可别的格里,密索的男人们就不一定了。
这些人虽然没有表面上很排斥狼王的出现,但对这个不会跟他们交流,只会说着狼语的狼王也没有什么太大好感。格里部落里也只有哈达他们这些跟狼王熟悉的男人没有排斥感,后面跟着芒一起过来的年轻族人,女人就有些想法了。
密索部落的族人本就还没有接受自己成为苍措部落族人的事实,再让他们去接受一个另类的男人,也是为难了他们。
“我要抱你过去。”狼王没有退步,在他心里自己的女人才是最重要,支撑起的子全部压在她上,狼王恶狠狠咆哮起来,“我留下来是因为你在部落里,风这么大,让我抱着个小孩先过去,女人,我会把那小孩吃掉。”
绝对是说得了来,做得到。
说得吴熙月心里又甜蜜到灌了蜜蜂一般,眯着眼睛想了想,退后一步道:“这样,你先把我抱过去,然后再辛苦一趟把小毛虫抱过去。”
这样倒能接受,狼王点点头眼里适才露出笑容。
风停下来,啼他们就看到埋在灰尘里只露出两脑袋的两人突地起,狼王抱起全都灰尘的女人飞快冲进峡谷,以他们望尘莫及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啊,狼王抱着月跑了!”英子她们尖叫起来,那可是巫师月啊!狼王要把她抱跑了,男人们去哪里将她找回来?
阿笨拉捂住她的嘴巴,咬着牙槽道:“啼都没有出声,你一个女人说什么话。”
“看样子狼王是先把月带出山谷了,也好,风一刮来灰尘太厚喘气都来不及,月由狼王抱过去我还放心很多。”芒对一道站着的啼笑道,灰尘掩住他如玉温润的俊颜,只看到一双像是水一样温和的双目在外面隐流着月色一样的流曦。
啼淡淡道:“我们俩个没有狼王这么快的速度,以后月的安全就交给狼王来保护,我们做好别的事让狼王可以更加安心留在月边。”还好狼王有足够本事护着月,不然,他心里还真有些不舒服。
“嗯,狼王放弃在狼群里这么高的地位跟着我们一起迁走,是该对狼王好一些行。”芒附和而道,温淡的口气听不出来有什么涩意。当自己没有足够的本事去保护自己的女人,真没有必要去妒忌女人边还有另外的男人,更不要去埋怨了。
不得不说,原始社会时期的男人对男女关系看得相当开,没有说什么要对方一定只能是自己一个男人,大家能在一起就算是很不想了。
专一的是什么,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真不懂,也不会想要去独据某个女人。环境早就养成他们对,对,对伴侣没有过高的要求,多数男人都是认为不求专一,只求能在一起。
对吴熙月这妹纸来说,穿越的时代是苦了点,但好歹是穿越到什么都没有框框条条规范好的社会,少了约束多了自由与言论。
没有好的物质生活,却给于了更广阔的自由天地,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也是一种幸福不是吗?
峡谷并不是很远,吴熙月在他奔跑的时趁机打量了下这道峡谷,由下往上看发现峡谷两边的山高相并没有多少,中间这道裂缝倒像是地壳运动时把本是一座山硬是劈分为左右两座山。
穿过峡谷,眼前倏地闯处一道绿色,眼前顿是一亮指着河岸边的几根小树,吴熙月对狼王惊喜道:“看,河边还几束没有烧死的小树。”有绿意就有希望,莫河一带的丛林只要没有再发生火山爆发,过个几十年必是一片生机勃勃的丛林。
狼王顺着她手指的手向看了过去,握住她小手的手紧了下,确实是几棵小树,是几根烧到只剩下半边,在雨里又抽出几片嫩芽的小树。
“希望以后我的狼族还有机会返回莫河一带的丛林里。”对这里,狼王跟男人们一样是留恋的。丛林再不富饶也是自己的领地,外面再怎么富饶也是别人的领地。
拿天朝一句来说就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老窝。
狼王又冲回了峡谷里,他要去接小毛虫出来。等到吴熙月抱到小毛虫,狼王上连耳朵里都是灰尘。
心疼到吴熙月鼻子里都在发酸,指着河水道:“这里水浅,快到河水里洗一洗。”全上下只怕是口罩下面的鼻子,嘴唇干净下来。下半虽然是系了条兽皮裙,但要知道……跑的时候兽皮裙都是飘起来,静蛰的小兄弟怕也是面目全非了。
小毛虫一过去,纳雅在黑耶的保护下便迫不待从峡谷里冲了出来,这只是小段路他们跑过来只会在半道上吹上风尘,虽然呼